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唐月涵便發現門外有鄰居探頭,她趕忙製止他開口,吩咐癸叔將門關上,然後抓著花鐵鷹的手臂。


    「跟我到一邊說話去。」


    她把她把花鐵鷹抓到一旁,一臉嚴肅,慎重其事地告訴他。


    「那一夜,我們什麽都投做,」.


    當捕頭多年,她擅長辨各種毒物,隨著藥性發作,她愈加確認這不是淫毒,対於兩者的區分,她是清楚的。


    是的,那一夜;她中的是媚藥;不是淫毒,所以她熬過去了,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忍過媚藥之苦,因此,她和花鐵鷹之間;是清白的。,


    花鐵鷹卻不苟同的揺頭。「話不能這麽說我陪了你一夜,雖無肌膚之親,但你卻親了我.」當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眼底幽亮如炬


    唐月涵瞪大了眼。「胡說!」.


    「是真的,你在煎熬痛苦之時,突然抱住我,壓在我身上,親了我好幾下。」


    他說得身不由己,其實一點也不排斥,其至情不自禁迴親了她。


    唐月涵聽得晴天霹靈僵硬如木,頓時傻了眼。「有這種事?」


    「在下是頂天立她的丈夫.雖知姑娘是身不由己.但女子名節重要,豈能含糊.花鐵鷹願意負責,下聘求娶姑娘。」


    這一番話說下來,流暢而直誠,好似這事已經定了。


    的確,照世俗眼光來看,他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夜,那一夜他陪在她身旁一直到東方泛白在這慢慢長夜中,她的神智是恍惚所有理智都甩去抵抗焚身的欲火,幾乎耗盡力氣,哪裏還會注意自己有沒有投懷送抱。


    當她醒來,發現自己熬過去了,便趁著花鐵鷹找水給她喝時,不告而別,就是表明不想與他沾上關係,也不要他負責什麽最好就是萍水相逢各走各的.


    誰知,這男人居然找上門來,還親自下聘?


    「多謝好意,我不用你負責」她說得斬釘截鐵,一臉不領情


    「這怎麽行?」


    「我說行就行。」


    「月涵;你與我共處一宿;若傳了出去;對姑娘名節有損;我豈能坐視不理?」


    很好,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査出來了,自己沒賴上他,他卻反過來纏上她,唐月涵不由得怒目相向。


    「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反倒是你這樣大箱小籃送上□,才會引人側目好嗎?還有,別叫得這麽親熱!」她咬牙道,沒想到這人居然有本事找到她,也對,他是捕頭,循線査人是捕頭的強項,早知道她就隱蹤毀跡;不過她壓根兒沒想到花鐵鷹會找她。


    花鐵鷹望著她嬌怒的瞼蛋,那一日,明月下,撞見這麽一個嬌人兒,明明看似嬌弱,卻異常冷靜,一瞼威武不屈,彷佛這嬌弱的身子裏,蘊藏了驚人的力量。


    當時她的口氣和態度,還真讓他以為她是衙門當差的女捕頭,事後一査,才發視衙門裏沒有她這個人,然後,他動用人脈,査出她的名字和住處。


    那一夜她不告而別,可她的倩影,卻已留在他心一直未娶妻的他,並不打算娶個太嬌弱的女子,他一直希望找個能夠與他一起遨遊天際:性子獨立堅忍,與他聊得上話題,能用同樣眼光看世間百態的女子。


    當遇上唐月涵時,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很快就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為她負責,其至還很期待。


    他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査明她的底細後,立刻火速下聘。


    「我乃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如此敷衍行事;誤了姑娘一生;就算你我不說,但天知地知,花某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更無法將此事不作數.你放心,在下並非市井小卒,我乃德天刑府的花鐵鷹:也算小有功名,你嫁給我,絕不會吃虧的。」


