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撞上霍景琛的胸膛,刹那間破碎,順著他黑色風衣滑落,風衣上還留著被砸中的印跡。


    慕晚晚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的升級成果,忍不住傲嬌的抹了抹挺.翹翹的小鼻子。


    轉眼間,一個圓咕隆咚的雪球再次在霍景琛手裏誕生,慕晚晚被修長的手指間的雪球吸引,仿佛他團出來的雪球,更圓更白更好看。


    這時,小姑娘也暗搓搓的蹲下身,盡量把小範圍內的所有雪全部堆到自己麵前,她把團出來的小雪球不停的滾動,圓球逐漸越來越大。


    霍景琛看著她釋放出來的孩子氣的一麵,嘴角自始至終都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論身處何地,餘光總是精準的可以一眼看到她。


    就像現在,她正撅著小屁股,氣喘籲籲的推著大雪球不停的滾啊滾。


    比霍依念小朋友都要幼稚。


    霍景琛起了逗弄的心思,舉起手裏的冰涼的雪球,對著小姑娘目標惹眼的小翹臀,突然出擊。


    他雖然控製住了力道,可是因為慣性的緣故,慕晚晚還是被屁股上突如其來的衝擊力打的摔了個狗吃屎。


    穿的羽絨服太厚,慕晚晚非常非常艱難的爬起來,啃了滿嘴的雪。


    她呸了幾下,也沒有將已經化成雪水的雪花吐出一絲一毫。


    轉身看著幸災樂禍的霍景琛,她屁顛屁顛跑到大雪球後,對準前方黑不溜秋的目標,慕晚晚大聲喊道,“去吧,皮卡丘!”


    雪球一路滾向霍景琛,他硬生生的收迴了原本可以踢碎雪球的腳,靜靜等著小姑娘的雪球撞上來。


    兩人打打鬧鬧好大一會兒,慕晚晚露在外麵的小臉蛋凍得通紅,像是塗了層厚厚的朱砂,更像過年時候的年娃娃,可愛又喜慶。


    “不玩了,累死了。”慕晚晚一屁股坐在潔白如斯的雪地上,緩緩後仰,躺下來。


    望著雪後湛藍無比的清淨天空。


    時不時刮來一陣風,不知那棵樹底上的零碎雪花被吹落。


    落在小姑娘睫毛上,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一不留神,睫毛上就多了一顆飽滿的珍珠。


    她樂此不疲的玩著,像是迴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那時候,玩雪是正常的。


    而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的笑著鬧著,反而變的奢侈無比。


    霍景琛凝著她,眸光深深,終於抬步,走到她身旁。


    走路的過程中,被小姑娘接連不斷砸到的皮靴上,雪花渣渣被抖掉,皮靴像是被焗油過似的,閃閃發光。


    尤其在皚皚白雪下,黑白對比更加熾烈。


    出乎慕晚晚意料,霍景琛竟然在她旁邊,席地而坐,一如她剛才的姿勢。


    注意到慕晚晚不可置信的目光,霍景琛伸出有力的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紅豔豔的蘋果肌,“越是雨雪天,訓練強度越會加重。”


    “咦?你還要訓練嗎?”慕晚晚睜大星眸,滿滿的不可思議。


    她以為霍景琛那麽厲害的,隻會訓練別人的。


    “當然需要。”霍景琛好笑的看著她,看清她直白的腦迴路,“帝國不是有句老話,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敵人知道。”


    慕晚晚笑了笑,側頭看著他,“向霍首長學習,努力進步,加油進取!”


    霍景琛微微勾唇,放平雙腿,將她的小腦袋放在自己腿上,“快放寒假了吧?”


    慕晚晚點點頭,“下周期末考試了,考完就可以迴去。”


    “年,打算怎麽過?”霍景琛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問道。


    卻是把慕晚晚問的稍稍一愣,年要怎麽過?


    搖了搖頭,如實迴答,“不知道,應該和往年一樣。”


    往年除夕夜,不過也就是她和老太太一起吃頓飯,依舊是清湯寡水,白菜蘿卜。


    緊接著,霍景琛突然聲音低沉的說道,“今年,陪我過年。”


    不是詢問,不是征求意見,而是通知。


    慕晚晚直勾勾的看著他堅毅的麵龐立體的五官,問道,“你往年在哪兒過?”


    霍景琛想了想,才道,“大多時候是在部隊,和戰友一起。”


    “那肯定特別熱鬧吧!”慕晚晚想到在電視上看到過的軍營新春聯歡晚會,一臉向往的感歎。


    霍景琛勾了勾她的鼻尖,聲音溫柔,“如果你想,我帶你一起去。”


    “真的可以?”慕晚晚激動的撐起身子,興衝衝的問道,聲音都有些微顫。


    “當然……”霍景琛故意頓了頓,才繼續說著,“不是~”


    “……”慕晚晚撇了撇嘴角,又直挺挺的躺下,憤憤不平的開口,“說話大喘氣,還不如放屁!”


    “你說什麽?”


    “沒什麽。”


    霍景琛寵溺的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後腦勺,不再說話。


    …… …… …… ……


    黎年年收到了律師函。


    是周若萌的律師發來的,讓她在三天之內還夠三十萬,否則就要起訴。


    小姑娘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不明覺厲,總覺得律師函在自己手裏好像燙手的山芋。


    她並不是不想還錢,隻是一時間湊不出那麽多,前天還打電話想讓周若萌寬限幾日,可是周若萌聽到她自報家門後,就果斷將人拉黑。


    周若萌聯係不到周若萌,隻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闖,想辦法。


    直到歐陽約她出去見一麵,她才像是有了主心骨。


    見麵地點依舊選在偏僻的咖啡館,黎年年這次提前兩個小時出門,趕在歐陽之前到達。


    歐陽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衣黑褲黑帽子黑口罩黑墨鏡,整個人都黑色重重包裹起來,仿佛同黎年年周圍清新明亮的世界格格不入。


    “年年,你怎麽那麽快?”歐陽坐在黎年年對麵,看她一眼,確定說道,“有心事。”


    黎年年搖搖頭,看著歐陽正要抬手叫服務生,立刻阻止,“我幫你叫了咖啡,你喜歡喝的。”


    歐陽笑了笑,隻可惜隔著厚重的口罩,黎年年沒有看到。


    好姑娘無精打采的趴在咖啡桌上,深情怏怏的,可是看著歐陽的雙眸卻是充溢著神采奕奕。


    歐陽忍不住抬手,繞過咖啡桌,在她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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