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藍帶著他的鬼穀軍團逆流而上,跳進洞穴裏,施展一套秘法,收起那張長得像石桌的乾坤台後,轉頭看向了那位傳奇當中的傳奇——神龍橙老二。


    如今的神龍,就安靜的躺在那裏,周圍先是跪著幾位老者,三個長發一個禿瓢,倒是眼熟,想來是全性派的那幾位。


    再往外一圈,跪著一個女子,卻是一身的男裝,眉目之間倒是有幾分英氣。她左邊的橙餘卻抱著個膀子、斜著肩膀、一臉不屑的站著,即便是旁邊的女子扯他的袖子,他反而拔得更直了,甚至脖子還向上梗了一下。


    再後麵就是青田青花這對兄妹,兩人都鐵青著臉,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結果,兩人交頭接耳的也聽不清說些什麽。


    然後是一群黑衣人中間圍著一個黑衣人,有點黑衣人聚會的感覺,中間那個黑衣人倒是差點拜把子的李劍華。


    “劍兄,這是個什麽情況?你們無妙門的什麽特別儀式嗎?”羽天藍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第一句話就踩了個雷。


    “哈哈,”李劍華有些癲狂的揮舞著雙手,像是要把蒼天撓一個窟窿出來,“無妙門,世間無妙法,唯有苦行人。再也沒有了,藍兄,世間再也沒有無妙門了。”


    “額~”羽天藍那是什麽人物,雖說是鬼手門的,主修治病救人,輔修偷富濟己,但畢竟也耳濡目染了那麽多年,“吆,這不是田師兄,花師妹都在嗎?這鬼穀軍團,物歸原主。讓一讓,我看看神龍大人還有沒有救。”


    羽天藍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裏麵擠,路過橙餘的時候,還不忘調侃他一句——“臭魚啊,別擺著你那臭魚臉了,就算你不佩服他的所作所為,他也是你的二大爺。”


    “各位叔伯,讓一讓,晚輩鬼手門傳人,神仙廟後燃一香,鬼門關前伸一手。”羽天藍又拍了拍跪得緊密的四個人。


    橙六沒有迴頭,擺了擺手,示意三個兄弟都退後一步,那後麵的人自然也很有眼色的先退了兩步。


    最前麵,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跪著,一個人躺著。站著的人坐下來,給躺著的人把脈,而跪著的人也扶著石床站到旁邊,氣息都收的很小的看著,希望能在鬼門關前伸出那一隻手。


    “奇了。”羽天藍拿不定主意時的第一句話,總是如此,這也是捭闔人心的一部分。


    果然,橙老六急忙就問,“賢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這位老人家生機還沒有斷絕,但意誌似乎已經消亡了,大抵是他這一生太過痛苦,對這個世界不存半點留戀,才會走得這麽著急。”羽天藍邊說邊看著眾人的反應,見這一個禿瓢三個長發都不停的點頭,就知道自己大抵是蒙對了。


    “沒錯,賢侄啊,我們這一家人,最對他不住,木秀於林,不但是風必摧之,就是那片林子也沒有一個想讓那顆木好活的。可他,即便是死,想的還是這最狼心狗肺的一家。”橙老六老淚縱橫的看著那個風光無限的二哥,他就那麽冰冷的躺在那裏,像個路邊走街串巷的貨郎一樣。


    “小侄怎麽聽說,這位前輩,是被商仲尼用盤古開天斧所殺?不知道是真是假。”羽天藍問得時候,眼神掃過了前前後後所有人,他想要的不是一個人都的迴答。


    “賢侄熟知世間的寶物,難道看不出那道致命的傷口是什麽利器造成的?”橙老六把問題拋了迴去。


    “哼~”橙餘隻哼了一聲,就一個人離開了洞穴,連跟著他跑出去的橙不器都不等一下。


    “羽兄別看我們兄妹,我們兄妹就是被借來的一把刀,結果用完了,沒人給工錢。”青田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攤著雙手訴苦。


    “算了吧,田哥,這次仲尼哥哥怕是自身難保了,我們還是趁機快跑吧,等小心眼反應過來,又來抓你了。”青花拽著青田也離開了洞穴,和他們一起走的不止有鬼穀軍團,還有那些黑衣人。


    “額~劍兄,那些人不是你的人?”羽天藍這才發現,李劍華被幾個鐵環牢牢的鎖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劍華也是沒什麽好脾氣的說,“你見過有這樣的自己人嗎?是,你猜得都沒錯,我造反了,沒成,身死,為他人笑,你盡情的笑吧。”


