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和蕭朵兒仿佛沒看見趙麗倩的無禮一般,柳淑更是親切地拉起了沐樂的手:“哎呀沐樂真是越長越水靈了,見過皇上沒有?”


    沐樂身上泛起一片雞皮疙瘩,趕緊把手抽迴來,懷疑地看著她:“貴妃你還好吧?沒出什麽事吧?”


    沒吃錯藥吧?


    “我?”柳淑表情一僵,“本宮很好啊,能出什麽事……本宮就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嗬嗬噠!


    沐樂什麽時候和她有過交情?有什麽好高興的!沐樂覺得柳淑大概是沒當上皇後,精神出問題了。


    嗯嗯,一定是這樣,這群女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天天鬥鬥鬥,才一個個都把自己鬥成了神經病!


    她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跟神經病廢話?


    季寒還在牢裏呢!


    沐樂扭頭走人,將柳貴妃和蕭嬪丟在路邊。


    蕭朵兒目光複雜地看著沐樂的背影:“姐姐,你說姚貴妃說的那些是真的……”


    柳淑瞪了她一眼:“想找死嗎!這種話也敢亂說!”


    沐樂迴到她那個小偏院,還沒進門,就看到外麵站了好多侍衛,小卓子臉色一肅:“沐姑娘,皇上來了!”


    來得正好!


    沐樂一肚子火氣,正愁沒處撒呢!


    她抬腳踹開門,夏齊峰到底想怎樣,放馬過來!


    夏齊峰今日沒有穿龍袍,穿的隻是件月白色的長衫,仿佛還是從前當太子的模樣,看見沐樂,儒雅地揚了揚手中的清茶:“宮中好玩嗎?”


    沐樂沒心情再跟他廢話,單刀直入:“雪影已經死了,我跟王爺沒有勾結西楚人,葉欽不肯出來說話你可以去問戰艦上的其他人,如果沒有王爺,大家早就葬身大海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問心無愧。”


    夏齊峰仿佛什麽都沒聽見,抿了口茶,讚道:“好茶,沐樂你要不要嚐嚐?”


    嚐你妹!沐樂瞪了他一眼:“夏齊峰,你到底想怎樣?”


    小卓子嚇了一跳,我的小姑奶奶,您這是對皇上說話的態度嗎?當心皇上把你拖出去杖斃!


    可夏齊峰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側頭看沐樂:“真的不嚐嚐?這是今年極品的明前碧螺春。”


    臥槽,沐樂忍無可忍,一巴掌拍掉那杯茶:“夏齊峰你有沒有耳朵,聽不見我跟你說話的嗎?”


    小卓子覺得今兒自己的小命一定會被沐樂連累得一起搭上,他們這位皇帝,別看表麵上溫文爾雅,手段可毒著呢!


    故意給西楚放消息,引發西楚和東水海戰,牽製季寒離開逞都,然後弑殺君父,謀權篡位,朝中凡有質疑者,一律處斬,再栽贓季寒勾結敵係,讓南宮淩和吳宇啞口無言,一樁樁一件件,從未心慈手軟過,沐樂這樣衝他大唿小叫,絕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節奏。


    沒想到……


    夏齊峰依舊沒有生氣,雲淡風清地看著沐樂:“你說的朕聽到了,但朕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那些事。朕餓了,你想吃什麽?如果你不點菜,那就吩咐禦膳房根據朕的口味來做。”


    沐樂無語,小卓子也跟著石化了。


    麵對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沐樂一筷也不肯動,天知道裏麵有什麽毒呢。


    “來人,給沐姑娘換雙銀筷子來。”夏齊峰淡笑,“這樣,就不怕朕給你下毒了吧?”


    沐樂噌地站起身:“夏齊峰,你到底要幹什麽呀?如果你不想為難我,那就放我去見季寒。”


    夏齊峰揚揚眉毛:“那可不行,你是朕的客人,朕要好生招待,至於季王那邊,以後你都不用再管了。”


    這話什麽意思啊!


    沐樂咬緊嘴唇,眼珠轉了三圈想到一種可能性:“你想用我來要挾季寒?別做夢了。”


    夏齊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沐樂,如果是朕來選擇,會覺得當人質也沒什麽不好。宮裏生活安逸,不用顛沛流離,這裏地方清淨,也不會有是非糾葛來煩你,不覺得像個世外桃源嗎?”


    “呸!”沐樂鄙視他,“你當我還是從前那個隨便騙的傻瓜嗎!你把我穩住想逼王爺認罪對不對,別以為我不知道。”


    “朕是皇帝,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季寒他認不認罪,重要嗎?”夏齊峰悠閑地抿了口湯,“朕厚待你,是惜才,希望季寒能夠為朕所用。但季王是個極危險的人,我想這點不用我多說你也能明白,隻有你是他的軟肋,所以朕隻有把你留下,才敢放心用人,這樣說,你聽得明白嗎?”


