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探了探沐樂的鼻息,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自懷中拿出一隻晶瑩剔透的雕蓮白牙瓷瓶,打開瓶蓋,梅香四溢……


    楚景天眼睛發光!


    雪芙丸!


    季寒倒出一枚紅色藥丸,塞進沐樂嘴裏,稍作沉吟之後又拿出一顆遞給楚景天:“傅井交給你!本王要他不死不殘,一根頭發絲都不許少!”


    戰連齊石化中……


    季寒要救沐樂他不意外,可王爺連傅井都要救?


    雪芙丸統共隻有三顆!


    當這是一文錢三斤隨便買的石頭呢?


    楚景天這一驚也是不小,沒想到季寒如此大方,他趕緊接過雪芙丸,生怕下一刻王爺後悔要收了迴去。


    “屬下賤命一條,不敢糟蹋……”傅井隱隱已有毒發的跡象,說話口齒開始模糊,但他還是堅持、吃力地說這話。


    無奈他還沒說完,季寒就抱著沐樂走了,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別傻!”楚景天不由分說把雪芙丸塞入傅井口中,“王爺給你就沒有糟蹋的說法!救命神藥不拿來救命,難道死了換錢墊棺材板嗎?”


    傅井有些苦澀,這樣結束不好麽,他解脫了,沐樂大概也能把他記住吧……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個男人,根本不讓他跟沐樂扯上任何關係!


    沐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鼻中所嗅,是淡淡的青草味,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雙大手壓在她小腹上,正在緩緩移動!


    沐樂不安地動了動,那雙手立刻把她箍得更緊。


    她舔舔嘴,這是誰?


    那雙大手開始慢慢分開,一上一下地移動,沐樂倏地睜開眼,小腹上麵是胸,下麵是……


    沐樂雖然對男女大防沒有那麽敏感,可身上哪些部位不能讓人碰,她還是知道的!那手明顯是男人的手!


    沐樂端地生起一股力道,從那登徒子懷裏跳起來,用力扭頭,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給了對方一耳光!


    被壓進管子裏的窒息感覺又來了,來得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她打完人之後,還沒立穩身子,力道已然泄盡,人未著床,先噴出一大口血,各種喘不過氣,四肢百骸劇痛無比,仿佛有人拿著錐子和鑿子撬開她的骨頭和骨髓,還不客氣地往裏麵敲鋼釘!


    “沐樂,沐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這才看清那雙大手的主人……


    居然是季寒!


    他的手又按到她身上了,這次……


    竟是!竟是!竟是!


    直!接!按!在!她!胸!口!


    他的手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熱力再次傳來,身上的劇痛立時減輕許多。


    “想活命就別動!”某人眸中有明顯的惱火,“本王連著二十日,每日給你運功一個時辰,才把你從閻王爺那搶迴來,可不想你這麽快又去迴去了!”


    二十日?每日運功一個時辰?


    她居然一點不知道?


    沐樂的思緒慢慢聚焦,她先前……


    啊!


    被黑曼巴蛇咬了!


    又是季寒救了她?


    那麽剛才他是在替她運功療傷嗎?從前小說裏倒是經常看到這個情節,難怪他的手要貼在她身上!


    我勒個去!她怎麽能扇人家耳光?


    “王爺,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手擱在我胸口,沐樂想跟季寒打商量來著,可話沒說完,臉先羞得紅透,說不出口!


    “現在真氣淤在你胸口,本王若不替你疏導開去,你立時就會沒命!”


    嗷~


    沐樂好想死,叫你扇救命恩人耳光,報應了吧,摸摸肚子有什麽大不了啊,會怎樣?讓你瞎得瑟!這下被人吃光豆腐、喝幹豆漿、榨成豆腐渣,還得跟人說謝謝!


    “你不要胡思亂想!”某人眼觀鼻、鼻觀心,無比淡定地嫌棄著,“你心緒不穩,會影響本王運功!”


    沐樂羞得脖子都是紅的,扭開頭不敢看季寒,羞得連答話都答不出來了……


    季寒深吸兩口氣,別看他說話不帶顫,可心中卻遠沒有麵上平靜,原本綿軟的酥胸在他掌下發生著微妙的變化,沐樂不識人事倒還沒察覺到,季寒可不是沒碰過女人,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的定力素來好,但是今天,卻有些……


    喘不過氣?


    兩人都沒說話,場麵一時僵到了極點,實事求是地講,季寒的手並沒有在沐樂胸口擱得太久,她感覺人稍微舒服一點,他便把手移到了她的小腹和後背上。


    但沐樂臉上的紅暈,卻沒有因此消退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某人終於弱弱開口:“王爺,一個時辰……還沒到嗎?”


    “剛才運功走了火,估計要到天亮,你累的話可以先睡一會兒。”


    納尼?要到天亮?


