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最近咱們藍山國是不是有些跳?”


    “少爺,我是黃泉……哦,黃泉國沒了。”


    “是啊,我將黃泉國那些王公貴族甩賣給赤十,你是不是不開心。”


    “當然不開心啊,我又不是那種全無心肝之人,畢竟是故國故土故人,怎麽能沒有感情哪?”


    “你理解不了,為什麽不直接交給你,讓你在玄都城完成黃泉國的複國大業?”


    “誰又想成為別國的二等國民哪?”


    “老王啊,天下的很多事,滿就是虧,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剛來橙龍國的時候,橙龍國是個什麽樣子嗎?”


    “隻派出了楊家兩兄弟就把北方最強盛的青鳥國拖住,還能騰出手來一口吞下天下最富饒的三海之州,兵力可以說是天下至強。”


    “那麽現在呢?”


    “土崩瓦解,四分五裂,還相互爭鬥,橙龍國再無寧日。”


    “這才半年時間,那個不可一世,橫霸七俠山脈以南的橙龍國,就轟然而倒,是什麽緣故?”


    “當然是少爺縱橫捭闔,妙計連出,他們遇到了少爺這樣的對手,活該他們輸。”


    “並不是,陰謀詭計也好,陽謀大義也罷,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即便是沒有我,即便我沒有來到橙龍國,它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崩潰,這就是勢,大勢所趨,無可違逆。”


    “少爺說得有些高深了,我聽不太懂。”


    “你把現在的藍山國看成半年前的橙龍國,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藍山國這半年來四麵出擊,吞並黃泉國,收複三海之州,三分赤烏國,陳兵北境,威壓綠地國和紫狐國,西居青泥關,威脅青鳥國腹地,其勢不可謂不盛。”


    “所以,少爺的意思是要為藍山國培養一個對手?一個足以威懾藍山國的對手?”


    “是,藍山國的問題並不比半年前橙龍國的少,隻是現在在極速的擴張,所有人的利益都在增加,暫時壓製住了各方內鬥的心,一旦有一個方向受挫,那麽就會和半年前的橙龍國一樣盛極而衰,衰則分崩離析。”


    “少爺,你和我說這些是?”


    “我需要一顆插在赤十心口上的釘子,關鍵時刻能夠要他命的那種,這個人既要有天大的本領,還要有絕對的忠誠,既能隨機應變,又堅持原……”


    “少爺,你這樣誇獎我,看來這個任務我是非去不可了。可有什麽理由哪?”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故國故土故人。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理由嗎?你其實是黃泉國當年那個外逃的王子,對嗎?”


    “啊?少爺知道了?哪,老爺知道嗎?他不會是為了……”


    “不是,他不知道。我也是剛剛知道,叔至審問了你那些兄弟叔伯,才套出的話。”


    “那,屬下這就告辭?”


    “不急,要等個由頭。先去看看那兩口子吵得怎麽樣了。”


    商仲尼囑咐完了王宗續,拎著一個酒壺,拿著幾個酒杯,來到了假山上的涼亭中。


    亭子下麵,兩位張侯爺低著頭,不敢瞎看,怕自己的動作觸怒了那個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商仲尼。


    唉,早知道如此,就該和這位商公子講道理,而不是講武力的。


    現在二位張侯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圍牆邊被七五七六監督著砌牆的莊道笛,心裏忽然就好受了許多。


    “二位侯爺,是不是該懂點事了?”商仲尼從二人身邊經過,甚至都沒有停留,還是那位王老板停下來,賞賜了他們一句話。


    “一定一定。隻要商公子放過咱們這一馬,以後玄都城的事,大家商量著來。”


    “我們家少爺又不是放馬的,也不稀罕你這玄都城,隻是希望侯爺能明白,拿著女人當籌碼,這種手段太下作,我們家少爺不喜歡。”


    “是,是。我們,我們一定改,但是不是請少爺把我們家那口子放迴家哪?我們必定重禮感謝。”


    “看來,兩位侯爺還是沒有覺悟啊,這裏既然已經是全性觀,那麽此地的人,就都是跳出俗世的道人,和之前的過往,再無瓜葛,楊氏也不再是侯爺的妻子。”


    “啊,這小子在這兒等我……”


    “嗯?侯爺說什麽?”


    “額~我說進了這全性觀是不一樣,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突然想給聖人像上炷香。還請王老板帶路。”


    “好說好說,二位侯爺請。”


    三人從假山繞道向後院的小廟走去,商仲尼也盤著小路登上了涼亭,結果看到了衣衫不整,像是剛整完的兩人。


    商仲尼放下酒壺酒杯,拿著托盤擋住臉,“二位,就算心急,咱家又不是沒有空房子,也不用這麽公開表演吧?”


