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可有了?直接圓房了?”攝政王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低聲咆哮,這個混蛋弟弟怎麽一點都不能讓自己省心。


    “直接圓的。”戰王說的輕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眼底卻有一閃而過的落寞。


    顧鶄鷓會娶他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糊塗啊,沒有婚書,你同她圓房,她若是負責還好,若是不負責,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麽麵對世人的指點?”對於戰王和顧鶄鷓之間發生的事,攝政王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可更多的還是擔心戰王。


    “反正這輩子也不會看上其他女子了,考慮那麽多作甚,我歡喜同她在一起的感覺,那就要得到她,至於以後會怎樣?我活著本就是撿來的命,多活一天是一天罷了!”戰王說到後麵幾句時,一臉的孤寂,他本就是死裏逃生才活下來的,至於死,十幾年前就已經死過了吧,不然又怎麽會有他的出現。


    “那他若是接受不了,怎麽辦?”攝政王知道戰王又想起了那件事情,連忙岔開話題,那件事情太過沉重,他也不願意提及。


    “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他也歡喜同顧鶄鷓在一起的時光,我能感受的到,畢竟我們是一體啊!”戰王突然朝著攝政王留出一個詭異莫名的笑來。


    “我知他也歡喜,可若顧鶄鷓不願給出婚書,你們還圓房了,他那般死板,如若接受不了,尋了短見可怎麽是好?”攝政王並不擔心現在的戰王,可他卻擔心那個文弱書生模樣的戰王。


    他不能時時刻刻把這家夥帶在身邊,萬一什麽時候他出來了,接受不了現在的一切,做了什麽蠢事可如何是好!


    “無妨!他若敢死,早在那時候就死了,這個世界又怎麽會有我。”戰王說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隻是在這大笑聲中,戰王的眼角卻留下了一顆淚珠。


    那件事,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當時的窒息與絕望,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


    哪怕現在隻是說及,也會痛苦的不能控製的流下淚水來。


    他本是討厭女子的,直到感覺到那家夥對顧鶄鷓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便主動占據了身體,本是想用手段除去顧鶄鷓這個禍害,可另一個他卻總在左右他的想法,為了讓另一個自己死心,他故意去更多的接觸顧鶄鷓,不曾想自己竟也生出了那般心思。


    雖然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那家夥的影響,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同顧鶄鷓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是多麽的雀躍,期待著可以看見顧鶄鷓的每一天,那種活過來的感覺,他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那種每天一睜眼,就想看到一個人的心情,太久沒有出現過了。


    同顧鶄鷓在一起,他甚至可以去掉心底的那股子殺伐氣,那些平常他看到會果斷殺掉的人,如今在看到竟然也會起了惻隱之心。


    等戰王同攝政王忙完正事迴到府門口,便看到陸嘉同兩名清竹軒的暗衛等在門口,雖這段時間大家一直住在一個府裏,可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集,清竹軒的人更是很少會露麵。


    “戰王殿下,這是我家閣主命我們給您的。”對於陸嘉而言,戰王終究是外人,對於外人他很客氣。


    “給我的。”戰王看著陸嘉旁邊暗衛拿的兩個錦盒,笑的一臉邪魅,他家閣主,那不就是顧鶄鷓了,她能給他什麽?


    戰王心裏也是打鼓的,他超級好奇顧鶄鷓會在裏麵放什麽東西,可表現出來的感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昨天兩人剛有了夫妻之實,今天就讓暗衛給他錦盒,他的好奇心真的被拉滿了。


    一個長條錦盒,一個正方形錦盒,裏麵能是什麽?顧鶄鷓能給他些什麽?


