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說的小子不知情。”喬衍道。


    “噢。”陸應風有點意外,但跟著想他可能不在場自是不知,“小兄弟,據說這批兵器是你調迴來的,不知可否做個中間人,給陸某做個說客?”


    “小子於幫中無任何職務,說的話沒份量,陸寨主勿怪。”喬衍想幫中如此主張自有道理,旁邊摻和反亂幫中打算。


    “既如此,小兄弟可給陸某再調一批?”陸應風目光灼灼望著他。


    “這次之所以得調兵器,實是孟廷玉大人的功勞,假如他同意簽署文書當然可以。”


    “他?”陸應風甚是意外,幾乎不敢相信喬衍的話。沉吟他為什麽要給海砂幫調派兵器?難道他也想抗擊海盜?”


    但又隱隱感到不對,此人向來執行不與外為敵之策,說抗擊海盜說不過去。


    又此人甚是自傲,也不會如此大方幫助不顯眼的幫派,更兼他也一直限製地方幫派坐大。


    “小兄弟這樣說陸某就不明了,孟廷玉幫海砂幫如此大忙,是不是另有隱情?”


    喬衍當然知道隱情,但眼下不宜說鬼故事,就算能說他也不能說,道:“隱情是有,但請恕小子不能說。”


    “小兄弟,咱們都是為了抗擊海盜,難道還有什麽可保密的?”陸應風焦急。


    “寨主說為抗擊海盜就同心協力是不錯,但這當中涉及到一些很重要的事,小子真的不能說,請勿怪。”


    “哼,這當然又是海砂幫的盅惑了,他們對撇寨素有偏見。”


    喬衍知道飛龍寨也是抗擊海盜赫赫有名幫派,但兩派之間有恩怨卻從未聽說過也從未感覺過,道:“海砂幫行事光明磊落,與抗擊海盜者都是同一條心,這次可能是事出有因,寨主可放寬心去想。”


    “你說的是不錯,他們的確是有你說的這一麵,但對陸某有偏見是真的,但讓偏見耽誤抗擊海盜就不妥。”


    “請問寨主是什麽偏見?”喬衍問。


    “他們說本寨困守一隅不思出擊,對地方百姓不負責任,說的都沒錯,但本寨的力量就是如此,總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也隻能守護這一帶有限百姓,放開大門就會被扶桑海盜消滅,連這一帶的百姓都保護不了。另外扶桑海盜猖狂,本寨主是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又怎會慳力出擊?”


    喬衍不禁動容道:“如果寨主真的很需要這批兵器,小子願去說說。”


    陸應風大喜:“如此有賴小兄弟。寨中主要是防守兵器不足,如果兵器充足,則可相機出擊矣。”


    “好的,小子次日就到海砂幫去說一下。眼下小子還有點事務,先告辭了。”


    “好。”陸應風起立笑拍喬衍肩膀,“小兄弟,這事就靠你了。”


    向立在門口的漢子道:“你帶小兄弟由北麵出去,以防他們還候在外麵。”


    漢子提喬衍未吃飯,喬衍說得甚是堅決:“時候很不早,小子必須迴去,日後有機會再吃頓痛快。”


    陸應風頓了下道:“好,等調運兵器迴來陸某再請小兄弟飲幾杯。”


    喬衍隨漢子出了欄柵門北行兩三裏沙洲後轉上西麵山嶺,漢子說由此西行可迴垌清寺方向也可到鎮上,由喬衍自行選擇,喬衍拱拱手道聲“多謝”,輕快走出數裏山嶺,走上鎮上大道。


    日影西斜傍晚在即,想無必要再迴嫣然院,就走上迴水石竹村大道去見覺性。


    本來由垌清方向再南行一點到菜園會更近,腳下卻走向傍近大河的小路,隻為看大河入口一眼。


    雖然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但感受七月陽光清風,在入口處也能隱隱感到了!


    迴到菜園覺性正在裏麵來迴踱步顯得很焦急,聽到腳步聲急轉迴頭向他招手:“快快過來,本大師有話說。”


    他向來自稱貧僧本僧,在喬衍前麵才如此自唿。


    地埂坐下就道:“你今日是不是遇到赫連三兄弟?”“哪三兄弟?”


    “他們頭上是不是戴著蘆葦帽?”


    喬衍陡然想起幫助他的三個黑衣人,就將他們的衣著打扮與當時的情形說了。


    “如此就對了,張重景大人得知消息扶桑人曾去找孟廷玉探問三人情況。”


    “那現在怎麽樣?”


    “孟廷玉那邊倒不怕,估計會擔心扶桑賊子鳩占鵲巢又將他們逼到牛江縣,雖是想消滅很多高手但也沒有正麵迴答,隻是扶桑人又提到蘆葦,顯然是從赫連三兄弟身上想到。”


    喬衍甚是緊張,想到蘆葦就會想到大河。


    “大師,現在怎麽辦?”


    覺性先聽他講述午後情況,卻不再理會剛才話題而是一拍大腿:“哼,怎麽可以救他女兒,讓他女兒為扶桑人殺了正好。”


    喬衍甚為意外!


    覺性悠悠歎道:“陸應風那廝是狗賊呀,就是個狗賊。”


    突然眼眶盈上淚水,不知眼睛因何變成突然冒水的泉眼,說來就來。


    喬衍意外之極,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覺性流淚。


    覺性突然雙手合什胸前又道:“阿彌陀佛,貧僧已經出家再無塵俗之念,如有擾小施主之處,請小施主原諒。”想極力忍淚。


    喬衍點點頭聽覺性又道:“飛龍寨困守一隅守護那一帶百姓本是好事,貧僧當年的家業亦在那,可是有次看到扶桑賊子勢大就棄百姓於不顧,讓那裏的百姓慘遭屠殺,這樣就太不應該。”


    陸應風的形象在喬衍眼中頓變,如此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且卑鄙。


    想調動兵器的事,海砂幫就是因此拒絕。


    又想起因鬆蕤小舍聽到的一個故事,猜想覺性大師的傷心正是與此有關。


    道:“大師有傷心事即管說出,大師雖是出家人,但為抗擊海盜盡心盡力也是熱血漢子,沒有什麽心事不可說。”


    “阿彌陀佛,事情已了,貧僧是出家人,往事無需再記,多謝小施主關心。”他說的平靜但淚水不住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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