    “笑?我笑你什麽?我不也背著賣國求榮的牌子?”羽天藍倒是真笑了,不過是搖著頭的苦笑。自己還有閑心來操心別人的死活,即便是已經死了,還是忍不住要來看上一看,除了接受了那四個老頭的一點心意,又摳走了洞穴內一些其他外行人看不懂的寶物,羽天藍真覺得這趟收獲不大。


    率先拂袖而去的橙餘其實並沒有走遠,剛出了洞穴,就停住了腳步等橙不器出來。


    “別說話,跟我走,快。”橙餘不容置疑的語氣,容不得橙不器思考,跟著橙餘就繞過一個迷宮一樣的小樹林,到了一個幽靜的地方,那裏隻拴著一匹馬


    “餘哥,怎麽說,二伯父也是為了橙龍國的穩定,你怎麽對他那麽大的意見?”橙不器忙不迭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狗屁,二伯父啊,聰明一世,可偏偏在這個事情上,蠢得和豬一樣。你現在立刻馬上騎著我這屁快馬迴歧路鎮。”橙餘的臉色鐵青,沒有半分好顏色,顯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橙不器心中雖然仍然是七分之五的疑惑,但出於對橙餘多年的信任,還是解開韁繩,催動馬匹,順著山路衝了下去。


    見到橙不器走遠,橙餘鐵青的臉色算是紅潤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扶著身旁的高樹,“三六,你趕緊去把聖上找到,喊他一起去歧路鎮,要快,慢了的話,橙家就徹底完了。”


    像橙餘影子一樣的三六,沒有問任何問題,轉身就走,可走得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繼續向山下走去。


    安排完了身邊的最後兩人,橙餘懸著的心算是迴歸了二分之一,“能做的,已經都做了,這還不行的話,就是天不讓他活了。作為了臣子的是,該做一個朋友的事了。”


    橙餘的身影直接化為虛幻,消失在原地,看傻了偷偷在一旁看戲的青花青田兄妹倆。


    二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


    “這家夥武功這麽高,你為什麽不提前說,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青花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你也知道,田哥的這個腦子,一半是漿糊一半是海水,除了拎不清,就是鹹得慌。這臭魚想騙你田哥,那簡直不要太容易,你說說看,下麵我們該怎麽辦?”青田倒也很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情報的失誤,一把將責任全攬了過來,而且還對僅有七歲的妹妹展現出了超凡的尊重。


    “唉,”青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疑惑的看向東方,那是大海的方向,許久才說話,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們也去殺仲尼哥哥吧。”


    “啊?”青田驚訝的張開嘴巴,也愣了少許時間,“你不是最喜歡商仲尼嗎?還吵著要父王納他為駙馬爺?”


    “但,我也是青鳥國的公主,而且首先是。不是嘛?”青花的話中帶著一些淚,說話聲音很大,好像不隻是要說服青田,更是在說服自己的心硬起來。


    “是,我們都身不由己,宿命。”青田看著山邊的紅日,那紅日似要落下,“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死了,天下會因此而發生劇變嗎?還是說,死了就死了,某年某月,王子田卒於某地,終年多少歲?”


    “那位神龍前輩離開了,我青鳥國現在最大的對手就是商仲尼和橙餘,而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來除掉他們了。”青花第一次咬著牙說出商仲尼的全名,這顯然對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來還熱鬧的全性山,來了的,又都離去了,隻有羽天藍一個人孤獨的站在山頭,望向那天外的天,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把西邊的日頭都看得跑到了山的那一邊,才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誰?”羽天藍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乾坤台砸出去,畢竟寶物不用,過期作廢,誰知道這寶物明天還是不是自己的。


    “我,你六大爺。別動手。”橙老六簡單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直接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賢侄啊,之前呐,橙家家大業大,你拿點偷點,也沒啥。但現在,你看著這個局勢,橙家用錢的地方少不了,能不能……”


    “斷然不能。”羽天藍直截了當的斷絕了對方的希望,並向對方拋出一個道德綁架,“你以為那些錢都進我的兜裏了?你以為我是那些花花公子?你錯了,那些錢我都拿去扶助百姓,賑濟災民了,不是我拿了你們的錢,是我拿著你們的錢,幫你們辦到了你們那點錢根本辦不到的事情。你們不但不感謝我,送我七個八個美女的,還來問我要錢,多麽肮髒。”


    “額~”橙老六頓時語塞,腦子裏重裝了一遍係統後,也沒有清除道德病毒的幹擾,還是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賢侄,你是不是覺得你有寶物在手,天下你有。什麽都不顧及了?你不知道這寶物雖好……”


    “寶物雖好,但消耗少不了是吧?”羽天藍從袖子裏抖出一遝符紙,“想必六大爺聽說過商仲尼的通天符吧,巧了,他送了我一遝,我數一數啊,嗯,大概一百多張,轟平整個全性山,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六大爺,我這個自信的理由,是不是很充分?”


