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青蒙兄還是那麽愛開玩笑。一別五十年,這是當年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小機靈鬼吧?怎麽白發比你還多?”


    上官烏龍的眼光掃過青蒙,落在了青方身上,


    “怎麽賢侄,是每天琢磨著怎麽弄死他,自己來坐這個王位?別指望了,這個老東西啊,最怕死了,你知道他練得什麽功夫?天地同壽功。”


    “父王,兒臣去外麵巡視一下,別再有這種不三不四的家夥闖進來,擾了您的好夢。”青方直接甩給對方一個屁股,向著青蒙行禮後獨自退出。


    “這小子都這麽老了,還是和當年一樣的小心眼,這點和青蒙兄可不像。青蒙兄多大方啊?我聽說批發了半個宮殿裏的嬪妃給羽老弟,隻求他五十年不出山?”上官烏龍直接越過眾人,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之上,像個主人一樣安排著一切。


    “借花獻佛,”青蒙也很自然的整理衣袍坐在副陪的位置上,甚至還親自給對方斟了一杯酒,“小弟倒是也想給上官兄送些禮物的,一來是實在不知道上官兄喜歡什麽,二來也是數入黃泉國,無緣相見。這些年,哥哥讓弟弟找的好苦啊。”


    “哼哼,是想殺我想的好苦吧?畢竟知道你那些卑鄙事的人,越來越少,你倒真覺得自己是個英雄了。”


    “你帶來那個人挺有意思,問什麽說什麽,半分顧忌都沒有。”


    青蒙將話題又引到了李四六身上,青方實在是沒費什麽勁,路還沒走出三步,李四六就把無妙門裏裏外外的事情抖了個幹幹淨淨。


    “千萬別好奇哦,好奇心害死老烏龜。”


    “我若是偏偏要好這個奇哪?”


    “那我隻能坐得離你遠一點,以免你一身血濺到我身上。”


    “你還是那麽的怕死?”


    “你不怕,你怎麽不去死。”


    “嗯~既然他有話說,那就押上來吧。”


    青方又押著一臉輕鬆的李四六來到了帳中。


    “開門見山吧,你說了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要一個成名的機會,我給你。”青蒙蘸了幾點案子上的酒水,彈指成刀,飛出斬斷了繩索。


    李四六鬆了鬆肩膀,往腰間一摸,結果摸到個寂寞。


    “還給他,壯士怎麽能沒有自己的劍呐?”


    “大王可知這柄劍的故事?”


    “哦?一柄劍還配有故事?”


    “大王就是在說,我這個人也不配有故事?”


    “名正才言順,即便是你一劍奪命,史官也隻會記一筆,國主青蒙死於橙龍國刺客之手,其名不具。”


    “人的名,也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你問的時候,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大王似乎不著急除掉我?”


    “隻有著急去死的人,心才會浮躁。”


    “大王不問問我這一劍的名字?”


    “名可名,非常名。你連你自己的不懂,何談懂劍?”


    “大王既然看得這麽透徹,為何還要掀起波瀾。”


    “風浪始終要起,浪打在北岸,淹得是我自家的田。”


    “這就是大王把那些不聽話的家夥,都一股腦的送到東海,然後看著他們死的理由?”


    “一個刺客不該說這麽多話的,你每說一句話,我就會多了解你一些。”


    “我本想讓大王生氣一些,這樣容易露出更多破綻。”


    “看來,你未能如願。畢竟年紀大了,不嫉妒人了。”


    “大王的意思是我嫉妒心太盛?”


    “誰不想生下來就是青蒙,誰又想奮鬥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個不著四六?”


    “大王是要動搖我的忠心?”


    “看到一個飯桶,就因為生得好,一輩子都騎在你脖子上,心情一定很糟吧?”


    “大王還想動搖我的意誌?”


    “你知道你是誰,所以你不知道你究竟是誰。”


    “大王是改行當了大師嗎?”


    “你的人生,一早就被定義了,連結局也早就寫好,如果你提前知曉,還會來嗎?”


    “大王這話不像是說給我聽,倒像是說著這位做了三十多年王儲的王子說。在下雖然卑微如螻蟻,好歹還能選擇自己的愛情隨著自己心。”


    “方兒,你真是這麽想的?”


    “兒臣也想試試,畢竟兒臣是父王的兒臣。”


    “他一介武夫,能給你什麽哪?”


    “一個機會。”


    “殺了我,又不用負責的機會?”


    “這麽說來,之前的那次刺殺也是你安排的。”


    “父王不愧是父王,才這麽短的時間,就想通了一切。”


    “就是說,你們三個都要來殺我?”


