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仰臉45度角無語望天,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想保住江淮,卻不想這廝如此不爭氣……


    眼見沐樂在拚命拽他的袖子,季寒深吸一口氣,好吧,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那他順水推舟好了!


    江淮頭發蓬亂,狼狽地被葉秦飛命人按在地上,麵如死灰,眼中一片絕望。


    “王爺,江大人剛才想從窗戶裏爬進去劫走女犯,我正巧路過!”葉秦飛斜眼瞅向江淮,“江大人已經承認那女犯是他弄上船來的了!”


    “王爺,她不是西楚細作,她隻是下官無心救上船來的孤女!”江淮在季寒無聲的歎息中把愚蠢進行到底,“下官對東水忠心耿耿!在東水榮華富貴,怎麽可能投靠西楚啊?”


    葉秦飛嘲弄地勾了勾嘴角:“你是覺得風光榮華都快保不住了,所以想要孤注一擲吧?”


    江淮氣得眼冒金星,他承認他貪戀權勢,不願意把司長的位置讓出來,但他更是個膽小鬼,叛國可是要掉腦袋的,他絕沒有那種野心!


    沐樂鼓著腮幫子:“江大人,那女人就是西楚細作!她自己已經承認了,對歡歡下毒的就是她!她是西楚的海召師,武功高強得很!”


    “不……不可能!”江淮心中奔過一千隻草泥馬,那個在他脅迫下羔羊一樣的小可憐,居然會是海召師?


    “把他押下去嚴加看管!”季寒擺擺手示意李金明,“本王會向逞都傳信,請旨皇上如何處置這個叛徒!”


    葉秦飛舒了口氣,很好,一切朝順利的方向發展!


    現在,他早已不再在乎區區一個馭獸司長的位置了,他真正想對付的,可不是這姓江的窩囊廢!


    董思廣是葉欽的死忠,幕柏卻不是,這廝雖然溜須拍馬,手中卻是有些實權的,人人都知道他和江淮關係好,江淮落馬,他多少會受點牽累!


    隻有幕柏失了勢,這隻海軍才能徹底改姓葉!


    眼見江淮鬼哭狼嚎地被拉走,沐樂沉默了許久,小聲問:“王爺,你相信江淮是那女人的同夥嗎?”


    季寒垂眸:“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沐樂歎了口氣,“看他那個樣子,真像是被冤枉的,可那女人說是一個我們永遠也想不到的人,會不會是虛者實之?”


    季寒捋捋她的頭發:“不管怎麽樣,江淮把那女人帶上船來是事實,就算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西楚的海召師,私帶外人入軍也是大忌,理應受罰!”


    “那你還懷疑……葉秦飛嗎?”


    “我原本就沒確定是他!”季寒不想再和沐樂就這事產生半點爭執,“既然黎采兒已經說不是葉秦飛了,我不會把他怎麽樣。大戰在即,西楚人巴不得我們自己窩裏鬥,我可不能遂他們的意!對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沒對葉秦飛說起吧?”


    沐樂見他願意化幹戈為玉帛,大喜,開心地說:“當然沒有,我哪有那麽笨?放心吧!”


    季寒含笑點點頭,沐樂現在雖然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透明人,但到底涉世未深,跟葉秦飛關係又好,有些話,還是不要對她明說的好!


    沐樂掏出懷裏的那兩隻從黎采兒處得來的瓷瓶:“你說江淮會不會知道這解藥是真是假?”


    “冷霜毒需要納木梅和屍心草混合解毒!”季寒冷靜地說,“那隻藍色瓶子裏是納木梅,屍心草我不知道是哪個,但既然納木梅能對上,我想黎采兒說的應該是真話!”


    沐樂屏住唿吸:“你……之前就看出歡歡中的是冷霜毒了?那你知不知道沒有解藥它隻能活一個月?”


    “我不想你難過。”季寒抱歉地看著小東西,“找到兇手就有機會找到解藥,一個月時間,我知道我能找到兇手!”


    沐樂咬了咬嘴唇,季寒沒告訴她毒藥的事,若說她一點都不別扭是假的,但他為了歡歡連黎采兒都放了,她還有什麽道理不高興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歡歡能解毒!


    她把解藥混合,兌水給歡歡服下,緊張地屏住唿吸看著,萬一季寒的判斷不準,那可就……


    “噢!嗚!”半個時辰之後,歡歡仰天長嘯,嗓子完全恢複到了從前的樣子,沐樂激動得熱淚盈眶,季寒也由衷地鬆一口氣,“好了,總算有驚無險。西楚人隨時會來,我們抓緊時間多尋些海豚,該早日返航了!”


    海豚!


    沐樂眨巴眨巴眼睛:“王爺,歡歡召來了海豚,我們怎麽把它們帶迴去?”


