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知道王媽是有顧忌,不願意說,還是真的不知道,王媽再沒有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


    雪亮見在王媽這裏已經了解不到其他的情況,和陳三炮起身向王媽告辭。


    “三炮哥,下一家,你覺得我們去哪一家好?”


    從王媽家離開後,一連又去走訪了三戶人家,卻都沒有遇到人在家。


    和陳三炮在路上走著,雪亮問。


    “我看,去巫料家吧,我看那小子一定在家。”


    陳三炮想想說。


    提及巫料,雪亮的眼前馬上浮現出前些日子開群眾會的場麵。就是巫料,在群眾會上陰陽怪氣,煽動了一部分人提前離開了會場。


    “好,就去巫料家。”


    雪亮很想會會這個巫料,雪亮覺得,像巫料這樣的人,說不定,還真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於是,雪亮和陳三炮就直奔巫料家。


    巫料家的房子還算可以,是半新的平房,占地兩百餘平方米。外牆還刷過土紅色的油漆。


    正如陳三炮說的,巫料在家。


    “巫料,沒有出去嗎?”


    巫料在院子裏的藤椅上躺著,雪亮和陳三炮一到巫料家就看見,陳三炮衝巫料叫。


    巫料在藤椅裏坐起來,見是雪亮和陳三炮,衝陳三炮說:“喲,三炮啊,聽說你當上我們西陽一組的小組長了,以後請你多多關照啊。”


    巫料雖然嘴裏說以後請陳三炮多多關照,卻一點“請”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有不少嘲諷的味道。


    “我這不就是來關照你了嗎?這是雪亮同誌,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


    陳三炮裝著沒聽懂巫料的弦外之音。


    “不用,雪領導嘛,縣裏麵來的大官,我巫料豈敢不認識?”


    巫料不無嘲諷。雪亮卻一笑說:“看來,巫料同誌對我成見不小啊。”


    “雪領導想多了,我巫料怎麽敢對你有成見?”


    巫料還是話裏帶刺。陳三炮可就不願意聽了。


    “好了,巫料,你少陰陽怪氣的了,雪亮同誌來,是來向你了解情況的,你有什麽就說什麽,沒有,盡可以不開口,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的。”


    “喲,我就說嘛,這官,可真是好東西,一當官,就不一樣了,即便以前是頭豬,一當了官,就可以變成人樣了。行,說吧,雪領導,你要了解什麽情況?我巫料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巫料這是在變著法子罵陳三炮。陳三炮頓時氣得就要發作,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小組長了,不能和巫料一般見識。


    “好,好,巫料,你行。”


    陳三炮沒再說話。


    “巫料,談談你家的情況吧。”


    雪亮內心深處也有點窩火,不過,雪亮卻告訴自己,絕不能發火。


    “我家的情況?我家的什麽情況?”


    不知道巫料是真不知道怎麽說呢?還是有意裝瘋賣傻。


    然而,雪亮卻不和巫料計較,給巫料解釋:“比如說你家有幾口人,都做些什麽?”


    “雪領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家五口人,三個孩子在讀書,我無業遊民一個,我老婆比我好些,在家給娃兒們當保姆。我說,雪領導,這些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你們當領導的,都喜歡這樣折騰窮苦百姓嗎?”


    這個巫料,說話一套一套的,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巫料同誌,你誤會了。對於你家的情況,我了解的,還真的不多,就拿你剛才說的,我了解的和你說的就不一樣。”


    雪亮沒有因為巫料的刻意挖苦而生氣,繼續平心靜氣地和巫料說。


    “哦?雪領導,你了解的,我家又是什麽情況?”


    巫料似乎真想知道,雪亮到底了解到他家的哪些情況。


    “我了解到,你並不是一個無業遊民,你是一個老板!”


    雪亮說這話,是有證據的。


    巫料雖然沒有成立公司,但是,巫料可顧得有人為他幹活。巫料經常做一些中間生意,然後從中抽取提成,每年巫料的收入,都在三十萬以上。


    “需領導,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這樣的人,能是老板?”


    巫料顯然不想承認它是老板,但他自己卻清楚他自己就是老板。


    所以,聽到雪亮說他是老板,他雖然不想承認,卻料想雪亮不可能是憑空想出來的,雪亮一定掌握著什麽證據,做賊心虛,說話顯得是那麽沒有底氣。


    不過,雪亮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刨根究底。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來談談,我們西陽一組,有沒有生活比較困難,卻又不是貧困戶的?”


    雪亮換了個話題。


    “你說這個媽?有啊,你的眼前,不就有一家?”


    巫料可是想都沒有想,雪亮剛一問完,就這麽告訴雪亮。


    “你是說,你們家嗎?”


    雪亮眉頭微皺。


    “是啊。我們家。我剛才就說了,我三個孩子在讀書,我老婆做三個孩子的保姆,我一個無業遊民。這樣的狀況,生活難道還不夠困難?”


    巫料說得振振有詞,好像他家真是那麽迴事。


    “巫料,你可想清楚了,騙取國家政策,那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雪亮覺得,應該提醒一下巫料,希望它不再胡扯。


    “雪領導,我隻是說我家的生活困難,難道我家的生活困難,就是騙取國家政策了?你這樣給我扣帽子,是不是太過武斷了些?”


    巫料仍是說辭無窮。


    “巫料同誌,誠如你家的生活真的困難,那我們就得考慮把你家納入精準扶貧戶的行列,那樣,你家就可以享受到建檔立卡戶的相關待遇。所以,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雪亮進一步給巫料解說。


    “雪領導,我家生活是很困難,不過,那個什麽貧困戶嘛,我是不會當的,我可丟不起人。國家的那個什麽政策,我更不會要,省得錢沒給我一分,末了再給我扣上一頂騙取國家扶貧政策的高帽,那重得很,我可戴不起!”


    雪亮的提醒,看來,也不是一點作用不起,巫料還是擔心,自己真要成了貧困戶,怕是經不起推敲。


    當然,巫料如此說,雪亮的心裏就更明亮了。可以確定,巫料家不是建檔立卡戶,是沒有嫌疑的。


    “巫料同誌,那麽,除開你家,我們西陽一組,還有沒有生活比較困難,卻不是建檔立卡貧困戶的?”


    雪亮微笑著,再一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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