    沐樂抓狂中,她可忍不到天亮啊喂!她張張嘴,終究還是不好意思說,鬱悶地把腦袋埋下了。


    約摸過去一頓飯的功夫,沐樂實在忍不住了:“王爺,我現在出去一下的話,還會不會吐血?”


    “……”


    某人蹙眉,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麽不安麽?不逃走不暢快?


    沐樂快哭了,雖然很難啟齒,但,該說也得說啊:“王爺,我……我……我想上茅房,我實在憋不住了……”


    噗!


    某人先前所有的不爽,都在這一秒煙消雲散,被萌翻了!


    沐樂耷拉著腦袋,說出來了反而沒那麽忐忑,反正已經丟臉丟到極致,她今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季寒忍住笑,正色道:“茅房太遠,淨桶這裏就有,你早說也不必忍得這樣辛苦。”


    沐樂偷偷扭過頭:“那……那……”


    季寒拉住她的手,暖暖的真氣從手臂傳導過來,沐樂渾身一顫,本能地想縮,又怕再難受一次,何況季寒抓得很牢靠,她敢抽也是抽不迴來的。


    “就這樣,你去吧,本王隨你一起。”


    沐樂腦子裏嗡地炸響,她尿尿季寒要站在旁邊啊?要不要這麽虐,老天爺她到底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要這樣懲罰她!


    無奈人有三急,急起來,那是一點原則都沒辦法講的,沐樂滿臉通紅,鵪鶉似地跟在季寒身後,到得淨桶處,季寒背過身:“你自己一隻手可以吧?”


    “可以!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啊!另一隻手被你牽著呢,難道要你來幫我脫褲子不成?


    沐樂紅著臉坐了半天,尿不出來!


    嗚嗚!


    麵前杵著個大男人,還是季寒那樣高冷的男人,若讓他聽到嘩嘩水聲,沐樂想想……


    都想死啊有木有!


    這麽糾結著糾結著,小腹憋得生痛,就是解決不出來。


    “王爺……”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比墳吟還細,若不是季寒內功精湛,耳力過人,還真聽不見。


    作為迴應,他低低嗯了一聲。


    “你用這個把耳朵塞起來,不要聽我好不好?”有隻小手在戳季寒腰間,某人微微側頭,遞過來的是兩隻襪子。


    噗!


    季寒這次實在忍不住,直接笑噴出來,沐姑娘,你覺得本王會用你的襪子來塞耳朵?請問你的腦迴路到底長什麽樣?你以為區區兩隻襪子,本王就聽不見聲音了?


    沐樂手一抖,襪子丟在地上,好想學個哈利波特裏的遺忘咒,一忘皆空的那種!


    季寒單手在袖子上一扯,撕下半截衣袖,塞進耳朵裏:“這樣可以了吧?”


    “嗯嗯,好好。”


    “那你動作利索點!”


    “馬上!”


    季寒差點又要笑出聲來,你應聲應得還真順溜,怎不想想本王若是聽不見,如何與你對話?


    沐樂沒有想這麽多,她終於解決出來了,好暢快,天哪這種事拜托別讓她遇到第二次。


    沐樂穿好衣服,紅著臉想把淨桶蓋上,可是……


    哎,王府裏連馬桶都是鐵梨木做的!


    沐樂很想撓牆,有錢了不起啊?擺什麽闊?區區馬桶需要用那麽好的木頭嗎?蓋子都弄得這麽沉,知不知道下人們收拾起來有多辛苦啊!


    季寒淡定地轉身,單手拎起淨桶蓋,沐樂趕緊踮腳把他的眼睛捂住:“王爺你不要往下麵看!”


    不看,我怎麽蓋蓋子啊親?


    好在沐樂手小,個子又不及季寒高,擋得很不嚴實,他從她指縫中還是能夠觀察清楚地形的,妥妥蓋好淨桶,把她牽迴床。


    “王爺……”沐樂今兒是徹底跟傲氣說拜拜了,低聲下氣開啟求饒模式,“今兒這事,咱別跟第三個人說起成不?你替我保密,我以後當牛作馬報答你!”


    那表情,真是萌得不要不要的!


    季寒看著她笑了,我救你多少次了,你給我當牛作馬不應該?還敢提條件?


    “王爺你笑了!”沐樂發現新大陸似地睜大眼,“王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的時候帥呆了!”


    季寒抿唇:“本王從前沒笑過嗎?”


    沐樂歪頭想了想,很認真地說:“王爺從前那是強顏歡笑,眼睛笑了嘴就不笑,嘴咧了眼睛又不彎,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不像現在這樣,整個人都在笑!我這臉丟的,也算有一點點值當了!”


    季寒的心一顫,手上的真氣也抖了兩抖。


    真是……這樣嗎?


    好像還真是!


    他該不會,是喜歡上沐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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