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山櫻子停了一會說道:“你不要將事情想得那麽嚴重,這樣會有比較好的結果。”


    喬衍冷笑道:“請你告訴我,還有什麽比江山被占家破人亡更加嚴重?”


    鳩山櫻子道:“這樣說,你們這次燒了咱們的糧草,就是對咱們的報複?”


    “這隻是對你們小小的教訓,如果你們不撤迴去,那麽以後燒的可能是你們的靈魂。”


    “夠了。”鳩山櫻子突然放大聲音,喬衍的話激起了她燒糧之怒:“你們別不要不自量力,你們的朝廷在內戰,伊旦騎兵又已席卷了你們西北的河山,隻要咱們的大軍一到,你們這一帶地方很快就會被占領。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停止抵抗。”


    喬衍打了個“哈哈”,冷笑道:“你們扶桑人來這裏是螞蟻撼大樹。”


    鳩山櫻子叫道:“就算咱們是螞蟻,但是你們這棵大樹早已為蟲子所毀,即便沒有外力來撼,大樹也會自己倒下來。你記住了,我與你來此不是為了說螞蟻與大樹,而是為了咱們的情誼,讓你認清形勢,不要與這棵大樹一起玉樹俱焚。”


    喬衍道:“而我想對你說的話,也是為勸你們及時收手,不要再做進一步的事。”


    鳩山櫻子知道喬衍的思想甚為頑固,與他此來也知道難以說服他什麽?頓時感到心如絮亂。


    她自小就被灌輸了要為扶桑開疆拓土,更要為她的父親報仇,這些自小形成觀念甚難改變。


    突然伸手去抹喬衍的額頭,幫他理額上淩亂的頭發,喬衍則清晰看到她手臂上的綁帶,心中也是絮亂之極,她對她付出的情誼不言自明,但她又是侵略者。


    鳩山櫻子將手放下,從口袋掏出一個心形的貝殼,說道:“這個貝殼上麵寫著我的名字,如果你自己日後遇到什麽困難,取出來可保你的平安。”說完塞到喬衍手上。


    朦朧月光下,喬衍認得這個正是她在大樹島帶去的貝殼,他無心接受這個貝殼保平安,但也是一份實實在在的情誼,難以抗拒。


    說道:“我很感謝你這一份情誼,但是咱們是對手,我不能接受你的貝殼。日後,就讓咱們以真正的對手身份在戰場上見麵吧。”


    鳩山櫻子道:“好,我想知道我送給你的那個心,你有沒有保管?”


    喬衍心想好在沒有丟,否則現下會失禮之極,就從口袋掏出那個已經很皺折的布心。


    鳩山櫻子開心之極,說道:“咱們是對手,也是不忘初心的故交,隻要能保住這份情誼,那麽咱們以後不管怎麽麵對都不懼了。”


    卻說寨中之人不見喬衍迴來,就像成了一窩熱鍋上的螞蟻,每個人都是一片焦心,覺性思考再三,還是連夜去了一趟大河,一眾武士都在為了救火,道上倒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事有湊巧,赫連紅也剛好迴到大河探望了大哥之後出來,遇上覺性並對他說了一件奇事,他從軍營出來後,感到除了大樹滄夫,扶桑中根本沒有人攔得住他,就以高妙的輕功折返到軍營東麵的小樹林觀看喬衍情勢,對鳩山櫻子與喬衍走向河邊的情形看得清楚,想到這個女孩在大樹滄夫向喬衍動手時曾經出言阻止,就想到他們可能相識,心中大喜,對喬衍也放下心來。


    覺性知道赫連三兄弟已經沒事,喬衍這個小子估計又遇上之前傳說中的那個“豔遇”,自是一點事都沒有,歡喜得連拍了數下大腿。想這小子白白的讓咱們空焦急一場,也暗歎這次事有湊巧,終於化險為夷,取得大勝利。


    當下詢問了赫連州的傷勢,赫連英說隻是流血過多,沒大礙,就更加才放心,更想這三個小子可以迴心轉意,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日後大河的防務就有了依靠。


    至此他才感到三兄弟是著著實實有點“神州英雄”的風範。


    笑得合不攏嘴一樣迴到寨中,一眾人未聽他報道就已經知道他遇上了大喜事,待得他眉飛色舞的將訊息道出來,眾人自是大喜。


    但是卻有一個人在大喜之餘頓時感到萬分焦急,想這小子之前的澄清難道是假的?他們原本就是感情已經甚深?真的在那個小石屋裏做了什麽?


    覺性察覺她的神情好像沒緩和的意思,就問:“陸小姐,這個小子不是沒有事了麽,你還擔心什麽?”“本小姐哪會擔心他,隻是想他迴來商議飛龍寨的防守計劃而已。”


    覺性想這小妮子畢竟成熟不少,終可將寨務時刻記在心上。


    一會喬衍迴來,陸曉葉隻記著要擰他耳朵的事,對他向覺性報告情況倒不是很在意,聽他說與鳩山櫻子隻是簡單交談,心中沒有半點相信,想現在就由你胡說,一下再認真的探問。


    喬衍剛剛從覺性身邊走開,冷不防被陸曉葉拎著了耳朵:“你打聽到什麽情況?”“剛才不是說了?”“我感到你有些秘密沒有說。”“我該說的都說了,沒有秘密。”“本寨主在詢問軍情,你得想清楚有沒有漏說。”“沒有漏說。”“那大樹島說到沒有?”


    喬衍想真是漏了這個,但本小子隻是從她那個貝殼想到大樹島而已,不知道心中想的算不算話,隻好如實迴答:“小子隻在心中想到,但沒與她談論。”


    陡然感到耳上一緊,陸曉葉刹那間加重力度:“你終於說到點子上了。你是不是想與她勾搭什麽陰謀?”“什麽陰謀?”喬衍感覺事情越來越嚴重。


    “你想到你們這個老地方,自是情誼甚深,本小姐感到不放心,想了解你為什麽會去想那裏。”


    喬衍感到這個問題著實難以迴答,如果說他們當時在“將殼比心”,則以前那些流言可能又會再度浮起,隻好從另一個角度迴答:“小子是想到在那裏的習武經曆。”“我看你想到習武是假,應該是想到了上麵的小石屋。”


    她不知道小石屋形狀,在大樹島什麽地方,但喬衍與鳩山櫻子之間傳出流言出自島上的一間小石屋,她卻是緊記於心。


    喬衍想陸曉葉怎麽如此聰明,居然能想到我當時腦海中的想像?


    當下不再敢隱瞞:“這個小石屋原來是沙灘上一個了望哨,本小子當時到大樹島習武時就住在裏麵,對它的涼爽印象甚深,隻要想到大樹島,都會想到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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