    戰王想了半天也猜不到裏麵會是什麽,又怕裏麵是不好的東西,遲遲沒有伸手去接下錦盒。


    攝政王見戰王不接,就想伸手去幫戰王接過來,可剛伸出去的手直接被戰王伸手阻攔了。


    “直接打開吧!”戰王並沒有接過錦盒,而是讓清竹軒的人直接打開,戰王站在原地雙手抱胸,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陸嘉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顧鶄鷓給他以後他就直接過來等著了,戰王讓打開他就直接打開了,裏麵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都不在意。


    至於裏麵裝的東西是不是他能知道的,打開看過再說,反正是戰王讓他打開的。


    正方形的錦盒裏,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摞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的大麵額,多少張戰王沒數,看到這麽一大盒銀票,戰王的心裏直接就咯噔了,這麽多錢,怕不是顧鶄鷓那個家夥要拿錢打發了他,不準備對他負責了。


    不過看看這一大盒銀票,戰王對著攝政王露出一臉自嘲的笑容,他怕不是真的應了攝政王白天說的話,不過這麽一大盒,顧鶄鷓還真是舍得!


    戰王閉上雙眼,深唿吸一口氣穩住心神,轉眸看像長條的錦盒,最上麵是一封信寫著“戰王親啟”信的下麵是一張卷起來的紙,上麵還係上了一根紅色的綢緞,綢緞還被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可現在的戰王隻覺得自己的心底有無數戾氣無處發泄,不知為何他竟然莫名肯定顧鶄鷓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會對自己負責了。


    那封讓他親啟的信,會寫一些什麽?


    對不起他的話?還是用她的那些夫郎做借口,委婉的拒絕他?又或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總之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一個:不對他負責罷了!


    戰王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摻雜了有點病態的瘋狂,戰王伸手打開了被蝴蝶結係著的紙張,他一點也不想去看顧鶄鷓給他寫的什麽破信。


    他現在到是要看看顧鶄鷓會在給他點什麽打發他,紙還弄得這麽漂亮,裏麵卷的莫不是什麽名家的畫作,給了銀子在給名畫,就準備把他這堂堂的王爺打發了。


    戰王極不耐煩的打開紙張,可卻在看到上麵寫的字後愣住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顧鶄鷓給他的會是這種東西,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看到上麵的字時,漏跳了幾拍。


    攝政王一臉疑惑的從戰王手裏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麵的字後,攝政王也是微微愣住,隨即臉上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底的大石也終於落了地。


    戰王先是一臉的呆滯,隨即又大笑起來,周身的戾氣也瞬間就消散開來了,他之前怎麽會那麽想顧鶄鷓呐,自己心悅的女子不應該選擇無條件信任嗎!


    這次怪他,是他錯了,明明自己說的那麽灑脫,嘴上說著信她,可卻還是選擇了不信任顧鶄鷓。


    想到剛剛自己周身的那一身戾氣,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這麽怕顧鶄鷓會不承認自己不對自己負責嗎?


    而另一邊,顧鶄鷓見陸嘉一直不迴來,等的也有些不耐煩了,生怕這事再讓陸嘉給辦砸了,越想心裏越不安,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府門口,看到五個人跟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門口,全都低頭看著她給戰王的錦盒時,顧鶄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在大門口就打開了,不是和陸嘉說了,讓戰王拿迴去看的嗎!


    “咳,吃飯了嗎?”顧鶄鷓站在府邸大門口,輕咳一聲打破了門口的五個木頭樁子。


    戰王抬頭看到顧鶄鷓,心底那幾乎已經完全消散的戾氣,這下更是一瞬間煙消雲散了,一個閃身便朝著顧鶄鷓飛撲了過去。


    顧鶄鷓完全沒料到戰王會突然飛撲過來,伸手勉強才接住飛奔而來的戰王,由於慣性顧鶄鷓還倒退了幾步。


    這練武的人就是不一樣,撲過來這一下子撞的顧鶄鷓胸口生疼,最重要的是她還差點給人沒接住,明明自己也是練武的好不好。


    “妻主。”戰王笑的眉眼彎彎,一雙白淨的手臂也攀上了顧鶄鷓的脖頸,他有婚書了,他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郎了。


    是的,顧鶄鷓給的長錦盒裏,便是一張婚書,不是什麽名家字畫,也不是戰王想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是他想了一天卻不敢肯定顧鶄鷓會不會給他的“婚書。”


    那張婚書明明薄薄的一張,風一吹就刮跑了,可在戰王眼裏那張婚書卻有千斤那麽重。


    顧鶄鷓笑的溫柔眉眼生花,輕聲應下“嗯,我在。”


