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無奈的看著他的逞強。


    一時間想到了小時候。


    宋衍之跟著母親剛剛搬到巷子裏的時候,家徒四壁,什麽都沒有。


    一口吃的也是奢侈。


    當時裴伊人帶著僅僅五六歲的慕晚晚去給他們送去兩碗粥。


    記得當時開門的是宋衍之。


    十來歲的少年,目光淡漠疏離的看著她們,稚嫩的臉,深沉的眸,那麽的突兀。


    母親遞給他粥,他當時的推辭的表情和現在一模一樣。


    然而那時候他推脫為的是骨氣,而現在推脫為的是苟且偷生。


    時光總是個厲害的家夥,把那個挺直腰板的少年變成了赧顏苟活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還不如當年十歲的少年更男人。


    宋衍之看慕晚晚沒離開,悶悶說道。“其實最自私的人應該是你不是麽?你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是一樣的不擇手段麽?裝聾作啞裝瘋賣傻拋夫棄女,不都是你?”


    “我……”


    “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離間計,反間計,調虎離山計,用的爐火純青,現在,把我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轉投霍景琛的懷抱,是因為接下來,霍景琛可以給你達成目的的幫助吧!”


    “……”


    “最毒婦人心,的確應該用在你身上,四年的臥薪嚐膽,晚晚,你毅力可嘉啊!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寧願被弄死,也不會讓你如願。”


    “宋衍之,你的執拗一定會害了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於宋衍之這樣性格有缺陷的人而言,“背叛”是足以引起他瘋狂的導火索。


    他對自己的指責,大多不錯。


    可是光明驅逐黑暗,和黑暗驅逐光明,雖然都是鬥,可是怎麽會一樣呢?


    宋衍之閉上眼睛,不打算再開口。


    慕晚晚歎了口氣,徑直走到門口。


    “等等。”


    慕晚晚停下腳步,沒有迴頭。


    “你欠我一條命,那就幫我……做一件事吧!”


    “好。”


    ……………


    季家別墅


    大門口已經貼上白色的封條,傍晚時分,讓偌大的別墅籠罩上一層恐怖氛圍。


    就像鬼故事裏麵的兇宅一般,讓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蕭逸飛慢慢揭下封條,“進去吧。”


    慕晚晚和霍景琛走在前麵,她緊緊抓著霍景琛的手給自己壯膽。


    一鼓作氣來到宋衍之的書房,在蕭逸飛的注視下,打開隱藏的暗格,拿出一封信。


    按照流程,蕭逸飛已經檢查的,他打開看看一眼,搖了搖頭,“宋衍之真狠。”


    慕晚晚不明所以,接過信,帶著疑惑把信紙塞進了信封。


    這是宋衍之的**,她沒打算窺探。


    “我們走吧。”慕晚晚把信封塞進包裏,依靠著霍景琛說道。


    “等等。”蕭逸飛按照慕晚晚打開暗格的辦法把書架上下都摸索一遍,沒想到真的就讓他再次找到一間暗格。


    在高處,根本看不到裏麵有沒有東西。


    蕭逸飛踮著腳尖在裏麵摸了摸,忽而眼睛一亮,拿出一個相框。


    “這是……”上麵一個小姑娘,四五歲的模樣,很漂亮!頭發鬆散的披在肩膀上,手裏拿著糖人兒,嘴角上泛著金黃色的光澤。


    “什麽東西?”慕晚晚湊過去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喃喃說道,“這是我。”


    霍景琛一聽,趕緊搶過來,上麵的小東西和小糯米的輪廓有幾分相似,他冷哼一聲,和蕭逸飛道,“我的。”


    “好好,給你給你。”一張照片而已,隻能說明宋衍之對慕晚晚有情,對案件沒有什麽關鍵的指向作用。


    上車之後,蕭逸飛手機進來電話,慕晚晚隻聽到他交代說道,“迴去,多買點菜,我帶兩個朋友迴家,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到。”


    掛斷後,他扭頭和後座的兩人說道,“去我家吃頓飯吧,讓程諾跟你們一起迴去。”


    慕晚晚驀地想到霍景琛上午和她提起的事情,忙點點頭,“好啊好啊,聽說程諾是舞蹈老師呀,有空的時候教教小糯米跳舞。”


    蕭逸飛笑了笑,轉著方向盤調轉了方向,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程諾跳舞。


    這是第一次,蕭逸飛帶朋友迴來,程諾異常緊張,她去超市買了特別多的菜,付款的時候又懊惱自己忘記問一下客人有沒有忌口的東西。


    剛好趕上晚高峰,在地鐵站等地鐵的時候,人流量很大,摩肩接踵十分擁擠。


    突然,程諾感覺有人碰了自己一下,她反射性轉身,就見兩個一臉橫肉的男人衝她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太擠了,腳下沒站穩。”


    程諾搖搖頭,“沒關係。”


    之後她也沒在意,繼續等,可其中一個男人卻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另一個男人緊緊盯著程諾。


    地鐵停下來,程諾抬腳要上車,旁邊的男人卻伸出胳膊橫亙在她胸前,在擁擠的人群中推搡著她,不讓她上去。


    “你幹什麽?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程諾警覺起來,想必剛才的推搡也不是無意為之。


    “程老師?”身側一道渾厚的男低音響起來,程諾像是看到了救星,“伍老師。”


    “程老師。”程諾的同事伍清江已經走近,接過程諾手中的購物袋,看到滿臉橫肉的壯漢,微微挑眉,“你朋友?”


    程諾搖頭,遞過去一抹求救的眼神。


    伍清江眸光一暗,突然墊著腳對著壯漢身後揮手,“警察,這裏有情況。”


    趁著壯漢轉身的瞬間,伍清江拉著程諾三步做兩步跑上車,門關了,地鐵開動。


    程諾隔著窗戶看著窗外壯漢跳腳的氣憤,心裏難免後怕。


    伍清江站在她身後,護住她,低頭一瞥,看到她白皙的耳後一點紅紅的痣,在純白蒲牛奶一般的皮膚上異常顯眼。


    他咳嗽一聲,轉移了視線,“程老師,你怎麽會認識那種人?”


    程諾也是一臉無措和無奈,“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攔住我。”


    “是不是無意間得罪了什麽人?”


    “……”程諾細細想了想,“沒有啊!”


    “那可能是他們認錯人了,下次再遇到你就報警。”伍清江了解程諾的為人,知道她軟乎乎的脾氣不可能和別人有摩擦,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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