    寶物雖好,消耗少不了。


    這個平衡價值的真理,羽天藍知道,所以他雖然總是揣著很多寶物,但使用卻很少,因為他很少有機會,能從商仲尼那裏敲詐來通天符,但這次不一樣,他一下敲詐來那麽多,怎麽也得好好計劃一下,因此,羽天藍才登到了山頂想一個人靜靜。


    可這個道理,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就比如倒馬關前的商家兩兄弟,仗著自己有兩件寶物就撒了歡,蹦著高的展示強大,脅迫幾個爺爺簽訂孫子式條約,可這貪心太大,寶物的威力太猛,消耗得兩兄弟頭暈眼花,走路都像喝了兩斤烈酒一樣。


    這還不被幾位爺爺給看在眼中,記在心裏,運用在生活中?


    受傷最輕的宮子建看似上前討好的詢問,暗自和商家兄弟各對了一掌,印證了六兄弟的想法,然後,局勢就發生了逆轉。


    幸好兄弟兩人多年來到處行騙,經驗豐富,一對掌就知道露了餡,當時就什麽也不顧,商叔至直接跳進人皇塚,商伯牙扛起大棺材,向六個爺爺丟出女媧長卷,轉身就跑。


    “大哥,二哥不地道啊,他怎麽沒說這寶物慎用啊?太坑了。”棺材裏的商叔至還不忘了抱怨商仲尼的不貼心。


    “哎,別埋怨他了,他叮囑你多帶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你是一點沒聽進去。而且,他現在恐怕也不那麽容易。”商伯牙歎息的說道,“你要不那麽貪心就好了,但凡留兩成空間,裝你那些大力丸,咱們今天就能全身而退。”


    “唉,別說了,我這不是算著穩穩拿下嗎?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你們眼裏吃屎的赤十,才是幕後大反派是不是啊?”話音一落,赤十帶著青方原本的衛隊圍住了商伯牙,“二位,是想試試商仲尼的評語準不準哪?還是識相點認慫?”赤十絲毫沒有得勝後的得意,隻是在訴說一件平常且應當發生的事情。


    “認慫。”該慫的時候,絕對不硬,這也是商家兩兄弟行騙這麽多年,依然活著的原因,商伯牙直接表明的態度,並且附贈一個商叔至大禮包,“多少贖金,十王子請說。”


    “嗯~不愧是商仲尼的兄弟,有些本事,我聽說你們藍山國趁著上官烏龍調走黃泉國大軍,順手把黃泉國變成了黃泉郡?”


    “沒錯,十王子這個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但好像沒有提醒上官八爺,而且據我看,十王子的起死迴生丹也不隻是一顆。”


    “聰明,你不應該叫活死人,應該叫迷死人。上官這老匹夫,自從掌握了幾十萬大軍,竟然要指揮起我來了,這我能忍嗎?我隱姓埋名這二十年,是為了叫他上官匹夫一句聖上嗎?他不死誰死?”


    “那麽,十王子既然無意給上官八爺報仇,那自然也不太關心黃泉國的存亡才是,為何十王子會提前已經是昨日的黃泉國?”


    “廢物利用嘛,那些黃泉國的王公大臣們,你們藍山國留著也沒有什麽大用,你不如給我,我有大用。”


    “哦?但不知十王子有什麽大用?”


    “當著聰明人,我也就不擺花花腸子了,我要這些人來調動上官老賊橫在大河上的超級戰船,然後南下玄都城,分一杯羹。”赤十直接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十王子倒是痛快,可十王子怎麽斷定那些人在我們兄弟手上?”


    “來自對商仲尼的了解,”赤十一臉崇拜的望著東南方向,那是玄都城的方向,“一個人要想對這個天下感興趣,就不能不了解商仲尼,除非他是橙世那樣的二傻子。以我對商仲尼的了解,他敢派你們兩兄弟來拔七龍的龍鱗,必然是給你們留了砸鍋以後的籌碼,我思來想去,隻有黃泉國那些王公貴族有這麽大的價值,所以,我就多留了一會。”


    “十王子果然厲害,一個人能忍一時是氣度,能忍二十年,那就是境界了,我兄弟二人心服口服,這是鑰匙,這是地圖,這……額,十王子就當沒看見。”商叔至從棺材裏蹦出來,翻找著自己的大口袋。


    “我看見了,”赤十不但看到了,還將那本小冊子吸到自己手中,“二十年前赤烏國藏鬆樓事件真相考查?商仲尼做的?專門讓你不經意的給我看的?”


