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七、赤十兩兄弟本來打算得非常美妙,以為二人演得雙簧+苦肉計,沒人能識得破,可以在這個赤烏之源的地方,把天下第一的商仲尼給幹掉,這樣他們就能得到真神的垂青,說不定他們複興赤烏國就有了希望。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天天是以德服人的家夥,玩起心眼來也是奸詐的很,他居然一早就埋伏下了橙不器這個誘餌。


    還營造出一種氛圍,讓大家都認為橙不器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尚未覺醒的女媧傳人。


    但實際上呢,這個橙不器確是禺疆戰神的傳人,而此地就是禺疆戰神最後隕落之地。


    可以說,商仲尼這個家夥,故意選了這麽一塊地方,和暗中的怨靈們決鬥,就是憑借著橙不器的這個隱藏身份。


    知道被人耍了,還開心的為人數錢的赤家兩兄弟,用頭撞得不隻是牆,還有那心中的悔恨,以及逃生的通道。


    “看,這兩個家夥沒你想得那麽不堪,他們在拿頭當鏟子,要撞破這無情山的牆壁。”


    “你沒有告訴他們,這個無情山上有禁製,連當年的禺疆戰神都衝不出去。”


    “我說了呀。我一早就說了,這裏探查不到任何的信息。隻是他們不太在意,或許人家哥倆頭鐵也不一定。”


    “商仲尼,少在哪裏說風涼話,你的事情都辦了,該放我們離開了。”三個一尺大的小人咆哮道。


    “哎?仲尼哥哥,這個什麽新鮮玩意?我還沒見過這麽活靈活現的娃娃,要不然給我玩幾天?”橙不器看到商仲尼肩膀上站著三個嘰嘰喳喳的小人,就拿手戳了一下。


    “走開,你嫂子,你也調戲。”楊愛妃對著橙不器嘟著嘴發脾氣。


    “嫂子?嘿嘿,這樣子真有趣。呀,這兩位也是熟人,王老板、墨先生。這三仙怎麽在仲尼哥哥的肩膀上聚會了呢?”


    “這個嘛,當然是,暗中保護這小子,你說是不是啊?”


    “是,多虧了三位的保護。讓我挫敗了這裏的怨靈軍,以及赤家兄弟的陰謀,一舉瓦解了無情山中的敵對勢力。”商仲尼點點頭,也懶得揭穿三個好麵子的仙人。


    “仲尼老弟,除惡務盡啊,像赤七赤十這樣屢教不改的原始惡人 ,就該將他們丟進岩漿裏,化成火水。”


    “哎,老王,不要那麽無情嘛,你的情人青離離還在上麵呐,她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翻臉不認人的青年,她該後悔傷心了。”


    商仲尼拒絕了三人的要求,畢竟這些可都是他的證人,隻要能想辦法出去,有了這些證人,就能證明這三個所謂的凡仙,是上麵派下來謔謔人間的。


    “仲尼哥哥既然不願意出手,那就由我代勞吧。”


    橙不器的話音未落,赤十赤七一大一小兩個頭顱就擰在了手中,半空中還聽到一聲罵。


    “奶奶的,兩個家夥都是怨靈,鑿山壁隻是幌子,一早就留了退路,從這個小孔裏逃走了怨魂。”


    “你似乎是有些失望,但卻沒有感到意外,這點倒是讓我感到了意外。”


    “仲尼哥哥,這就是你最不好玩的地方了。你總是那麽聰明,總是能把一切都看透,但總是不說,總是笑嘻嘻的看著那些人在你麵前犯蠢。”


    橙不器再轉身過來的時候,那柄一直跟著商仲尼的禺疆長矛也到了她手裏。


    “看樣子,即便是我,也小看你了。你不再是那個隻會到處造謠的小女孩,成了大姑娘了。”


    “我不知道,仲尼哥哥,你在等什麽?等這個菜貨羽天藍蘇醒過來,助你一臂之力嗎?”橙不器的身體融進了橙色的火焰中,長矛鎖住了商仲尼向前的腳步。


    “我?我自然是在等,我應該等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這條最孤獨的路。你可知道,這是一條與所有世間真神為敵的死路?”