    季寒聽她的語氣知道小東西心裏已有主意,揚眉淺笑:“你覺得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啊!”沐樂萌萌地歪著腦袋,“我從來沒見過你馴獸,上迴在南埠,你馴鷹我也沒瞧見,你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看,嘻嘻,撿日不是撞日,你露兩手給我這個小馭獸師開個眼唄。”


    季寒忍俊不禁,小東西這是想要考考他的節奏?也成,這事他不做,葉秦飛一定會很高興地接過手去!


    季寒讓歡歡繼續叫喚召集海豚,同時命人弄來幾根扁平的大木棍拖在船後,由槳手左右搖晃,打出蛇狀的水波,然後拿來一隻盒子,打開,往水裏撒了一把。


    戰艦緩緩前行,海豚果然慢慢跟上來了。


    沐樂好奇地睜大眼睛,海豚喜歡逆波而上,季寒用戰艦拖木棍的意思她懂,可他撒的是什麽東西?


    啊!


    水裏一窩窩的全是沙丁魚!季寒撒的是魚餌!沙丁魚一向都是成群結隊的,海豚遇到這等大餐,自然不願意錯過。


    季寒微笑地伸出右掌,在海麵上輕擊一記,立時,兩隻海豚跳離海麵,打出漂亮的水花。


    “你怎麽做到的?”沐樂又驚又喜,季寒讓海豚追著船跑不稀奇,那是海豚的天性,可他怎麽這麽快就能控製海豚了?這可是一群完全野生的海豚呢!


    季寒笑道:“這一路過來我總在想,海這麽大,獸引丟下去根本起不了作用,海召師們是靠什麽控製海獸的?直到你用歡歡的聲音來吸引海豚,我終於想到了,他們靠的是波動!雪影有隻海哨,應該就是這個道理,聲音能引起海水波動,掌力一樣可以!我昨日下海,仔細觀察過海豚,今兒先小試牛刀,以後再慢慢**它們!”


    沐樂很是崇拜,她也知道聲音能引起震動,可季寒能這麽快找到合適的波震讓海豚跳出水麵,她就做不到。


    如此之快的辨識度,恐怕葉秦飛也做不到吧,沐樂覺得季寒說葉秦飛是東水第一馭獸師,那是過於謙虛了!


    她興奮地扯著季寒的胳膊:“好厲害啊,那你想好我們迴去之後怎麽教海豚趕鯊魚了沒有?”


    季寒笑著攬住沐樂的腰:“那些鯊魚輪不到我們趕,肯定已經不在了!”


    “為什麽?”


    “鯊魚在澙湖裏,葉欽的人上下船搬運物資極為不便,現在,雪影應該已經把那些鯊魚趕走了。”


    沐樂想想也有道理,咂著嘴:“你說這西楚人也真奇怪,弄那麽些鯊魚包圍我們的島幹什麽?咬又咬不到人,反倒讓我們起了警惕。”


    這也正是季寒困惑的事,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西楚人的動機,卻始終沒有想到,或許,他們真的就隻是想起個威懾的作用吧。


    畢竟海獸在水裏,人在船上,和陸戰不同,海戰中,能起到正麵迎敵作用的海獸很少!


    季寒下令戰艦返航,迴到海島時,澙湖裏的檸檬鯊果然都不見了。


    季寒把江淮交給葉欽看管,不忘朝幕柏瞄去:“幕將軍,江大人的這事,你應該不知道吧?”


    “末將當然不知道!”幕柏氣急敗壞,季寒當著葉欽和董思廣,還有全軍將士的麵問這種話,擺明是懷疑他,董思廣仗著是葉欽的嫡係,在軍中威望已經比他高了,他再落個與罪臣勾結的把柄,日子豈不是要更難過?


    葉秦飛背過身勾了勾嘴角,很好,季寒的懷疑正中他下懷,省得他再花心思把幕柏拉下水。


    可是,他並沒有高興太久……


    入夜,葉秦飛正準備睡下,帳簾一掀,飛進來一朵小白花,平平整整地飛到距他一米遠的地方,落地。


    葉秦飛心裏咯噔一聲,好厲害的內功!


    這是他和黎采兒約定的暗號,但顯然,黎采兒可沒有這樣的能耐!


    他找借口擺脫掉花水雲,獨自溜出營帳,黑暗的角落裏,果然有個戴鬥篷的黑影在等他。


    葉秦飛屏住唿吸:“你就是豐田慶提到的那個‘噬人鯊’嗎?”


    “不錯!”黑影冷冷地說,“豐將軍很快就到了,他讓我來跟你說……”


    聽完黑影的話,葉秦飛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這太危險!那女人武功高強不在季寒之下,你們想捉她,難如登天!讓我去送死當這個馬前卒,你們可找錯人了!”


    黑影沒應聲,不動聲色地走到葉秦飛麵前,摘掉鬥篷蓋在頭上的帽子:“照我說的做,你不會死!如果你現在退出,才真是死路一條!精明如他,絕不會相信江淮那個懦夫有膽子和西楚人勾結,他捉拿江淮,打壓幕柏,隻能說明他盯上你了,這是在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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