    “嘿嘿,我就說,咱這點微末手段,騙不了十王子,你還非要加戲,讓十王子見笑了。”


    “嗯~這就奇怪了,以商仲尼和我十二妹的交情,他為什麽不把這個冊子交給他?”


    “十二妹?誰是你十二妹?”


    “裝糊塗是不是?丁亥啊,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那個,就是矮了半個頭。”


    “丁姑娘啊,關係是不錯,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十王子還是自己看吧。”說著,商叔至又把那份臭名昭著的上官烏龍一千零一事丟了過去,不過這次的是一個謄寫的副本。


    赤十打開來看,盡是上官烏龍這麽些年來幹得大大小小的缺德事,“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麽?我會不知道上官老賊是個混蛋。”


    “往後看。”


    “什麽?丁亥不是十二妹?真正的十二妹早就被上官老賊奸殺至死,丁亥還是……這個老畜生,死得太便宜了。多謝二位相告我十二妹的埋骨之地,大恩以後必報。”


    赤十拱了拱手,不再追問其他事情,上了馬匹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看那個方向不想是黃泉國那些人的關押地,反倒是像十二公主的埋骨地。


    “這位十王子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如果不是他這個身份,倒也不失為一個朋友。”商伯牙淡然的開口,絲毫沒有為剛才的光速認慫感到任何羞恥,畢竟活死人沒有感情。


    “能得活死人這一句誇獎,勝過萬兩黃金啊。”遠處傳來了赤十爽朗的笑聲,他實在是壓抑了太久,久到忘了自己是誰。“真正的朋友又何必是朋友呢?”


    路邊的馬蹄聲漸漸遠去,身後的馬蹄聲緩緩停下,商家兩兄弟知道那六個爺爺總算是追上了,而似乎他們也在那裏等著這次追擊的相遇。


    六兄弟相互攙扶著從青蒙的豪華大馬車裏出來。


    “怎麽不跑了?”青蒙率先發問。


    “事情還沒有辦完哪。”商叔至似乎有點有恃無恐的樣子,擺弄的自動飛迴的女媧長卷,“剛剛啊,我們和十王子做了交易,他給了我們一些大力丸,我們告訴了他,黃泉國那些人的關押之地。”


    “什麽?黃泉國的那些王公貴族關押在青鳥國?”久離塵世的宮子建首先沉不住氣的站出來問到。


    “是。這麽大一條魚,隻賣了這麽一點價錢,我們兄弟商量了一下,覺得有點虧,準備一魚兩吃。”商叔至沒有任何愧疚的說著最不要臉的話,“當然,你們也可以賭一下這些大力丸是假的,過來直接搶。”


    “老四,你的孫子你了解,你怎麽看?”青蒙拉了一把宮子建,反問商文泰。


    “這兩個小子確實可惡,可再怎麽可惡,也是我孫子,咱們總不能給他們打死吧?何況隻是去一趟,又不虧什麽,實在信不過他們,讓他們帶路也就是了。”商文泰還是護著自己的孫子的,“二哥,你說哪?二哥,你想什麽哪?”


    “啊,”明顯有些愣神的楊不修,被商文泰喊醒,“行,你們看著辦吧,大哥去了,橙龍國那邊肯定有大事發生,我得先迴去了,就少陪了。”


    說罷,楊不修解下豪華馬車上的一匹馬,然後向倒馬關而去。


    “二哥怎麽這麽著急?”商文泰看著離去的背影疑惑的自言自語。


    “他能不著急嗎?他那顆不臣之心都燃燒了五十年了。”青蒙毫不意外的說道,“要不然,你們以為五十年前,我憑什麽敢進攻強盛的橙龍國。”


    “三哥的意思是?二哥是你的內應?”宮子建問到。


    “老五啊,你要不了還是迴山上看著聖碑吧,山下的生活不太適合你。還二哥是我的內應,我有那麽大的臉嗎?”


    “三哥的意思是,二哥早有自立之心,隻是礙於……礙於大哥還活著?”羽生弦聽出了話外音,“所以,你們倆在這裏耗著,就是二哥在不斷的積蓄力量?”


    “是。大哥錯了,他以為隻要他在,就不斷有人打著他的旗號造橙家的反,像前些時候的莊家,這些年不算少得了吧?”青蒙點點頭,“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不敢造反,是因為有楊不修,楊不修還沒造反,是因為他還活著,現在他死了,楊不修就一刻也不想停的迴去造反了。屬於咱們兄弟的黃金時代總算是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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