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化作蘇沉的樣子,拿到李維的儲物法寶後,迅速取出裏麵的竹簡和那塊金屬。迴頭一看,李家老祖首當其衝追在最前麵,他身後還跟著李家眾人,再後麵是常在等其他洲的人。


    “接著!”


    許雲儒將李維的儲物法寶扔出,李家眾人趕緊上前去接,常在一方立即插手去搶,開雲宗和赤龍宗的人也不甘示弱。眾人邊追許雲儒,邊搶李維的儲物法寶,東西幾經易手,最終還是常在建議先查看一下妥當。


    此時東西正好落到了赤龍宗的手裏,這人打開一看,並沒有竹簡等東西,又傳給眾人看過,這才停止了爭搶。


    李家老祖冷笑道:“你一個金丹修士,再不站住可別怪我以大欺小。”


    “我蘇沉怕你?”許雲儒跑了更快了。


    說歸說,可許雲儒的境界終究太低,隻片刻功夫,李家老祖追到近前,準備出手拍死許雲儒。常在見李家要得手,不由馭使飛劍朝李家老祖而去,這一耽擱,許雲儒又跑出去老遠。


    “你幹什麽!”李家老祖厲喝道。


    常在等人瞬間趕了上來,沉聲道:“那東西必須交給柳葉洲,你聽清楚了,是柳葉洲,不是竹劍堂。大不了,給你些補償便是。”


    李家老祖隻是冷笑。


    好話說盡也無用,常在也不勸了,反正就算李家拿到了東西,最後也得交出來。


    許雲儒再次迴頭看去,此時常在等人和李家眾人已追到了近前,這距離足夠劍修對他出劍,於是他果斷拿出張三的葫蘆,將方才收進葫蘆內的血海放了出來。一時間,血海傾瀉而出,其中的哀嚎聲、尖叫聲,聽的人汗毛直豎。


    雖然沒了陣法,但血海的威力依舊不容小覷,而且進去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


    常在等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頭撞進了血海中,血人接連而出,雖然境界大都不高,但數目實在太多。自食其果的李家老祖更是淒慘,朱景肉身被毀,神魂被祭獻的惡鬼吞噬,此刻在血海中顯化出身形,糾結了諸多血人直奔李家老祖而去,仿佛對他有著無窮的恨意。


    許雲儒大笑一聲,道:“就此別過,我蘇沉先走一步。”


    “蘇沉,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必將你碎屍萬段!”李家老祖發了狠。


    許雲儒迴頭說道:“老子不用逃,我是北冥洲書院的人,有種你就來。”說罷腳底生風,一溜煙跑的沒了蹤跡。


    血海中拚殺的眾人,都看向了開雲宗的人,開雲宗的領頭武夫趕緊說道:“此事,我也不知情,這蘇沉估計是北冥洲西邊書院的人,我先前也沒見過。”


    常在一劍揮出,斬殺了數名血人,心說事情有些蹊蹺,按理說此事書院不應該插手的,怎麽又冒出來了個書院的人。短暫思索過後,常在說道:“咱們先合力破了這血海再說!”


    李家老祖接話道:“這血海出去不易,諸位再撐一下,我李家很快就有人前來支援。”


    常在笑了笑,說道:“不管你李家來多少人,東西你都帶不走。”


    拂曉十分,桃花穀外。


    許雲儒剛落地,張三就迎了上來,問道:“公子怎麽樣?”


    “收好。”許雲儒將葫蘆還給張三,“東西都在裏麵,我得趕緊走了。”


    張三一愣,“走?去哪?”


    “在百仙樓,李維等人聽過我聲音,他們很快會反應過來的,我隻能又跑路了。”許雲儒說道。


    “那這東西,你不帶走?”張三指著葫蘆說道。


    許雲儒搖了搖頭,道:“這東西我留下太可惜了,我再去找別的吧,你可以試著將它煉化了。”


    張三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道:“我可聽說了,煉化出的飛劍要是壓不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我還是留著小命好好花錢吧。”


    這是張三的心裏話,另一方麵,他大概也猜出來,許雲儒之所以搶了這東西又不要,為的就是送給陸雲溪。在他看來,如今許雲儒對陸雲溪隻字不提,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不過,許雲儒既然沒有明說,張三也不敢問。


    過了半晌,許雲儒懷裏抱著小狐狸,出了桃花穀。


    根據張三打聽來的消息,菩提洲西邊的黃泥寺有種奇特的土壤,他需要去看看。才出了桃花穀的範圍,許雲儒遠遠瞧見葉小雪堵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顯然是在等他。


    許雲儒好一陣頭大,躲開她會顯得自己心裏有鬼,可若是走過去,自己又要怎麽應付?


    正在他躊躇不定時,葉小雪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問道:“好巧?”


    “咦,是你啊,你怎麽在這?”許雲儒麵不改色地說道。


    葉小雪背著手,繞著圈的打量許雲儒,笑道:“在等人啊。”


    許雲儒“哦”一聲,說道:“那你等,我先走了。”可腳還沒抬起來,就被葉小雪一把抓住衣領,叱問道:“膽肥了是嗎?連我都敢罵!”