    被撞破的兩人,自然是各自整理衣物,梳攏頭發,重新變迴兩個端莊正經的人。


    海睿或者說張睿,臊紅了臉,不敢望向商仲尼,把頭撇到了外麵。


    莊莉莉倒是滿不在乎,還調侃起來,“嫂嫂就說便宜你吧,你不要,那嫂嫂就隻好便宜別人了。”


    從未涉足情場的商仲尼就怕這個,好在有托盤擋著臉,不然還以為是他和張睿有什麽龍陽之好,被莊莉莉撞破了哪。


    “我說莊大姐,你剛才不是說,和他不認識嗎?這……”


    “怎麽,你也想來試試。”說著,莊莉莉把外麵罩得那層砂揭了下來,丟在商仲尼擋臉的托盤上,自有一股清香飄來。


    “額~”商仲尼對這種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莊姑娘,你知道貧道還會些拳腳。”


    “好啊,”莊莉莉起身,似彩雲一樣,飄到商仲尼身側,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臉湊在商仲尼耳朵邊,小嘴輕輕張開,咬了一下商仲尼的耳垂,身子也無骨似的貼了上去,柔聲細語的說,“姐姐就喜歡男人對我動手動腳。來啊?”


    商仲尼似乎有了某種反應,趕緊撤步擋住,手中的托盤不解風情的砸在了莊莉莉的手臂上。


    “請自重。”


    “哎,不好玩。你這人啊,木頭疙瘩一塊。無趣至極。”莊莉莉一個胡旋,裙擺輕輕的搖起,人已經又坐在了石桌前,嫌棄酒杯太小,獨自拎起酒壺來,飛流而飲。“這酒配你這個的呆子,真是索然無味。”


    商仲尼冷了她一眼,坐到了涼亭最遠那個角落,“你們談得怎麽樣?”


    “還沒談哪,剛切磋了一下技藝。”莊莉莉毫不避諱的起身,白皙的腿在她的扭動之下若隱若現,扭來扭去的就很自然的坐到了張睿大腿上,用食指勾起對方的下頜,渡了一口老酒過去,“時間長不練,生疏了啊。”


    “姐姐,有沒有點正事?”商仲尼敲了敲身旁的柱子。


    “有啊,”莊莉莉的身子又從張睿身上飄起來,如雲朵一般絲滑的遊到商仲尼身邊,“知己,兄弟,一壺好酒,這樣的好日子,不是天天有。得行樂時,且行樂。人生聚散離合,都是一味味苦藥,唯有那星星點燈的快樂,是支撐你渡過無盡苦海的力量源泉。”


    “姐姐,還是個詩人?”商仲尼推開了伸過來的臉,一個閃身又去了離她更遠的角落,“就在那裏說,我這方麵道心一般。”


    “天地間,本來就沒有詩人。”莊莉莉將這一壺老酒拋在空中,靴子淩空蹬起,靴尖掛住酒壺,一道酒水從天而降,劃著優美的弧線,落入口中。“隻有那些懷才不遇的人,隻有那些艱難苦恨的人,隻有那些目光遠大的人。他們哪怕身處爛泥之中,此心光明如日月,這便有了詩。”


    “莊姐姐這番見解,真的是配得上玄都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不要叫姐姐,要叫……不說了,你這人太無趣太死板,所謂美人,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哦?我還沒有聽說哪個女子嫌棄別人誇獎她的美貌?”


    “那是你沒有遇到我,這四海七國,便隻有一個我。就因為我是女兒身,所有人都以為我做到這一切,是因為美色,而不是我的頭腦。這不是一種羞辱嗎?”莊莉莉臉上的輕浮之色漸漸的紅潤,不知是酒入愁腸,還是情緒所致。


    “你把它當成一種武器?”


    “不可以嗎?才情,修為,都可以是武器,那麽美色不可以嗎?你能理解那種一生下來,就有人說你找個好人嫁了吧的恐懼嗎?”


    “未曾。”


    “你能理解,你明明是莊家最有靈性悟性的人,隻是想要去求學,就被關在祠堂反省了十年嗎?”


    “未曾。”


    “那你知道,她就是想要找一個自己還看得上眼的混蛋過此一生,都被禁止的痛苦嗎?”


    “感同身受。”


    “你不是我,但我跟你說了這麽多,那是因為我想,天下如果還有一個男人能夠有智慧和胸襟理解我這樣一個女子,唯有你。”


    “高抬了。”


    “這個人,他心裏裝著什麽?一腔的仇恨和委屈。”莊莉莉指著被迷翻的張睿說道,“他恨,他隻是私生子,他委屈自己隻能讀書,沒有絲毫修為……”


    “他有,而且還相當不錯。”商仲尼打斷她的話,“他藏得很深,怕是連你這樣洞悉人心的都瞞過去了。”


    “怎麽可能?我剛剛……”


    “歡好之時,窺探了他的靈魂?”