    “父王,別那麽悲觀,起碼您還有您的虛空小隊。”


    “你~你連虛空小隊也收買了?”


    “說收買多難聽啊,我用得畢竟是您的錢。”


    “那麽,你們為什麽還不動手?”


    “我們在等。”


    “等什麽呢?這裏都是你的人。”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父王這麽多年,這樣的大風大浪不知道見了多少。”


    “你倒是夠警惕的。”


    “不警惕行嗎?大哥二哥不知道比我聰明多少遍,可哪又如何哪?還不是成了微水河邊的白骨?”


    “這麽多年了,你還在為了那兩個逆子的事情,嫉恨我?”


    “他們有什麽錯?是你要去殺他們。”


    “你現在還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他們倆?”


    “還不是為了你的王位穩固?”


    “你現在想一想,那些莫名消失的兄弟們。”


    “你說這些幹什麽?那不也是你的罪孽?”


    “我早就想到了今天,你看,我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這棺材倒是有些眼熟。”一旁看戲的上官烏龍也站起身來,和兩人形成了品字的包夾,將青蒙的後路封死。


    “上官爺爺好健忘啊。”棺材蓋子打開,活死人商伯牙從棺材裏坐起身來,“我去玄都城還是搭得您的順風船,要不然,我扛著這個大棺材,不知道要走多久。”


    “商伯牙?你們藍山國不是在準備奇襲青鳥國嗎?你這豈不是賣國行為?”李四六斜著眼睛盯著這個從棺材裏出來的人,看起來真像是就差一口氣病死的倒黴樣。


    “都說了是奇襲了,被你們都知道了,還有什麽奇的?”活死人商伯牙一步從棺材裏邁出來,又一步就逼到了青方麵前,迴頭看向上官烏龍,“不應該啊,聲東擊西這種計策,居然把大名鼎鼎的黃龍騙到了?”


    “你是說,藍山國和赤烏國密謀,既不是為了奇襲青鳥國,也不是為了從橙龍國那裏搶迴那三州?而是為了侵吞黃泉國?”上官烏龍的眼珠子就要瞪出眼眶,嘴巴也將能吞下一顆鵝蛋。


    “現在應該叫黃泉州了。”活死人商伯牙冰冷的聲音擊碎了上官烏龍的精神支柱。


    “為什麽?”上官烏龍的雙眼盯住了死洋洋的商伯牙,“我黃泉國自問沒有得罪你藍山國?你們怎麽可以不宣而戰?”


    “那就要問上官爺爺了,我帶兵進了黃泉國,為什麽能夠長驅直入,一點抵抗都沒遇到,直接抓住了黃泉國主黃謙一家子,黃泉國那幾十萬大軍哪?”活死人商伯牙依然麵無表情的講述著一場滅國之戰,那個模樣好像是在說出門撒了泡尿那麽簡單。


    “上官兄啊,與其問別人,不如問問你自己,先是答應我,為我護送百姓移民,又給我上趕著出精衛填海的計策,然後反手就將我那些百姓賤賣到附近的礦山上為仆為奴。”青蒙輕聲訴說著上官烏龍不幹人事的模樣。


    “你都知道了?”


    “這位李兄弟,你怕是還不知道,就是這個人,偽裝成橙十一的親信,取得了橙家兄弟的信任,把國庫私庫都掏空了請他用大船運輸糧食蔬菜解決災後的危機,可這個家夥,不但把錢全黑了,還借著橙家兄弟的信任,用大船把幾十萬大軍都運到了橙龍國的腹地。”青蒙將上官烏龍的計劃和盤托出,搞得上官烏龍有些下不來台。


    “青蒙兄,你以為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李兄弟就能信你嗎?如果不是有我的大船威懾,莊文辭會自殺?南方的莊家會偃旗息鼓?”


    “李四六,現在你麵前有個選擇題,是殺死一個堂堂正正的對手,還是殺死一個偷偷摸摸的敵人。”青蒙將全場的目光攏到了李四六的方向,很大程度上來說,李四六的態度決定了幾人的生死。


    就在李四六有些動搖時,一柄短劍自後心刺穿了胸膛,劍尖從胸前冒出,李四六不可置信的看著出劍的青方,隻見對方平靜的收劍,入鞘,高傲的站迴到了青蒙身後。


    “你們真的以為我們父子相殘,讓你們坐收漁利嗎?”青蒙的笑意終於壓抑不住的湧了出來,“怎麽樣,上官老弟,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墨兄,羽兄,宮兄,再不現身,就要給小弟收屍了。”上官烏龍突然就喊了一嗓子,聲音才剛剛落下,幾條身影就歘歘在麵前閃過,和上官烏龍站在了一起。


