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趕忙鬆手。


    訕訕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學生一樣,小小一隻,傻乎乎的站在那裏,唯恐會受到老師的批評。


    簡直不要太可愛。


    臉蛋紅撲撲的,嘴巴裏輕輕含了小口氣,從左邊到右邊,又從右邊到左邊。


    莫祁棹好想碰一碰她燦若紅霞的小臉頰,手指還沒有伸出去,腦海中就浮現出在宿舍樓下的一幕......


    他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拉開餐椅,“坐。”


    小糯米說了謝謝,才坐下來。


    莫祁棹把電子菜單遞給小糯米,“想吃什麽就點。”


    小糯米接過去,隨意滑了幾下,一共點了四個菜,“小舅舅,還是你來吧,我沒來過這裏,你推薦一下好了。”


    莫祁棹揚了揚眉頭,借著小糯米舉起的菜單的胳膊,自己傾斜過去,在菜單上點了十幾下。


    他恨不得還要多點幾個,這樣的姿勢讓他舍不得那麽快撤開。


    小糯米輕輕咳嗽一聲,“夠了,再多了我們兩人吃不了了。”


    莫祁棹眸子裏閃過一抹幾乎不可見的失落,依依不舍的坐正了身子。


    等餐的時候,莫祁棹裝作無意間問起,“我最近在看一本自傳,小糯米你有沒有想過把自己的過往寫成一個故事?或者是......畫出能一冊漫畫?小舅舅可以找人幫你,我想這大概是比相冊更有紀念意義的了。”


    小糯米乍一聽到的時候一臉懵逼,這是什麽跟什麽?


    緩了緩,才笑著說道,“小舅舅,我會一點畫畫的三腳貓功夫。”


    莫祁棹佯裝驚訝,“有沒有考慮過畫畫?”


    小糯米但笑不語,半晌,才歪著頭說道,“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莫祁棹手指有些焦躁的點著餐桌,一時不知道怎麽才能引出小糯米的作品。


    小糯米善解人意的問道,“小舅舅,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莫祁棹搖搖頭,“小糯米,你小時候,有沒有特別好的玩伴?或者是比你大幾歲的哥哥,或者是比你小幾歲的?”


    小糯米笑著說道,“隻有一個比我小五歲的弟弟,算不算?”


    莫祁棹唇角動了動,沒有再追問。


    但是心裏已經認定了,小糯米在包庇喬北冥,大概是為了幫喬北冥隱瞞他曾經被帝國人收養過的過往。


    服務生布菜,莫祁棹看了一眼震動的手機,是鄭茂和來的短信:我看到你的車了,我在三樓,喬北冥也在。


    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三樓的包廂是被喬北冥包下了。


    但是今晚他並沒有打算做什麽。


    好不容易和小糯米有共進晚餐的機會,就是天王老子到了,他也不會去管。


    *


    宵待留在別墅,研究怎麽樣打開那個小東西。


    這是莫祁棹離開之前留下的話。


    但是宵待心裏清楚,莫祁棹隻是不想讓他和苜蓿走的太近。


    人就是如此,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隻要打上自己的烙印,就不允許別人來覬覦,哪怕隻是看一眼都不行。


    苜蓿之於莫祁棹,就是這樣。


    他雖然隻是把苜蓿當成泄--欲--暖--床的工具,但是也是絕對不容許她和其他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觸。


    隻是偏執的占有心裏在作祟罷了。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他想的那麽齷齪。


    手指之間的東西,怎麽看就是一枚孩子玩的普通的口哨,隻是型號小了一點而已。


    沒有什麽特殊的啊。


    因為m國信奉佛教,所以佛教徒就偏多。


    莫家別墅招來的傭人,十個有八個是佛教徒,而且是十分虔誠的那種。


    每天都要燒香念經的。


    起初,莫祁棹是十分受不了的,但是作為衷心的佛教徒,他們寧願丟掉這份工作,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信仰。


    入鄉隨俗,後來,莫祁棹眼不見為淨,也就不管了。


    聽到念經的聲音,宵待走出去。


    院子正中間的香灰池,燒有三炷香。


    他有些好奇的轉著看了一眼,一不留神,就把手裏的小東西滑進香灰池中。


    從橙紅色的火點上落下,落在香灰上麵。


    宵待心裏一驚,趕忙拿起來。


    燙手的厲害。


    但是與此同時,他竟然看到了.....


    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果不其然,小小銀白色的柱體上竟然出現了一行字。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柱體溫度恢複正常,所有的字跡都消失不見。


    宵待卻始終處於無比震驚的狀態。


    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m國恐怕真的就亂了......


    他雖然不是m國的公民,但是......


    於心不忍。


    為了佐證自己的猜測,他跑到客廳,燒了壺熱水,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進去。


    結果讓他訝異的是,這次竟然什麽都沒有!


    擱置在手心,還是燙手,但是柱體上依舊是什麽都沒有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鬆一口氣。


    宵待趕緊把這小東西放在了高檔的金絲絨盒子裏麵,這輩子都不想再碰它。


    甚至他寧願自己從未曾知道這個秘密。


    現在,他隻能在衷心和大義之間苦苦掙紮了。


    *


    月落烏啼霜滿天


    小糯米放下筷子,“小舅舅,我吃好了。”


    意有所指的看一眼窗外,“天都黑了啊。”


    小姑娘的畫外音太強烈,莫祁棹莫名其妙有些想笑,“是啊,該迴去複習了是不是?”


    小糯米嘿嘿一笑,“是啊是啊。”


    莫祁棹抽出一張麵紙,遞給她,“擦擦嘴,有東西。”


    旋即,他已經起身。


    拎起自己厚重的風衣外套,小糯米站起來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披在小糯米身上。


    “小舅舅,不用,我穿的很厚。”


    “以防萬一。”


    “......”


    小糯米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幹脆就認下來,“謝謝小舅舅。”


    莫祁棹輕歎口氣,語氣有些唏噓,“你怎麽就跟我這麽客氣?”


    小糯米腳步一頓,“小舅舅你在說什麽?”


    莫祁棹搖搖頭,纖長好看,關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拽了拽她肩上的風衣衣領,攏了攏,“不要著涼,我會自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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