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很多在裏麵救火的武士紛紛過來向大樹滄夫稟報,糧草已經化為灰塵。


    大樹滄夫頹然點頭,糧草被燒了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燒糧的人就在眼前,而且在他們大軍的包圍之下難以捉拿。


    他剛才的確想對赫連兄弟妥協,聽了這些稟報,心中又是怒吼,直想將妥協的心反悔得一幹二淨。


    但是轉念一想,已安排有高手在外麵設伏,即便是眼前妥協,他們仍是挺翅難逃,就靜觀其變。


    那個小女孩道:“這裏大軍環伺,沒必要與你們假話。我說了讓你們出去就是讓你們出去,你們趕快放了這兩位姐姐。”


    赫連英知道為了侵略,手段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當然不會輕信,說道:“咱們也是說出去就會放了她們,不會作假。”


    小女孩叫道:“咱們扶桑人為了軍人天職,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下手,難道你們堂堂神州七尺男兒,就不知道咱扶桑人也有重諾二字?”


    赫連英心道:你們扶桑人可真重諾,咱們為了她們三人差不多成了三條狗,還不是被她們拋棄?再說吧,你們來這裏燒殺搶掠,把咱們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當作是螞蟻一樣看待,恣意殺害,如果是重諾,又怎會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他知道眼前大軍環伺不假,但鎮上亦幾已是他們天下,隨便在一個角落布置好手,咱們因為要抱著受傷的大哥,也未必可以衝出去。


    說道:“咱們不是不信任她們,咱們一直都相信她們,之前相信,現在亦相信,以後亦相信,但是我們不相信你們這些侵略者,不相信你們這些在這裏燒殺搶掠的侵略者。”


    他想侵略者認識的是拳頭、寶劍,而不會認識什麽重諾。


    三姐妹心裏又是一陣慚愧,想她們的確一直相信咱們,而咱們卻看輕了他們。他們這樣想也有道理。


    隻是他們現在隻是俘虜,好像已經沒有了分析的權利,即便分析出來什麽亦不會有絲毫意義。


    女孩突然怒道:“真是大笑話,你們一班不知長進的神州人,不配與咱們扶桑人說侵略的話。不說一個小小的雞籠鎮,即便天下也是有德者居之,你們作事離心離德,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赫連英雖然知道大哥的傷勢需要及早醫治不宜久等,但亦忍不住道:“何為離心離德?”


    女孩道:“你們神州人就是一盤散沙,而且這盤散沙隻知道爭權奪利,為了自己利益都可你死我活,又哪有為天下作想之心?這不是離心離德是什麽?”


    喬衍正在為赫連州包紮,聞言忍不住道:“即便咱們是離心離德,那也是咱們的家事,輪不到你們外人來管。”


    女孩心中好像氣極,剛才救了他,眼下又同意他們離去,居然還如斯“狡辯”,用匕首指著他道:“你們神州不是說天下有德者居之,既然你們離心離德,咱們為什麽就不能前來?”


    喬衍道:“你們知道你們的外號叫什麽,叫海盜,意思就是從海上來的盜賊。你們來這裏燒殺搶掠,隻是盜而不是德。”


    女孩匕首指著他,竟好像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樹滄夫道:“櫻子小姐已經下令讓你們迴去,你們就趕快的放人迴去,否則一聲令下,你們就是一個也跑不了。”


    赫連英聽他的語氣,更感到他們在外麵設了埋伏,架著前田美子向赫連紅移近,向他耳語幾句,赫連紅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赫連英又對他耳語,就說道:“我這位二哥已經說了,咱們需要分撥迴去。現在就放了這位小姐,與我大哥迴去療傷。”


    大樹滄夫心想你們選擇這樣離去,那就不能對先離去的攔截,說道:“你們說的都是屁話,說咱們是什麽盜什麽侵略者來著。咱們就好像櫻子小姐說的,咱們是以天下有德者居之之信念來你們神州,而不是你們說的什麽盜,更不是侵略者,咱們講德,重諾,你們要是相信咱們的德諾,那你們就將兩位小姐都放了,你們一塊離去。”


    他想到赫連州傷勢甚重急於醫治,就亂說一下,並感覺將話說得越長越好,讓他們焦急,並逼他們就範。


    女孩卻道:“我同意你們,你放了她,可以與傷者離去。”


    大樹滄夫心想,既然櫻子小姐如是說,當然得給她麵子,就先留下他們兩個,捉了他們也可引誘逃走的再自投羅網。


    赫連紅放了前田治子,抱起赫連州迎著刀陣走出,那些武士想阻攔,女孩叫道:“讓他們走。”


    兩人走後,赫連英隻是靜聽迴應,一會就聽到西麵傳來一句鳥鳴聲,知道他們已出了軍營範圍。


    原來他剛才對赫連紅耳語就是叫他先與大哥迴去療傷,出到外麵如果沒人阻攔就以鳥語迴應。


    那些伏在北麵樹林的武士雖然見到兩人走出,但未得到大樹滄夫的指令,就沒有動手。


    喬衍突然走近赫連英將潔玉刀架在前田美子的脖子上,用本地方言道:“大哥,現在輪到你撤離,由我來架著她。”赫連英也以方言迴答:“小兄弟,你先走,不要管我。”喬衍道:“大哥,喬衍深受大河重恩,無以為報,現在就請你迴大河去,好好保護那裏。喬衍力量微小,那裏可以沒有小子,但是不能沒有你們。你快走吧,遲了恐怕會生變故。”


    赫連英想到之前嫉妒他得到那個“星河心法”,不禁甚是慚愧,他們利用飛龍寨暗中保護著大河,現在又是為大河作出這樣的抉擇,對“星河心法”受之無愧。


    又想到那裏現在就是依賴他們三兄弟保護,而大哥又受了重傷,不知現在怎樣,隻有弟弟一個人在,也確實是甚不放心。


    但是想到他此去之後,喬衍又必然守諾放了前田美子,那麽他就萬萬不能離開了,心中又甚是猶豫。


    喬衍又道:“大哥的武功比小子高出甚多,出去之後可以找覺性大師想方法解救小子,但小子出去後卻沒有能力相救大哥,大哥請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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