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仙君臉上並沒有什麽沮喪的表情,是不知道自己的爺爺登仙登成了灰,還是仙人本是無情道?


    羽天藍試探性的問道,“咱們商老爺子還好?”


    “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知道老爺子剛剛羽化成灰了?還是覺得我身後這位狗仙不敢咬你。”


    果然對於仙君來說,這片縣城之地,根本沒有什麽秘密。商仲尼已經知道了商文泰的事情。


    “那,仙君來這邊是?”


    “當然是再給你一個天大的機緣,我們的前兩步棋已經落子了,能不能逼出對方主力,就看你這第三步棋走得怎麽樣了。”商仲尼抬頭看了看,大得有些奢華的乾字號擂台,“這金錢仙君有點騷包啊,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


    “不是他花的錢,是我。我把自己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就是要在天下英雄麵前顯一迴眼,讓天下人都知道冰原上也有好漢。仙君剛才說的天大的機緣在哪裏?趕快帶我去拿吧,不然,我聽說有好多老怪物都從墳墓裏爬出來,來參加盛會。”


    “就在你身上啊?你那本昊天神拳沒有用功練吧?看樣子長進不是很明顯。是不是練得方式不對?把拳譜拿出來我看看。”商仲尼伸出手向對方索取昊天神拳。


    羽天藍先看看自己的爺爺,他爺爺正吹著口哨,和各位奶奶聯絡感情,顯然是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你即便是仙君,也不能來搶我的寶物吧?”


    “我要那個東西沒用,那東西就是我擺在那裏,讓你撿去的。你以前打個機械獸也爆神級功法嗎?”


    “也對。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機緣是什麽,我才能給你看,畢竟你都不是坑了我一次了。我有些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好吧,我告訴你,機緣就是這本昊天神拳,它不但是一本拳法,還是一本心法。拳在心中,心在拳內。看你這吃驚的樣子說明你隻是看了個皮毛。”


    羽天藍瞪大了眼珠子問,“那是不是說,我若是學全了這神拳,能耐可以漲一大截?”


    商仲尼搖了搖頭。


    “那算什麽天大的機緣。”


    “是三大截,而且一截更比一截強。”


    “那,你還等什麽,這種情況下,你不要太在意我的態度。”羽天藍聽說有這麽大的好處,剛才還寶貝的不得了的拳譜立刻就塞到了對方手裏,“來吧,我準備好接受靈魂的洗禮了。”


    “汪,汪,汪汪。”狗仙悲催的隻能靠狗叫來表達對羽天藍的不滿。


    “怎麽?你們認識?”


    “啊,這,不熟吧。見過嗎?這位狗仙。”


    “惡,惡……汪汪汪汪汪。”


    “它說啊,你搶了他的神符?快還給它,不然誰來了,它也會咬你。”


    “你連狗叫都翻譯的出來,真是人間的奇才。”


    “分時候。”


    “什麽時候?”


    “這狗把尿都撒成字的時候,看看把阿狗憋屈成什麽樣了,攢了三天的尿,就為了這幾個字——還我神符。”


    “你看這事情弄得,您啊,來晚了,神符都被那個不要臉的橙餘搶走了,您老人家去和他要吧?”


    我——不——耳。


    “你不耳是什麽意思?”


    “哎呀,就是他不敢了,他被橙餘的三才陣算計慘了,不敢去要。”


    “那它就不敢……哦,尿不夠了。這狗也不行啊。”


    汪汪汪汪……


    就算不會狗語也知道唯訶狗仙罵得特別髒,其憤怒程度遠超過它被騙了神符 淪為老狗。


    “這不用翻譯了吧?不哭啊,一會,你商爹給你討去。反了他了,打狗還得看主人那。”狗仙諂媚的蹭著商仲尼的褲腳,看得出來,它很感動。


    “好,現在我和你講這個拳法即是心法的道理。當你握緊拳頭,哎呀,也不用那麽緊,都紫了。你就能感覺到血液在手掌中起伏跳動,就和你的心一般。”