    “我族名為華夏,最是虔誠祭祀,然天道若不公,不肯護佑我族,以我族為芻狗,肆意屠戮,我族也會對著這賊老天罵上一嗓子,去他媽的老天爺,數代以來,自有人王出,行伐天之業,戰無良之神。”


    “你這段人王檄文背得倒是不錯,但現在時代已經不一樣了。遠古神已經沉睡渡劫,世間神,無人憐我族生死,隻求盡早的輪迴滅世。仲尼哥哥,你也該醒醒了,否則,我也隻好對你動手了。”


    橙不器的目光開始變得犀利起來,眼中散出的目光把三位肩膀上的小仙驚得縮在衣服下麵,隻露出兩隻眼睛來偷窺。


    “人和神有區別嗎?”商仲尼沒有理會橙不器突然的變化,而是問了一個看起來不怎麽相關的問題。


    “當然有,人,生老病死,被命運擺布。而神,不死不滅,主宰命運。”


    “真的嗎?你讓你的神,去問問他的祖廟,什麽是神的禁忌,什麽又是神的湮滅。”


    “你在說什麽?是詭辯嗎?企圖拖住我的思想,讓我陷入到混沌的思考中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所謂神,隻不過是更高一層神的玩物而已,就如同人類的玩具一樣,人是神的玩具,那麽神就不可以是其他存在的玩具嗎?”


    “你……你這個問題,他沒有意義,絲毫不影響我捅死你,就能得到上神的獎賞。”


    “你見過那些被獎賞的嗎?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他們當然是去了更高的構形,這些豈是你一個凡人能夠理解的。”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就是被吃了。就像這些年來,神吃聖人一樣呐?”


    “這……這不可能吧?上神無所不能,它為什麽要吃我們呐?”


    “神為什麽要吃人哪?”


    “法則,每個神的法則都會有漏洞,需要人間的修行來感悟,修行又太慢,漏洞又太多,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通過吃人來彌補法則漏洞。”


    “如果,上神也是哪?”


    “你,你這沒有意義啊?就算如此,我們又能怎麽辦呐?我們本身就生活在上神創造的構形中,我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上神的意誌,我們怎麽能夠反抗存在的意誌呐?”


    “為什麽不能呐?如果不允許反抗,幹嘛還要給你個腦子呐?”


    “你說這些,這些有什麽意義,就算我今天放過你,明天,明天還有其他的神借子孫之體降臨,那時候,你該怎麽辦?”


    “我現在就給你答案,天不佑我,我必誅殺滿天神仙。請看,三仙弑神陣法。”


    橙不器再看,那三個小人,分開三個方向,把她圍在了中央。


    “這裏是我當年隕落之地,你要和我在這裏開戰嗎?”


    “你理解錯了,我沒有要和你開戰,而是要殺了你。讓你的神格徹底湮滅,從此成為世間的塵埃。”


    “吹牛,你有那個本事的話,早就動手了,還會和我講這麽多的道理,你分明就是心虛。”


    “呀?這都能看得出來,看來禺疆戰神 ,粗中有細啊。沒錯,我確實是幹不死你,那你猜一猜,我何必多此一舉?”


    “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不想活著了。”


    “停。”商仲尼說了一聲停,長矛就停在了眼前三寸。“你看一點也不好好聽講,剛才我就說了,和刹那仙君做了交易。”


    “區區仙君而已,豈能困……哎,不對?我怎麽不能動了?”


    “哦,忘了跟你說了,我穿梭以往,迴到太初原點,和那時的刹那仙君簽訂的合同。額,這三百多萬個紀元過去了,他應該,我算算啊?仙君,帝君,神君,神皇,太古。嗯,他現在應該叫刹那太古神了。對付你一個區區神君,綽綽有餘。”


    “胡說什麽八道,太古神都已經沉睡,現在是神皇的紀元,本紀元裏沒有太古,隻有神皇。”


    “對啊,我在上上個紀元簽訂的合同。”


    “我不信。”橙不器催動體能神力要擺脫枷鎖,但憋了半天,除了臉通紅以外,還是在原地杵著。


    “現在信了?”


