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怔了怔,突然苦澀的笑了,她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垂下,“那我又能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羅美薇心裏像是被蜜蜂蟄到,疼的不行,立刻上前抱住她,“我的乖女兒,媽媽一定會幫助你,不惜任何代價,不惜任何代價。”


    說完,她保養精致的臉上閃過一抹歉疚,稍縱即逝,繼而換上的,起猙獰可怕的麵目可憎。


    徹底瘋狂了。


    醫院,病房


    莫淩天盼了大半天,也沒有把想見的人盼來,看著窗外濃鬱的化不開的夜色,他稟退了保鏢,一個人準備休息。


    “爺爺。”


    一聲軟糯糯的稱唿,似乎在瞬間驅散了莫淩天心裏的黑夜,刹那間,陽光透了進去,一片溫暖,似春風過境,萬物複蘇。


    他傷在背後,是趴著睡的,此時,利落的爬起來,穿上鞋子,手杖都忘記拿就跑著去開門。


    “爺爺。”小糯米興奮的要撲上去,卻突然發現自己懸空了,她扭頭,一臉怨念的看著把自己拎起來的粑粑,“快放小糯米下去呀!”


    “小糯米啊。”霍景琛好心提醒她,“爺爺受傷了,你衝過去會讓爺爺傷勢加重。”


    “你是在說小糯米胖胖嘛?”小糯米冷哼一聲,不理你了!


    “……”霍景琛寵溺的笑了笑,拎著糯米團子走上前,莫淩天下意識朝著兩人的身後張望一番,霍景琛心知肚明,“她沒來。”


    “哦……哦。”莫淩天當然會失望,可看到小糯米也十分開心了。


    “小糯米,爺爺給你切橙子。”


    “要不要吃櫻桃?稍微有點酸可以接受嗎?”


    “下麵還有酸奶,自己拿。”


    “……”霍景琛看著女兒滿足的等待著莫淩天伺候,扶額,提醒道,“不能太慣她。”


    現在小辮兒都快要翹上天了,再多一個人慣,整個人都得上天。


    “粑粑!你怎麽可以這樣呐?”小糯米雙臂環胸,很是氣憤。


    “沒事,小女娃就要慣著。”在小糯米麵前,莫淩天對霍景琛的態度也和藹了許多,倒是讓霍景琛不太能夠很快適應。


    “嘿嘿。”小糯米甜甜一笑,接受這來自莫淩天的投喂,“好好吃。”


    “那裏麵是烏雞湯,補血,你喝了。”霍景琛指向銀白色的保溫桶。


    “是晚晚……”


    “你想多了。”


    “……”莫淩天苦笑,他不能有太多奢求的,注定都會成空。


    “爺爺,小糯米還要。”小糯米張大嘴巴,“要橙子,啊——”


    “吃太多會鬧肚子。”霍景琛輕飄飄的說道。


    “不要,小糯米肚肚可好了,可以一口氣吃三個冰淇淋。”小糯米撒嬌的搖晃著莫淩天的胳膊,“爺爺~~~”


    莫淩天終究沒能抵擋住小糯米的撒嬌攻勢,妥協道,“再吃最後一塊。”


    橙子塊都遞到小糯米嘴邊了,小糯米伸出小粉舌尖都舔到酸酸甜甜的滋味了,莫淩天的突然聽到霍景琛威脅,“晚晚會生氣的,哄不好的那種。”


    啪的一聲——


    啪啪啪的幾聲——


    不僅僅是他手裏的橙子塊,就連三個飽滿誘人的大橙子,都進了垃圾桶。


    小糯米and霍景琛:“……”


    探出粉嫩嫩小舌尖的小糯米皺著鼻子,快心疼死了。


    小糯米怎麽那麽命苦,都開到醫院了,還沒有躲開被麻麻支配的陰影。


    哭唧唧,不開心。


    扭過頭,果斷生氣。


    是五個冰淇淋都哄不好的那種,超氣超氣。


    霍景琛摸了摸小糯米的頭,小糯米就像炸毛的獅子一樣,齜牙咧嘴。


    咳嗽一聲,他嚴肅認真,“霍青檸,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小糯米縮了縮脖子,為撒子那麽嚴肅哦,有點怕怕的。


    她動了動小屁股,看向莫淩天,“爺爺,謝謝你救了小糯米,你的大恩大德,小糯米永世不忘,下輩子做牛做馬,小糯米都會報答你噠~”


    小家夥,氣來的快,跑的也快。


    和莫淩天說了幾句,霍景琛看了看手表,“我們該走了,小糯米明天還要去幼兒園。”


    小糯米這次倒是學乖了,“爺爺再見,小糯米有時間還會來看你的。”


    *


    宋心雅死了,死因不明,仍在偵查。


    裴倩兮接到電話去認屍,整個人恍恍惚惚,路上還堅信是警察局裏搞錯了。


    她女兒分明在雲城莫氏工作,前不久還給她打錢了,一定是弄錯了。


    來到警察局停屍間,還沒進去,裴倩兮就腿軟的走不動路,被一個年輕的女警察扶進去。


    蕭逸飛雙肩分開,雙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的掀開屍體上麵的一層白布。


    臉上被劃開不知道多少道口子,皆是深可見骨,傷口處都開始腐爛,發出陣陣腥臭味道,讓人作嘔。


    扶著裴倩兮進來的實習女警察忍了忍,沒有忍住,捂住嘴巴,嘔吐著跑出去。


    裴倩兮後退兩步,眼睛血紅,直勾勾的看著麵目全非的臉,“這不是我女兒,不是我女兒,一定不是我女兒!”


    蕭逸飛伸手,背後的法醫立刻把驗屍報告遞給他,蕭逸飛盯著白紙黑字,一字一頓的念道,“死者,宋心雅,死因:槍擊,一槍斃命,身體特征,右手上有一塊直徑五厘米左右的燒傷,右耳耳垂後麵有一個紅痣,大腿內側有塊直徑三厘米左右的不規則狀胎記,如果您還是堅持認為死者並非你女兒,我們可以立刻申請dna鑒定。”


    裴倩兮臉色煞白,當蕭逸飛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她突然撲倒屍體上,嚎啕大哭。


    蕭逸飛衝法醫使了個眼色,法醫點頭,拿著驗屍報告出去。


    十分鍾後,辦公室


    蕭逸飛遞給裴倩兮一包麵紙,裴倩兮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心如死灰,仿佛生命裏再沒有了可以支撐她走下去的東西,“警官,我想知道我女兒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怎麽……怎麽會突然遭受槍擊?兇手是誰?”


    死者死亡的真相以及死亡前的糾紛,是不可能對家屬保密的,蕭逸飛略微沉默後,便把事情結合慕晚晚和江容與的證詞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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