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駕駛座上才傳來弱弱的聲音,“爺,您又忘記了,苜蓿和宵待哥離開還沒有迴來啊。”


    莫祁棹這才想起來,貌似還是自己批準的。


    迴去過元旦啊,該死的,到現在都不迴來。


    是玩的樂不思蜀了吧。


    他本來就不好看的而臉色更加陰沉,就像是夏日暴風雨來臨之前,垂垂欲墜的天空一樣。


    給屬下深深的烏雲壓低之勢,屬下一派不敢吱聲,唯恐他的怒火會波及到自己,萬劫不複。


    車,在車水馬龍中快進,融入這個國家的街道,就像是忽然這個國家的某方麵產生了契合。


    莫祁棹不再說話,一直到別墅門口。


    車門被拉開,莫祁棹在上麵多呆了幾分鍾才下車。


    吩咐屬下,“查一查昨天鄭茂和的所有行蹤,以及派什麽人做了什麽事,盡快給我。”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那人一眼,總覺得心裏異常的窩火。


    習慣了用什麽人,突然更換,真是不舒服。


    苜蓿......


    他說讓她離開,她還真的敢離開那麽長時間!


    真是欠收拾了。


    悶悶不樂的迴去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始吸煙,一言不發。


    客廳裏正在打掃衛生的傭人們,皆是忍不住屏氣凝神,同樣的大氣不敢喘。


    一直等到晚上,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婆才被帶到莫祁棹麵前。


    阿婆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一進門,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大爺,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您放了我吧。”


    莫祁棹揉了揉耳朵,聲音清淡的說道,“我不讓你說話,你就閉嘴,否則,我不介意教給你如何閉嘴。”


    語速不緊不慢,卻是冰冷到極點的威脅。


    阿婆立刻識時務的閉上嘴巴,隻是身子顫的像是篩沙一般。


    莫祁棹把玩著手指之間的打火機,“說說吧,鄭茂和昨天讓你做了什麽。”


    阿婆麵上的表情微微僵硬,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不認識什麽鄭茂和,大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抓錯人了吧。”


    說完,就小心翼翼的密切注意著莫祁棹的一舉一動。


    砰地一聲脆響,是打火機被扔在茶幾上,和大理石相互撞擊發出的清脆的聲音,簡直可以震壞人的耳膜。


    莫祁棹本來就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他大概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一個叫霍青檸的小姑娘身上。


    此時此刻聽著老婆子的虛與委蛇,已經是厭惡到極點,“夠了!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你若還是嘴硬剛好我後院喂的老虎,餓了。”


    老婆子縮了縮脖子,心裏如同油煎。


    莫祁棹已經開始數數。


    三


    二


    就在一即將出口的時候,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抖動不已,“大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您放了我吧......”


    哭天喊地,聲音嘶啞,聲帶像是撕裂一般,聽的人頭皮發麻。


    果然是老油條,不好收拾啊。


    莫祁棹揮揮手,屬下立刻上前,“二少爺。”


    莫祁棹高高在上,雅痞的看著老不死的,手指隔空筆畫,最後落在一處,說道,“先割那個地方的。”


    一聲猶如刀劍出鞘的聲音,阿婆親眼看到,莫祁棹的屬下手裏突然多出來一把匕首。


    刀刃銀光閃閃,仿佛若有光。


    冰冰涼涼的視覺,給人一種削鐵如泥的錯覺。


    身材健碩,襯衫下麵的腱子肉都要爆出來的男人,就這樣高高舉著匕首,走近阿婆。


    阿婆當即被嚇的有些失禁的感覺。


    幾乎就要全招了。可是又想起鄭茂和對自己的威脅......


    現如今的境況,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簡直是打算逼死她了。


    意識之間還是猶豫不決的拿不定主意,一直到......


    冰冷的刀刃真真切切的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那中瀕臨死亡的恐懼,才是徹徹底底的完完全全的迸發出來。


    就像是割破了大動脈後的鮮血崩裂,恐懼是止不住的湧現。


    她忍不住向後縮著身子。


    莫祁棹不想浪費時間,直接下命令,“開始。”


    銀刀子進去,血跡瞬間湧出來。


    阿婆隻覺得脖頸一涼,之後就是忍不住的疼。


    尖叫一聲,一把推開男人,眼神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恐懼。


    傷口其實並不深,但是很長。


    她跪在地上,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撐在地上,“大爺,我錯了,不要殺我,我說,我都說......”


    莫祁棹目光示意屬下退下,斜斜的睞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老不死的,冷笑,“早這樣,該多好?”


    阿婆連連點頭,“是是是......”


    莫祁棹提醒她,“說吧,事無巨細,一舉一動,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阿婆跪在地上,迴想起昨天。


    若是能預知今天這一幕,昨天的事情,大概是得到多少報酬,都不會去做的。


    隻要死亡來臨的時候,才知道生命的貴重。


    錢財什麽的,也就成了身外之物。


    她聲音帶著驚悚,顫巍巍的說道,“昨天,我奉副總統閣下之命,綁架了一個小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把人騙上車後,趁著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注射的麻藥,然後取下了他脖子裏的吊墜,閣下交代,隻要吊墜,不要傷及無辜,然後,司機把那孩子扔在荒郊野外,我們就帶著吊墜去複命了,就是這樣......”


    莫祁棹半晌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阿婆不停地吞咽著口水,“大爺,我說的千真萬確,若是有一句謊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微微頷首,莫祁棹輕輕摩挲著下巴,“吊墜,是什麽模樣的?”


    阿婆立刻迴複,“像是口哨一樣,銀白色的,不知道什麽材質。”


    莫祁棹點點頭,“阿虎,這個畫師,根據她的描繪畫出來,一直到她說十分像為止。”


    阿婆匍匐在地上問道,“大爺,我什麽時候可以迴家?”


    莫祁棹闔了闔眼睛,“聽不懂我的話嗎?九分像為止!”


    阿婆身如抖栗,連連說是。


    之後就被帶下去。


    莫祁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冽的笑,“鄭茂和。”


    敢在他麵前耍花招,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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