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之地內,毫無收獲甚至還虧了不少的許雲儒,正原路返迴冰河旁,雪山依舊靜謐。但在此時,不可知之地外,所有的上三境修士卻是炸開了鍋。


    能讓這群清心淡泊的上三境修士熱血沸騰,原因無他,涅盤境!


    早在先前他們便感知到了第十境界的存在,因而眾人將其命名為涅盤境,取眾修士古往今來苦熬九境,今朝終於撥雲見日有機會跨入第十境,從而涅盤重生之意。


    誰曾想天不遂人願,眾人信心滿滿閉關苦修十境時,涅盤境的大門仿佛又關閉的嚴嚴實實,這無疑是給終於看到了點希望的九境修士們,澆下了一盆冷水。


    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於天道中強取變強的機會,凡是能走到當今天下九境頂峰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心智堅毅之輩,因而他們有的是耐心等。


    這不,或許是上蒼終於發現了此地天道的缺損,也或許是眾修士一直被困在九境之內,上蒼於心不忍了,總之,這群上三境修士終究再次等到了。


    就在那座冰封大殿內,冥府的使者大人將那塊令牌,從許雲儒的腰帶中取出來時,天下所有的上三境修士,尤其是九境修士,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涅盤境的氣息。


    這位冥府的使者大人,原本是好奇冥舟怎會自行去接應外人,等他看見許雲儒腰間的那條腰帶時,她終於得到了答案。


    其實許雲儒的這條腰帶,除了具有龐大的儲物空間外,還有另一個獨一無二的特性,那就是它的大小可以根據使用者的身材而變化。


    冥府的資料中有記載,“霞衣雲帶,猋遠舉於九天者,非常人也”,而其中所提及的雲帶,便是許雲儒腰間的這種。


    這位使者大人一直沒弄明白,能遨遊於九天之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為何書上還說了,“非常人也”,不過如今這都不重要了。


    自冥府成立以來,一直對外宣稱:冥府是要尋找那部分遺失的天道。可隻有每代的使者大人才知道,他們冥府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那座冰封大殿內,王座空了不知多少年,每任使者大人在接受傳承時,都被告知冥府實際上,是以尋找王座的主人為己任。可時至今日,早已沒人能說的清除,冥府為何要叫冥府,以及他們要尋找的主人,又到底是何等的存在。


    當今這位使者大人隻記得,上任使者大人在坐化之際,將全部修為以秘術傳給她時曾說過:“主人歸來之時,冥府依舊無主。”


    “冥府依舊無主?這是為何?再說,我們沒有一點主人的其它線索,又該如何去尋找?”


    上任使者苦笑道:“這是初代使者傳下來話,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至於我們這些後輩,就更無從知曉了。至於線索,除了能坐上王座的人便是主人之外,曆代使者都沒有傳下更多的線索,而他們最終也都選擇了在發展冥府自身的同時,等待機緣的到來。”


    看著接任者緊皺著眉頭,上任使者又說道:“如今天下太過於穩固,因此在適當的時候,冥府也需要站出來,以免主人歸來無立足之地,這樣說,你能明白自己的責任嗎?”


    時過境遷,當代使者大人已準備好了讓冥府現世,就在這時,許雲儒帶著與冥府有關的線索,來到了這裏。


    許雲儒的到來,讓像個沒頭蒼蠅般尋找主人的使者大人,似乎看到了一絲方向,但遺憾的是,許雲儒失憶了。


    她本想著,強行搜索許雲儒的記憶,畢竟這條腰帶可是在冥府的資料中出現過的。


    下手前,她猶豫了,或許是因為她與許雲儒對視,那片刻失神時所想起來的人,也或許是許雲儒恰巧和她腦海裏那人一樣,都姓許。


    猶豫過後,她查看了許雲儒的腰帶,當看見那枚牌子時,雖然她也認不出牌子的來曆,不知曉牌子的作用,可這塊牌子依舊讓她麵具下那終年寒冰似的臉上,表情有了極大的變化。


    第一次涅盤境的氣息出現時,她也曾感受到過。


    如今涅盤境的氣息竟是如此的清晰,這塊牌子不但讓她看見了九境之後的光景,更讓她覺得冥府尋找主人的使命,不再像個笑話。


    她知道,這應該就是上任使者大人所說的機緣了。


    冷靜下來的她,先是用冥府特有的冰蠶給冥府十鬼發了一條消息,消息內容很簡單,卻分量十足。


    “速迴冥府大殿!”


