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遇刺的消息傳來,寧楚格便直接白了臉,差點暈過去,乾隆還哪有心思圍獵,匆匆便下了幾道旨意安撫蒙古八旗,順道將蘭馨指婚給了土爾扈特部的渥巴錫,直接將皇後與蘭馨留在行宮備嫁,便收攏收攏先頭人馬,帶著寧楚格先行迴京了。


    太後也不著惱,適時表現了一把擔憂的皇祖母形象,送走乾隆後,便悠哉哉地拿著鳳印開始收拾後續,倒是晴兒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若是永瑢真的出了事,她就要全部掌於太後之手了,恐怕命比蘭馨還苦了。


    “皇後那裏留幾個人給她,畢竟蘭馨是嫁到蒙古去,不能丟了朝廷的臉麵。”太後誌得意滿地吩咐著下麵的人。


    和敬也第一次對被剩下的事沒了怨言,反而心情十分不錯,甚至於理了一份不菲的東西送於蘭馨添妝。


    倒是皇後與容嬤嬤先是一陣解恨,而後便對自己的處境前所未有的害怕起來,隻是太後那裏已經不大願意見她了,她們日日咒罵也改變不了,唯有快些處理好蘭馨的嫁妝,到時好有機會迴京再行籌謀。蘭馨自從被皇後扇了一巴掌後似乎清醒過來了,每日裏會按時吃藥,也不再輕言生死,像是看開了一般。


    蒙古八旗們都表達了一番對崇王爺的深切慰問之情,而後互相交換著情報依依不舍地飛快地離去。


    渥巴錫倒是真的挺擔心崇王爺,卻在聽到婚事落定之後鬆了一大口氣,待到憂心忡忡地送走了乾隆後,樂嗬嗬地開始盤點起行李來。


    “頭人,這公主合適嗎?”心腹卻比他操心,將蘭馨的情況打聽了一番後是愁得天天睡不著覺。


    “有什麽不合適的。”渥巴錫絲毫不以為意。


    “咱們族裏的姑娘可比她能幹健康多了。”心腹撇撇嘴抱怨道。


    “可咱們族裏的姑娘沒一個阿瑪是皇帝。”渥巴錫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一個姑娘她再糊塗,隻要她爹是皇帝就好辦。”


    “又不是親生的。”心腹一麵揉著腦袋一麵反駁。


    “親生能給我嗎,咱也不是多好條件的人,人要知足才能好好過日子。”渥巴錫白他一眼,“但憑她怎樣,將來嫁到咱們這裏就是咱的媳婦,連媳婦都教不好還是男人嗎!”


    心腹此時倒是沒聽進渥巴錫的嘮叨,隻是將自家首領與真正的額駙爺富察家三爺比了比,看看眼前渥巴錫五大三粗大字不識幾個的模樣,再想想人家那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的樣子,頓時覺得能得個皇帝養女也是天大的恩德了。


    乾隆可管不了他走後的風雲變幻,用最快的速度趕迴了京城,此時江南確切的消息已傳來,確定永瑢隻是受傷,已經被人救下並無大礙,方才鬆了口氣,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對於江南各種勢力更是怒上心頭,想了想,將最信任的福康安派了過去,勢要一查到底,並且又加派了一船的太醫和藥材,才稍稍放心,坐下來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


    “皇上,六爺他吉人天相,必有後福。”吳書來將參湯放到乾隆麵前。


    乾隆知道他必須保重,否則他的一雙兒女便猶如置身刀陣之中獨行,不會有人護著他們了,他端著參湯,直接一飲而盡,又問道:“綿綿如何了?”


