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的人見雲寧倒了,雲影死了,紛紛開始求饒,不歸卻沒有理會他們,對不歸而言,這些人可有可無,可殺可不殺,但雲寧今天必須得死。


    雲寧眼中那仇恨的目光,不歸看在眼裏,雖然自己不怕他報複,但畢竟還有兩個哥哥在,一旦讓他恢複過來,那麽無雙兩人的家族必然會遭到清洗。


    不歸淩空而起,天雲劍被他高高舉過頭頂,向著癱倒在地的雲寧就斬了下去,無雙二人情況不明,他不想當誤時間,但卻想不到,就是這樣必殺的一劍,卻也被擋住了。


    不歸被對方的勁力震退一步,抬頭望向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時,目光中滿是凝重。


    雖然不歸剛剛算不上全力,但也達到了六轉的攻擊力,卻被對方輕鬆的化解了,那麽對方是什麽修為,就算達不到頂峰七轉,那也是隻有一步之遙的人物了。


    在不歸大量黑衣人的時候,黑衣人也同樣在打量著他,“小小年紀,就有六轉修為,而且看上去體內似乎還有餘力,這個少年是誰?”黑衣人心中思量著,卻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不歸匹配的天驕,不由得心中更是警惕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殺我雲宗弟子?”黑衣人說道,聲音清冷無情,卻是一個女兒聲,不歸沒有想到,如此實力的人竟然是女人,而且看樣子還是雲宗的人。


    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犯難了,眼前之人,明顯打不過,但是要讓他就這樣放雲寧離開,他又是怎麽都不肯的。


    還沒等他說話,餘下的那些雲宗弟子說話了,“他是魔宗的人,修煉的是魔功,我們欲勸他改邪歸正,卻不想他突然偷襲,將雲天驕傷了,還殺了我們很多人,請宗門前輩出手,誅殺此魔。”


    不歸一聽,差點氣笑了,顛倒黑白到如此地步,也是無敵了,這些人現在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仿佛之前的求饒全然不是他們做的一般。


    不過,不歸依然不打算理會他們,這就是一群跳梁小醜,理他們?他們有那麽大的麵子嗎?真正的威脅僅有那個黑衣人而已。


    不歸倒也不怕她,雖然她的功力比自己深厚,但自己宗門也有自己的底牌,真要是逼急了,大不了同歸於盡罷了。


    “你要保他?”不歸傲然說道:雖然你們人多,並且你的修為比我要高,但是我想殺他,你攔不住!


    黑衣人自然不會信這些弟子的話,他們什麽樣,她早就心裏有數,更何況他還看到了不歸手中的天雲劍,這會兒已經是大概猜出來不歸的身份了。


    “是嗎?那就出劍吧!”黑衣人從腰中一抽,一把軟劍頓時出現在了手上,銀光連閃間已經到了不歸的身前,不歸揮動天雲劍抵擋,須臾之間兩人已經交手了數百下。


    不歸功力沒人家深厚,劍法也沒有大成,自然是被對方壓著打,又是數百招交手,黑衣人眉毛皺了鄒,她已經看出來了,雖然不歸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卻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拿下的,自己還有要事,顯然不是久鬥的時候,更何況,既然是那裏的人,難保那一招他不會,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可不想再經曆一次千刀萬剮了。


    軟劍之中猛的爆出一道劍氣,將不歸擊退之後,黑衣人一個翻身已經來到了雲寧的身邊,抓起雲寧揚身便走,眨眼間已經到了百米之外,不歸眼見留不下黑衣人,便將全身的元氣灌注天雲劍中,一個迴旋,天雲劍已經脫手而出。


    天雲劍如同怒龍一般,在空中發出一連串的長嘯,黑衣人也沒想到不歸對雲寧的殺心如此重,變生肘腋間來不及護衛,天雲劍已經到了身前,劍尖直刺而入,在雲寧的胸口處留下了一個大洞,便又飛射而出。


    眼見手中的雲寧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黑衣人歎息一聲,丟下雲寧,並不多做停留,迴頭深深的看了不歸一眼,便展開身法,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


    等到再出現時,已經是在一處山峰之上了,緩緩摘下麵巾,一張絕美的容顏讓這山峰上的花草都失去了顏色,但就是這樣一張臉上,卻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若是不歸的師父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活過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從劍域中逃出來的那個黑衣女子。