    要知道,冥府十鬼分布於除了大荒洲之外的五個大洲,如果不是有特別重大的事,一般不會輕易將他們召迴。


    發完消息後,她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許雲儒,心裏兩個念頭交替浮現著:


    搜魂找出與冥府主人的線索;放他離去,靜待幕後之人出現。


    最終她選擇了後者,隻要許雲儒還活著,她隨時可以將其帶迴來,從而挖掘出她想要的關於主人的線索;另外,她也想看一看,到底是誰站在許雲儒的背後,給了他這塊腰帶及牌子。


    如果許雲儒背後沒有人,那自然最好,可要是有人能將第十境的機緣不屑一顧,她到想看看,這人到底所圖為何。


    打發走了許雲儒之後,這位冥府的使者大人,直接一頭紮進冥府的藏書閣內,尋找起了有關這塊牌子的一切信息。


    雪山之中,沿途返迴的許雲儒少了雲朵做伴,臉上沒有了來時的笑容。


    他剛才檢查了儲物玉佩內的東西,自己原先的那些物件,除了那塊牌子之外都在,不但如此,裏麵還多了許多的墨玉。


    這些價值不菲的墨玉,顯然是那位女子給他的,應該算是給他的補償吧。


    但是在他看來,自己這趟行程簡直虧大發了。


    首先,他想要了解清楚的事情,依舊是沒有半點頭緒,不但如此,他還搭上了自己的儲物腰帶,以及那塊不知有何用處的牌子。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張三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要是張三還在自己身邊的話,他看見這麽多墨玉應該會很開心的吧,至少能緩解玉煙消散給他帶來的悲傷。


    想到玉煙的死,許雲儒又想起了那位兇手,北冥洲學宮的常棣。


    如果將常棣喚作陸延之,甚至換做蘇老夫子,許雲儒相信他們都不會對玉煙下死手。同是儒家的人,為何行事差異如此之大,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又怎會出現這麽巨大的身份詫異?甚至是如此的,敵對?


    許雲儒想不明白。


    -----


    半個月後。


    從不可知之地出來的許雲儒,化作散修的模樣,四處打聽了有關書院及開雲宗近期的事情,可打聽到的結果,卻讓他心如死灰。


    月餘前,北冥洲學宮君子與冥府之人大打出手,隨後冥府之人不敵逃走的事,人盡皆知。


    但許雲儒花費了不少錢財,最終才確認了一條重要的信息:不論是儒家及開雲宗,或是百裏家族,當時都沒有從不可知之地附近帶迴什麽人。


    這三方勢力要抓的人,據當時參加追捕的一人傳出的消息稱,他們要抓捕的倆人,都掉進了冰河的迷霧中,他們不得不無功而返。


    許雲儒知道張三是有大運氣的人,但在那冰河的迷霧中沒有冥舟,又怎會活下來?


    冥舟隻有一艘,他就是靠著冥舟搭救才活了下來,而同樣身處冰河迷霧中的張三,又該怎辦?


    他知道張三在冰河的迷霧中會遇到什麽,又會有怎樣的下場,但一時間他卻不敢去承認這個事實。


    在無數次醉倒與清醒間,渾渾噩噩,許雲儒漸漸喜歡上了喝醉的這種感覺。


    在恍恍惚惚之中,他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不想不念;在即將清醒時,什麽又都可以心心念念的那樣清晰、真切,仿佛自己就置身於迴憶當中,在光陰的長河裏與記憶中的人並肩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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