    “自知道六爺無事,公主便放心了,如今已經歇息了。”吳書來忙迴道。


    “派個太醫過去,待她醒後好好看看,這幾日綿綿經的事太多。”乾隆又歎了口氣,愁上心頭。


    而此時永瑢也是愁上心頭,一半是為了江南複雜的形勢一半卻是為了眼前的女子。


    “李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隻是畢竟男女有別,能否請姑娘移駕。”永瑢勉強端著溫和的笑臉再一次認真地說道。


    李沅芷卻不為所動,直接搖頭,說道:“主子說了讓我好好看著你。”說完又將手直接搭在永瑢脈上,徑自說道:“果然已經好多了,我再去熬一帖藥。”說完也不理會永瑢直接端著藥碗離去,永瑢頓時是欲哭無淚。


    “其實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李姑娘怎麽說也是美人,美人救英雄,這樣的豔福不是人人都能碰得上的。”柳湘蓮在一旁嘲笑道。


    “那讓給你好不好。”永瑢咬著牙說道。


    柳湘蓮聽了急忙搖頭不已:“你可別害我,我可無福消受,我還等著迴去娶我的夢中情人呢。”


    若不是有傷在身,永瑢真想直接一巴掌拍死他,無奈地說道:“咱們的事還有許多,哪能讓她跟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正因為她是那位爺的人才要跟著你。”柳湘蓮聽到這裏也正色起來,“那位爺算是盯上你了。”


    “我這位九叔公真是行事詭異!”永瑢苦笑,當初為了報複綁架了寧楚格,如今卻又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伸出援手,究竟是敵是友,又究竟該如何對待,永瑢愁上加愁。


    柳湘蓮聽了這話便不再說了,畢竟說到底還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家事,他還是不要攙和進去為好。


    正在這時,慶桂便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見了永瑢方才收斂了些,說道:“六爺,那位甄大人來了。”


    “他倒是處變不驚啊。”永瑢瞬間眼神犀利起來,“我還在養傷,不見。”


    慶桂這才露出點笑意,忙不迭地去傳話。


    永瑢見慶桂走了,迴頭又問柳湘蓮:“我那位大姐夫呢?”


    “恐怕醉臥美人膝吧。”柳湘蓮想了想迴道,“真是可憐,也不知道憋了多久,所以說公主也不是好娶的。”


    永瑢直接白了他一眼。


    “當然,咱們的六公主秀外慧中絕世無雙,要是將來那個福康安有一絲一毫的不軌,不用你說,我直接廢了他!”柳湘蓮急忙拍著胸膛保證。


    永瑢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又要小心傷口,實在是一言難盡。


    甄應嘉在門口正眼巴巴地望著,捧著大筆的禮物心裏是七上八下的,卻等來慶桂輕飄飄的“不見”兩個字。


    “章佳將軍,麻煩再幫著傳傳話,奴才真的有的有要事求見。”甄應嘉放下架子求道,一麵又將一疊銀票塞進慶桂手裏。


    “六爺傷得挺重,正躺著呢,哪有力氣見人。”慶桂卻冷著臉,油鹽不進,直接將銀票扔地上。他現在活剮了甄家人的心都有,好容易從和宸公主綁架事件中剝離出來,摩拳擦掌地要在江南撈一筆大功勞,結果就因為眼前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卷入了六爺刺殺事件,慶桂覺得自己的前途是前所未有的灰暗,公主更是越離越遠,不過在他下地獄前怎麽也要拉幾個下去。


    甄應嘉臉更白,看著慶桂煞氣滿滿的樣子也知苦求無望,隻能好說歹說地留下禮物,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奴才終究隻是奴才!”慶桂在他背後啐了一口。


    “老爺,六王爺也太不把人看在眼裏的。”甄應嘉的隨從耳尖聽見了,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在他的心裏,甄家是不得了的存在。


    甄應嘉的臉更苦了,等他知道始末的時候已經是不可挽迴了,那群白癡既然向天借了膽子向皇子下手,那麽幹淨利落一些,如今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況,易地而處,他是六王爺也要活剮所有要他命的人,而六王爺又不是可有可無的三王爺,那可是皇帝除了五皇子之外最愛的皇子。


