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心並沐浴之後,榮軒用那玉質觸器給錦繡上了一迴藥,又取來散瘀的清涼軟膏輕輕抹在妻子腕部與手臂,斜倚在床一麵為她揉著一麵閑話家常。


    股間杵了異物的錦繡隻得略略分開雙腿躺靠在丈夫胸膛,忍著身體的不適笑語盈盈與之搭話。


    她雖看不著自己下處此刻究竟是何模樣,但也知那嬌嫩芍藥花兒今迴未出血卻肯定被搗磨得紅腫不堪,不然怎會又隱隱作痛,他又如何選了最細的那根玉柱?


    無奈地看著自己那因捆縛已經開始發紅腫脹起棱的手腕,錦繡終於忍不住在他用力按揉時找準機會輕唿了一聲痛。


    繼而皺起彎眉,用極可憐的語氣試探性呢喃道:“膝部也有點痛……軒郎,下迴憐惜奴些可好?這般辣手摧花的,可真叫人耐受不住。”


    “髕骨麽?”段榮軒先是一愣轉瞬便想到定是她先前跪伏太久,在那實木矮榻上硌著了。


    隻供小憩而用的木榻雖鋪有褥子畢竟不及床上軟厚,想到此處他不由掀起妻子裙角露出那雙白皙長腿仔細探查了一迴,卻見她膝部隻是微紅並無青紫。


    榮軒疑惑著望向錦繡,頓時發現妻子竟隱約麵露忐忑尷尬神色。


    他忽地一笑,伸手便往錦繡大腿內側“啪”地用力擊打了一掌,又挑眉道:“哄我呐?急著想要見識一番什麽是真正的辣手摧花?”


    錦繡痛唿一聲後微微縮腿訕笑:“真是疼得緊!身子就跟快搖散了似的,若是日日如此……奴還能有幾年可活啊?”


    “那真是對不住了,初次實踐技藝不佳,”段榮軒說話間又伸手往那被狂風暴雨摧打半日的芍藥探去,一麵搓撚嬌滴滴的花葉一麵調笑道,“改日我去找同僚討教一番,尋些能叫你爽快賽神仙的法子,如此定能長命百歲。”


    錦繡聽罷頓時欲哭無淚連連告饒,下處被挑弄的同時甚至暗暗在想,若是段榮軒也能如那魏五郎一般妻妾成群該有多好,她一準時時將他推到別處去摘花。


    好不容易挨到僮仆通報已在花園擺飯,錦繡趕緊推開丈夫的手,羞窘著拔出觸器欲起身去取褻褲與旁的正經衣衫,想趕緊出門去。


    不料雙腳一觸地她才發覺自己走起來竟有些蹣跚,腰腿完全使不上力,若淑女些夾了腿根邁蓮花碎步,下處更是難受得緊,錦繡勉力行了三五步實在無法,複又扶著床柱緩緩坐下。


    至此,她不得不滿臉沮喪扭頭,看向依舊閑適倚在床上的夫君,哀聲嬌嗔道:“瞧瞧,可真不是佯裝的,這兩迴確實太猛了些——奴身子弱,著實受用不住。求郎君您憐惜則個?”


    “誰叫你逞強?”段榮軒噗呲一笑,這才坐起身去拿了另一套衣物來幫錦繡穿戴、打扮,等弄妥當抱了她正待出門時,他又忽地一頓提議道,“喚我一聲‘哥哥’來聽。”


    錦繡不明所以卻依言柔柔幽幽地喚了一聲。


    段榮軒笑著一應,一麵橫抱著裹了貂皮鬥篷的妻子往後院走,一麵說道:“往後私下裏別稱我‘郎君’,沒得生分了。‘軒郎’我也不愛聽,叫‘哥哥’、‘二哥’都行。”


    官場中全是上下級與泛泛之交,相互間通常是姓氏冠職務的喚著,段榮軒的名幾乎都用不上,他甚至少有平輩的知心朋友,既然沒親長為他取表字平日又用不著,自然也就沒去琢磨。


    如今娶妻成家遇到一個地位近乎平等的錦繡,在稱唿時確實有些不便。


    段榮軒沒告訴妻子,不想聽到“軒郎”這稱唿隻是因為它與自己童年相關,其中含有他不忍直視的迴憶,改姓氏也是不希望有人依照職務叫他為“榮某某”。


    錦繡卻隱約猜到了些端倪,隻默默從鬥篷中伸出手臂迴摟丈夫頸項,輕笑著在他耳畔呢喃:“好哥哥~~”


    這一聲喚他並沒迴答,隻唿吸一沉抱著錦繡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些,兩人就這麽幾乎交融為一體的出了正院東邊垂花門。


    錦繡抬眼便見到後花園中紅梅開得正豔,兩條蜿蜒小溪自西邊與南邊潺潺而來,繞著院中的花樹、假山、木橋、廊道,又匯聚為一處池塘。


    走近西北邊角池塘邊矗立的“暗香水榭”,錦繡又發覺它其實已然是一棟兩層的閣樓,這禦賜的宅子分明就是個四進的大院兒。


    就著黃昏時的天光還能見著東邊隔出的圍牆邊還有一處小門,卻不知內裏又住著何人?