    “隱宗還有弟子,看來你終究是做不到無情啊!”黑衣女子喃喃道:既然你的弟子能夠以少年之身,達到六轉,想必你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我既然活著,那麽就絕對會讓你的死,得到該有的價值的,言罷嘿嘿的笑了兩聲,便又消失了,這座孤峰似乎變得更寒冷了一些。


    天劍山隱宗之內,一個黑影飄過,原宗主留下的一些書法信件便一起失蹤了。


    ……


    弑神宗與雲宗之間的弑雲城內,書法家陳文軒的麵前正站著一個女人,正是從天劍山來趕過來的黑衣女子。


    “姑娘,這個事我真的不能做,雖然我不是武者,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堅持,還請您另尋他人吧!”陳文軒一頭花白的頭發,此時已經被他搖的像柳枝一般。


    “如果我非要你寫呢?”黑衣女子的劍已經到了陳文軒的胸口,作為一代文豪,雖然天雲大陸重武輕文,但他也算得上受人尊敬,哪裏被劍指過,嚇得陳文軒窟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姑娘,我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孫子,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保證,你的事情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陳文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但明顯對麵的黑衣女子並不買賬。


    “上有八十歲老娘?你看上去怎麽也是古稀之年了,你的老娘倒是動‘事’的挺早啊!”


    陳文軒一聽,暗叫糟糕,苦情戲被拆穿了,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你看,我這都老糊塗了,記性總是不好,要不你還是換一家,不然我這萬一要是手抖寫錯了,豈不是當誤了你的事嘛!


    “老糊塗?也不算啊,最起碼你還記得你有個孫子呢不是?”說著黑衣女子一個轉身出去了,等到再迴來時已經手中多了個孩子,“我相信您,一定不會手抖的,因為您抖我也抖。”


    言罷,手中的劍已經放在了孩子的脖子上,隻要稍稍用力,孩子的頭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別別,我,我不抖,不抖!”陳文軒望著眼中充滿恐懼的孫子,無奈的隻能妥協的說道:把你要仿寫的內容說一下吧!


    黑衣女子拿出一個信件丟給陳文軒說道:按照上麵的內容寫,至於筆跡嘛,按照我給你的那些其他信件來模仿。


    當陳文軒打開那些信件的時候,看到落款處那一個淡雅無為的‘隱’字時,心中猛的一動,但臉上卻沒有變化,仿佛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來源於何處一般。


    長身而起,對著黑衣女子說了聲去取工具,轉身便向著客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黑衣女子手中有他的孫子,也不怕他跑,也就沒有跟上去。


    陳文軒輕輕推開客房的門,左右看了兩眼無人,才走了進去。


    “陳爺爺,是你嗎?”一個聲音出現,同樣清冷,卻又不令人反感!


    這人正是弑神宗的弑雪,逃婚出來之後,被父親一路追趕,饑寒交迫的她,暈倒在了陳文軒的府邸,老頭兒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等她醒了之後,才知道她是弑神宗的人,隻是老頭兒並非江湖中人,也就沒太在意,卻想不到今天要借用她的手,來挽迴這天下的太平了。


    老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到書桌前,鋪開宣紙,研磨揮筆間,一封信已經寫好了,將信件交給弑雪之後,說道:老兒受人脅迫,不得不做違心之事,此信便是對這件違心之事的敘述,可以用來證明,另一封信是偽造,請你收好,一旦江湖動蕩,你便打開這封信,到時你自會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你就帶著信離開吧。


    說完不顧弑雪疑問的眼神,又快步的走了出去,等到弑雪收拾好東西,去看老頭兒的時候,爺孫二人已經倒在血珀中,沒了唿吸。


    弑雪還未來得及安葬兩人,就感覺一股劍氣從遠方折返而來,人未達,氣已至,絕對是六轉巔峰的高手,想到陳文軒的交代,不敢停留選擇了一個與弑神宗相反的方向,騰身而去。


    弑雪剛離開不久,黑衣女子便到了,感受著空氣中留下的弑雪的氣息,暗罵了自己一聲大意之後,便搜尋著弑雪的氣息追了上去。


    而酒館外,她離去之後,也並不平靜!


    雲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驚喜未退,恐懼未生卻已經沒了唿吸,癱倒在地上,望著太空,似乎還不敢相信。


    自己不過是嘲諷了一下無雙,竟然會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又像是在詢問,詢問上蒼,這一世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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