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沒有看他一眼,隻對著霍景琛開口,“咱們迴家吧。”


    “好。”霍景琛上前,抱住慕晚晚的胳膊,兩人並肩走出警察局,沒有一人轉身向後看一眼,似乎背影都充滿了冷淡。


    “……”莫淩天默默歎了口氣,原本還高昂的肩膀立刻耷拉下來,現在的模樣,倒是真的像極了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也是黃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了,想著在有生之年寥寥無幾的日子裏,好好彌補自己對她們的虧欠,可是卻沒有這個機會。


    蕭逸飛『摸』了『摸』後腦勺,依舊是滿頭霧水,這人究竟什麽什麽,怎麽平白無故又變成了小嫂子的父親?小嫂子怎麽會有兩個父親?


    果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也不能看著老頭繼續賴在刑警大隊,上前一步,“叔,我送你迴家吧。”


    莫淩天抬頭,淡淡的眸光略過蕭逸飛,搖搖頭,“不用。”


    嘿,還挺倔。


    蕭逸飛抿著唇應聲說好,“那你就快迴家吧,別妨礙我們公務。”


    莫淩天冷哼一聲,“誰稀罕待在你們這裏似的。”


    “嘿!這可是奇怪了。”蕭逸飛哭笑不得,“是誰非嚷嚷著自己殺了人,硬要我們定罪?不是你吧?”


    “……”莫淩天離開之前,給蕭逸飛留下了一句話,“霍景琛的朋友都和霍景琛一樣惹人討厭。”


    蕭逸飛突然樂了,感情霍景琛這是被自己的嶽父大人嫌棄了,他樂的自在的看著莫淩天遠去的背影,神補刀,“沒關係,小嫂子不討厭就好了。”


    莫淩天用力的戳了戳地麵,手杖被他緊緊握住,“呸!算什麽人民警察!”


    揭人傷疤,太不道德了。


    慕晚晚剛迴家,小糯米便飛了出來,“麻麻,你沒事了吧?”


    『摸』了『摸』女兒『亂』糟糟的頭發,“沒事啦!怎麽沒去幼兒園?”


    聞言,小糯米心虛的低下頭,“小糯米這不是擔心麻麻,要等麻麻迴家!”


    慕晚晚歎了口氣,小孩子真是不能出門,一出門玩瘋了,迴來就不想去學校了。


    母女倆正在進行著“小孩子那麽可愛,為什麽還要上幼兒園”的深度對話,霍景琛握著手機去旁邊打了一通電話。


    迴來告訴慕晚晚,“沈家寶的葬禮定在後天。”


    慕晚晚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喟歎,雖然沈家寶不算什麽好人,但是他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突然就這麽沒了,還真的挺令人唏噓的。


    “先生,外麵有兩個老人說是您的舊友,要見您。”保安跑過來匯報。


    “讓他們進來。”霍景琛沒有任何猶豫。


    等保安去請人,慕晚晚疑『惑』的問道,“你知道是誰對嗎?”


    霍景琛臉上劃過一抹無奈,微微頷首,“是鍾藝潼的父母。”


    淺淺的噢了一聲,慕晚晚抱起小糯米,“寶貝,我們上樓去玩兒。”


    把空間留給霍景琛和兩位老人。


    抬起手臂,男人寬大溫熱的手掌落在女人的發頂,“你不要聽一聽?”


    思索幾秒鍾,慕晚晚果斷搖頭,“不要,他們肯定是來求情的,我怕到時候控製不住自己我自己。”


    這次,如果鍾藝潼的『奸』計得逞了,她可就真的成了殺人犯了,即便霍景琛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無事,可她的兩個孩子就要被冠上“殺人犯的孩子”這個帽子。


    猶記得當初弄堂裏的孩子,學校裏的孩子老師,私底下,明麵上,都不約而同的叫她“強一『奸』犯的女兒”,那種經曆,真的就是無形的屠戮。


    它可以抹殺一個人的靈魂,抹殺一個人的天『性』,釋放出一個人心底深處埋沒的陰暗部分,比如自卑,比如厭世。


    簡直太可怕。


    一直以來,輿論得力量都是不容小覷的,古往今來,所有的上位者都清楚的明白並且合理利用輿論得力量為自己造勢。


    更何況他們這些本來就脫離不了輿論這個圈子的普通人。


    她剛抱著小糯米上樓,鍾家父母就被請了進來。


    兩位老人似乎一時間突然年老了二十多歲,兩鬢斑白,麵容憔悴,皺巴巴的衣服沾染著風塵仆仆的味道。


    看到霍景琛,兩人拘謹,更加局促不安。


    “叔叔阿姨,坐吧。”


    “哎!”兩人擠在沙發上,明明坐的端端正正,可是一生剛直的夫妻倆卻覺得腰肢無論如何都挺不直了……


    傭人早已經泡好了普洱茶,趕緊過來給客人倒茶。


    鍾父抿了抿幹裂的唇瓣,緊了緊手指,“景琛,叔叔,叔叔實在沒有臉麵對你。”


    霍景琛沒應聲,他很讚同鍾父的話,卻不能說出來,太不地道。


    鍾父得不到迴應,更加尷尬,想他一生剛正不阿,行的正,坐的直,哪裏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鍾母畢竟是女人,感『性』得多,抹了把眼淚,“景琛,我們知道我們鍾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太太,但是……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


    霍景琛端起紫砂茶杯,捏在手指之間,輕輕『摸』索上其上的花紋,淡淡開口,“我也就這麽一個太太啊。”


    鍾母被噎住,頓了頓,“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是我們工作太忙以至於疏忽了從小到大對她的教育,如果可以,我願意替她坐牢……”


    “雅琴!”鍾父低吼了一聲,“像什麽話!”


    “景琛,你阿姨是太著急了,說錯話你別往心裏去。”鍾父賠著小心說,“我們不期望她能被放出來,隻是……能不能求你……求你把刑罰降至最低,叔叔求你了……”


    “鍾叔叔,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真的沒有您口中所謂的可以幹涉國家司法機關論刑的權利,而且,這個權利,哪怕是您求情到總統大人那裏,也是不會出現的。”


    霍景琛實事求是,雖殘酷,卻是不可辨認的事實,“既然做錯了,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沒有人有特殊權利可以不為自己的過錯負責。”


    鍾父的最後一絲希望終於破碎,他掩麵,輕聲啜泣,“是我害了她,是我們害了她啊——”


    如果多關心她一下,如果多和她交流,是不是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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