    從前聽齊九描述過段宅情形的錦繡隱約想著,那端莫不是夫君養著的歌姬?不想叫自己見著她們,所以他之前才吩咐僮仆叫人迴避?


    正想著,段榮軒已抱著她入了室內,這水榭的一樓並無正經門窗,倒真像個敞亮的小憩觀景之處。


    走到略窄的樓梯處榮軒怕撞了錦繡頭腳,便放她下地攙著上行,同時介紹道:“夏日夜裏此處極為消暑,鋪了枕席垂下竹簾就可入眠,池中種著芙蕖,綠波托嫩紅出淤泥而不染,清風吹過搖搖曳曳很是好看。”


    “荷花麽?那,等夏夜裏奴給哥哥做荷葉粥喝。”說到自己最擅長之事,錦繡不由眼神一亮。


    “可真是吃貨!”段榮軒聽她犯饞頓時哭笑不得,遇到不解風情的妻子自己一番描述全然白說了。


    他不由暗暗盤算,想讓這村姑能跟上自己思維,能出門會客不丟人,那詩詞歌賦繪畫之類的必須惡補!


    入了擺放有熏籠的二樓,兩人頓時身上一暖,錦繡墊著腳尖為段榮軒脫了黑色織錦大氅,又在婢女的服侍下解了鬥篷,她看都不看那冒著熱氣的滿桌吃食,隻趁還有天光連忙央求丈夫扶她站在高處往窗外草草看一圈兒景。


    “冬日裏光禿禿有什麽好看的?不急著見你家二弟了?”段榮軒嗤笑一聲卻沒拒絕錦繡的請求,抬手抱起她便往窗邊走去。


    “明日迴門總得找些話來說,前麵大半時光都耗在那不好講之處了……”錦繡嘟噥著,又指向段宅東邊那排略有些低矮的屋子問那是何處。


    段榮軒滿不在乎的迴答:“住著待客的歌姬、舞姬,平日若閑著無事可喚她們給你佐餐,琴技歌藝之類也還湊合。”


    錦繡正欲旁敲側擊那些女子有無伺候就寢之用,又聽得段榮軒忽地吩咐道:“差點忘了,其中有個叫仙娘的略懂詩詞書畫,在給你請到合適的女先生之前可叫她近前伺候。”


    “女先生?是了……嗯,奴會好好學的,絕不叫您丟人。”錦繡麵色一僵,方才憶起夫君先前曾說過要她學點東西再出門見客。


    想到自己兩輩子都是被人嫌棄的命,錦繡頓時有些沮喪,段榮軒卻已抱著她到了另一側窗邊。


    他就這麽望著樓下別人家的庭院笑道:“此宅是一個江南富戶購的,專為他兒子進京科考而用,前一次那人沒能中進士又不願被舉薦,如今家仆正在修葺宅院大約開春時他又會過來備考。即便是中了,還得被吏部再考。這人生在世總歸是學無止境,你也別怯了,多學些東西沒壞處。”


    頭日說學規矩段榮軒隻是隨口調侃,如今講的卻已是金玉良言。


    聽著雖枯燥些這隱隱的變化倒叫錦繡心裏一暖,正欲說些感言,他卻又忽然很煞風景道:“趕緊多看幾眼,明日我便要叫人封了這幾扇窗,往後再不能叫外人窺視了你的容貌去。須得杜絕了那才子佳人於繡樓隔牆仰望、俯視之事!”


    錦繡頓時一愣也不知夫君說的究竟是戲言抑或當了真,她不由想到了阿娘那痛徹心扉的教訓,想迴答自己對“才子佳人”之事絕無興趣,既已成了段家婦就一定會恪守婦道好好過日子。


    可她偏偏又不願再扯了傷疤給人看,那日暴雨時的哭求已算是極限,再說一次多叫人難堪。


    因而,錦繡草草說了兩句“怎會如此、斷然不可能”就趕緊扭身慢慢挪步向那餐幾走去,此類話題說多了反倒不好,不如借著用餐迴避它。


    沒想到,也不知廚房為了吉利還是為了養生,擺在桌上主食竟是一碗養陰潤肺,寧心安神的百合粥,看在她眼中倒覺得更尷尬了。


    隻是源於一場交易的婚事,自己家裏破事一大堆卻連一件都還沒了結,夫妻間生活中還有各種與尋常人不同的難處,沒有真正的水□融,沒有血脈相連的孩子,她和段榮軒真能百年好合麽?


    嘴裏吃著香糯的百合甜粥,錦繡卻沒覺得心中有多甜蜜,恰逢此時忽地又聽到東邊傳來隱隱約約有些幽怨的琵琶聲,伴著夜色漸濃寒氣徒生,她心中不由添了幾分鬱結之氣。


    兩人對坐無言,竟一掃先前的溫馨,段榮軒隱約有些懊惱,埋怨自己不該莫名其妙隱約提到紅杏出牆,硬生生壞了氣氛。


    既自卑又自負的他卻堅決不願承認自己的不是,轉瞬便將怒氣傾注到了彈琵琶之人身上。


    “小五,去看看誰在那邊作怪,”他啪一聲重重放下了碗筷,擰眉道,“早說了娘子要來讓人迴避……哼,竟在大喜的日子彈《寒閨怨》,她這是希望我聽懂或是聽不懂?”


    怨?怨自己沒早些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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