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感覺頭部一陣微微的陣痛傳來,適應片刻後,這才緩慢的睜開了雙眼,環望四周之後,又是一陣無語感湧上心頭。


    就見自己此刻,正端坐在一處高台之上,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紗質外衣,薄紗之下那一對酥胸高高聳立著,看的莊嚴滿臉羞紅,有些不好意思。


    這高台約七八米高,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仔細看去竟是數以萬計的圍觀生物!他們正滿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有梅花鹿,有哈士奇…各種動物和植物一圈圈的蔓延開去,直到肉眼不可見之處。


    莊嚴不禁自問,我這是做了什麽孽,竟然要經曆這無法理解的雙重穿越啊?


    見莊嚴睜開了雙眼,生物們頓時有些躁動起來,一個個異常的興奮,集體大聲的唿喊到:


    “天佑聖女!天佑妖族啊!”


    有個一頭白發的老人甚至一邊高唿,一邊口中還噴灑著鮮血,卻依然不曾停歇,仿佛要在死前喊他個夠……


    唿聲不止,又集體跪倒在地,向著莊嚴的方向接連叩拜行禮。


    那唿聲震徹天地,響徹蒼穹。


    唿聲的迴音還未散盡,就聽遠處有一人大喝一聲,那聲音中氣十足,性感非常。


    “妖族餘孽,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身影未到,聲音先至。


    隻見一盞蓮花宮燈自遠方緩緩飛來,這蓮花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看著緩慢卻速度極快,一眨眼就要到跟前。


    那蓮花上的幽光猛然間放大,燃燒著釋放出藍黑色的火焰,逐漸分解,炸裂。


    “啪”


    “劈裏啪啦”


    肉眼可見之處,是滿天的火焰,哀嚎哭叫漫天遍野。


    然而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一團亮光隨後飛至,像穿過豆腐一般的,穿過了莊嚴所處的高台。


    七八米高的高台就像豆腐渣工程的產物那樣,轟然倒塌。


    而原本坐在上麵,一臉懵逼的莊嚴,現在已經被壓在了亂石之中,口吐鮮血。


    這一連串的事故,實在是讓莊嚴有些應接不暇,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都懵逼的有些小腦萎縮了。


    先是出現在一個不大點的小島上,和帥哥澆樹,還沒適應過來呢,又出現在了這裏,受眾妖朝拜…一眨眼,又集體被端了………


    我這根本就不是造了什麽孽那麽簡單啊!!!


    莊嚴感受著渾身傳來的疼痛,暗自感歎,變成女人這件事好像都不那麽重要了。


    --------------


    不知道過了幾天,意誌堅強,求生欲爆棚的莊嚴,終於從亂石堆中爬了出來。


    周圍的火焰還沒有熄滅,那兩擊的餘威,還在不遺餘力的撕扯著這片,曾經的妖族聚集地,卻不能傷莊嚴分毫。


    原來是那包裹全身的薄紗,在莊嚴的周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護照,把莊嚴護在其中,使那火焰不能近身。


    莊嚴蹣跚著怕出亂石堆,一手探出,剛剛接觸到大地,便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意誌席卷而來,那些意誌的聲音嘈雜,卻主題統一。


    “妖族複興,人人有責!”


    數以萬計的五色虹光,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爭先恐後的往莊嚴身體裏麵鑽。


    一條條神秘符文的線條,在莊嚴的身體之上漸漸成型,包裹身體的輕紗漸漸凝實,形成了一條純白色的外衫,衣擺之處各式植物動物也慢慢的爬上他的衣角,活靈活現,仿若實質。


    胸口之處,一枚誇張的花瓣似要隨時綻放,花瓣有碗口大小,鮮紅如血,與整個人的風格截然不同。


    一抹意識在莊嚴的心底油然而生,無數的妖族傳承仿佛了然於心,卻又無法觸碰。


    莊嚴不知道,在整個妖族餘部,信仰之力的滋養之下,他已然半步化神,無限接近真神。


    --------------


    莊嚴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渾身環繞著一道極為舒爽的能量,整個世界似乎都清晰了起來,以往看不清的處處細節,此刻躍然眼前。


    胸口的花瓣在完全綻放後,化作一團煙霧,形成了一枚圖騰印與莊嚴的皮膚之上,逐漸消失不見。


    一切異像轉瞬即逝,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莊嚴迴頭看向倒塌於身後的高台,與之前的毫無感想不同。


    此刻,他感到滿腔的怒火縈繞心頭,憋在身體裏,渾身難受。


    莊嚴深吸一了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這才算是真正的第一次,認真的思考起來。


    按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是穿越了!


