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瀾先反應了過來,隻不過對於段申厲帶來的花束有些奇怪,難道等著急了,就偽裝成送花人進來了?


    段溪沒吭聲,視線依舊鎖在這個他十多年都刻意迴避,不曾見過的人身上,而段申厲臉上也流露出許久未見兒子慈父的神色望著他。


    她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著,難道一坐一站對視到人家餐廳打烊嗎?


    “段董事長,您怎麽來了?呀,好漂亮啊!這花?”她表現的又吃驚又誇張,連忙上前接過段申厲手裏的花束,一臉的開心,火紅的花映照著她的麵龐紅彤彤的。


    “溫小姐,打擾你們吃飯了,我在門口遇見送花的小兄弟,他急著送下一單,我聽名字是小溪,就幫著拿進來了,應該是小溪訂了送你的。”段申厲笑了一下,將手裏的花遞給她,在他喊出小溪的那一刹那,段溪的神色波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這樣啊,你還訂了花啊,好漂亮呀,段董事長吃飯了沒?”她接過花,既然人都進來了,得想辦法把人留下,於是對著段申厲使了個眼色,用眼神告訴他,隻要說自己沒吃就好,她會將他留下來。


    “還沒......”段申厲心領神會,小姑娘的表情倒挺生動的。


    “沒啊,那一起吃啊,服務員,這裏麻煩幫我加個位置。”溫瀾瀾連忙截斷了他的話,故作開心邀請他一起留下吃,還喊了服務員加位置。


    段溪神色早就在段申厲進來的那一刻,就冷然了下來,此刻正冷眼旁觀她做的這一切,也沒有開口阻攔。


    他早已猜到了,這場意外見麵,又出自他罵不得氣不得的女人籌劃的了,不然照十多年那件事,段申厲他並不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十多年過去了,也沒有露過麵,隱居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已經有多少人沒見過他了。


    服務員很快來添了位置和碗筷,溫瀾瀾忙前忙後,將段申厲安排坐下後,才看向段溪,端詳起他的神色,果然一如她猜測,不輕易出現的恐怖表情,這會兒已經全擺在臉上了。


    “吃......吧?段溪?”她試探性的開口,出口的那一刹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實在太害怕他的情緒爆發了。


    有些人不生氣的時候,一切都那麽好說話,而一旦生氣,就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了。


    段溪就是典型的例子,刮風打雷下雨倒還好,像這種悶悶的,隻刮風打雷,不下雨,陰沉的如大暴雨來臨前的模樣才叫人更可怕。


    看來她還是魯莽了,太急於安排了,導致現在有些令人尷尬的局麵,她又好像沒辦法收攏。


    “這麽多年沒見,都會演戲了。”段溪總算開口,眼神冷漠的盯著手中的叉子,除了剛剛從段申厲進門的那一刻,看了他一眼後,之後就沒有再把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滿臉的不屑和陰沉,話語中透著諷刺的意味。


    溫瀾瀾一聽剛想開口替段申厲辯解,這次的事情是她安排的,本來他和他父親的誤解夠多了,不能再多了。


    可她剛想開口,他就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猛地噤聲,看到他一副“瞧你幹的好事,待會兒再收拾你”的表情看著她,她不敢再開口隻能來迴的看著兩人,隻盼著兩人能心平氣和的。


    “小溪,你別怪她,是我懇求她的,溫小姐真的很好。”段申厲並不想讓自己影響兒子和未來兒媳婦的感情,出聲開始維護道。


    “她好不好與你無關。”他將叉子放在手裏旋轉著,姿態輕蔑,完全沒有打算對段申厲表現出尊重的意思。


    “小溪,你還不能原諒爸爸嗎?當年的事......”段申厲看著他冷漠的姿態,舊事重提,卻沒想到徹底將他的情緒激怒了起來。


    “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事還有必要提嗎?你以為找上她安排了這次見麵,我就會對當年的事一筆勾銷?跟你迴段家?”段溪言辭冷漠的戳破了她和段申厲私下謀劃的事情,她猛地抬頭看向他,原來他已經猜到了,甚至都猜到了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


    “段溪.......”溫瀾瀾想和緩兩人的氣氛,卻在開口的一刹那,被他冷漠打斷了。


    “你先別開口。”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這樣的態度說話,雖然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也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結果,卻還是不免被刺激了一下,略微有些難過,又將頭低了下來。


    “小溪,爸爸隻是希望你能給爸爸一個解釋的機會。”段申厲持續卑微懇求兒子的原諒,溫瀾瀾一直家裏受長幼有序觀念影響,有些不忍心,卻也不敢開口,因為段溪這些年過得怎麽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未經曆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解釋?那你倒是解釋一下,我媽死後,你不到一個月就迫不及待娶了間接害死她的女人?”段申厲並不知道段寧的媽媽背後使得那些手段,這話一出,想必能讓這件事浮出水麵。


    “間接害死?小溪,你是不是搞錯了?阿秋怎麽會害死你媽?她跟你媽那麽的要好。”日夜陪在身邊的枕邊人,他自然是不相信她會害死自己曾經的摯愛。


    “你還真是被那女人蠱惑的沒了腦子,當年如果不是她買通供應商,更換了有毒材料,那一戶三口之家就不會死,我媽就不會身陷輿論,也不會承受不了壓力選擇自殺,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甚至這麽多年,我從段家離開,她聯合段寧,想方設法的打壓我,生怕我迴到段家,跟她的寶貝兒子搶你的申遠。”段溪咬著牙,極力忍著爆發的情緒,捅破了當年未曾被公之於眾的陰謀。


    這些溫瀾瀾都已經早在之前就知道了大概,他之前跟自己敘述的時候倒沒有那麽大的情緒反應,此刻完全是受了當事人的刺激,但好在他自控力還算不錯,在情緒暴怒的情況下還至少能做到冷靜對之,沒有徹底爆發。


    顯然也是顧及了她在場,還有公眾場所的關係,沒有過度的暴露情緒,也沒有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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