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偶爾的自語不會得到林坼的迴應,事實上,自從林坼沒怎麽排斥順手把任務做了這件事之後,就不怎麽理它了。


    所以它就成了係統界最悠閑的存在了,隻要時不時地出去吹吹牛,和其他係統聊聊八卦就可以等著積分進賬就了。


    反正大人這邊沒有什麽它能幫上忙的地方。


    [你有點用就應該去找找這個係統的漏洞,作為宇宙級的高級係統還能被小世界的係統限製,你也可以迴爐重造了。]


    在九歲自己自娛自樂的時候,冷不丁地在意識空間裏聽到林坼的聲音,嚇得毛都炸起來了,然後很快心虛地卷起尾巴。


    [嗬嗬……嗬,大人你還有空理我啊……]不是一直沒空嗎……它都默認說話自帶屏蔽感了。


    “阿坼。”


    她一個分神的時間,蓮燧的手就摸上了別的東西。


    那是一株巨大的血蓮花,顫顫巍巍地舒展開它的筋骨,壓迫性地停留在蓮燧的麵前。


    手指的觸碰讓它停留在原地,從底下蔓延而上的黑紅色的霧氣,隱隱跳動的經絡就像脈搏,怎麽看著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好像看到了點別的東西……”蓮燧猶豫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側頭看著林坼。


    這一次沒有頭痛和過多的混亂,不知道是記憶還是單純的畫麵浮現在眼前,如走馬觀花。


    林坼走上前,指尖一同觸碰,那朵蓮花忽而“嗡”的一聲震顫了一下,排斥性地遠離了她。


    從花瓣的尖端不斷溢出紅色的血,給這株蓮花又一次地染上紅色,“嗡嗡”的聲音和安靜地牆麵形成迴響,久久不散。


    血珠從尖端砸了下來,清脆的聲音忽而蓋住了震顫的聲音,它停了。


    原本隻在蓮燧腦子裏出現的畫麵同步浮現在了眼前,殺氣狠厲。


    一個極其無情的刺劍的動作不留情地紮在畫麵裏身穿白衣的蓮燧身上,將他從空中又急又快地釘在金色的蓮花台上,血飆濺了一地。


    那個穿著玄色長袍的人僅僅隻是一個輕微的側頭的動作,叫人輕而易舉地認出那張臉。


    銀眸墨發,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身影的墜落,直到血染蓮花台,那雙淡漠得裝不下任何東西的眼睛情緒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至於那個刺向蓮燧身體的那柄劍,如果不是今天,他恐怕也認不出來。


    這和收在空間裏那把林坼親自交到他手裏的劍,一模一樣。


    是係統惡趣味地造假嗎?


    這裏有沒有係統幹涉的磁場他還是能感受到的,連係統技能都沒法用的地方,係統能放那麽一段畫麵在這嗎?


    他心裏知道,他自己幾乎是不受係統控製的。


    紛雜的記憶糾纏,理智還是感性爭吵,連他都不知道心裏真正的聲音。


    蓮燧的腦子反應不過來,眼睛直直地看向林坼,那種無名的情緒卡在喉嚨發不出聲音,又似委屈,又似生氣。


    整個動作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囁嚅著張了張嘴,開口才發現聲音有點生澀:“你……到底叫什麽……”


    他或許隻是單純地想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但是質疑的語氣已經說出口,在這樣的場景下很難不讓人多想。


    林坼收迴手,聲音淡淡的,看向他:“你信?”


    誤會,是一種極其無聊的猜忌行為。


    人類之所以無聊透頂是因為多餘的情緒渲染以及無止盡的誤會,她厭惡這樣的情緒。


    但是這個人帶給她太多情緒了,厭惡的不厭惡的,混雜在一起,複雜的攪弄交纏。


    一次又一次地不信任感,林坼隱約中是生氣了的,但她不喜形於色,旁人看了估計瞧不出什麽端倪。


    “兩位神明大人終於想起了什麽呢!”衍淺淺地笑著,盤腿坐在石柱上,翅膀半展開,散發著幽幽的光暈。


    “時間過了那麽久,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兩位,還真是……”他歪了歪腦袋,拉長聲音後才慢悠悠地補上,“還真是令我吃驚。”


    “生死仇敵,現在是化幹戈為玉帛了嗎?”


    “哎呀……還真是造化弄人呢……”


    “閉嘴。”林坼隔空把上麵的人薅下來砸在地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在旁邊吵吵嚷嚷的。


    “解釋清楚,不然去死。”


    她垂著眼皮睨著地下的人,語氣是格外明顯的冷躁。


    虛空掐著衍的神力不斷收緊,衍被捏的幾乎要斷開,連一點形體虛化的技能都用不出來。


    就這樣被死死地桎梏著,生死生殺大權輕而易舉地被人所掌握。


    真正的碾壓螻蟻的實力,輕易讓萬物灰飛煙滅的能力,還真是……令人豔羨啊……


    他扯著嘴角,即使狼狽,依舊笑諷地說:“大人是要像多年前殺掉明神大人一樣殺掉我嗎……


    還是要像格蕾莎一樣終身獻祭,您才能息怒?”


    他一邊嘔著血一邊不停地說:“哈嗬……隻會拿人命獻祭的你,這麽汙穢肮髒的存在,憑什麽接近明神大人?!”


    夠吵的。


    林坼表情沒有改變,隻是抬著手指輕輕地讓神力碾了下去,耳邊傳來清晰的慘叫,但她並不因此而停止,反而變本加厲。


    這種耐折磨的體質,她倒是很久沒有遇到了……


    漠視的眸子裏反而染上了一絲興味,正如衍所言,她本就是這樣一個又壞又惡的人,這下更是毫無掩飾。


    “你冷靜冷靜。”蓮燧抓著她的手腕,垂著眸子避開她的眼神,低聲說。


    林坼停手,偏頭看他,兩個太過成熟的人都過分地冷靜,不吵不鬧的硝煙反而是最難散去的。


    她反問:“我現在不冷靜嗎。”


    莫名的僵持,分明又沒有爭吵,但是空氣又凝滯住了。


    蓮燧迴答不出她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


    “咳……”衍得了空隙癱在地上快速地恢複著身上的損耗,揮手之間把這個副本的屏障給打開了。


    原先在各個廣袤的副本角落裏兜兜轉轉的玩家一下子都看到了遠處浮現出來的神殿。


    一陣一陣地散發著明顯的金光,教徒鳴誦的聲音悠悠揚揚地傳遍各個角落,吸引著玩家聚集。


    卡修斯是最先到達的一個,找到神殿的位置後,他幾乎沒有什麽阻礙地就找到了神力最濃鬱的地方。


    “大人!”他的玫瑰花一路展開,又尖又利的玫瑰荊棘迅猛地刺向林坼的方向。


    “卡修斯住手。”蓮燧幾乎下意識地說。


    但話音未落,卡修斯很快就被林坼甩到一邊,狠狠地砸在牆上。


    其他人剛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林坼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和所有人作對,挾持了蓮燧,打傷了卡修斯,連這裏的神都被壓製。


    越來越多的玩家擠在這個地下墓穴裏,最後連墓穴的頂都被掀了,連同裏裏外外,站了不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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