    這是一隻妖族部落,而自己是穿越到了這隻部落的聖女身上。


    一個充滿正義感的正道人士,正在實行鏟妖除魔的大業。


    把自己這個正在舉行什麽奇怪儀式的團夥給團滅了。


    如今看來,形勢不妙啊,其他的事都先放一邊,現在還是想想怎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才行,萬一那個正義感爆棚的人,折返迴來,自己肯定會被幹死在這!


    可是,莊嚴是一個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過接觸的外來客呀!


    “算了,邊走邊看吧!去哪都比這裏安全。”


    莊嚴自言自語一句,撩起衣服,找了個看著比較平整的位置蹲了下來。


    ……


    大概五分鍾左右後,處理完一些瑣事後的莊嚴,慢悠悠的,向著環繞在周圍的火焰中走去。


    --------------


    就在莊嚴所行的方向,大概兩三天路程之處,一條不起眼的山溝溝裏麵,一座不大的小村莊,今天,異常的熱鬧。


    這裏是大王村。


    大王村,是北陽部落轄管範圍內的,一個小村莊,因為地處偏僻,鮮少有人踏足此處,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十戶人家。


    平時都冷冷清清的大王村,今天卻異常的熱鬧。


    因為今天,有一位修煉大師路徑此地。


    大師還說,如果村子裏有資質不錯的孩子,便打算收一個徒弟。


    這位大師是清晨時分來的,因為大王村地處偏僻又位於群山之中,當時霧氣蒙蒙,天空昏暗的看不見一縷陽光。


    大師覺得這環境,不合他的心意,揮手之間便驅散了漫天遍野的晨霧,還在天上掛上了一輪小小的太陽。


    在修者們的眼中,這或許隻是尋常的小把戲,可是,在村民們看來,這可是代表著無倫次的超能力!


    村民們感歎著大師的強大,自發的,把自己家裏圈養的家畜,送到村長家,以求招待大師。


    順便,還帶著自己家的孩子,希望能給大師過過眼,看看有沒有修煉成仙的潛質。


    --------------


    王帆十二歲,出生在大王村,是大王村的眾多孩子之中,最獨特的孩子之一。


    他直到五歲,才學會說話。


    他的父親王晴山,是大王村一個普通的農民,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穿著樸素,身體強壯,為人憨厚,卻有著一股堅毅不拔的氣勢,是村裏最帥氣的男人。


    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便過世了,所以他對母親的印象很少,幾乎毫無印象。


    王帆是由父親一手帶大的。


    這種小地方,人們一代代,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照顧莊稼,養幾隻家禽。自給自足,挺好的。


    都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抱負。


    但是王帆不一樣,他雖然學話晚,卻異常的愛學習,喜歡讀書,他還有一個夢想。


    誰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啟發,竟然有一個成為海神的夢想,有人猜測,他可能看過鬥羅大陸。


    大家都不看好他的夢想,大王村附近別說是海了,連大一點的河都沒有,隻有一些小泥溝。


    海神在這裏有什麽用?呲水玩嗎?


    在這些村民的眼中,夢想實現的過程他們不在乎,他們也看不到,他們隻想知道實現之後的事。


    這麽一個毫無用處的夢想,大家都不看好,所有人都表示,怪不得學話晚。


    同齡的小朋友都因為王帆有夢想而感覺和他格格不入,不願意和他做朋友,但是王帆並不氣餒,因為他有一個寵溺他的父親。


    王晴山雖然沒讀過書,也沒什麽文化,不知道怎麽幫兒子完成他的夢想。


    但是他知道,要想幹點什麽大事,就要多讀書,可是大王村根本就沒有教書先生,村子裏也沒有人認識字。


    他曾經苦惱過好一陣兒,後來,他想到了好辦法。


    自家養的一些家禽,省下來不吃。拿到附近的大城市,換一些錢,買一些書迴來給兒子看。


    現在,王帆的資質是村裏公認的,他不再是大家口中的智障兒。


    因為,王帆通過自學,已經能看懂他父親從大城市裏帶迴來的書了。他在村裏的威望也因此提升了很多,王晴山也感覺倍有麵子。


    雖然大家依然覺得楊帆成為海神這件事很不切實際,但是有一個事實不容忽略,他現在,是整個大王村裏唯一一個識字的人。


    所以村民們在心裏都覺得王帆已然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了,平時也對王帆有些恭敬起來,不再當麵嘲笑他的夢想。


    此刻,王帆正坐在自家的小院裏,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胡亂的向地上撒著稻穀。


    他身上穿著一件灰黑色的外衣,衣裳十分破舊,邊角處被劃傷的痕跡明顯。


    通過,一片片灰黑色痕跡可以看出,這件衣服,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了。


    他的麵前,有一隻大公雞,正悠閑地轉來轉去,時不時的,啄食地上的稻穀,悠閑自在,好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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