    “一個個都是沒腦子的混蛋!”甄應嘉到了家中,也顧不得裝飾儒雅麵具,立馬召集了整個江南勢力圈的核心破口大罵。


    “本來以為六王爺隻是來走走過場撿撿便宜,咱們底下全都做好帳了,保管他風風光光地迴京。誰知道他倒是認真查了,那還能怎麽辦?”道台老爺如今一點都不威風了,冷汗淋漓地抱怨道。


    “正是啊,咱們也不過與那些鹽商漕幫抱怨一二,誰知他們倒是向天借了膽子。”家裏的一個子弟也說道。


    “如今還是想想如何彌補吧。”甄應龍眼看他哥就要被氣死了,忙上前打圓場。


    甄應嘉緩了兩口氣才緩了過來,恨聲道:“但凡先前跟我說一聲何至於此,如今還有什麽法子可想。”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有人便建議道。


    甄應嘉直接將桌上的鎮紙砸了過去,砸得那人頭破血流,方才心裏舒坦點。


    “當初一擊即中,法不責眾,如今卻是猶如火中取栗了。”知府歎道。


    “我就不信了,六王爺能將天捅出一個窟窿來,江南在咱們手裏經營超過三代了,林如海這等老狐狸都折在這裏,弄得連摔盆送終的人都沒有,他一個黃毛小子就能上這刀山火海。”那等資曆老的忍不了直接嚷道,“何況咱們京裏還有指仗。”


    “甄大人,六王爺手中沒有賬本,他沒有證據,就是皇上也不能將咱們連根拔起,這江南他還要不要了。”道台想了想說道。


    “正是,大哥,這六王爺也想著皇位,還能將咱們徹底得罪了。”甄應龍也眼睛一亮。


    這時有個大絲商又說道:“各位大人,六王爺的外家可是當年的高家。”


    “是啊,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六王爺就算要大義滅親,也得考慮考慮會不會從此兔死狐悲。”


    甄應嘉聽著你一眼我一語,慢慢倒是覺得事情也不是無可救藥的,臉色漸漸平和下來,想了想又說道:“總要推出幾個,於六王爺有個台階下,畢竟他也在生死之間走了一迴。”


    眾人聽了都暫時安下心來,紛紛點頭應是。


    “他們實在膽大包天了。”此時被他們惦記著的永瑢卻披著衣裳正與星夜而來的於萬亭說話。


    “自古便是如此,天高皇帝遠。”於萬亭舉著酒杯笑道。


    永瑢咬牙,不得不提醒道:“其中也少不得九叔公的添酒加醋順水推舟吧。”


    “天下之大,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沒有誰能逃得了利益的誘惑。”於萬亭笑得很得意。


    “若真是如此,九叔公何至於浪跡天涯呢。”永瑢也笑了,說的話卻直戳人心。


    果然於萬亭的臉色變了,冷聲威脅道:“你便不怕了。”


    “九叔公既然救我,就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永瑢卻是不為所動。


    於萬亭長長的沉默之後突然歎道:“你一點都不像你皇瑪法。”


    “九叔公,咱們有過過節,你差點害了我妹妹,我對你觀感不佳,你對我也無好感,如今卻施以援手,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永瑢卻不打算兜圈子了。


    “你妹妹也是個聰明人,她並沒有出事,還有了好歸宿。當年我的姐妹們可都是一個個命喪蒙古,她幸福太多了。”於萬亭喝下一杯酒。


    “於九叔公來說,她不過是可利用的棋子,於我來說,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永瑢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九叔公如今勢力如何了,肯定不止明麵上的紅花會,別說我,就算是皇阿瑪,將九叔公連根拔起也不是一朝一夕之能。我並不想時時刻刻地提心吊膽,好在九叔公是商人,凡事可以商量。”當初是恨不得要於萬亭去死,如今卻慢慢想迴來,當初若不是於萬亭在其中,恐怕寧楚格真沒命迴來。可是要不是於萬亭在此,寧楚格又怎麽會綁架。這個男人手眼通天,幸好他還有短處,方能商量。