    “你怎麽知道的?”


    “橙家十爺的手段,丁姑娘領教過。”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我若是什麽也不知道,敢放你這樣的蛟龍進池塘嗎?”


    “倒是也有些道理,隻是你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


    “那位橙九爺,他說謊了,他殺死橙十爺,並不是要為橙二爺報仇,不是嘛?他隻是在轉移視線,讓大家忽略掉你的存在。”


    “厲害,看來姐姐這個美人計栽在你這裏了。不錯,橙九爺和橙十爺是為我爭風吃醋,才起的殺心。可你既然這個都知道,應該知道他不可能隱瞞得了。”


    “如果,他連自己也騙了哪?”


    “連自己也騙?那是什麽意思?”


    “他把真相藏在了假相後麵,然後以假相為真相,這樣就不怕別人逼問了。可想而知,他的少年生涯是多麽的苦痛,才讓他想出了這個苟全性命的辦法。”


    “哈哈,想不到,這天地間還有如此知我之人。這杯酒喝得不虧啊。”張睿雙眼張開,一股欣喜從心間流出。


    “你沒有暈過去?”莊莉莉有些吃驚,按照正常道理,那些劑量足夠一個人暈個把個時辰了,斷然沒有理由這麽快就醒來,“那藥失效了?沒有道理啊,莊文傑都放得翻。”


    “這不怪你,那藥你便是來藥我,我也得被藥翻,但你偏偏不該去藥他。”商仲尼手指中劍氣彈出,將莊莉莉手中的酒壺打落到假山下的潭水中,片刻一條條魚都暈了過去。


    “商兄真是大才,連鄙人最深刻的秘密都了解?”


    “我不了解,但我這麽多年,拿著商老頭當靶子,越來越發現,那些最厲害的藥,對商老頭漸漸的失效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苦難的迴報。”


    “不錯,小的時候,那些張家的雜碎不但將我的雙腿打折,關進狗籠子裏,還讓我吃他們瞎練的各種丹藥,蒼天護我,僥幸才沒死,可他們看到我沒有死,又要來欺負我。”


    “所以,你就想出了自己欺騙自己的方法,讓自己隨時可以表現出他們想看到的悲慘症狀,以此來躲避更多的傷害。”


    “當時也隻能如此了,我斷了雙腿,還被惡狗咬得遍體鱗傷,我連掐死一隻老鼠的力氣都沒有,我能怎麽辦?”


    “這反倒讓你在這些人的眼皮下,練出了不錯的修為,而且還騙過了每一個人。你這份心力不可謂不堅韌。”


    “我不能輸,我不敢輸。我若是輸了,我那可憐的母親就白白被他們糟蹋死了。”


    “所以,張家那些公子們,一個個離奇的死去,都是你暗中動得手,然後再誣陷給我們莊家,讓張莊兩家,仇恨越結越深?”莊莉莉想起了當年的一些怪事,和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張睿連在了一起。


    “彼此彼此吧,我可對你們莊家不感興趣,那些莊家的攔路虎,你不也借了張家的名義處決的?”


    得,要不然,人家是真兩口子哪,做人做事那叫一個默契。


    “二位,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注意一個人,盡管我之前已經暗示過兩位張侯爺了,但恐怕你們還是沒有給他應有的重視。”商仲尼看著二人天雷勾地火的眼神,怕大戰又一觸即發,及時的轉移了話題。


    “誰?”“橙十一?”


    “是,就是那位號稱一生愛做打漁佬的橙十一。”


    “他很重要嗎?我在朝堂上遠遠看了一眼,現在最多算個麵相不錯的傀儡吧?”莊莉莉看了看張睿。


    “商公子為何單單提起了這位十一爺?”張睿眉毛挑了挑,手指左右兩側滑過下頜,在光滑的臉上觸碰剛長出來的胡子茬。


    “因為,他重要。”商仲尼也擺起譜來,對著自己的空杯子點了點。


    莊莉莉賞了他一個白眼,手中的酒壺推了過去,商仲尼擺擺手,一副山人不動碗筷,除非喂到嘴邊的架勢,拿捏的十足。


    莊莉莉氣唿唿的給商仲尼倒滿酒,把酒壺往旁邊一墩,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商仲尼慢慢的品嚐這一杯酒,似乎要和這日頭比耐心,問題是這日頭才剛剛從劃到一半。


    “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坐你大腿上了啊?”莊莉莉的威脅總帶著那麽一點曖昧,要換成橙餘說不定早就答應了,反正虱子多了,也就習慣了。


    “停,沒見過你這樣的。”商仲尼搖搖頭,“橙家那幾位大爺,兩位想必也有所耳聞,橙世是個什麽樣子,自然二位比我還要清楚的多。”


    “你說這些幹什麽?這和那個橙十一有什麽關係?”