    說起四大名捕,這名號是響亮的,讓不少媒婆踏上他家的門要說親,隻不過他忙於刑府之事,南奔北闖的,一直沒有安定下來。


    如今,在遇見她後,他突然有了成家的心思。


    他明白她的不告而別是什麽意思,擺明了是給他台階下,不與他牽扯,如此作派,證明她是不拘小節的女子,更讓他心係於她。


    唐月涵當然知道他是名捕花鐵鷹,說起來兩大刑府還曾經合作辦過大案子,所以前生,她與他還算有交情,隻是沒想到當初那個一臉冷酷的花鐵鷹,居然會擺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表情,還用灼灼眼光盯著直己,讓她不由雞皮疙瘩都起來:想這副皮相可真麻煩,怎麽淨招桃花.?


    她認定灼看上的是唐月涵的皮相,若他了解自己空有花容月貌;骨子裏其實是個男人婆,就不會急著跑來負責了。


    他堅持不用,並擺出「我是母老虎」的模樣;提醒他;若是娶了她,整天都會聽到河東獅吼;日子絕對不好過。


    花鐵鷹卻比她更堅持,不管她如何威脅和拒絕,他都表明了願意娶她的還說他會讓她考慮,不逼她。


    不逼?把聘禮留下人就走了,還說不是逼?


    唐月涵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懊惱地揉太陽穴,真沒想到這花鐵鷹竟如此固執.而且適才他走時,在關上大門之前,她還瞧見不少賊頭賊腦的臉在觀望,被花鐵鷹大張旗鼓這麽一搞;不到兩人,這附近鄰居大概都曉得有人上她家提親了。


    不行!她必須把聘禮退迴去可是想到這裏卻更苦惱了;她根本不知道花鐵鷹住在哪兒?這人臨走前隻說會再來找她,卻沒有透露暫居何處,擺明不給她機會拒絕。,


    當晚,她睡得不其安穩,總覺得暗夜中;有人在偷窺她。


    她翻個身,猛然驚醒,驚見站在床惻的身影,立即反射性的摸向腰間軟劍,這是多年習慣,不管是沐浴或是就寢,她身上一定會留下一件兵器防身.


    不過對方更快,她才一有動作,便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得動彈。.


    她僨怒地瞪著來人雖然房內昏暗;但她仍可借著窗外一點月光;看出這個半夜闖人她寢房、點她穴道的,正是那個戴著麵具的「彤公子」。


    「你想做什麽?」她憤怒地瞪著他,既然知道他是相爺的手下,就不是敵人,可他為何要這樣對他?


    想不到對方重重哼了一聲,一撩袍,坐在床邊,兩隻手放在她的身旁,支撐著他傾身向前的重量


    一下子,原本就不大的房間,因為他的出現,變得跟擁擠,何況她還被困這方寸之間,連唿吸都覺得窒礙迫人


    麵具雖然幾乎遮住他整張臉,可是唐月涵從那雙銳利攝人的眼,仍可以感覺到,這人散發著濃烈怒意


    她被他散發的氣場壓迫得唿吸困難,心驚膽跳,正當她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他時,壓抑的怒聲質問忿忿傳來


    「你與他有肌膚之親」


    這沒頭沒尾的話,雖然問得突然,她立即明白他問什麽


    「關你什麽事?」她也生氣了,這人簡直莫明其妙,大半夜的不睡覺,像是來質問這種不關他的事


    「當然有關係!」他狠狠咬牙「迴答我!」


    他的聲音很大,足以吵醒日擎和葵叔了,但她知道,這人肯定點了他們的睡穴,否則這點聲響,足以讓他們衝進房來


    唐月涵雖然生氣,可是衡量眼前情況,好女不吃眼前虧,她不顧自己,也要顧著日擎和葵叔的安全


    「沒有」她冷冷迴答


    「沒有什麽?」


    「我沒有和他同床,又何來肌膚之親?」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那為何他說為了你的名節,必須負起責任娶你?」


    「你聽誰說的?」


    「外頭的人都這麽說!」感覺到他的怒火又直漲了些。


    唐月涵心中哀歎,這一日都還沒過呢,外頭就傳開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花鐵鷹,他畢竟是名捕,並非無名小卒,這洛梅鎮又不大。消息自然傳得快


    自己不過是與他陰差陽錯共處一夜,她都不介意了,他卻非要賴上她。


    「我又沒答應要嫁他,還有,這到底關你什麽事?」她覺得被問得很冤,這位彤公子到底用什麽「身分」來問她?