    夏齊峰這麽說沐樂覺得還是比較可信的,但是:“王爺的性子天生吃軟不吃硬,你拿我要挾他,他不會真心替你賣命。你若想拉攏王爺,就該把我放了,真心才能換真心。”


    當然這也是誆誆你的,你殺了人家爹呢,不過現在沐樂忽悠起人來,已經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


    夏齊峰笑道:“馭人之術不用你來教朕,你隻要安心在這裏呆著,別惹事端,季王就不會有事,現在可以用膳了嗎?”


    沐樂扁著嘴,真不想在這裏吃飯,但是……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季寒那麽聰明,一定有辦法解開這個困局,她要做的就是冷靜,不給他添亂。


    這麽一想來,便覺得宮裏的禦膳滋味還不錯。


    夏齊峰見她大口大口吃得香甜,心情甚好,破天荒地多吃了半碗米飯。


    下午,夏齊峰去處理朝政,沐樂懶在屋裏,閑極無聊地擺弄著地上的螞蟻,傍晚時分,她實在忍不住了,必須出去透透氣,否則會發黴長蘑菇的。


    麵前,四人抬的禦輦路過,坐在裏麵的,是昨日得了寵的趙麗倩。


    雖然沒在宮中生活過,但沐樂從前看過宮鬥劇,知道坐這種禦輦的女人,是要被皇上召幸的,這趙麗倩昨日得寵,好像還封了個才人,今兒又得寵,不是該高興才對嗎?


    幹嘛一副如喪考妣的臉?


    禦輦抬進養心殿,趙麗倩開始發起抖來,宮人們給她沐浴更衣,然後把她裹粽子似地包起來,抬去夏齊峰的臥房。


    李福臨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一看見趙麗倩,便笑著說:“恭喜趙才人,昨兒皇上寵幸的是您和李常在,今兒就獨寵才人了,才人深得皇上歡心,前途無量。”


    趙麗倩紅著眼睛說了聲“多謝公公”,然後可憐巴巴地躺到床上。


    李福臨呃了一聲,指著房間中央的一張長桌:“有勞趙才人來這邊。”


    “公公……”趙麗倩這下忍不住哭出來了,“求求您……”


    昨日李婉就是在那張桌上被虐瘋的,趙麗倩打死也不願意靠近那張桌子。


    李福臨都有點同情她了,歎一口氣:“趙才人,這是皇上的吩咐,老奴也是聽命辦事。您聽老奴一句勸,不管怎樣,別在萬歲爺麵前掉眼淚,也別求饒,他新鮮勁過去,就會召幸別人了,您越是哭,越是求饒,皇上興致就越高。您是聰明人,別步李常在的後塵。”


    趙麗倩晃了兩晃,跌坐在地上。


    李福臨把她扶起來:“規矩老奴昨日已經和您說過,離開了這個屋子,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許跟人提起,身邊的宮人管嚴實點,如果漏出去半點流言蜚語,就是抄家滅族之罪,記住了嗎?”


    “記住了。”趙麗倩機械點頭,絕望地讓李福臨把她的手腳綁到桌腿上,雪白的脊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讓這房間更添了幾分邪氣……


    因為前一日晚上沒怎麽睡,今兒沐樂睡得格外香甜,睜開眼睛,已然是中午了,她懶得起床,反正起來了也沒事幹,她的人質生活平淡得像白開水,也不知道季寒什麽時候才能把她救出去。


    “你聽說了嗎?那個趙才人,今兒投井自盡了。”


    自來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宮裏這種寂寞的地方尤甚,兩名宮女從沐樂房門前走過,兀自聊著八卦。


    沐樂舔舔嘴,趙才人?是剛得寵的那個秀女嗎?今兒就自殺了?


    夏齊峰寵的女人兩日之內一死一瘋,若說是巧合,那也未必太巧了!


    “沐姑娘醒了嗎?”小卓子的聲音自屋外傳來,沐樂沒好氣地嗯了一聲:“有事?”


    小卓子無論什麽時候都充滿著喜感:“皇上來了,請姑娘到前麵用膳。”


    納尼?夏齊峰又來了?


    沐樂哼了一聲:“你跟皇上說,我人在這兒,跑不了,更沒準備絕食,他不用每天親自來監督一迴!”


    小卓子推門而入,笑眯眯地說:“皇上可沒擔心姑娘絕食,他說宮裏飯桶甚少,唯有看姑娘吃飯,他的食欲才能好些。”


    臥槽,什麽意思啊?說她是飯桶?


    小卓子最大的特點就是無論沐樂怎麽生氣,他都能把她當空氣,並且保持著萬年不變的陽光笑臉,此刻,喜滋滋地給沐樂遞上一件華服:“這是皇上昨夜吩咐給姑娘趕製的,姑娘正好穿上去用膳,奴才就不伺候您更衣了,皇上吩咐用完膳要跟姑娘下棋,奴才得去弄副棋過來。”


    下棋?沐樂無語,她這輩子都沒摸過棋盤,下個毛線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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