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一瞪眼,“你說什麽?”


    陸母被他的模樣嚇到,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三戳著她的肩頭,“五十萬,你打發要飯的?我要五百萬,少一分的花我就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反正我賤命一條,我不怕。”


    他是不怕,可是陸母怕啊!


    當年,那可是故意殺人罪,是兩條人命!


    若是陳三真的說出來,那麽她不僅僅是晚節不保,興許就是性命不保!


    咬了咬牙,陸母狠心點點頭,“好,五百萬,但是我需要時間。”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立刻拿出五百萬啊!


    百八十萬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可五百萬……怎麽可能!


    陳三打量了她好久,才道,“你不會是想唬我吧?”


    陸母連連保證,“怎麽可能?我怎麽敢唬你,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陳三得意洋洋的笑起來,“我量你也不敢,書大小姐,想當年,簡覆和孫伶可是兩條人命。”


    陸母氣的跳腳,“我讓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若是還在我麵前提那兩個人的名字,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大不了魚死網破。”


    陳三眸子裏閃過一抹恨意,嘴上卻服軟了,手臂環上陸母的肩膀,被陸母驚慌失措的扔下去,“你瘋了!這是陸家,你要是動手動腳,我不會放過你。”


    陳三不滿的冷哼一聲,“把你手機號碼給我,我迴去給你銀行卡號。”


    陸母不情不願的報上自己的手機號。


    存上以後,陳三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隻是走到另一側的拐角處,他意猶未盡的轉頭看了陸母一眼。


    目光中強勢的虎視眈眈的意味兒,讓陸母不寒而栗。


    當初讓陳三去做那件事,也是因為陳三對她有那麽一點意思,而且,他當初因為賭博欠了債,上一個老婆也跑了,家也不敢迴……


    才用金錢誘惑他,鋌而走險。


    忽然聽到牆後一陣窸窸窣窣,她目光淩厲,快速跑過去,“誰?!”


    提起來的心髒在看到一隻野貓時,緩緩放下來。


    原來是野貓。


    剛要離開,餘光無意識在地上逡巡,看到了一個有著少數民族特色的發箍。


    她走過去,撿起來。


    想到上次去兒子家,逼迫簡桑榆離婚的時候,看到過她戴。


    簡桑榆!


    陸母緊了緊手指,手裏的發箍瞬間被捏變形。


    她眯了眯眸,嘴唇輕輕翕動,咬牙切齒的念出那個名字。


    本次,都打算井水不犯河水了,可是簡桑榆這命,和她八字相克!


    把發箍捏在手裏,她轉身迴到家。


    客廳裏,她的手機樂此不疲的響起來,陸母咒罵一聲,接通。


    “你好。”


    “書大小姐,是我,陳三啊。”


    “你……”心裏有鬼,陸母率先看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傭人,才鬆了口氣,手機附在耳邊去了洗手間,警告道,“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


    “陳三不是想提醒你一下,怕你忘記了嘛!”陳三嗬嗬一笑,“等會把銀行卡號發到你手機上,對了,你微信是不是手機號,加一下?”


    “再見。”陸母氣衝衝的掛斷電話。


    *


    簡桑榆牽著悠悠慢慢的走在路邊。


    眼睛紅腫,心裏,腦海裏,都是陸母和男人的對話。


    原來當初父母去世根本不是意外,是……是謀殺!


    陸母,簡直是蛇蠍心腸,讓一位古稀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小小年紀失去雙親,她卻吃著人血饅頭,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


    她就不怕遭報應,被天打雷劈嗎?


    悠悠敏感的覺察到簡桑榆情緒不對,向來習慣察言觀色的她,也是悶悶不樂。


    耷拉著小腦袋很簡桑榆漫步在路邊。


    忽然,不看路的一大一小,撞上一個步履匆匆的女人。


    三人同時跌在地上,女人包落在地上,包裏的東西散落出來。


    簡桑榆趕緊抬頭,想要道歉,可是看到華榕,腦海懵了懵。


    骨肉相連的定數,小悠悠立刻爬起來,跑到華榕麵前,“媽媽,你沒事吧?”


    簡桑榆趕忙將散落一地的紙張撿起來,還給華榕的刹那,她無意間看到了最上方的那張a4紙上白紙黑字記錄的病情。


    匆忙略過一晚,看到了診斷結果:晚期。


    她吞了吞口水,詫異的看著華榕,華榕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口語和她偷偷摸摸的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拜托,幫我保密。


    簡桑榆久久沒有迴過神。


    華榕是因為得病了,才不得已把孩子還給陸家嗎?


    若是如此,那麽她那些要去本初子午線結婚的說辭,也是假的?


    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甜品店,麵對麵坐下來。


    華榕給悠悠要了一份慕斯和一杯果汁,小孩子,最容易哄,服務生小姐姐剛端上來,小家夥就垂涎三尺,哼哧哼哧的埋頭吃。


    華榕把女兒額頭上的碎頭發撩到她的小耳朵後麵,看著悠悠,話卻是和簡桑榆說的,“你們把悠悠照顧的很好。”


    簡桑榆抿了抿唇,拿出手機,在上麵寫:孩子還是跟著媽媽最幸福。


    給華榕看,華榕笑了,也在手機上打字:你剛才不是都看到了?我也想,但是我不能。


    簡桑榆:沒有辦法了嗎?或許可以試一下中醫,我可以給你把脈。


    華榕:已經擴散到五髒六腑了,不治之症,慢慢等死吧。


    簡桑榆:為什麽不把真相告訴大哥?


    華榕:身不由己。


    簡桑榆:?


    華榕:妹子,你不明白,愛情裏如果有身不由己的那天,最好選擇放手。


    簡桑榆一個字一個字,把那句話看了三遍,才歎了口氣。


    華榕伸出胳膊,隔著桌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大恩大德,我會牢牢記在心裏的,等我去了那邊,我會幫你們祈福。”


    悠悠忽然抬起頭,“媽媽,那邊,是什麽地方?如果我想你了,我可以去看你嗎?”


    華榕眸光複雜的用手掌撐著下巴,摸著女兒的腦袋,“那邊是非常遙遠的地方,是每個人都會去的地方,你要乖乖聽辰年爸爸和桑榆媽媽的話,幸福快樂的度過每一天,最後才可以去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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