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多。


    韓家別墅大門的門鈴在寂靜的深夜猛然響起來,像是攝魂魄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家裏傭人不知道來人是誰,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的時候,大門突然被從外麵撞開。


    偌大的鏤空鐵門,轟然倒塌。


    霍景琛一身黑色風衣,像是索命的修羅。


    強硬冷冽的架勢,讓傭人立刻四下散開,沒有人敢去詢問阻攔。


    霍景琛在保鏢的簇擁下,徑直上樓,來到主臥門口。


    抬起腳,猛踹。


    臥室門也倒落在地。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端坐在床上,嘴角勾著一抹詭異微笑的韓啟航。


    聽到聲音,他動作僵硬的抬起頭,看著來人,“更深露重,怎麽就熬不到明早?”


    “你這樣的人多活一晚都是資源浪費。”霍景琛淡淡開口,聲音卻淩厲霸道,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韓啟航緩緩掀開被子,握著手杖下床,“四年前我就知道你在查我,平靜了四年,我以為你早就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霍景琛不言不語,關於晚晚的所有,他怎麽可能會忘記?


    那種執念,就像韓啟航對慕家的執念一樣,可怕的緊。


    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可是又不想忘記,寧願承受著侵入骨血的折磨,也要銘記她的一顰一笑。


    “我也沒想到,沒想到閣下那麽精明的人,最後竟然會選擇和你狼狽為奸。”


    “嗬嗬,關心則亂。”韓啟航低聲笑著說道,旋即打量的目光放在霍景琛身上,“你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無人匹敵,那是因為你沒有了牽掛。”


    霍景琛不置可否,他怎麽沒有牽掛,小糯米就是他唯一的牽掛。


    “當初,是你攛掇閣下要害晚晚的吧!”霍景琛抬起手臂,身後的保鏢悉數退出去。


    剩下的,是屬於他和韓啟航的對峙,不需要任何人傾聽也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韓啟航冷哼一聲,“人都沒了那麽久,你心裏的執念怎麽就越積越多?”


    “你沒有執念,還會迴來帝都報仇?”


    “霍景琛,我真想看看,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也想聽聽,你怎麽說。”


    說著,霍景琛在沙發上坐下,韓啟航愣了一瞬,拄著手杖腿腳不怎麽利落的跟過去。


    老人斑遍布的手背,顫顫巍巍的舉起,覆蓋在茶壺把手上麵,“喝杯水吧。”


    霍景琛微微皺了皺眉頭,“早死早超生。”


    “你想知道什麽?”他還是給自己倒了杯水,已經涼透的棕黃色茶水,透著難以言喻的淒涼。


    “所有。”霍景琛咬牙切齒道,猛的窗外一陣微風吹來,同時裹挾著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


    “所有。”韓啟航重複一遍,長歎一聲,“霍景琛,我有一個要求。”


    “我不會對韓秋子怎麽樣。”


    “我想在帝都老文化公園那裏,要一座雙人墓。”


    “……”


    “我知道那是你們霍家的地盤,所以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那是你和你夫人相遇,還是定情的地方?”


    “你總是那麽聰明,你若是不那麽聰明,生活會有趣很多。”


    “我答應你。”


    “好!”韓啟航微微一笑,笑容可掬,甚至帶著一抹釋然後的真摯,“裴伊人是薑正宗害死的,慕晚晚也是薑正宗害死的,慕早早是薑正宗送給我的報酬。”


    霍景琛微微眯了眯深邃的眼眸,裏麵飽含的睿智和犀利頓時消退許多,“繼續。”


    “我和薑正宗認識的時候,他還不是總統,那是二十多年前,雲城那邊拉攏我,我沒有同意,卻無意間探聽到薑正宗的老婆就是四十年前雲城組織中的一員,而且那個女人在訓練過程中被打傷身體,終生不孕。”


    “本來這個秘密我打算讓它爛在心裏,可是……可是我的女兒……我的秋子卻出了那件事!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結了案,我怎麽會甘心,怎麽甘心!”


    提到女兒,韓啟航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戾氣,聲音嘶啞,猶如破鑼。


    “後來你投奔了雲城那邊?”霍景琛問。


    “我沒有辦法,我妻子瘋了,我想要研製藥物,卻沒有資金的協助,我求助當初救過的朋友,結果他們一個個都推脫,跑的比狗都快!”


    韓啟航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錯了,“而雲城那邊讓我享受了從未有過的榮耀和殊榮,我是這一批人中年紀最大的,他們都視我為大哥,尊敬我,崇拜我……”


    “我一邊努力研究藥物,一邊聯係到薑正宗,我想借薑正宗的手除掉慕德修的家人,他在監獄裏,我無能為力,可是他的家人,我卻可以想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她們。”


    霍景琛幾乎已經明了,他驀地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韓啟航頭頂上籠罩大片陰影,濃鬱的化不開的憤怒熊熊燃燒,幾乎就要把韓啟航燃燒殆盡。


    “你騙薑正宗,說晚晚是雲城那邊那人的孩子,讓薑正宗因為仇恨而對晚晚和裴伊人趕盡殺絕對不對?”


    韓啟航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霍景琛會猜出來,半晌才苦笑著點頭,“沒錯,我在看不見的暗處親眼看著薑正宗把慕早早偷走,把裴伊人弄死死,接下來就是慕晚晚,而你的突然出現讓這件天衣無縫的事情出現在變數。”


    霍景琛死死的盯著他,眼眶通紅。


    韓啟航視若無睹,繼續開口,聲音幽幽,在暗夜裏清淡綿長,“薑正宗把慕早早送給我,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萬萬沒想到我神經恍惚的妻子把她當成了我們的女兒。”


    慕早早。


    韓秋子。


    霍景琛眉頭微凜,麵色沉鬱,不知道在想什麽。


    “後來,你母親的去世,讓於南淼覺察到薑正宗的惡毒,她以自己的生命相要挾,保住了霍家和慕晚晚。”韓啟航說了太多的話,喘氣越來越急促。


    “既然如此,後來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釋?”霍景琛冷聲質問。


    有些事情可以猜出來,可是當喪心病狂的人做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的變態醃臢理由是正常人的思維想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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