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心裏咯噔一聲,糟糕,這人跟葉劍關係不淺啊!


    本想含糊著借一下葉小雪的麵子,沒想到低估了對手,還讓人誤以為自己跟葉小雪關係不淺。額,仔細想想,倆人確實有一段迴憶,但許雲儒自己卻後悔的要死,說起來,還是他娘的喝酒惹的禍。


    今天這事要是傳到了葉劍耳中,不曉得自己這把殺豬刀,扛得住扛不住。


    葉小雪羞得臉更紅了,將頭低了又低,一副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女兒家嬌羞姿態。


    許雲儒心中哀歎一聲,索性將心一橫也含糊默認了下來,反正自己拿到東西就會跑路,葉劍就算要砍自己,那也要找得到人不是。


    “喝口茶解解乏,趕了這些天的路,著實辛苦你了。”許雲儒柔聲說道,將茶杯往葉小雪身邊送了送,舉動曖昧且耐人尋味。


    葉小雪微微錯愕,不知道這塊大木頭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於是稍稍轉頭,瞪了許雲儒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老農看了眼天色,嗬嗬笑道:“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做飯。”起身逃也似地進了屋子,心說這小兩口簡直酸死個人,一唱一和全把我當做空氣了,阿彌陀佛,真是罪過罪過。


    許雲儒見了老農的反應,心中一喜,有戲!既然已經將關係拉近了,下一步還需再趁熱打鐵,不然還怎麽討要寶物呢。嘿嘿,小丫頭片子,這可不能怪我利用你,誰讓你騙我找你大半天呢,我沒說你半句,可在這事上你就得出點力了。


    葉小雪見許雲儒愣愣出神,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心中疑惑更甚,不由道:“你個大傻子,在想什麽呢。”


    許雲儒朝她咧嘴一笑,“你喝茶歇會,我去給自家人搭把手,我這廚藝你吃起來也習慣些。”


    葉小雪呆了一呆,喃喃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真傻了。”一想到他找了自己大半天,為了自己還差點跟老農動手,心裏不禁一暖,起碼說明他還是擔心自己的,於是趕忙扯住許雲儒,想問個清楚,“等會,我發現你不正常。”


    “有嗎?”許雲儒一臉的人畜無害。


    “有,絕對有!”葉小雪一看他這模樣,簡直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搖著狼尾巴說自己是小綿羊。


    “確實有。”一直藏在許雲儒懷中的小狐狸幽幽說道。


    她這一路沒少默默觀察這兩人,一個熱情高漲,一個答答不理,此時原本該愛答不理的人卻態度急轉,著實顯得異常。


    “呀,原來你會說話啊。”葉小雪一驚一乍道。


    許雲儒瞧了眼又縮迴懷裏的小狐狸,見葉小雪湊了過來,隻好拉著葉小雪迴身坐下,湊近了腦袋悄聲道:“很明顯嗎?”


    葉小雪沒有躲,也將腦袋湊了過去,配合著壓低了聲音,道:“很明顯。”


    許雲儒隨即轉移話題,悠悠道:“這老頭很厲害啊。”


    “什麽老頭啊,他是無禪大師,和我爹是好友,你不認識就別瞎說。”葉小雪撇撇嘴道。


    許雲儒皺起了眉頭,權衡著拿了東西後,撇開葉小雪跑路的可能性。


    “害怕了吧。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就算我爹不在這,無禪大師也饒不了你。”葉小雪嘿嘿一笑,又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有大師在,那些壞人可就敢對你怎樣了。”


    許雲儒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柳葉洲的劍修也是追我的人。”說罷就起離開。


    葉小雪傻笑道:“來了才好呢,把你抓迴柳葉洲去,這下看你還往哪裏跑。”


    許雲儒置若罔聞,進了屋眼睛所見,不由讓他瞠目結舌,整個人愣在原地竟不知說什麽的好。


    老農模樣的無禪大師,一邊處理著野味,一邊笑道:“不要誤會,這隻是被樹藤纏住困死了,我覺得丟了可惜,於是就撿迴來了,還新鮮著呢。”


    “能吃?”許雲儒瞅著無禪大師問道,潛台詞是你不會破解?


    “心中有佛即可,我不忌諱這些。”無禪大師笑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雲儒也懶得理會這和尚的真假,反正他要的東西在這是真,於是換作一副狗腿子的笑容,湊上前去說道:“我來幫您,處理野味我拿手啊。”


    無禪大師也不推辭,將手中的野味遞給許雲儒,擦了手上的油汙血漬,又去弄別的菜。接下來的時間倆人相談甚歡,不過多是無禪大師在說,許雲儒在一旁聽著,時不時問上兩句,逗得老和尚大笑連連。


    原來老和尚之所以叫無禪,並不是他無禪可修,而是老和尚的師父說他不適合參禪,所以他從那時起就再沒讀過一本佛經,更沒靜坐參過一天禪。年輕時喜歡在外晃蕩,年紀大了就在此開了荒種地,守著黃泥寺過日子。