    “你們不是在玄都城嗎?”活死人商伯牙皺了皺眉頭,他顯然是想打個時間差,沒想到對方也是這麽想的。


    “人是長了腿的,何況還有來去自由的船?”墨先生站了出來,指著青蒙說,“多年前,你背叛八龍,重傷大哥,現在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墨先生這句話說的好極了。”棺材裏又坐起一個人來,正是本來也該在玄都城的商叔至。


    “哈哈哈,”墨山重罕見的忍不住笑意,扶著旁邊高他一頭的羽生弦才沒有笑倒,“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


    “墨先生,同樣的話,難道我不會送給您嗎?你別忘了,我是誰的兄弟,現在江湖又是誰的天下?”商叔至絲毫不慫的站在墨山重對麵。“要不然就比一比,看看是我商叔至是冒牌貨,還是您墨先生是假大空?”


    “好啊?老夫就不信了,這才幾天時間,你能強到哪裏去。”


    墨山重的攻擊也隨後而至,卻見那商叔至身子一晃,變成了一道殘影,後發先至的出現在墨山重的背後,一記重拳砸碎了墨山重所有驕傲。


    他上當了,這個草包真的在短短幾天內……等等,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那天在茶攤裏,那個羽天藍大孫子說過他們門中有一門吸人功法的武功,商春峰就是吸了橙世的修為,才讓橙世體內氣息陰陽調和。


    可惡,自己竟然忘了這件事,那商春峰既然能吸,也可能會傳,該死,自己竟然又中那個商小子的詭計,被一個大草包給詐到了。這迴算是沒臉迴去了。


    “哈哈,二哥說得對,墨先生總是糾結於那些沒必要的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一掌廢了墨先生,這下有得吹了。”商叔至看著倒地不起的墨山重,倒是也沒有再下死手,很有風度的退了迴去。


    “大哥,你看這還行吧?沒給你和二哥丟人吧?”


    “嗯~很爭氣,商家的未來主要就靠你了。”


    “唉,甩鍋是不是?我一個商家老三,還是個大草包,何德何能……”


    “我那份錢歸你,反正我用不著。”


    “話又說迴來,能者多勞嘛,這商家的擔子,我不挑誰挑,難道讓爺爺從棺材裏蹦出來挑不成?”


    “額~叔至啊,下次說話前哪,別給嘴開光。”商伯牙悄悄的往旁邊挪了挪。


    “啥……”商叔至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被一股氣浪頂了起來,剛要還手,雙手就被係在了一起,用功在腳底準備開溜,啪啪兩聲,腳指頭也被踩進了地裏,人都沒有看清楚,商叔至已經和墨山重一樣,重傷趴到了地上。


    “你誰啊?”


    “我是你爺爺。”


    “玩不起是不是?打了人還占便宜,我大哥可是還在旁邊呐。小心我讓我大哥揍得你親媽都不認識。”嘴硬一直是商叔至最重要的優點,哪怕是已經被對方揉成了一個麻花。


    “額~老三,這個真的是爺爺。”商伯牙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吊樣,半同情的看著嘴硬的商叔至。


    “爺爺不是早就死了嗎?這些不是完犢子了嗎?我睡了他那麽多小老婆,他要是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了。”商文泰黑著個臉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商叔至。


    “沒事,我爺爺最寬宏大度,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是不是啊?爺爺。”


    “商兄,沒想到你還沒有死?沒想到我們六兄弟再次相聚,居然是在這裏。”宮子建看到商文泰後,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藍龍。


    “哦,”商叔至恍然大悟,“我說哪,為啥多年前論道無敵的爺爺,會被這個大老粗青蒙給說服,原來你倆早就有貓膩。果然女人都是浮雲,兄弟才是知心人。”


    “商兄,你要是不管的話,小弟可就代勞了,這孫子的嘴太賤了。”青蒙也沒想到,天下還有人敢調侃的取向問題。


    “唉,我說老青頭,小爺我一掌震碎和你齊名的墨先生,你也不在……誒呦,疼。”


    青蒙也不是一個慣孩子的人,又是一頓毒打,把麻花又反向擰成了油條。


    “幾位,還打嘛?”商伯牙站在一旁懶散的問道,“打的話,我看會熱鬧,不打的話,我迴棺材裏睡覺了。這幾天來的時候,扛棺材裏麵還躺倆人,太累了。一輩子也沒幹過這麽重的活。”


    赤龍宮子建看看紫龍羽生弦,羽生弦又望向上官烏龍,上官烏龍也猶豫不決。打吧?估計是打不過,不打吧,來幹啥了?


