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大手一攬,手掌按在孫末緣肩膀上,強硬道:“聽著,孫末緣被我軍方保了,誰敢動他,就是跟軍方過不去,跟軍方過不去,就是跟華夏過不去,跟華夏過不去,就是找死,所以在此我奉勸你們把不該有的心思給我收起來,不要自取滅亡。”


    此言一出,一是為孫末緣身上加了層安全保護,雖然實際上沒什麽用,但軍方的麵子誰敢不給?


    二是為孫末緣身上打下軍方的印記,讓其他勢力望而卻步。


    三是收獲了孫末緣的好感,使他的選擇潛移默化中更偏向於軍方。


    如此簡直就是一箭三雕,沒想到我南離也是個聰明人嘛,南離心中自戀地想著。


    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頓時給在場很多存有異心的別有用心者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令在場不少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南離老哥,這話說得很對,保護一個天才種子不該是你們軍方一個人的責任,我禦能者協會更是責無旁貸,若是你們誰敢加害我華夏的明日之星,我禦能者協會同樣不會放過他。”程剛的話語更是直接,並巧妙地化解了南離話中對孫末緣的包攬。


    軍方是官方,難道他們禦能者協會便不是了?這時候別的勢力可能已經退縮了,但他們禦能者協會卻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好苗子。


    看著程剛這老小子笑得跟個老狐狸一樣,南離頓感頭痛,果然這種老油條都不怎麽好對付。


    不過,他還是很有信心,他堅信孫末緣對軍方的好感絕對要比禦能者協會要高。


    兩位大勢力代表都發話了,其他勢力自然不會再自討沒趣,紛紛站起身,向李家家主告別後,就離開了。


    “拿著,這是你的那份法引,很抱歉不經過你同意就私自以你作為賭注,這一份法引就當我的賠禮吧。”南離把一頁白紙放在孫末緣手心之中,歉意說道。


    這法引自然是從那位自作聰明的教官手裏獲得的,他本以為勝券在握,誰曾想孫末緣隱藏太深,結果出來後,他也隻能默默吞下這苦果。


    孫末緣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什麽也不做就白白得到了一份昂貴的法引,心中對南離老師更多了幾分好感。


    “小子,記住以後你要是想參軍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幫你引薦的,今天你算是一戰成名了,希望以後還能在禦能界中聽到你的名字。”南離拍了拍孫末緣的肩膀,與眾位教官一同走了。


    “小子,你很不錯,跟靈淚也算是般配,明天你來一趟李家,靈池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吧。”李良笑眯眯地說著,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哼,你們這些勢力都弱爆了,隻要吾女靈淚嫁給孫末緣,不就牢牢把他掌控在手中了嗎?


    孫末緣剛想解釋與李靈淚的關係,聽到後半句卻愣住了。


    靈池?什麽靈池?


    “靈池是我們李家獨有的寶地,不僅那裏法能十分濃鬱,而且中間百尺見方的池子裏更是我李家世代用各種天材地寶孕育而出的一池法水,池水中全是純粹的無屬性法力液體,禦能者吸收了,可以快速提升自身修為,但無法協助破境。”


    原來如此,靈池妙用甚巨,怪不得李家能始終穩坐三大家族之首。


    李靈淚微帶哭腔的聲音傳來,不知什麽時候起,她已站在了孫末緣身後。


    孫末緣轉頭看去,李靈淚就俏生生地站在他麵前,一雙白嫩素手纏著自己一片衣角,美眸飄忽不定,不敢跟孫末緣對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麽了?”孫末緣好奇地問道。


    “沒,沒怎麽啊,我,我很好。”李靈淚斷斷續續說道。


    “之前就覺得你有些奇怪,對了,忘記問了,對戰前,你為什麽哭了?”孫末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問道。


    “我沒有,才沒有哭,你看錯了。”李靈淚臉上一紅,有些難為情。


    看著她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孫末緣笑而不語,沒有再追問為什麽。


    “好了,我也該迴去了,多謝你這段日子以來對我父親的照顧,往後也請你多擔待一點,明日我會準時來這的,打擾之處,還請見諒。”此間事了,孫末緣正式向李靈淚告別。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父親……你父親的。”李靈淚眼裏透著不舍,雖然明天就再次見麵了。


    “好,那我走了。”孫末緣瀟灑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李靈淚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漸漸癡了。


    沒走幾步,孫末緣又突然折返迴來,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對了,借我顏姝供奉一用,麻煩了。”


    李靈淚一愣,然後狐疑地盯著孫末緣棱角分明的臉,一臉警惕道:“你借她幹嘛?”


