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什麽人能原本握著手中的財寶卻還是讓他不翼而飛,那麽這個人就隻有喬陽,他是個守不住財寶的人,天天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就連到手的中獎彩票都能讓其消失。


    喬陽裹緊身上的毛毯,懸在眼眶中的淚基本上快掉落下來,他吸了幾下鼻子,他是悔,是真悔,悔到把所有的表情都做足,讓喬夏知道他的痛苦。喬夏依舊不鹹不淡的看著他,拿起壓在他胳肢窩底下的溫度計,再看了看喬陽通紅的臉,看來是真燒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對著他家的天花板問了一連串‘為什麽’,由原來的眼神執著到後來變成茫然,“明明後來就可以。。。。。”他將手抬到半空中,要是當初彩票沒拋出他他明明可以就。。。。。。


    喬夏拿住他抬起的手,幫他收迴到毛毯內,又將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再裹得嚴實一點,安慰道:“這是命沒辦法,沒準你天生就是一個發不了橫財的人”。


    “我不信”,喬陽負氣的對著天吼道,借著病他腦袋開始迷糊,意識卻還是清晰得很,緊緊握住喬夏的雙手,噘著嘴用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說:“再幫我一次”。


    再幫他算個號碼,再來一次這樣的橫財。


    喬陽用著懇求的眼神,他似乎還為了顯示自己的可憐,故意虛弱的咳了幾聲表示自己的無助。他現在不得不承認喬夏的聰明,當初真的是瞎了心不相信她:“夏哥哥,求你了就幫我一次,我從來都沒體會過有錢,等我有了錢我一定給你辦一個大大的生日會”。


    喬夏無奈著,對著藥給他喝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是才算對了你那一次,前幾天我都算過沒一次猜中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在給我寫一個,我去買咱們五五開合算吧”,藥剛到嘴邊喬陽就振著精神,一察覺喬陽好了誰知他又萎了,撒嬌似的拉了拉喬夏的衣袖,身子跟著費了的晃了晃:“夏哥哥,好不好嘛”。


    俗話說人為了錢什麽都做的出來,包括節操,喬夏原本以為喬陽躺在床上能安靜一點,沒想到直接讓他底線都不要,一陣撒嬌式賣萌之後,將喬夏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來。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自己答應還是沒答應,總之看著喬陽之後睡的安安穩穩就明白了。


    第二天,喬陽昏著頭,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發現周遭的事物都變了,大體都變成了清一色的雪白,一偏頭自己手上還紮著針管打著吊瓶,喬安則坐在一旁幫著他調適這吊瓶滴管的速度。


    他故意哼哼發出聲音讓喬安發現自己醒了:“小毛孩子,我怎麽在醫院”,說著不自覺的咳嗽兩聲。


    喬安看著他醒,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哥,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小夏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說你發燒燒的神誌不清,我這不把你送到醫院來,要不你說怎麽迴事”。喬安說著實情,又免不了對著他又囉嗦幾句:“我說你,昨天我還看你好好的,今天怎麽就病上了”。


    喬陽啞著嗓子,不知道該怎麽和喬安說自己那件蠢事,看了看周遭好奇問:“喬夏呢”。


    “她不是送你來醫院之後上學要遲到了嗎,我就讓她先走”喬安解釋道。


    喬陽依舊對昨天的事耿耿於懷,忙拉起喬安的手問:“喬夏有沒有交給你什麽紙條,說很重要,讓你務必將它轉交給我”。


    喬安皺著眉想了想喬夏之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好像也沒交代什麽於是搖了搖頭:“哥,你以為你們在玩間諜遊戲啊,還秘密交情報”。


    “真的沒有嗎”?喬陽再次確認,要昨天喬夏算好號碼給他,那可是他用節操換來的。看著喬安依舊搖搖頭,也就收收心,等著她放學自己迴來問她。


    他看著喬安在一旁給他削蘋果,之前因為給他找工作那事喬安把楚然都給找來,事情鬧掰喬安也好幾天沒理他,一直生著自己的悶氣。但看到自己哥哥生病的時候,這小毛孩子以及馬不停蹄的推掉今天的工作,來照顧他,喬陽心裏還是一暖。


    粗魯的在喬安頭上摸了摸,喬安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削了一半的蘋果,驚慌的看著喬陽:“哥,你是不是有病,我削蘋果呢,你亂碰我頭發,小心頭皮屑掉進你要吃的蘋果裏,這髒不髒”。


    喬陽聽完微微半閉眼,弄成一臉菜色,喬安說的話怎麽有一兩句喬夏的味道在裏麵,本著自家弟弟被喬夏教壞的想法,他必須要求喬夏再多給自己寫幾列彩票號碼。


    他撇過頭看著窗外豔陽高照天,可看著這熱度完全不像早晨,連忙問著將蘋果遞給他的喬安:“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喬安看了看表:“上午10點半,快吃中飯了吧,哥你想吃醫院門外的粥還是煲湯呢”。