    “你看我是不是個二傻子?”羽天藍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畢竟是鬼手門的傳人,可是絕世良醫,你拿這種東西來忽悠我,這不是撞在小爺專業上了嗎?那是把血管憋住了,時間長了,還會缺血泛白哪。”


    “不要著急嘛,我也是剛想起來,多年前昊天前輩托付給我的話,總得先鋪墊一下,不然顯得昊天前輩的話不值錢的樣子。”


    “你就快說吧,上一個攻擂者,差點把我打死。還好人家興趣不在這裏,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哦?看來是你太過招搖,有人忍不住要來試試你。昊天前輩說了,所謂拳法就是心法,既不在心,也不在拳。”


    “那在什麽?我已經很努力了,一天足足練兩個時辰。”


    商仲尼白了對方一眼,不過對於這位羽大少也不能指望他更加勤奮了,“拳法之道在唿吸。什麽時候,你的拳能夠藏在你的唿吸中,你的拳法就是心法了。”


    “拳法藏在唿吸中?藏?你看是不是這樣。我從青方的無影小隊中學來的。”羽天藍一個躍起,然後消失在麵前,然後一個拳頭從寂靜中打來。


    “不對。”商仲尼上步閃身,順手抓過來,一個背摔把隱藏了身形的羽天藍摔在了地上,“拳風太盛,好的拳是沒有風的。”


    “那是什麽?”


    “所謂藏拳,首先是藏心,藏起你那顆爭鬥的心,計較功名的心。你的心藏住了,哪怕你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也感覺不到你的拳意。”


    “這些話,也是昊天前輩教你的?”


    “不是,是我最近的感悟。你說昊天前輩這麽聰明的存在,他會不會早就知道了他的傳人連這些都悟不出來哪?”


    “你諷刺挖苦。”


    “沒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老人家想到了,是不是會給我們留下解決的辦法。這本拳譜你仔細看過嗎?”


    “看過,這裏裏外外都查過不止一次,一個夾層都沒有。”


    “那就隻有這樣了。”說著商仲尼掏出火折子來打著,“燒一燒,看一看。”


    “哎,你這人……我擦,牛逼。還得是你,我現在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就你啊,臭狗,你也配問小爺要神符,實話和你說,神符就在小爺身上,小爺就是不給。”


    羽天藍本來還罵著商仲尼的衝動,突然燒著燒著,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從火焰中逃出來,射入他的各處經脈,他瞬間就領悟到了什麽叫拳法就是心法。


    “看拳。”一隻萬年老狗帶著眼淚飛向了南邊的擂台。羽天藍滿意的看著飛走的老狗,看著自己的拳頭。“果然厲害。商仙君,你果然厲害。”


    “看來,昊天前輩確實是想到了。我既然給了天大的機緣,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會白白做好事。”


    “沒問題,我早就打聽過了,橙不器都和我說過,你們仲尼叔至兩兄弟就喜歡搶爺爺的老婆,沒事,包在我身上,我爺爺的老婆你也隨便搶。咱就是這麽講究。”


    商仲尼臉都綠了,這個橙不器已經找理由把她關起來了,她那些謠言還在深深的傷害著他。


    “不是這些,是關於你的。”


    “什麽?”羽天藍緊張的抱著自己,“你這個死變態。”然後把雙眼一閉,像是放棄掙紮一樣,“來吧。”


    “我尼瑪……”商仲尼直接一個大腳把羽天藍踹翻,“我是讓你隱藏自己的實力,每次都裝作剛剛好打贏。”


    “你意思是讓我做,打不死的蟑螂。實力不詳,遇強則強?”


    “不錯,難得腦子開竅了。你注意分寸,你剛才那一腳,把我家狗踹哪裏了?”商仲尼打著涼棚往天邊望去。


    “你不是要去橙餘那裏嗎?我當然是送它到他那裏。”


    “你現在這麽準嗎?”


    “啊?要不然也不配叫昊天神拳呐?”