    “哦?你倒是有趣。”於萬亭聽了也有了興致。


    永瑢卻是麵色嚴肅:“九叔公想要當呂不韋,我卻不願意做贏異人。”


    “那我又何必與你商量。”於萬亭的臉色也正經起來。


    “我隻是覺得愛新覺羅胤禟這個名字比於萬亭好太多了。”永瑢說道。


    於萬亭往嘴裏送的酒杯就停在半空中,突然間開始大笑起來,最後笑得酒杯都拿不住,摔在地上。


    “我也姓愛新覺羅,無論這個姓氏給予我什麽奪去我什麽,我都無法拋棄,剝離它等於剝離我所有的骨血生命。”於萬亭狀如瘋子的樣子,卻沒有嚇到永瑢,他淡然地繼續地說道,臉龐在燭火中模糊不明。


    過了好一會,於萬亭才笑夠了,連招唿都沒打,直接翻窗而去,幾個縱跳消失在黑夜中。


    “你怎麽不跟你主子走?”永瑢抬頭看向悄悄到來的李沅芷。


    “主子讓我從此跟著你。”李沅芷說道。


    永瑢剛拿到唇邊的茶盞就停住了,愕然地看向她。


    李沅芷卻眨眨眼,再也不裝端正樣子,露了本性,說道:“六爺,若是沒有我,你可得不到賬本。”


    “你知道賬本在哪?”永瑢現在哪管得了其他,頓時直起了身子。


    李沅芷得意地點點頭。


    “蠢人,實在是蠢人!”和珅收到江南來的書信直接就燒了,幾乎要暴跳如雷。


    “老爺。”劉全膽戰心驚地喚道,“甄家的人還在等消息呢。”


    “什麽消息,老子與他們什麽關係都沒有。”和珅立馬翻臉不認人。


    “可……”劉全想著年年從江南來的厚禮,有些不舍。


    “有命掙也要有命花才好,要說原先皇上隻不過想要六阿哥去鍛煉鍛煉順便鍍鍍金,如今是真動了真怒了。”和珅直接一腳踢過去,他之所以能爬到這裏,還不是靠揣摩聖心,天下之大莫非皇土,這群人真是坐井觀天久了,自以為都了不起了,想要在江南自成一係,還想一刀捅死皇帝的兒子,已經不僅僅是利益熏心了,都是瘋子,他自然能撇得多清就多清。


    劉全頓時明白了,就像他無論心裏怎麽想的,所有行動都要聽老爺的,火速地準備去打發江南來的瘋子,卻在打開門的時候驚呆了,笑得勉強:“少爺。”


    “劉全啊,阿瑪在嗎?”豐紳殷德依然笑如春風,笑得劉全腿肚子直顫。


    “阿德啊,有事嗎?”和珅立馬笑得跟朵花似地奔了過來。


    “阿瑪,是這樣的,聽說江南那邊暴雨不斷,河堤摧毀,官倉裏的糧食都蛀空了。”豐紳殷德皺著眉頭問道。


    和珅聞言,不得不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哎,雖然雨停了,可是災後才是難點啊,如今六王爺又遇刺了,江南苦啊!”


    “我與林姑娘在草堂聽了此事心裏都很難過,我們錦衣玉食,尚還嫌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而江南的百姓卻是恨不得易子而食,真正是慚愧啊。”豐紳殷德歎了口氣,神色低落。


    “這也沒法子,天災難防,你還是不要放在心上。”和珅忙安慰道。


    豐紳殷德點頭,又說道:“正巧賈家將借款都還了來,林姑娘想拿出一半來捐給國庫,好讓江南百姓吃上糧食。”


