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學生們就背著包集合了。


    一路上既埋怨早起的困頓又迫不及待地唿吸著清爽的空氣。


    今天徒步的隻有1到8班,明天是9到16班,山勢不抖山路兩邊雖都是茂林,但山裏隨處可見農家小院,常有人在這裏徒步,學生們安全的很。所以教官們在一旁跟著學生們隻管他們攀爬不掉隊即可。


    排隊進山後,跑得快的同學已經興致勃勃往山上衝了。


    秦博安把魏藍帶的吃的都背在身上,拽著魏藍往山上走,一群小女生也都撒嬌跟在他們身後。魏藍指指包:“閱閱他們還沒上來呢。”


    秦博安還在氣頭上,看都沒看一眼。


    “閱閱的包太重了……”他們把吃的喝的分開了,本來一塊拿的,秦博安拽著她就上來了,童閱那兒還有一包喝的呢。


    “她有人管。”


    “你和黎教官不對勁兒啊,你們吵架啦?”


    “你再不走就沒吃的了。”秦博安迴避問題,往山上走,魏藍緊緊跟上。


    黎瑾末把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在身上往前走,童閱忙跟上。


    秦博安原來那麽愛鬧的一個人,今天這麽安靜還不理黎瑾末,連童閱都看出來了兩個人不對勁兒。她拽拽他的衣角,小心地問:“黎教官,你和秦教官吵架了嗎?”


    “沒有。”


    “哦。”


    爬上山頂的眾人都找了涼爽的地方吃午飯,最後上山的幾人到了山頂也找了地兒坐下。


    秦博安把吃的都拿走了,童閱的包裏隻有喝的。


    還沒坐下童閱就跑到魏藍他們那裏拿吃的。


    魏藍看看被秦博安放在正前方的包,趁著他和別的女生聊天,悄悄拿起一盒餅幹往迴運打算遞給童閱,半路就被秦博安打中了手。


    秦博安看向童閱:“你要是餓了就一塊吃,他傲嬌的很,你就是拿過去他也不吃的。”


    童閱還是拿了幾包吃的找黎瑾末。


    “黎教官,你吃嗎?”童閱拆開袋子遞向他。


    黎瑾末拿過就吃,秦博安遠遠看見,無語冷哼一聲。


    童閱忙把喝的往秦博安那邊送了送。


    吃完午飯,不少人都想去附近的小湖邊休息嬉鬧,幾個教官商量了集合時間,囑咐他們注意安全就讓他們散了。


    魏藍本來要和同學們一塊去湖邊,半路折迴來的時候看到秦博安正靠坐在一棵樹上休息。魏藍在他身旁坐下,這顆樹茂密的很,又在路口,風吹過樹底下涼爽的很。


    “好不容易出來怎麽不跟同學們去玩會兒?”秦博安沒有睜眼問。


    “我……我不想去。”


    秦博安側頭看她,一臉壞笑:“擔心我啊?”


    “誰擔心你了,我,我來找閱閱的……”


    秦博安聽著她找借口,沒有戳破。抱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肩上,聲音都低了:“我困了,想睡會兒。”昨晚生了一晚上的氣,根本沒睡好。


    魏藍一時被他的動作嚇得不敢動,又聽他說要睡會兒也不敢說話了。


    秦博安滿意地揚出笑容,閉上眼睛小憩。


    天色漸黑,離下山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隊伍停下來吃晚飯休整。


    黎瑾末吃了些東西找了塊清淨的地方翻手機。萬豐商場高興的消息發來,他看完後點了刪除,能讓趙呈允這個儒雅的君子收拾的康君城果然不簡單。


    童閱過去時,黎瑾末正在拿著樹枝在地上劃著什麽,見她過來他把地上的東西劃了。


    童閱遞給他一瓶止癢露,黎瑾末的衣袖挽著,露出來的小臂被山裏的蚊子叮了不少包。


    他拿過扭開,倒出來一點凝膠往胳膊上塗:“你還準備了這個?”平時訓練時的蚊子都還好,山裏的蚊子叮人才狠。


    “是我學長……”


    童閱話還沒說完,黎瑾末就扭上了蓋子不塗了。趙呈允還真是無處不在、體貼入微!