    “這樣啊,那給我也來一下,我懶得坐車了。坐一迴神拳試試感覺。”


    商仲尼不愧是天下第一賤人,這種犯賤的事情,果然是事事不落。


    羽天藍也沒和他客氣,把這些天對他的怒火,都沉浸在這一拳中,悄然而出。


    “哎,沒打著,氣不氣。還想報複我,略略略。”商仲尼的身影虛化,下一瞬出現在了他的馬車上,一手執起韁繩,一手在鼻子前麵擺小醜樣,嘲諷著羽天藍又一次被他騙到了。然後給氣憤的羽天藍留了一嘴的塵土。


    “籲,姓橙的,放下我家狗仙。”商仲尼飛車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商仲尼又拎起狗仙來胖揍。


    “仙君,看好你家狗。”說著把,揍腫了一圈的狗仙丟了迴來,“好家夥,正洗著澡呐,哢嚓一下連房子帶澡盆都給我砸來了,天外來狗,讓我這麽一個高階聖人,赤條條的出現在了街上。”


    “這……這不賴它,它也是被羽天藍給打過來的。”


    “拉倒吧,這裏距乾字擂有幾千步,他有那個本事就不隻是少門主了。”


    “你看,他不信,我盡力了。”商仲尼一臉賤樣的看著一臉委屈的狗仙,“老餘啊,怎麽樣,你這邊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人,都是自己有問題。一個擂台而已,在你心中我就這麽不堪,三十二個擂台,你去了羽大少那裏,就跑我這邊來了?”


    “哎,我對老餘還是放心的。我來這裏哪,是求你放水的。你不能這麽打啊,你這麽打,誰還來你這裏打擂?”


    “嗯?你什麽意思,難道不是打倒那些菜的,厲害的才會出來嗎?”


    “你看,你這人,怎麽隻算你自己的賬,你也得算算大家的賬,你哢哢哢哢,一天打廢一百多人,他們是不是就退房迴家了?那我們這個錢還怎麽賺?”


    “啊?是這個意思啊?”


    “當然了,以後要立仙門,對抗不死怨靈,這些都是要錢的,你現在不搞錢,什麽時候去搞?你打贏就行了,反正一個贏是一天,一百個贏也是一天,你為什麽不一天隻打一個哪?”


    “有道理,我還沒從這方麵考慮問題。”


    “哎,對嘛,你這樣和你打擂的人也有麵子,迴去可以和兒孫們吹牛皮,和高階聖人大戰一天,最後不慎落敗。這在江湖上多有麵子啊?江湖嘛,是人情世故。”


    “我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但又覺得你說得好有道理。下一個攻擂者是誰?”


    “嘿嘿,我的隨從商七五。”商仲尼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原因在這裏呐,人們知道了你的隨從也這麽厲害,就更加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這隻是一方麵。”


    “還有哪?”


    “我押了外圍,賭商七五能堅持到日落,賠率的1:2000。”


    “不行,這樣違背道義的事情,除非55開。”


    “46,我給你6。”


    “好兄弟,以後有這買賣,你早說啊,你可得多提攜兄弟。你看兄弟打完這一場之後,該怎麽打。”


    “你要不要輸一場?我看了一下,你輸的賠率已經離譜到1:10萬了。”


    “那我要是輸了,不就不是擂主了。”


    “你還有一次挑戰機會哪?再把擂主揍下來不就行了?”


    “那他要再挑戰我哪?”


    “你不會一拳把他打暈一百天?”


    “要說,還是你壞啊,關於人的事情,你是一件也不幹。”


    “你說得輕巧,你們的大俠做的是過癮,那麽錢從哪裏來哪?不得我一分錢一分錢的從土裏刨嘛?”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我總覺得你今天答應的很痛快,不像你。”


    “沒有,真的沒有……額~,非要說有的話,我還有一個建議,打敗就行了,點到為止,既讓對方留了麵子,還能讓他看到希望,這樣他就覺得隻是打不過你而已,和其他擂主還是可以打。”


    “嗯?不是一人隻有一次機會嗎?你又搞什麽貓膩?”


    “也沒有了,比如說那位出雲子,他用出雲子報了一次名,又用他的本家名字施正方報了一次名,我們畢竟是初次辦賽,這樣的紕漏難免嘛。”


    “不用說了,紕漏是要錢才能漏過去的嘍。”


    “嘿嘿,不要說得這麽直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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