    孫末緣道:“有用。”


    雖然說了句廢話,但李靈淚還是同意了借給他顏姝供奉。


    一間普通的小房子內。


    馬河被妻子扶著起身,坐在了床上。


    幾個月過去了,他身上一些傷口都已陸陸續續愈合了,卻唯獨腿部骨折卻遲遲不見好轉,現在走路都得坐著輪椅才行。


    為了給全家支柱的馬河治病,家裏的積蓄也花得差不多了,妻子為此整日唉聲歎氣,鬱鬱寡歡。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交不起馬武的學費了,房子的房租都要付不起了,一家人要怎麽生活啊,哎。”妻子徐麗抱怨道。


    馬河沒有說什麽,隻是攥緊了拳頭,他心中的煎熬遠比身體上帶來的痛苦要強烈的多。


    他又何嚐不想早日好起來,下地賣菜呢?隻是腿部的傷勢注定了他隻能躺在床上,什麽也幹不了。


    看著妻子每日代替他幹活受累,日漸消瘦的臉頰,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卻無可奈何。


    不過他不後悔,即使再重來一次,他也依舊會上前幫忙,馬河是個老實人,他心中的善念不允許他見死不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隻能感歎時運不濟,命運不公。


    突然,“咚咚”兩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徐麗上前開門,門外正是前來拜訪的孫末緣與他請來的顏姝供奉。


    孫末緣雙手各提著一箱牛奶,來此看望被他們牽連的馬河一家人。


    “你找誰?”徐麗疑惑問道。


    “您是馬叔叔妻子吧,對不起連累了你們,今天我特意來此向你們道歉,希望您和馬叔叔能接受我的賠禮。”孫末緣臉上滿是歉意,對於馬河一家,他心中全是抱歉與愧疚。


    “這麽說你就是孫末緣了,沒關係,又不是你的錯,隻能怪我們家馬河命不好,哎。”徐麗看著眼前的青年,也隻是無奈的歎息一聲,側身讓開了身體,把孫末緣迎到屋內。


    孫末緣進了屋,把兩箱牛奶放到桌上,開口道:“馬叔叔呢?我今天來就是看望他的,如果他傷勢還沒好,我會幫他治好的。”


    徐麗沒有在意,以為孫末緣隻是為了讓他們安心才說出的這句話,畢竟傷筋動骨又豈是他一個小毛孩能短時間治好的,之後隨手一指馬河房間。


    孫末緣道了一聲謝,與顏姝一起進了馬河的房間。


    剛進來,馬河就認出了那是自己好搭檔的兒子,臉上沒有一絲怨恨,溫和開口道:“是末緣啊,怎麽有空來我這坐客了,有什麽事嗎?”


    “馬叔叔,您的傷勢如何了?”孫末緣關切問道。


    “好多了,隻是腿還有些毛病,沒什麽大礙。”馬河淡笑,沒有悲傷。


    “今天來,就是為您徹底治療好傷勢的,顏姝供奉就交給你了,拜托了。”孫末緣對著一旁溫婉女子道。


    “明白。”顏姝輕柔道。


    與那日如出一轍的聖潔白羽飄出,落到馬河骨折的腿部,隨後肉眼可見的,馬河的腿漸漸恢複,不多時便已完好無損。


    馬河試著下床走了走,除了幾個月不走路有些生疏外,其他沒有一絲的不適,不禁讓這位中年大叔感到十分神奇。


    接著,孫末緣從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馬河麵前。


    “這卡裏有一百萬,密碼是六個一,馬叔叔你不用急著拒絕,這是我和我爸的歉禮,如果您不接受就是不原諒我們,放心用著,這是您應得的。”說完,孫末緣就大步離開,不給馬河開口的機會。


    馬河大驚,剛要開口拒絕,孫末緣就已走出房間離開,他到嘴的話也沒能說出去,一時間愣在原地,拿著卡不知所措。


    徐麗見房間內的丈夫站起身,大吃一驚,連忙跑去詢問丈夫發生了什麽事。


    經過了解後,徐麗欣喜若狂,根本就沒理會一旁覺得不好意思的馬河,有了這一百萬,他們一家此刻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值得嗎?就因為這是一個被你牽連的無辜之人,你就付出了對你來說相當大的代價?”門口顏姝好奇地問道。


    “值,非常值,你不會理解的,我們就在此分開吧,今天多謝了,再見。”說罷,孫末緣頭也不迴地走了,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顏姝的臉上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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