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後院。


    史進一甩鐵鏈把李老頭給抽倒,又殺穿一眾趕來迴防的差人。


    領頭的差人被史進一鐵鏈劈中腦門。


    貫入氣勁的鏈條,剛柔並濟化作最為恐怖的武器。


    猛地一記抽擊直接敲碎領頭差役的腦殼,讓其印堂開裂,骨茬子,鮮血迸濺亂飛。


    “不怕死的!隻管往你家史大爺身前湊。”


    一句話嗬退一群手持鋼刀的土兵。


    “哼。”


    史進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然後勾下腰,不徐不疾擰斷知縣老頭的四肢。


    “嗷嗷啊。”


    知縣老頭幾度痛得昏死過去,可暈厥之際,卻偏偏又被疼痛給喚醒。


    史進嫌棄老頭公鴨般的嗓子難聽,扯下一塊布,墊住李老頭的嘴巴,同時也是防止其咬舌自盡。


    “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知不知道,你手下有個小牢子,叫廖勇。”


    “他問小爺使錢,小爺我拿不出來,莊子都被燒成灰燼,哪兒來的錢財。他就故意把便盆放在小爺的身旁。小爺本來就被李吉給射穿了四肢,沒兩天,傷口就起了膿,如果不是楊春兄弟相助,恐怕我史進的肉身上已經生蛆,死都沒個人樣,愧對先祖。那蟲子往骨頭縫鑽,百煉金剛怕也承受不住……”


    史進一張臉,五官一點點扭曲起來,心中卻是無比地暢快。


    “今日小爺卻是沒法子讓你享受到那種滋味。不過,小爺會刨開你的心肝五髒一點點品嚐,咀嚼殆盡,世人都說貪官的心竅是狼心狗肺,小爺倒要試一試,才知這番說辭的真假來。”


    史進貼著知縣老頭耳語,潺潺述說,神情似有幾分瘋魔。


    有不死心的差人見其腿腳不夠利索,一咬牙道:“弟兄們,並肩子上,咱們一起必定能救出……”


    隻是話到一半。


    嗖,鐵鏈宛若蛇探頭。


    一道勁響之後,鐵鏈直接洞穿那個衙役的喉頭。


    溫熱的鮮血濺在幾個想要上前,卻又遲遲不敢靠近的差人的臉上。


    這下他們清醒過來,一個個退得比兔子還快。


    “我去請李都頭。”


    有差人一邊跑一邊叫道。


    “李吉?”


    史進挑了挑眉頭,一扭頭形如惡獸,咬牙切齒。


    “去吧!你們最好快些。小爺怕這個老東西撐不到那個時候,對了,告訴李吉,小爺在衙門裏高堂等他。”


    史進的口中吐吞著惡寒氣息說道。


    他發泄了一通怒火,卻是拿鐵鏈把李老頭給鎖了,再一手把四肢擰斷,白森森骨茬子險些刺破皮膚的蒼老軀幹給提了起來。


    一路上撞見的衙役,土兵一個個避之不及,唯恐被史進一鐵鏈給抽死。


    史進不徐不疾地走到衙門大堂,身後滴淌的血珠形成一條血路。


    大堂門口的一副楹聯。


    頭上有青天,做事須循天理。


    眼前皆瘠地,存心不刮地皮。


    “青天?”


    史進喃喃自語。


    “縣太爺,你說這個世道有青天嗎?”


    他說著一手把知縣給摁在石獅子一側的石階上,順勢拔出腰間掛著的匕首,李老頭已經生死不能,瞳孔瞪大,額頭上青筋鼓鼓。


    “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史進輕輕笑了笑,匕首割開李老頭的官服,露出其瘦骨嶙峋的兩排肋骨來。


    倒不是說李老頭平日有多清廉,而是人老了後,肌體很難再吸收營養,自然也就瘦了下來。


    平日李老頭與一些豆蔻之年的小娘睡覺。


    那些小姑娘,也嫌肋骨格手,也嫌李老頭身上的老人臭。


    刨開衣裳後,一手摁豬肉般摁住李老頭。


    李老頭竟還妄圖掙紮,腦袋不停扭動。


    “別動了,記住了,你家大爺史進——九紋龍史進。”


    史進冷硬地說了一句,一手攥緊的匕首斜口落下。


    能夠輕鬆削斷鐵鏈條的刀刃,如何不鋒利?


    黑沉沉的刃口也不沾血,幹淨利落一剜,開出一道粗糙的血口。


    李老頭眼睛瞪直,赫然沒了氣息。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史進胸膛,背上,迸發出來,那些黑氣不住交織竟形成一頭猙獰的惡龍模樣。


    須齒俱全,鱗片猙獰。


    且與史進胸膛,肩頭,後背的龍形紋身一樣一樣的。


    而更詭異的一點是……


    知縣老頭的屍體上,也飛出一團紅光。


    那紅光卻是化作一隻鴛鴦,拚命撲扇翅膀想要飛走。


    下一刻,惡龍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咬了下去。


    龍氣被吞噬,一股熱流從史進的胸膛擴散入四肢百骸。


    不過史進隻當是報仇後心頭來的暢快,完全不管這些異象。


    他把匕首往口上一銜,灌注氣勁的雙手就去挖開李老頭的胸脯,摳出心肝五髒一一擺在替草民申冤的公案上。


    “嗬嗬。”


    史進嘴裏發出輕笑聲,又不徐不疾用匕首割下人頭,想了想,也給供在公案上邊。


    望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


    史進站在血流滿地的大堂,質問道:“你說什麽是公道?世上有沒有公道?公道何在?天理何在?你史家莊,史進爺爺我的公道在哪兒?我史進從沒想過造反,令先人蒙羞,一步步都是你們逼迫我的。”


    史進徒手抓起公案上的心髒,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囫圇著沒嚐出味。


    又咬了一口,吃得極快,以一種暴躁的姿態,大快朵頤地啃食。


    其進食的模樣充斥著惡龍食肉的兇殘韻律,任誰見了都會遍體生寒。


    史進由著那些飆濺的鮮血打在他的臉上,吃掉半顆心髒後,他早已滿身黏糊的血稠,如披掛一件血衣。


    他心底明白自己今日殺了知縣再無退路可言。


    如果說,以前史進尚且存有一絲希望,期盼著殺掉李吉這個告密者就去投師父王進,投老鍾經略相公。


    然後,謀個身份求半世快活。


    那麽,今日這一個願望徹底斷掉,就好似被一股惡風吹散的輕煙。


    殺官造反?


    誰人敢收留?


    “啊!老天爺啊。”


    史進一手抓住半顆心髒,一手緊緊握住匕首,雙手手腕上纏繞著鐵鏈,撐開雙臂,無奈一聲怒吼。


    那結實的胸膛,銅鑄鐵澆一般的肌肉上是洗不褪色的鮮血。


    氣勢勃發的怒龍在他胸口若隱若現,九頭龍獸栩栩如生,就好似立刻就要飛出。


    ……


    一直等了許久,史進始終是沒有等到李吉。


    在衝殺刑場抑或是相信朱武所言從北方遁走,這兩個選擇之中,略一猶豫,史進到底是成熟起來,選擇了後者。


    遵循朱武所言。


    他從北麵撤退,一路上竟又遇上好幾波兇悍官兵。


    不過,史進此刻也已覺醒本相,能夠掌控氣流,一番纏鬥殺掉那幾人,奔出城池的窄門,再一把點燃符籙,得以與玉嬌枝相會,逃脫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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