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正常,是去向警察局的路。


    陸辰年看著窗外走馬觀花一樣的風景,心底深處湧上無盡的淒涼。


    車廂裏的氣氛,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半晌,陸母終於開口了,“有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陸辰年忍不住轉身看著她。


    陸母輕輕一笑,目視前方,“第一件,當年綁架悠悠和華榕的人是我找來的,本來是要綁架小啞巴的,可是讓她躲過一劫,嗬嗬。”


    碰到紅燈,陸母停下車,繼續說道,“第二件事,當年我用你威脅小啞巴,小啞巴如果不答應和你離婚,我就不打急救電話,讓你失血過多。”


    陸辰年聽到這裏,幽深的目光,似乎淬了冰,寒冷的深處,又看出他的痛不欲生。


    雙眸似乎充血,仿佛稍微加壓,眼球都會爆裂。


    紅燈轉了綠燈,陸母接著走,接著說,“第三件事,簡桑榆被我推下樓梯,孩子才流掉的。”


    砰的一聲——


    拳頭砸在車窗玻璃上,堅硬的玻璃隻是出現了幾條微不足道的痕跡。


    陸母像是報複他一般,哈哈大笑,“是不是覺得虧欠了簡桑榆太久,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她,和她重新開始吧?”


    陸辰年竭力壓抑住想要親手解決了她的 衝動,死死的咬緊了後槽牙。


    很快,很快,她這個惡毒『婦』人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不需要髒了他的手,也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人,搭上自己一輩子。


    陸辰年不停地這樣自我催眠,然而鬱結於胸的那股熊熊烈火,卻怎麽都輕易熄滅不了。


    他甚至和她同處在同一個車廂,唿吸空氣,都覺得肮髒。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血『液』裏一半的血,還給她。


    就在他努力讓自己冷靜的時候,陸母突然大叫一聲,“但是永遠都不可能了,你永遠都不能和孫伶的女兒在一起,啊——”


    她哀嚎的高聲嘶叫著,油門被她踩到底,車速在不停地加快,加快。


    陸辰年扶著扶手才避免身體被甩出去,“你瘋了,停下來!”


    陸母瘋狂的哈哈大笑,“總是逃不了一死,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


    她完全瘋狂了。


    再不是一個母親,甚至不是一個人。


    “我對你,付出了所有的愛,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就是這樣對你的生身母親的,你不配為人子,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陸辰年已經聽不到她三觀不正的話,眼睛緊緊盯著他們以飛速接近的貨車,貨車後麵的車燈,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放大,放大……


    砰的一聲巨響,在陸辰年的眼睜睜中,陸母開著車,直直的鑽進了大貨車的輪子底下。


    那一刻,他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了死神出現。


    然而,死神並沒有收他,大概覺得,他在人間還沒有贖完罪。


    貨車司機逃了,其實本來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陸辰年被路人從車裏拉出去的時候,滿臉是血。


    除了額頭被撞破,其他地方毫發無損。


    陸母情況嚴重一些,可陸辰年管不了那麽多了。


    即便圍觀的群眾已經打了急救電話,陸辰年還是把陸母扔到了後座,上了快要報廢的跑車,繼續原來的方向奔去。


    此時此刻,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去警察局。


    一刻都不能耽誤。


    蕭逸飛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被打劫了,陸辰年捂著額頭上,血流如注的傷口下了車,指著車上,“她來自首。”


    蕭逸飛把陸母交給了手下兄弟,自己帶著陸辰年去簡單做了一下包紮。


    包紮的過程中,陸辰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聽的蕭逸飛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天底下的母親千千萬,陸母這樣的,恐怕是百年難得一遇。


    按照相關程序,陸辰年做了筆錄,簽下字按了手印,蕭逸飛送他迴家。


    迴到陸家後,陸辰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產證和房租轉讓證明交給了蕭逸飛。


    嘴角翕動半晌,才輕輕說道,“我知道你有辦法在我本人不去的情況下把房子轉讓給簡桑榆,交給你了。”


    手裏被硬塞了兩樣東西,蕭逸飛撓了撓後腦勺,不解地問,“你什麽意思?”


    陸辰年落寞的扯了扯唇,“我想出去看看。”


    蕭逸飛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房產證,“老陸,你現在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係著你的後半生,你年紀也不小了,三思。”


    說罷,拍了拍陸辰年的肩膀,指著他的上樓,“我看流血挺多的,你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別碰成腦震『蕩』。”


    陸辰年嗯了一聲,點點頭。


    陸辰年交代蕭逸飛,過段時間,等到陸母的罪名確定以後,再辦這事。


    雖然蕭逸飛口頭上答應著,可是心裏明白的緊,估計到時候,他已經不在帝都了。


    作為家庭美滿幸福,嬌妻又懷孕的蕭大隊長來說,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孤獨終老。


    便自作主張,登門了。


    請他坐下,簡桑榆倒了兩杯白水,“家裏什麽都沒有,蕭大哥多擔待。”


    蕭逸飛不以為然的揮揮手,“我和辰年那小子不一樣,我是粗人,就樂意喝白開水。”


    蕭逸飛覺得自從程諾懷孕後,每天都要求他和寶寶說半個小時的話,他現在都變得嘴碎了。


    高冷的形象注定一去不複返。


    簡桑榆輕輕一笑,端起水杯,“蕭大哥找我有事?”


    蕭逸飛嗯了一聲,“來告訴你一聲,你父母方麵的案子,破了。”


    聞言,簡桑榆心裏錯愕非常,手心裏的水杯滑落,水灑了一地。


    她的反應在蕭逸飛意料之中,蕭逸飛試探問她,“你知道是誰嗎?”


    簡桑榆垂頭,“你們……怎麽發現的?”


    蕭逸飛就等著她這句話。


    緊接著,蕭大隊長就把陸辰年如何大義滅親,如何差點被謀殺,如何頂著血淋淋的大的像是一個窟窿一樣的傷口堅持送犯罪嫌疑人歸案聲情並茂有聲有『色』的描繪了一番。


    他活了小半輩子,加起來說的話都沒有今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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