    「哼!關係大了!」言語中,醋勁翻天。


    她狐疑地盯囑他,玩味著他話中的涵義,一開始她還不太明白,可是仔細推敲之後,她恍然大牾。


    不會吧,難不成他--


    她對這個認知感到震驚,但隨即壓下驚訝,為了不觸怒他,強自鎮定,趕忙撇遣關係。


    「你放心吧,我對他沒興趣,不會跟你搶的。」她說得很有誠意。


    封無忌先是一怔,嚴狠的更正。「我沒有這個癖好!」


    沒有?那你幹麽興師問罪?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也難怪她會想歪,因為他一副打翻醋壇子的模樣,她當然隻能判斷他與花鐵鷹有曖眛了,如果他沒有龍陽之癖,那他幹麽一副醋勁大發的模樣——咦


    思緒一轉,另一個答案浮現在腦中,就算不被點穴,她也僵住不能動。


    不會吧;難道他喜歡她?這怎麽可能?


    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他不死心,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說為了你的名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的臉靠得很近,一雙眼像要噴出火來;唐月涵隻是呆呆的望著他。


    彤公子喜歡她?她雖然很吃驚;不過現下連驚疑的時間都沒有,在他緊迫的威逼之下;她還是把自己遇上花鐵鷹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抱了他?」他眼中的火焰更旺盛了;責備的口氣非常囂張。


    這人會不會聽話啊;說了那麽多重點;他卻專挑這件事來質問;更氣的是自己為什麽要向他解釋?


    「抱了又如何?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根本沒什麽,我都不介意了,是他自己要在意的,我有什麽辦法!」


    他突然盯著她的唇,質問:「他有親你嗎?」


    唐月涵心頭陡然大跳;她在敘述時刻意漏了這一段;怎麽這人卻冷不防地問起,害她一時語塞。


    這麽一耽擱,上頭的人立刻僨恨指責。「你讓他親你?」


    她真的火大了!被人這樣點住穴道,拷問私密的事情,還無端承受他莫名的火氣,兩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他憑什麽質問她。


    「他親我如何?沒親我又如何?都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快把我穴道解開,否則我向相爺告你的狀!」


    對她來說,這根本沒什麽好在意的,是的,她一點也不在;當她是名捕燕英彤時,為了査案,時常女扮男裝潛入匪窩,與男人共擠一塌、勾肩搭背,其至看到男人一絲不掛,她都可以麵不改色


    要細數她抱過、摟過、同榻而眠的對象,那還真是不知道有幾個呢,如果介意這、在意那的,還做什麽大事?


    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引得她心頭一驚。


    他的吻突地罩下,封住她的唇,火燙的舌生滑入,肆無忌憚地與她的嫩舌纏在一塊兒。


    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罩下來,狠狠洗去其它男人的氣味。


    他非常、非常火大,隻不過離開三個多月,一迴來竟發現自己的獵物被人覬覦了,就好像新收的寶貝貓兒,還在循循善誘地馴服她,不敢過於強硬,怕會引發她的野性頑抗,隻得哄著、拐著,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小心珍藏著;耐心地等她有一天會認主人了;願意窩在他懷裏;任他撫摸摟抱。


    豈料,不過離開三個多月,僅僅三個多月,這隻野貓就被其它人勾去了,叫他怎能不氣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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