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次玉煙的真容,還差點出了醜。”張三撓了撓頭,“話說,青蘿和玉煙還真有那麽幾分相似,雖然隻有那麽百分之幾,但著實不容易了,畢竟玉煙可不是一般人。”


    許雲儒看著張三,說道:“你不覺得她像的有點過了嗎?”


    “嗯?”


    “外貌相似幾分沒什麽,可舉止、性格,甚至一些個神態都有些像,你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許雲儒解釋道。


    張三想了想,說道:“這不挺好的嗎?”


    許雲儒沒好氣道:“總之你注意點,我總覺得越正常的事,越容易有問題。”


    張三嘿嘿一笑,說道:“沒事,今晚我就和她促膝長談,聊聊人生理想啥的,讓她坦誠相見於我,不管有啥問題,到時候都不是問題了。”


    “狗改不了吃屎。”許雲儒笑罵道。


    張三拍了拍許雲儒,笑道:“隨你說啥,反正這次我是不會讓著你的,改天領你去城裏挨家挨戶的看,不管是花魁也好,哪家千金也罷,隻要公子你看得上眼,我都給你弄來。”


    說完,見許雲儒瞪著他,忙又補充道:“用錢咂!用東西換,保證是正規手段!”


    許雲儒沒再搭理張三,將許青梧和小狐狸叫到身邊,張三見狀去關上了門。


    兩顆舍利,小狐狸和許青梧各自分得一顆,又叮囑了一番,才讓張三給他們找了地方去吞食煉化。


    張三見事情辦法,一溜煙沒了蹤影,許雲儒不用想便知道他必定是去找青蘿了,雖然他總覺得青蘿有問題,可畢竟又沒什麽有說服力的證據,而且張三正對她心熱,因此他也不好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閑來無事,許雲儒突然記起自己還有顆月魄珠子,這珠子沒他想的那麽好,如今也成了雞肋,於是就帶著珠子找到了小狐狸。上次他將蛟龍內丹給許青梧時,小狐狸的舉動他是看在眼裏的,可苦於身上實在沒什麽合適的東西,也隻能裝作沒看見。


    小狐狸接過珠子,自然是高興萬分,樂著樂著,小狐狸就高興不起來了,變色道:“你不想救我老祖宗他們了?”說著就把珠子還給了許雲儒。


    許雲儒啞然失笑,趕緊說道:“怎麽會呢,隻是這顆珠子現在對我沒用了。”


    “可是你跟我老祖宗定下約定,不就是為了這珠子嗎?”小狐狸歪著頭,作思考狀。


    “是,也不全是。”


    “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總之這珠子我不能要。”小狐狸態度堅決。


    許雲儒手指撚著珠子,解釋道:“當時的情況,我脫困是最要緊的事,所以才答應了你家老祖宗的請求,至於這珠子,以及你們狐族的術法,都是些小彩頭而已。”


    “真的?”


    “千真萬確!”許雲儒保證到。


    小狐狸半信半疑。


    許雲儒趁熱打鐵道:“這月魄我一次性隻能吸收少量,太多了反而是壞事,所以對我就沒用了。你如今有了舍利,再加上這月魄,說不定就能化形,之後遇見了危險,也能多幾分自保之力。”


    小狐狸陷入了沉思,顯然她很想要這顆珠子,但又害怕許雲儒毀約,不會去關狐族的事。


    最終,許雲儒勸的口幹舌燥,小狐狸這才收下了珠子,還一臉埋怨地說道:“剩下的才給我。不過,既然你不要了,那我就勉強收下吧。”


    許雲儒心裏忍不住嘀咕道,還是咱家青梧好啊,多老實一孩子,給啥吃啥,從不多言半句。


    其實,許雲儒還是騙了小狐狸,當初他和老狐狸的約定其實很簡單,就是老狐狸指點他破了封印,然而他必須帶小狐狸走,而且要帶在身邊。至於救挑月寺的狐族,完全是老狐狸善意的謊言,算是給小狐狸離開那裏,找的一個借口


    他們化了形的狐狸,名字都被挑月寺拿了去,即使逃得再遠也沒用,對方隻需一個念頭,他們會的下場會比死還難受。


    他雖然不知道老狐狸哪來的自信,敢將小狐狸交給他,但總歸老狐狸還是看對了人。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許青梧和小狐狸都還未出關,至於青蘿,張三再次拍著胸脯保證道:“我知道她的深淺了,就是普通的人,而且很懂事,沒多問什麽東西,絕對沒什麽問題。”


    許雲儒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咋不明媒正娶呢。”


    “能讓我張三明媒正娶的人,嗬嗬。”張三說到這裏便沒有了下文,隻是幹笑了兩聲。


    許雲儒自知失言,遂拍了拍張三的肩膀,輕聲說道:“去百仙樓。”


    傍晚的新台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張三帶著青蘿,按照許雲儒的提議步行入城。或許是因為晚上拍賣會的原因,此時新台城裏的人格外地多,相應的各種生意也顯得越發的紅火。


    許雲看著繁華到讓人驚訝的城池,儒忍不住問道:“像這樣的大城,菩提洲有幾座。”


