秦博安被高興的電話吵醒,一看已經快九點了。


    這段時間訓練太多,他累的一有空閑隻想躺著休息。


    統訓a班的課又大多加到了周末,想到十點他還有課要上,這才起身收拾。本以為這個點屋裏沒有人的,一開門,客廳裏黎瑾末正吃著早餐。


    “你跑完步了?”秦博安問,他單看了黎瑾末一眼就察覺到黎瑾末神色不太對。


    正在這時,有個纖細的身影從對麵房間裏出來。


    童閱頭疼的很,昨晚她還覺得那杯薑水奇怪,現在才明白過來她倒的晾好的“薑水”其實是酒,也怪她自己沒注意喝錯了。


    童閱帶著笑意上前打招唿:“早上好。”


    “早。你昨天……沒走嗎?”秦博安臉上露出來一絲笑意迴了話。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避開出現的童閱,看向黎瑾末。


    腦海裏迅速迴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下雨了黎瑾末去接童閱,倆人上來後她去洗澡了,他還接了趙呈允的電話說要送童閱迴寢室。黎瑾末煮薑水去了,他也在廚房喝酒,他的酒和黎瑾末的薑水長的也差不多……然後他喝多後就睡著了,高興給他打電話他才醒……


    他瞥了一眼被倒空的酒瓶,黎瑾末臉色這麽差,童閱,不會喝了他的酒吧?


    “……”童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尷尬地呆在那裏找借口。


    秦博安知道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腦子飛速旋轉準備找理由緩和一下尷尬的場麵。


    “坐下吃飯。”黎瑾末出聲,雖然語氣很冷,但是好歹救了在場的兩人。


    童閱一聲不吭的吃著早餐,早晨醒來頭疼欲裂,她昨天晚上是喝酒了,可是喝完酒後發生了什麽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黎瑾末神情凝重,她也不敢開口問。


    黎瑾末指指自己身上換的一身衣服,這也是童閱給他買迴來的:“這件衣服是誰的?”


    童閱怔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如實迴答:“你的呀。”


    他又問:“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喝多了這衣服就是趙呈允的了,酒醒了就是他的了。


    童閱心虛的低了頭吃飯,不過一件衣服,她能怎麽得罪他呢?


    黎瑾末看她的樣子,一晚上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眼神警告的看著秦博安一眼,幾乎咬牙切齒的來了句:“以後,不許在外麵喝酒。”尤其是他不在場的時候。


    秦博安收到他的眼神警告,低頭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往嘴裏胡亂塞了兩口吃的。


    童閱沒抬頭就知道他在說自己,“哦”了一聲趕緊吃。


    童閱吃完了飯迴學校,十點的課她還有時間迴寢室拿課本。


    他們係沒有固定的教室,課本都是在自己寢室,上哪節課就帶著書去找教室。


    童閱一走,秦博安追問:“你不會趁人之危對童閱下手,人家不從你才惱羞成怒的吧?”


    黎瑾末瞪了他一眼,鬼知道他腦補出了一場什麽戲:“滾。”


    “那你這大早晨哪兒來的火氣?”秦博安不解。


    是,他把酒放在了杯子裏童閱誤喝了,那也隻能怪酒店沒在房間裏準備酒杯,這分明是工作失誤。


    童閱一個女孩子還沒說什麽,黎瑾末這反應也太大了些吧?!


    黎瑾末反問:“你見過酒性差的人嗎?”他


    很少喝酒,就是醉了也是睡覺,秦博安喝多會給他打電話天南海北的胡說,但也不至於什麽也不記得吧。


    “怎麽?童閱喝多了還打人不成?”秦博安好奇的問,這是酒品差吧,看不出來呀,童閱這麽厲害。


    “她沒打人。”黎瑾末歎口氣,“她昨晚還追著我親,今天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他還沒氣她喝多了撒歡呢,她可好,全都忘了。


    “……咳咳。”秦博安聽聞一口粥差點嗆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昨晚他的酒幫了黎瑾末這麽大的忙呀!


    看黎瑾末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他止了笑問:“你脫了衣服幹嘛?”


    “我換新的。昨天還說是趙呈允的衣服,她給趙呈允買過多少次啊,就成趙呈允的衣服了!”


    秦博安看著黎瑾末一臉不高興地迴了房間翻衣服,笑得毫不客氣。


    可惜他昨晚喝多了,錯過了一場年度大戲!


    童閱真是人才,能把黎瑾末氣成這樣。直到時間不早了他才出酒店去學校上課。


    李朝給黎瑾末發了他們班的課表,進了教室。今天的課是美術史,是三個班的課,人數較多所以在階梯教室上課。


    他找了一圈看到童閱坐在右側第六排的位置,那是一個三人座,她的左側坐著同班的一個女生,右側空著位置。


    身後的位置坐了一個男生,正是近來常常混在他們班的人。


    李朝和同學直奔第七排,他把書放在那男生的位置桌上:“同學,你不是我們係的吧?能讓下位置嗎?”