    童閱見他還沒塗完就不塗了扭開蓋子擠了凝膠往他胳膊上塗:“我學長說了蚊子太厲害給我們準備了兩瓶止癢露上山前就用完了,這個還是我爸爸讓我帶的,很有效的。”


    不早說……黎瑾末看著她認真的塗止癢露,塗過的地方有一絲絲清涼,還有清涼的薄荷味。然後想起什麽來著問她:“魏藍不會也有這個吧?”


    “魏藍帶了呀,我買的時候買了兩瓶呢。怎麽啦?”


    黎瑾末笑笑,心裏想秦博安可好自為之吧。


    “你爸爸真細心。”


    童閱笑笑:“我爸爸嗎?他也是跟我媽媽離婚後才學會的。”


    黎瑾末見她塗完了胳膊,指指自己手上的包,童閱又擠出來幫他塗。


    “我小時候他們很忙,我媽媽忙著上課,我爸爸忙著抓壞人。


    我是跟著我們家的保姆阿姨長大的,明明兩個人都沒有時間照顧我,但偶爾見麵的時候他們也總是會因為對方沒有照顧我而吵架。


    後來我生了一場病,病好後他們就離婚了。離婚後我媽媽出國了,我爸爸經常出外勤,我也習慣了家裏換來換去的保姆阿姨。


    初中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學長,他的爸爸跟我爸爸是戰友,我爸爸就托他照顧我。直到我上了高中,我爸爸調到了漳州,他會偶爾迴來看我,給我準備簡單的早餐,不過到現在他也隻是會做一樣菜。”


    “那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他有些心疼。


    “還好呀,我爸爸媽媽雖然離婚了,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愛我的。而且他們很相愛的,我媽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總會問我我爸爸怎麽樣了,而我爸爸會在每年的結婚紀念日給我媽媽準備驚喜,雖然他知道我媽媽不會迴來。偷偷告訴你,他每次喝醉都會給我媽媽打電話哭一晚上呢。”


    “他們這麽相愛為什麽還離婚呢?”黎瑾末不解。


    童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問過他們可是他們都不迴答我。也許,相愛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吧,兩生相望總好過生死相隔。”她還可以享受父母的疼愛,而沒有父母的人才更絕望吧。


    黎瑾末看著她的笑顏,她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過的這麽開心吧。


    她自小沒有父母的疼愛,沒有埋怨反而能夠理解父母的行為,應該也是承受了很多之後才淡然的吧。他想安慰她,但她好像並不需要安慰,他的心也跟著她的笑容變得柔軟起來。


    山上的風很涼,她的指尖傳來涼意,他把外套脫下披到她身上。


    身後有人匆忙走過,他看了一眼,又裝作沒發現迴過頭來。


    秦博安看到魏藍她們一幫小女生塗止癢露,一把搶過:“你們這幾個人,有好東西也不說給教官用,忘了誰給你們背包拿水了?”


    往自己身上塗了兩下,濃濃的薄荷味鑽進鼻子,秦博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是誰的?”


    魏藍搶迴來:“我的呀。”


    其她人關切地問教官怎麽了,秦博安翻翻白眼:“我冷!凍的!集合下山。”


    吹了集合口哨,隊伍往山下走。


    童閱和魏藍拉手走在前麵,秦博安跟在她們後麵,黎瑾末看到李朝,特意等到他,讓別人先走,把他留在了最後。


    “剛剛拍什麽了?”


    李朝哭笑不得:“教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隨手拍拍風景,誰知道您就在那兒呢。我什麽都沒看見!”


    說著從兜裏摸出手機,翻出了照片。李朝無意間拍下的正是在山上他給童閱披衣服的時候。


    黎瑾末把照片發給自己,然後把李朝手機上的照片刪除了。


    李朝看他把照片轉發給自己又隻是刪除了手機上的照片,立馬笑道:“教官您招唿一聲就行,我不敢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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