    “等等,莉莉你先別急,商公子的意思是不是從他的兄長和兒子來看,他不可能是一個生性恬淡,與世無爭的人。”


    “沒錯。我如果沒有猜錯,你這次急匆匆的跑過來,全然失了方寸,也是受到了他的挑唆。”


    “怎麽可能,他雖然坐在朝堂的最高處,但很是識相,整個朝會,一句話都沒有多……等等,有問題。”


    “怎麽了?”


    “商兄說得對,今天朝堂上確實發生了一件怪事,平時三年不說一句話的一個侍郎,今天雄辯滔滔的說了一個早朝。和張侯爺爭執的時候,還扯到了他夫人跑到你府上的事情。這麽看來,吵了一上午,都是在為這句話的合理出現做鋪墊。”


    “恐怕是這樣的。你們太急了,不等我說完,就屁顛屁顛的把橙十一放了出來,我之所以要拿方可交換橙可,就是因為橙可,你們把握不住。唉,沒想到了,你們敗得竟然這麽快。”


    “敗?我們怎麽就敗了,而且現在還有了莊家的支持。”


    “誰說要支持你們張家了?”莊莉莉扭頭嗔了他一眼,怒他爆出兩人的交易。


    “莉莉,看商公子的臉色,情況似乎很糟糕,我覺得應該以實相告。”


    “情況確實很糟糕,不過,我這臉色是昨天吃壞了肚子。”


    “額~不管怎麽說,結論是對的。”


    “你不覺得你們張家這個造反,成功得太容易了嗎?”


    “容易?哪裏容易了,先是得到你要去全性山單挑神龍的消息,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再加上一些謠言,將橙家兄弟調虎離山,然後再告訴李劍華當年的一些真相,讓他也加入造反的隊伍,最後甚至還和莊家合作了一把。怎麽看都談不上簡單。”


    “從頭到尾,打了幾仗,死了幾個人?”商仲尼撥開眼前的迷霧,直奔問題的核心症結。


    “這~好像沒打什麽仗,也沒聽說死什麽人。你現在這麽一說,還真有些奇怪。”


    “你倆既然是張家莊家的掌事人,自然是知道五十年前橙二爺造成的玄都城血夜,那天死了多少人?”


    “商公子的意思是,現在沒有流血就奪取了權力,顯得不太正常?”


    “正常嗎?還是說橙家的人都那麽好糊弄,隻是橙家兄弟離開,他們對軍隊就一點掌控都沒有了,甚至連個通風報信的心腹都沒留下?如果他們是這個水平,那麽橙世這幾十年是怎麽過來的?他就沒有出城的時候嗎?”


    “這~”張睿驚訝的看了看莊莉莉,莊莉莉搖搖頭,表示她也未曾從這個角度想。


    “唯一的解釋是,有一個他們都信任的人,出麵說服了所有人,讓他們都按兵不動,配合你們二位的表演,然後等待一個機會。這個人隻能是橙十一,這也就解釋了莊家那麽多的子弟,他是怎麽一個個的悄悄識別的。”


    “機會?什麽機會。”


    “你們放鬆警惕的機會,一個翻盤的機會。這個機會他等了50年了,從6歲孩童等到了一個中年人。”


    “放鬆警惕,開玩笑,我們怎麽會放鬆警惕。”


    “沒有嗎?我看你們剛才就很放鬆。”


    “這不是在你的府上嗎?玄都城還有比這裏更放心的地方?”


    “或許,他正是等這一刻,話說迴來了,你們怎麽一窩蜂的跑到我這裏來避難?橙餘可不是那麽負責的人,他和我一起從全性山迴來的,期間他一句都沒提這幾位紅顏知己。”


    “啊?什麽?”莊莉莉雙手捂住嘴,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恰巧靴跟掛住了地麵的石頭,人就要向後栽倒,頓時腰間一發力,原地翻了個三百六,又再次站定,“我見到橙餘的玉佩,還有一封親筆信,說是玄都城危險,找你避難。”


    “壞了,這下壞了,如果一個人是巧合,那麽兩個人一定是有人設計。”商仲尼看著遞過來的信,“這倒是一封真的信,也是橙餘親手寫的,不過,我們讓他自己說吧。”


    商仲尼拋出陰陽魚,連通了橙餘,兩人沒有寒暄,直接進入主題。


    “老餘,來解釋一下這封信是怎麽迴事?”


    “噫,這封信怎麽在你手上?哦,莉莉也在啊,莉莉,我愛你的心永遠不變。”


    “別整那些沒用的,這封信是你寫的?”


    “是啊,還有別人能寫我那麽醜的字嗎?問這個幹什麽?”


    “你什麽時候寫的?”


    “額~具體的時間忘了,大概是莊家那件事情之前,莊家明明還有實力沒發揮出來,而且我當時也沒有算到橙世會來得那麽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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