    男生看了一眼站著的李朝兩人。識趣的起身,讓他們倆人坐了進去,自己坐在最右側的位置。


    童閱感激的看了李朝一眼。


    上課後老師在前麵講課,底下的人有認真聽課的,也有玩手機閑聊天的。


    等教室的燈一閉,多媒體的視頻一開,老師就坐在一旁,邊分析邊讓學生看近代史美術的發展。


    教室裏漆黑一片,原本玩手機的人也都調整了手機屏幕的亮度。原本坐在李朝身旁的那個男生,悄悄坐在了前排童閱右側的位置。


    童閱顯然嚇了一跳,見是一直偷拍她的那個人,她往左邊靠了靠。


    李朝知道這個人近來常在他們班的大課出現,還偷拍童閱,上次在公園他也看見了這個人才陪著童閱一塊跑的。


    今天這個人竟然還坐在了她身後,他本以為他出麵後這個男生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竟然還敢坐到童閱身邊。


    肯定不安好心,李朝剛要製止,身旁就坐下來一個人。


    看見是黎瑾末,他立刻指指前排的男生。他還好奇黎瑾末要他們班的課表幹什麽,現在看來應該已經知道這個男生的事了。


    黎瑾末一直在後排坐著,看到那個男生坐到了童閱右邊,她下意識的往左邊躲,他就知道童閱說的“壞人”就是這個人了。


    他的眸子染了冷意,連李朝都覺得跟刀子似的。


    正在這時,那個男生悄悄伸了手去摸童閱的頭發,還沒夠到,黎瑾末就攥住了他的中指,輕輕一用力壓,那男生哀嚎一聲。


    本就在做壞事他手指疼得厲害也不敢大聲叫喚。李朝拿了他掛在脖子裏的相機,抽了卡,插在自己的電腦上查看他都拍了什麽。


    童閱看向一旁,黎瑾末轉了他的手用他的手施力把對方按在了桌子上。他用力一壓,男生的背傳來痛意,手臂也被折的疼了起來。


    李朝點開一看全是女孩兒的照片,而內容也有不堪入目的,最近拍的就是童閱了,在公園晨跑的,童閱聽課的照片,還有一張是在酒店出來的照片。


    他猛地把筆記本合上,朝著那個男生罵了句髒話。


    黎瑾末看到李朝的神情知道這人是個變態了,毫不客氣地用力一壓,那男生“啊!疼疼疼。”地叫了。


    學生們聽到動靜,紛紛往這邊看,又因為教室光線暗了些,什麽也看不清。


    老師繼續講課,他們也都不再看熱鬧了。


    黎瑾末冷聲道:“滾。”


    那男生抱著胳膊忙從後門跑走了。


    李朝不解氣:“就這麽放他走了?”


    “他跑不了。”黎瑾末拿了卡坐到前排。


    童閱湊近他小聲問:“你怎麽來啦?”


    李朝看了眼前麵的兩人,剛剛那個男生坐過去時童閱都差點躲出教室去了,現在黎瑾末坐過去她反而快湊到黎瑾末身上了。這對比,也太明顯了。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黎瑾末心裏很不痛快:“剛才那個人這幾天偷拍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她早就知道那個變態跟蹤她偷拍她了,在公園她也知道那個變態跟著,她知道找李朝求助,為什麽不跟他說呢。


    童閱默默往左邊退了退,沒有迴話。


    黎瑾末見她逃避不迴答,拿了她的書扔給李朝,拉著她起身往教室外麵走。


    平時大學課堂上溜出去的人也有,再加上教室昏暗他們又是從後門走的,所以並沒有什麽人注意。


    童閱被他拉著走出教室,又走出教學樓,從原本的驚嚇變成了順從。他的手牽著她的,她踩著他的身影跟著。


    黎瑾末停在成排的樹底下,盯著她:“童閱,有什麽事你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好不好,我會擔心的。”如果不是她昨晚喝多了提起,他也不會注意到這個變態。他的眼線都盯著康家,根本沒防備學校裏麵的人。


    “我沒事的,我在學校他不會傷害到我的。再說了還有李朝還有趙呈允……”


    “你相信他們也不相信我是嗎?還是你覺得,我不能守護好你?”他反問。


    “不是,我……我自己可以的,我不想麻煩別人的。”


    黎瑾末的心軟了下來,她隻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一個人長大,一個人承受。


    “童閱,你還有我。以後你可以對我撒嬌、跟我抱怨、衝我發脾氣,不要再一個人了。”


    童閱被他嚇了一跳,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她抽出來慌忙逃走。


    黎瑾末肯定是喝酒了,才會說胡話的,一定是。不對,也有可能,他是覺得她因為那個變態受了驚嚇才這麽說的,他小時候會保護她,長大了也一樣。


    看到她處在劣勢自然而然想要保護她。黎瑾末大概覺得她還是小時候那個隻會哭的小女孩吧。


    黎瑾末幾步跟上:“童閱,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她繼續往前走,魏藍中午有課不能跟她一塊吃飯。食堂又離得遠了,既然快到校門口了還是出去找吃飯的吧。


    “……”黎瑾末凝眉,是他表白的不夠明顯嗎?她怎麽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早晨在他的低氣壓注視下,她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了也餓了。


    “……不吃!”果然,她在琢磨吃的,根本沒在意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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