    就在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早就倒在地上的李四六,不知道什麽時候顧湧到了青蒙的腳邊,突然的暴起,從血窟窿裏生生扯出一根肋骨,刺進了一心挑釁三個老友的青蒙的胸膛。


    “奪命一劍,以命換命,雖死,名刻於竹帛,我名李四六,今日刺青蒙於倒馬關前。”


    李四六說出了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話,倒在了青蒙隨後追來的一記重掌之下。


    萬裏之外,玄都城內,橙餘身旁的李三六忽然眼前一黑。


    “三六,怎麽了?”


    “四六走了,他還是用出了奪命一劍。”


    “你也會了這兄弟通靈術?”


    “也不能讓商家的人白臥底一迴吧,好歹得拿他們點東西。”


    “那你還看到了些什麽?”


    “七龍到了六位 ,看來他們準備把決戰的地方選到倒馬關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即刻啟程?”


    “商先生說不定已經到了,我看到他爺爺,他哥他弟都在現場。”


    “可惡,又被這小子走到了前麵。還有誰沒有到?”


    “橙龍,按照他們的口氣,橙龍應該就是楊老丞相。”


    “他們提到神龍是誰了嗎?這個所有謎團的症結。”


    “沒有,他們好像是刻意避開了這個人,仿佛他從來不存在一樣。”


    “那這麽說,這個神龍很可能也已經到了。就隻留下咱們傻乎乎的在玄都城等著開戰?”


    “沒有,還有幾位王叔,屬下聽說他們醒來又接著繼續打了起來,也不知道打成什麽樣子了。”


    “唉,看看人家的爹,再看看我這些活爹。走吧,去勸一勸,實在道理講不通,給他們展示一下拳法。”


    “主公,你的修為?”


    “嗨,別操那些閑心,像我這麽怕死的人,哪會真的那麽傻,不過是我和老商想出來誆墨山重的,誰知道他真的的信了。”


    “那,通天符也是假的?”


    “那個說不準, 老商這人神叨叨的,我有時候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那張家?會不會乘著主公北上倒馬關,蠢蠢欲動哪?”


    “肯定會,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給丁姑娘送一封信,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丁姑娘會答應嗎?”


    “她雖說是個女流之輩,但心眼比某些人大多了。”


    “你說得某些人,是不是就是說我?”一直很安靜的橙世說道。


    “聽說大嫂真的有孕了?”


    “你拿這個堵我的嘴,讓我不能一起去倒馬關?”


    “是,你這好不容易有個孩子。”


    “那東海那邊哪?是增派些人手,還是暗地裏放走青風?”


    “聽說藍山國滅了黃泉國,已經改名黃泉州了,黃泉國主也被抓到藍山國了?”


    “商兄出手果然狠辣,上官烏龍怕是沒有想到,這背後一刀,居然是行仁義千年的藍山國,你說得意思我明白了,沒有永遠的敵人。”


    “聖上,宰相大人,王宗續求見。”


    “喊進來吧,都不是外人。”


    “聖上,宰相大人……”


    “免禮吧,有事就說,你們商仲尼已經不在玄都城了吧?說好的互通有無,怎麽開拔了都不說一聲。”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隻是被留下來平穩一下物價,不然鬧騰太久了,吃虧的還是百姓。”


    “那麽,你來是?”


    “哦,來稟報南邊的路都修通了,南方的東西也能運進玄都城了。”


    “這件事情算橙龍國欠你的,你有什麽要求現在可以提。”


    “還真有一個。把國玉成的家人放了吧?”


    “國玉成?那是誰?”


    “一個有些貪心的衙役,被月染定了罪,家人也被牽連了。”


    “這個,你找海睿,他不給你這個麵子?”


    “聖上,你知道海睿那個人,認死理。”


    “好吧,我下道旨意。商仲尼也早就走了嗎?”


    “啊?少爺嘛?他沒走,他和丁姑娘去全性山了,說是要看一看全性山的地牢。”


    “他怎麽想起來去哪裏?”


    “可能是我無意間提了一嘴,我在裏麵關過,還聽到了那個神秘人的聲音。你說神秘人會不會有什麽東西留下。”


    “你怎麽不早說?”


    “你沒問啊?我也就是那麽一提,誰知道商仲尼當真了。”


    “別人不當真,他倆被這個囚車的事情搞出這麽多事 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我們也一起去吧,順便去勸勸那幾位大爺。”


    “哦,還有個事,我差點也忘了,青花和青田脫離監視了,暫時還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那個羽天藍哪?”


    “他倒是忙得很,開了間醫館,真的住了下來,那些歌女也被他培訓成了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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