    喬陽起身加快了滴管的速度,急切的說:“我趕著去排練”。


    看著喬陽這一動作,喬安連忙阻止上去,控製不住音量的大叫:“你瘋啦,為了你那破工作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他們一個拿著調速器一個拉著對方的手要使勁掰開,醫院這種地方容不得大聲喧嘩,更不允許他們掀起的大動靜,一個護士走來才將他們兩個叫停。


    喬陽知道喬安看不上他的這份工作,即便他當上了主角,或許能贏來事業的第二春,再喬安看來依舊和以前一樣,所以他們互相平息了之後,喬陽也不和他正麵杠上,直接等他沒注意溜走就好了。


    喬安也平複了一口氣,緩緩的解釋:“哥,之前喬夏已經打過電話給你團裏,給你請過假了”。說著,看著時間也差不多,正好要出去給他哥買粥,喬安也老實,他不會想他哥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逃院,等他買完飯迴來時,病床是隻剩下散亂的針管和還沒滴完葡萄糖的吊瓶。


    坐在車上裹緊大衣的喬陽,擔心著裏麵的病房會不會露的太明顯,要知道他不是不去一天劇院不行,隻是這個角色是他十年沒演過的主角,他勤勤懇懇演配角演了十年,不就是為了能像十年前一樣演一迴主角嗎。


    他有了這個機會,便不能錯過,光是排演差一秒不到場都不行,因為他害怕,害怕那一天領導看出他的不敬業,又把他人給換了,他之前嚐到過一次,已經體會夠了。


    車子開到劇院門口,喬陽從車裏麵下來,涼風吹過他打了一個哆嗦,在車上足足憋了大把汗,裏麵的病號服又都濕透了,但他不管,邁開腿直接往表演部裏衝。


    路過的老徐連忙攔住他,看著他紅著臉滿頭大汗的往劇院跑,大半個病號服還露在外麵,關切問:“老喬,你怎麽了,你閨女之前打電話來不是說你病了嗎,陳姐特地還給你的角色延遲了”。


    從老徐的話中得出的,讓喬陽占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他的角色被陳秋硯給留著,沒人來占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拍了拍老徐的肩要他扶著自己去看看演得怎麽樣了,因為他剛才跑脫了,腳有些軟,站不起來。


    老徐扶著他來到表演場所,看著他進來全場目光都隨之聚焦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好久都沒這種感覺,就像男主角出場必須要打聚光燈一樣。


    陳邱硯更是連忙上前接過老徐拉著的手,關切說:“怎麽迴事,不是說你病了嗎,喲!你還從醫院跑出來啦”。


    喬陽看著自己身上露了大半的病號服,也不在用外衣遮掩,直接攤開給全場的演員看。


    想來他喬陽是沒受過他們半點的關注,現在以一個為了工作不向病魔屈服的精神領袖身份,重新再他們心裏刷新形象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看著周遭人投來敬佩的目光,喬陽臉上沒表現什麽,心裏已經被他們的眼神樂的美滋滋了。


    陳邱硯讓他們先迴各自的崗位繼續工作,並給喬陽以一種貴賓一樣的待遇,扶著他坐在自己旁邊,看著他們排練。


    喬陽他們這次演出的話劇是國外名著改編的《簡愛》,頭一個鏡頭上來是簡愛來到桑菲爾德貴族莊園任教,與小說之前簡愛小時候的經曆揉雜在一起。


    成年的簡愛是個大方得體的姑娘,表演間將自強自立的簡愛品質發揮到極致,在喬陽一旁的陳邱硯對她滿意的點點頭。


    但畫麵一轉輪到簡愛小的時候了,‘小簡愛’喬陽好像對她有映象,是之前膽怯的讓喬陽教他學表演的黃詩沄。喬陽覺得這個小姑娘眼光不錯,就是這個性格嚴重影響了她的表演。


    小時候的簡愛在舅媽的虐待之下也能也能自強自立,但在這個這個小演員身上卻半點也沒有看出來,特別是她對著淩厲的舅媽說那些長大之後不會看她的話,說著說著便開始結巴,嚴重影響了周圍的氣氛。


    有的演員寬容的為了迎合她,故意笑場,笑著笑著便過去了,看著那女孩更是紅著臉低頭,也許今天她這場排練是過不了了,陳邱硯自從她開始演也一直黑著臉。


    喬陽帶著病試了兩場羅切斯特伯爵和簡愛初次相遇,到以正確身份和簡愛談話的場景。由於自身帶著病,演著發揮得不好,也沒人會說什麽,於是就這樣草草先收場了。


    喬陽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所以他也不能多留片刻,急著在路口打車,車沒打到一個電話就接踵而至。他本以為會是喬安來催命了,結果在此期間喬安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被他手機靜音當做沒聽見時,現在卻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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