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滴消散於那巨狼之口,也代表著超越了自己,有了繼續走在菈妮身邊的底氣。


    “真是有些麻煩啊...淚滴這物種到底是怎麽出現的。”一招過後布萊澤有些疲憊,但聽到菈妮對他的褒獎之後也顧不得休息就立刻跑了迴來。


    褪色者此時正好與他擦身而過,至於菈妮......她是在褪色者肩上的肯定也是一並過去了。


    正當布萊澤想要出聲詢問之時,褪色者轉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接著他默不作聲的走到那腐爛的樹根之前,一手破開腐朽的樹根,霎時間一股黑氣直衝而出。


    “這是什麽東西...好生恐怖的力量...”裏可手上的酒壺脫手而出。


    “我就說這地方怎麽那麽奇怪...原來是這個東西啊,死根...”褪色者語氣逐漸變得低沉隨後手臂發力,一個黑色的囊腫之物被粗暴的拔了出來。


    那東西連接著數個根部,根部無一例外全是散發著惡臭和如發黴一般的黑斑。


    而名為死根的東西,就是那連接根部的腫脹之物。


    “可怖之物...這便是我那罪孽之物...”此刻的菈妮有些憂鬱,“這當真是錯誤的死亡...”


    “成為死誕者是個意外,是有人想把交界地搞成一團亂麻。”褪色者用力量將死根隔絕,以一個金色的光球將其牢牢包裹最後放進懷裏。


    在瞥向那樹根,下方不出意外的存放了骨灰。


    存放骨灰的器皿滿是劃痕,唯一能看懂的也隻有“亞蒙”兩字。


    “亞蒙...?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是誰來著。”總感覺在哪裏聽過,想到這褪色者開始思考起來,最後終於讓他在記憶當中找到了符合這個名字的人。


    那是一個火焰監視者。


    在巨人落敗之後人們就開始召集有誌人士去組成監視者,由於是廣招人士,質量是參差不齊的。


    有的是真心獻身,而有的則是想要享有盛譽。


    但其實這些並沒有什麽影響,真正有影響的是有心無膽之人,他們懦弱無比,隻是盲目追隨著大眾的腳步加入到了監視者的行列。


    但很快的就傳來他們因無能而招致自身滅亡的悲劇。


    這其中亞蒙是最出名的,也就是亞蒙所幹的一些事讓褪色者至今都記得他。


    亞蒙是一個畏懼火焰的人,畏懼火焰卻當了那監視者,下場那就隻有一個——整日內心煎熬,最後神誌崩潰,對自己的同僚大打出手。


    沒人知道他明明畏懼著火焰卻為何不選擇離開,非得在此地折磨自己,也許是無用的虛榮心在作祟吧,


    至少在那個時候,主動上報並脫離監視者的行列,是不會招來瑪莉卡的怒火的。


    亞蒙雖是個懦夫,但力量很強大,那段時間監視者們也因為他的襲擊而陷入了一時的混亂。


    有傳言,也就是在亞蒙事件過後,有人認為亞蒙之流絕非少數,監視者是個不安定的團體,需要注意監守自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當時終歸隻是傳言,現在來看確實一語成讖了。


    隻是亞蒙在那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不知道為何會埋葬在此地?


    但不論如何,人已經化為了骨灰,自己也沒有挖人墳的習慣,就讓他在這安息吧,至少這黑暗能讓他不再懦弱。


    拔除死根,褪色者一行人借由一旁的法陣迴到了通道的入口,這次他們順著正道,一陣風雪撲麵而來。


    一眼望去全是朦朧,此地便是化聖雪原,通往米凱拉聖樹的必經之地。


    “真是有趣,此地似乎被風雪所庇護,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菈妮緩緩說道,“依我看...應是米凱拉所設下的防守吧。”


    菈妮所說的褪色者也認可,此地的風雪確實大的驚人,若非實力強橫或是有特殊力量的人,哪怕知道此地是通往米凱拉聖樹的必經之路,也沒有能力越過這風雪結界。


    “是這裏了...諸位同胞都曾前往過得地方,也是我和羅伯旅途的起點。”勒緹娜也在此刻顯現,興許是許久未現身,大狼羅伯仰天長嘯。


    “你們初代白金之子有多少人去過聖樹?”褪色者有些好奇。


    勒緹娜想了想隨後一臉失落的說道:“我們並未進入聖樹,至少我所知道的那些同胞並沒有成功進入聖樹,當然也可能是消息太閉塞了吧,或許在過去有過白金之子進入過聖樹也說不定。”


    “我想我的那些同胞,此時應該也是在儀典鎮,不過大概率都是在儀典鎮的,畢竟在我旅途剛開始之時,儀典鎮還有這諸位,而且符節不在她們也無法離開此地。”勒緹娜撫摸著羅伯的頭,言語之中滿是懷念。


    “不過這茫茫白雪,我們要如何行走啊。”裏可一直在飲酒,“我怕我酒都喝完了路還沒找到。”


    裏可的話確實讓布萊澤有些擔憂。


    “在風雪之地菈妮我想用不著我擔心...可我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布萊澤隨便揮了幾下巨劍,但很顯然不能劈開這遮擋視線的飛雪。