    “有嗎?我沒罵你啊。”許雲儒一臉無辜地說道。


    葉小雪鬆開他的衣領,笑道:“沒有?那好,我現在就通知常叔叔過來,讓他問一問昨晚你幹嘛了。”說著取出了竹劍堂的一種信號煙花。


    許雲儒趕緊伸手按住,腆著臉笑道:“有話好說啊,上次你爹差點劈了我,我可惹不起你們竹劍堂。”


    “哼,那是你活該,誰讓你欺負我。”葉小雪紅著臉說道。


    許雲儒見穩住了葉小雪,於是明知故問道:“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麽?”


    葉小雪一聽這話,氣的雙手叉腰,怒道:“你問我幹什麽,我還問你幹什麽呢,那東西你都敢搶,你活膩歪了?”


    “什麽?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啊。”許雲儒表情誇張地說道。


    葉小雪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耳朵,被躲開後,隻好苦口婆心地勸道:“那東西是柳葉洲勢在必得的,儒家和佛家對此事都默認了,你說你非要摻和進來幹嘛,李家拿著都是禍害,別說你了。”


    許雲儒嘟囔道:“說的這麽厲害,你們怎麽也來搶。”


    葉小雪道:“還不是百仙樓的主人先一步散出了拍賣的消息,否則這東西拿去柳葉洲時,就該留下了。還有那李家,可惡的緊,也不知他們哪來的那麽多錢。”


    許雲儒攤了攤手道:“你看,天意如此,有緣人得之。”


    “呸!你別胡攪蠻纏,趕緊將東西給我,不然等他們找到你,我也保不住你。”葉小雪催促道。


    “我有說東西在我這?沒有吧,你讓我拿什麽給你呢。”


    “你真不給?”


    “又不是我拿的,你找我沒用啊。”


    葉小雪死盯著許雲儒,兩人陷入了沉默。半晌過後,葉小雪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問道:“好吧,不給就不給。你現在要去哪?”


    許雲儒將懷裏的小狐狸往身前送了送,說道:“遛狐狸。”


    葉小雪二話不說,又取出竹劍堂的信號煙花,許雲儒趕忙再次按住,老老實實說道:“我要去菩提洲南邊。”


    “我也要去。”


    “你跟著我幹嘛啊,再說你不見了,竹劍堂的人肯定著急啊,到時候你爹別再拿劍砍我,我可冤枉死了。”許雲儒好言相勸道。


    葉小雪一言不發,掙紮著就要去拉煙花上的引信。


    “好好好,你喜歡跟著就跟著吧。”


    許雲儒緊緊按住葉小雪的手,心裏鬱悶之極,這小丫頭片子著實打不得,否則早就給她敲暈,自己跑路了。


    “那你還不放手。”


    許雲儒一看,自己正緊緊地握著葉小雪的小手,掌心軟綿綿的感覺,讓他不由出了神,心想這感覺還真不錯。


    “鬆手啊。”葉小雪踢了許雲儒一腳,又道:“無恥!”


    許雲儒趕緊鬆開,一臉地尷尬,雙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後,一時間竟有些無處安放,掌心殘留的餘溫,讓他不自覺握了握拳。


    葉小雪紅著臉輕聲罵道:“下流!”


    許雲儒理虧,隻好快步離去。


    葉小雪緊跑兩步跟上,說道:“你走那麽快幹嘛,走慢點!”


    許雲儒反而禦風疾行,葉小雪趕忙跟上,突然興衝衝地喊道:“狗賊哪裏走!”


    小狐狸低聲道:“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估計是。”許雲儒點頭笑道,笑過之後才解釋道:“這人是竹劍堂堂主的獨女,小姐脾氣慣了,人還不錯的。”


    小狐狸道:“她跟著你,其實是保護你。”


    許雲儒歎了口氣,道:“這我知道,但我也相信,她真的敢叫來竹劍堂的人,在這裏遇見竹劍堂的人,張三很容易被牽連進來。”


    “你說什麽呢?”葉小雪跟上來問道。


    許雲儒沒迴答,反問道:“你跟著我,竹劍堂的人怎麽辦,該不會以為我綁了你吧?”


    葉小雪得意笑道:“嘿嘿,我早給他們留信息,說我迴柳葉洲了。”


    “啥?那你剛才是在演戲了?”許雲儒的心情瞬間到了低穀,居然被這小丫頭片子給擺了一道。


    葉小雪嘿嘿一笑,拍了拍許雲儒的頭,誇讚道:“真聰明。”


    接下來許雲儒沒再說話,裝作一副碎了玻璃心的模樣,任由葉小雪問東問西,就是不言語,實則他是以防葉小雪問起那兩件東西。


    葉小雪哪是輕易罷休的人,小嘴翻個不停,該問的還是問,該說的也照說,到了最後竟然自問自答了起來。看見漂亮的風景,自言自語誇一陣,想起了有意思的事,先問許雲儒,再自己說出答案,完全不管許雲儒搭理她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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