    張三笑著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三座已是極限了,若是再多了,不說有沒有這麽多人,就算有,三大家族也控製不住。”


    說完,他把青蘿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多,總會有不開眼的人,因此提早提放不是壞事。


    許雲儒不經意間慢了兩步,走在張三和青蘿的後麵,像是跟班護衛一樣。


    “我來開路,咱們走快點。”張三笑道。


    一路平安無事,百仙樓內人也多,卻沒外麵那麽誇張,這一對比下來,就顯得冷清了些。


    張三主動解釋到:“百仙樓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這可不是錢的事。外麵那些人多是聞訊參加拍賣會帶來的人,有好多渡船、商船都會特意在這停上兩天,為的就是給拍賣會造勢。”


    三人剛登上三樓,便看見一大群男男女女圍在一起,歡唿聲、喝彩聲、叫好聲不絕於耳。


    張三一靠近,頓時不少人主動上前來打招唿,並且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同時用眼光打量著他身邊的許雲儒。


    還未走近,便聽見人群中央有女子念道:“忍負芳年。笑筵歌席連晝昏,任旗亭、鬥酒十千。”


    許雲儒走近一看,原來是個一手提筆,一手提著壺酒的酒瘋子,在一空白的屏風上寫著詞。此時他正好寫完,在往嘴裏灌著酒,而方才念詞的女子揮了揮手,立即上前幾人將屏風抬走。


    女子盈盈一笑,衝寫詞的男子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張三指著場中醉意闌珊的酒瘋子,笑道:“公子你先前在城門口聽見的詞,就是他寫的,他在這百仙樓內可是獨一份的,是我朋友,一會拉過來你們認識認識。”


    許雲儒有些意外,本想寫那詞的應是個滿身書卷氣息,卻不失肆意灑脫,同時又身懷執念的人,不曾想卻是個看起來不怎麽正經的酒鬼。


    正這樣想時,又有一位百仙樓內的女子,上前主動提他研磨,並且俯身在他耳邊說著什麽,倆人眉目傳情,說笑幾個來迴,男子寵溺地捏了捏女子的臉頰,女子臉頰緋紅卻也不躲閃。


    男子再次提筆:


    小園東,花共柳。紅紫又一齊開了。引將蜂蝶燕和鶯,成陣價、忙忙走。


    花心偏向蜂兒有。鶯共燕、吃他拖逗。蜂兒卻入、花裏藏身,胡蝶兒、你且退後。


    筆還未放下,一些反應快的已拍手叫好,反應慢了半拍的,問過身邊人之後,也是大笑著拍手喝彩。


    那女子覺得奇怪,捏著紙一再一看,卻是立即羞紅了臉,一跺腳,拿起紙便走了,走了幾步,又迴頭瞪了男子一眼,眼裏卻無半點怒意,反而讓人忍不住想去憐愛一番。


    起哄聲四起,期間還夾雜著不少詢問這女子是何來曆的聲音,顯然都被這一眼看的心動了。


    張三笑著低聲說道:“公子看見沒,這就是為什麽說他是獨一份的,百仙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可到此花錢的終究還是男子,真懂那些琴曲的人畢竟少數,而由他這首詞一鬧,這女子的身價可就上去了。人家啊,真是靠本事吃飯,靠本事勾搭姑娘的,技術活。”


    許雲儒笑道:“這人還真挺適合做你朋友,臭味相投。”


    張三卻搖頭道:“這詞個人有個人的看法,公子你肯定知道的。”


    “呦,我說張三呐,你拾破爛的本事還真了得。”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張三的話。


    許雲儒迴頭一看,原來是李維。


    青蘿一看見這人,臉上本能地閃出慌亂,同時往張三身後縮去。


    李維似笑非笑道:“這賤人樣,配張三倒合適。”


    張三不怒反笑,“照你這麽說,依你的模樣,配什麽?母豬還是母狗?不過,你好像都有點配不上啊。”


    新台城兩大紈絝,戰火又起,周圍人早躲得遠遠地,反倒是先前寫詞的男子,提著酒壺踉踉蹌蹌地到了張三身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張三,你咋來了?呦,還帶著姑娘!恭喜恭喜!在下別無他物,不嫌棄的話,一會寫首詞送你們,算是兄弟我的一番心意了。”


    “你他媽算什麽東西,滾遠點!”


    李維變得一文不值的人,這以寫詞出名的男子卻要贈詞,李維怎能不怒。


    “哎呦!這不是那誰嗎?”男子揉了揉眼睛,接著撓了撓頭,問張三道:“誰來著?”


    張三攬著男子,笑道:“我說劉三啊,你他娘的喝多了吧,就一條癩皮狗,還他娘的誰誰的,你這啥眼神啊。”說著就給許雲儒遞了個眼神,率先朝樓上走去。


    許雲儒默不作聲,心想這兩人倒還真是臭味相投,一唱一和讓這李維吃了個虧,這人倒是個有膽色的妙人。


    張三一走,三樓的那位美婦人立即上前,笑道:“李公子居然來了啊,拍賣會馬上就開始了,還是不要耽擱的好,免得誤了公子大事。”


    李維本想衝這不識趣的婦人發火,可一想到百仙樓的東家,隻好冷哼一聲,帶著獸奴護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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