    “什麽!”和珅的眼睛瞪大了。


    “阿瑪你也覺得林姑娘真是深明大義吧,紀先生讚不絕口呢,已經在為林姑娘寫折子了。”豐紳殷德笑得驕傲。


    “阿德。”和珅的眼淚就要流下來了,林家一半的財產是多少來著。


    “阿瑪,不打擾你了,我也要去溫書了,林姑娘如此奇女子,我要更加努力才能配得起她。”豐紳殷德笑著與和珅道別而去。


    和珅直愣愣地看著豐紳殷德走遠,然後一屁股倒在躺椅上,要不是劉全眼疾手快穩住,他差點摔死。


    “劉全啊,老爺我心痛!”兒子與未來兒媳婦都是敗家貨,他這些年從江南摳來都不如兒媳婦一口氣捐出去的多。


    “老爺,奴才陪你心痛!”劉全也欲哭無淚,這樣三觀不合的未來主子,以後怎麽一起啊。


    與和珅同樣心痛的是葛貝子,好容易皇帝帶著眾臣去了木蘭圍場,他就盼著從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結果二女兒一封信卻再掀波瀾,他怕得抱著免死金牌門都不敢出。


    “阿瑪,你女兒真是能幹啊。”葛鬆兒在旁邊卻冷眼嘲諷。


    “鬆兒,阿瑪都快愁死了,免死金牌它隻有一塊啊。”葛貝子躺在榻上,直喊著渾身疼。


    “沒這個免死金牌恐怕也不至於如此。”葛鬆兒瞪了葛貝子一眼,冷聲道,“倒是一個個真把自己當人物,那可是皇帝的親兒子,我妹妹不會以為她真是皇帝的親妹妹吧。”


    “鬆兒啊。”葛貝子哀聲道。


    “總之免死金牌不能給他們,給了他們咱們怎麽辦,那是甄家,咱們這裏才是葛家。”葛鬆兒這迴態度堅決,直接一把奪過葛貝子手裏連睡覺都攥著不放的免死金牌。


    葛貝子見狀,眨巴眨巴眼睛,被小女兒信裏哭軟的心不得不放下,他總要為自己以及已經很對不起的大女兒考慮,小女兒畢竟是別人家的人了。


    “阿瑪,這事我看越來越不對了,咱們得遲早收手了,沒準還能戴罪立功。”葛鬆兒見她阿瑪這次算是聽話,便說話軟了些。


    葛貝子聽了也有些猶豫,當初是聽了小女兒一家的話覺得不過是狐假虎威,又有大人物護著,又有免死金牌,沒什麽大事。可他再蠢也知道天下最大的是皇帝啊,葛貝子想了想說道:“你容我再想想。”


    “你得快點想。”葛鬆兒橫了他一眼,又說道,“起碼得知道護著我們的大人物是誰吧。”


    “這……你妹妹他們說是頭等機密。”葛貝子有些害怕地看向葛鬆兒越來越怒氣蓬勃的臉。


    “阿瑪,你死也是糊塗死的。”葛鬆兒直接罵道,而後徑自要出門去。


    “你去哪裏啊?”葛貝子忙在後頭喊道。


    “先去店裏。”葛鬆兒頭也不迴。


    “這世道緊成這樣,你就別惦記店裏的生意了,阿瑪這裏都幫你存著錢呢,也有不少了。你也別到處鬧騰了,將來招個老實的上門女婿,家裏什麽事都你說了算,阿瑪才能放心啊。”葛貝子聽了更加焦急,幾步竄過去拉住葛鬆兒。


    葛鬆兒的心軟了軟,這個糊塗阿瑪,雖然總做出些糊塗事,當年的事也傷了她,可他這樣她又怎麽能放下不管,隻得勸道:“我先出去打聽打聽,上迴來店裏的人有和大人的兒子還有六王爺的表弟,我看看是不是能探聽點什麽。”


    “那你小心啊。”葛貝子這才鬆開手,又喚了好幾個護衛跟著葛鬆兒去。


    葛鬆兒一麵往外走一麵卻是心事重重的,她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套出那個大人物是誰,然後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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