    “看樣子,又到了魔女菈妮登場的時候了...”菈妮剛要移動就突然被褪色者摁住。


    同時褪色者還把菈妮從肩上提了起來放到了米莉森的手中。


    “褪色者難道你要...”米莉森似乎明白了褪色者的心中所想,緊緊的把菈妮抱在懷裏。


    “意欲何為,我的王...還有米莉森你輕點,這具身軀可不牢固!”菈妮掙紮著露出個頭,接著她就看到耀眼的紅色雷光裹挾著火焰直衝而下。


    “區區飛雪,破了它就是。”雷槍已成型,有著開天之威的火雷槍緩緩落入褪色者手中。


    “各位,可能有點熱,要做好準備啊...”直插大地,那一瞬間周圍寂靜無聲,唯有火雷槍那雷霆與火焰交織的聲音縈繞在人的耳邊。


    破天般的轟鳴炸出,霎時間一股熱浪以雷槍為中心向四周散開,所過之處飛雪盡數被融化,皚皚白雪化為煙霧,或化為雪水。


    僅此一擊,化聖‘雪原’也就不複存在......


    “喂喂喂沒開玩笑吧!老兄你做了什麽,那麽大的一片雪地呢!?”布萊澤放下因劇烈光芒而下意識捂住眼睛的手,眼前的景色不再是白色,而是變為一片焦土。


    裏可的酒壺二次脫手,整個人一臉木訥與呆滯。


    即便是一直相伴在褪色者身邊的米莉森都被這一擊打的有些心神蕩漾:“你已經...強到如此地步了嗎。”


    這一擊打破了飛雪的阻礙,一片明亮的大地展現在眾人麵前,天空雖然依舊是昏暗,但遠方閃爍的奇異光芒已是十分明顯。


    飛雪散去隱藏在其中伺機而動的生物也暴露無遺。


    弱者四散,而剩下的則是一個紫色的,巨大的,恐怖靈骸。


    “哦,還有意外收獲啊...”褪色者看向胸口,菲雅贈予自己的靈火也在此刻開始跳動,這代表周圍有著死鳥的存在。


    “你身上的奇特之物也是頗為豐富,這是感知到什麽了嗎?”菈妮跳出米莉森的懷抱,在空中飄蕩幾番重新迴到了褪色者的肩膀之上。


    “姐姐不必這麽著急吧...”米莉森顯然有些失落。


    “我沒有別的意思米莉森,隻是...”菈妮神色變得很微妙,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用一種很小的聲音嘀咕了幾聲,“看樣子這具人偶之身...並沒有完全向女性靠攏啊。”


    “啊?那種事以後再說吧。”褪色者打斷了菈妮的竊竊私語,“各位做好準備,這附近有能帶來死亡的巨鳥。”


    褪色者話音剛落就見天空降下無數道寒冷刺骨的火焰,一雙布滿了亡魂的翅膀遮擋住眾人的影子。


    最後那死鳥站在巨大靈骸之上,拿起不祥的鉤棒,死鳥仰起頭發出死寂的呐喊。


    伴隨著它那喚魂一般的聲音,身下巨物開始移動。


    龐大的身軀有著與之相對甚至是超越體型的恐怖力道。


    每次移動都會引發異常劇烈的紫色爆炸。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任由褪色者一行人使出多強的攻擊,死鳥與巨物都不曾消散。


    “這死鳥和之前見到的那個不一樣啊。”褪色者緊了緊眉頭。


    “死鳥,靈火...倒是有些難纏,不過還是有辦法的吧,我的王...”菈妮臨危不亂,隻是靜靜的注視著褪色者。


    “辦法,那當然有的。”褪色者輕笑一聲,抽出身後的新月,在那新月之上湧起點點金色星光。


    那是黃金的光芒。


    d曾說過,黃金的力量是永恆的力量,在永恆之中不該存有死亡,因此黃金之力有著壓製和死亡相關之物的力量。


    這既包括死誕者,也包括這死之鳥......


    果不其然,在催動黃金之力之後,死鳥與身下的巨大靈骸起了退意。


    那雙鳥的嚎叫也是越發刺耳,似乎是在怒罵褪色者手中的黃金之力。


    “罵歸罵,用還是要用的,黃金對付你是最適合的。”金光化為一道道的利刃,它們斬斷死鳥的翅膀,粉碎了靈骸的雙臂。


    就在即將把它們一並消滅之時,那靈骸突然張開巨口,紫色的能量如漩渦一般在口中匯聚,未出片刻一道粗大的衝擊光線粉碎了一切。


    這似乎是這靈骸的最後一擊,直至它的力量幹涸,身軀消散,這才停下了那恐怖的攻擊。


    “各位,都沒受傷吧。”褪色者迴首看去,除了裏可有些疲憊,米莉森和布萊澤倒是很有精力,先前靈骸的臨終一擊似乎也沒有傷到他們。


    在得到他們親口的迴答之後褪色者轉頭看向雙鳥。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從你身上取一些東西...”褪色者步步緊逼,那死鳥此刻猶如凡物一般顫抖著、懼怕著。


    死亡使者此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它叫了,那是恐懼至極的嚎叫,於此同時褪色者的手臂也已然朝著它的頭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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