    一頓飯三人吃的其樂融融,飯間,許雲儒將葉小雪照顧的無微不至,葉小雪和無禪大師隻好化尷尬為食欲,無禪大師更是將野味吃了大半,絲毫沒有自己是出家人的覺悟,許雲儒也不覺得奇怪,在這奇怪的地方,要是沒個奇怪的人,那才不正常呢。


    飯後,無禪大師說要去趟黃泥寺,晚上就留在黃泥寺了,讓葉小雪二人自便。


    葉小雪滿口答應。


    許雲儒覺得一陣頭大,他這一走,自己還怎麽開口討要東西,要是再不抓緊,等到柳葉洲和葉家的人來了,他就很難逃脫了。


    “說吧。”葉小雪見無禪大師走遠了,主動開口道。


    “說什麽?”


    “你要不說,那我可就不管啦。”


    許雲儒盯著葉小雪,心說這小葉頭片子還真不好糊弄,難道自己的演技就這麽差,不知道那老和尚察覺沒有。


    葉小雪哼哼兩聲,冷笑道:“果然沒安好心。”


    許雲儒撓了撓頭,笑道:“實話跟你說吧,這裏有我需要的東西,既然你們是舊識,我總不好動手吧。”


    “什麽東西?”葉小雪也幹脆利落,直接問道。


    “應該是件土屬性的東西。”


    “你要這幹嘛?”葉小雪皺起眉頭,一顰一簇一皺眉間,反倒顯得又可愛可人了幾分,她見許雲儒不吭聲,又道:“你已經拿了我們柳葉洲需要的東西,怎麽還來這裏找東西,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們柳葉洲為什麽非要搶這東西?”許雲儒雖沒親口承認,卻也終於默認了東西是被他拿了。


    葉小雪內心掙紮了片刻,有些煩躁地說了聲“煩死了!”繼而擺擺手說道:“好吧,好吧,我告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許雲儒大感興趣,趕緊點頭。


    “竹簡上記載了一種上古劍修的行氣方法,如今柳葉洲的劍修的行氣方法,大都是傳承自這裏。至於那塊金屬,據他們推測,將來煉化後的飛劍會有壓製其他飛劍的神通,所以柳葉洲不想流入外人之手。尤其是閉關之後,冥府可能有大動作,這個關頭更是馬虎不得。”葉小雪講道。


    接著葉小雪盯著許雲儒,認真說道:“我想過了,東西被你拿去了也算你的機緣,不過你得跟我們迴柳葉洲去,反正他們將東西拿迴去了,也不知道給誰,與其到時候內部再起爭端,還不如讓你這半個外人煉化了。”


    “半個外人?”


    “對啊,我會說服我爹讓他給你一座小島,你自己當島主,這樣你就不用加入任何一股勢力。而你現在拿了東西,但還沒去柳葉洲,自然隻能算半個了。”葉小雪道。


    許雲儒鬼使神差地揉了揉葉小雪的頭,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在他心裏,葉小雪一直是個小姐脾氣的小姑娘,雖然長得不俗,但終究還是個隻會胡鬧的小丫頭,如今這一席話,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葉小雪沒躲,卻拍掉了許雲儒的手,叫道:“爪子不想要了怎地?你再欺負我,我可真不客氣了。”


    許雲儒裝模作樣揉著手,說道:“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東西不在我這,真的。我這次來就是找土屬性的靈物,本想借你跟無禪大師的關係,我好開口討要東西,沒想到還被你給看穿了。”


    “許雲儒!你居然想利用我!”葉小雪指著許雲儒叫道。


    許雲儒趕緊道歉,一個勁地說著好話,葉小雪則一言不發,臉色黑一陣紅一陣,看的許雲儒也不敢再招惹,隻好委屈地陪她幹坐著,心說早知道就不說實話了。


    過了半晌,葉小雪突然問道:“你說東西不在你這,是什麽意思?”


    “送人了。”許雲儒老老實實答道。


    “誰?”葉小雪冷冷道。


    許雲儒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說,葉小雪一拍桌子,怒吼道:“說!”


    被嚇了一大跳的許雲儒,心肝直顫,心說這女人真是大老虎,看起來乖貓一樣,他娘的一發火就現了原形,真是要人命呐,有時間定要和那劉三討教幾招,不然總是對女人沒轍可不行。


    “不說是嗎?”葉小雪板著臉,冷哼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定是給陸雲溪了,是不是!”


    殺氣,無盡的殺氣。


    許雲儒冷汗直流,想反駁一句,“關你啥事!”可那嘴就是不爭氣地張不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慘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最終還是葉小雪先敗下陣來,咬著牙道:“許雲儒,你記著,這是你欠我的。”說罷起身進了屋。


    許雲儒不明就裏,拿出酒默默抿了一口,心想這都哪跟哪?


    看來得跟老和尚翻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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