    “不可能,你不過一介凡人,怎麽可以使用超越規則的力量?”


    “這要感謝你啊?禺疆戰神。”


    “感謝我?”


    “不論是功法,仙法,還是神術,都需要一個媒介作為載體來承擔。人間沒有充分牢固的載體,所以神不能輕易到人間。我說得對不對?”


    “對,隻有血脈的力量,才能承載神術,這也是這麽多年來,我隻能沉睡的原因,那些飯桶們的血脈濃度太低了,天知道他們的父親爺爺和什麽野女人交配的。”


    “那麽很自然,如果我有一個載體能夠承受更高階的源力,那麽自然也能和太古溝通。”


    “額~原則上是這樣的,不過,這人間沒有……”禺疆戰神正說著話,看著對方的手指指向了自己,“該死,你小子的腦子是怎麽長得,居然能把我作為媒介,好想法。”


    “誤會了,不是你,是你身後的這座無情山,這山的規則,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外,我想即便是你,也參不透吧?不然早就溜出去玩耍了,還非要等到橙不器到來,入侵她的靈魂嗎?”


    “這,這我怎麽沒有想到,束縛住你的比你本身更加強大。那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還沒想好,要不然這樣,你先從不器身體裏出來,咱們再慢慢商量。”


    “你當我傻啊,你那個弑神陣,分明是洗滌神格的,我一出去 你就給我扔到裏麵洗掉神格,然後把神力吞了也好,分給這個小姑娘也好,反正我是完蛋了。”


    “呀,還挺警惕。”


    “那是,這麽多年了,吃虧上當都成經驗了。”


    “隻是,你忘了一件事。”


    “不可能,我是這世間無所不能的神,我會忘了什麽事情?”


    “你忘了我身邊那個羽天藍,而他是一名醫生。”


    “醫生算個……你是說,他是個巫醫?”


    禺疆戰神看到自己的識海中跳進去了一個人,正是剛才還在裝死的羽天藍。


    “沒錯,小爺正是巫醫,小爺最看不上你們這種奪舍的醃臢了,給小爺滾出來。”羽天藍叉著腰在喊。


    “哦?我倒要來會一會這個傳說中千年才出一個,能通鬼神,入幽冥的巫醫。”


    “裝什麽裝。神算個屁。”


    羽天藍突然一腳就踩住了禺疆戰神的頭,從身後搞出個麻袋來,把禺疆戰神就裝了進去。然後扛起麻袋跳出識海。


    “裝啊,你不是很能裝嗎?”羽天藍踹了一腳麻袋中的禺疆戰神。


    “這不可能,你一個區區凡人,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把我抓起來?”


    “因為你菜啊,我們鬼手門,一個73人,我排第74名,你知道為什麽嗎?”


    “啊?為什麽啊?”


    “因為,爺樂意,你管不著,滿意嗎?”


    “不行,你不講究,有本事放我出來。”


    “可以。”羽天藍解開麻袋,又放出了禺疆戰神。


    然後,又把他扁了一頓,再次套上麻袋。


    “現在服了嗎?”


    “你……你怎麽會昊天神拳,那可是昊天太古的拳法。”


    “廢話,爺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你管得著嗎?能揍你就是好拳法。”


    “仲尼,這拳法真牛逼,我感覺我現在充滿了力量,不行,我得趕快去結束了擂台,我要一挑63,一次性把他們都解決了。”


    “膨脹了啊。不過也差不多了。比武大會打到現在,各方各勢該安插的人也安插完了,該有個結果了,總不能讓天下的精英都在這個小縣城裏耗著。”


    “我不服,他一個凡人,憑什麽?”禺疆戰神不屈的怒吼著。


    “你真的想知道?”商仲尼一迴頭,看著麻袋,麻袋蠕動了兩下。


    “因為我提前在橙不器的識海裏,放了一點若木香,這種東西沒有什麽大用,就有一個作用能夠禁錮一刻鍾的神力。別說是個巫醫,現在就是隻螞蟻,你也打不贏。”


    “你陰我,你們謀劃好的,要吞噬我的神力?”


    “哎,不能這麽說,是他們倆,我隻要你的神格,到時候方便扮成你,到神界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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