    人都是她得了,她總是要負責的。


    “那盒銀票自己收好了。”顧鶄鷓看著戰王這麽開心,心裏也是歡喜的。


    “那裏麵有多少?”他剛才心裏都是戾氣,沒注意裏麵有多少銀票,不過那一盒,看著就多。


    “迴去自己數。”裏麵有多少銀票,自己數比她直接說出來,會更開心吧。


    戰王:“妻主。”


    戰王:“妻主。”


    戰王:“妻主。”


    戰王:“妻主。”


    顧鶄鷓:“嗯,我在。”


    顧鶄鷓:“嗯,我在。”


    顧鶄鷓:“嗯,我在。”


    顧鶄鷓:“嗯,我在。”


    戰王攬著顧鶄鷓的脖頸,小臉瞅著顧鶄鷓的臉不停的叫著,同顧鶄鷓撒著嬌。


    顧鶄鷓一臉無奈又寵溺的輕聲一一應著。


    戰王似是得到了滿足,仰起頭輕輕覆上了顧鶄鷓的唇,但卻沒有深吻,隻是輕輕的碰觸了一下。


    親了顧鶄鷓,戰王從顧鶄鷓懷裏跑開,朝著還在陸嘉手裏的正方形錦盒跑過去,一把抱進了自己懷裏,他要迴去數銀子了。


    當戰王招唿都沒打就從顧鶄鷓身旁跑走時,顧鶄鷓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是錯覺!


    陸嘉的任務完成了,便帶著身旁的兩名暗衛閃身離開了,大門口就隻剩下了顧鶄鷓同攝政王。


    顧鶄鷓見攝政王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輕喚了一聲:“攝政王。”


    攝政王沒有迴應她,顧鶄鷓歪頭想了一下,算了還是不打擾他了吧,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覺得衣袖一緊,低頭看去發現是攝政王拉著了她。


    顧鶄鷓眉頭微微一蹙,不明白攝政王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顧鶄鷓看不到攝政王的表情輕聲問道。


    “為什麽?”攝政王的語調裏透出一絲哭腔。


    “什麽?”顧鶄鷓沒明白攝政王這是鬧的哪一出。


    “為什麽?為什麽誰都可以?我卻不行?”攝政王說著猛的抬起頭,臉上已有了一行清淚。


    攝政王這樣說,在看到攝政王的表情,顧鶄鷓自然明白了攝政王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已經是我夫郎了嗎!”顧鶄鷓嘴角噙著一抹淡笑,說出來的話卻震到了攝政王。


    “我要做你真正的夫郎,不是名義上的。”攝政王不甘心的又補充道。


    顧鶄鷓沒有在解釋些什麽,隻是靜靜地看了攝政王兩眼,用手撫去了攝政王臉上的淚痕,薄唇湊近吻上了攝政王的唇。


    攝政王完全沒料到顧鶄鷓會主動吻他,震驚的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顧鶄鷓看著如此震驚的攝政王,眸子裏滿是溫柔的笑意,用手輕輕覆上攝政王的眼,動作說不出來的溫柔,“乖,閉眼!”顧鶄鷓輕鬆哄道。


    聽到顧鶄鷓的聲音,攝政王好似反應過來什麽一樣,突然化被動為主動不停地索取。


    顧鶄鷓突然伸手推開了攝政王,再這樣讓他啃下去,她的嘴要腫了啊。


    “心情好點了嗎?”推開攝政王顧鶄鷓淡淡開口。


    被推開的攝政王心裏就好似在坐過山車一般,一會在雲端一會在泥底。


    “為什麽推開我?”攝政王的聲音竟莫名有些委屈。


    “我們還在大門口。”顧鶄鷓隨口撤了個謊,她們是在大門口不假,可這個時間大門口並沒有人。


    “啊!”攝政王驚唿一聲,他剛才一定是瘋了,竟在門口親了顧鶄鷓,這要是被旁人看去,豈不是要引論王府了。


    攝政王整張臉漲的通紅,埋怨的瞟了顧鶄鷓一眼,飛快的朝著院裏跑去。


    顧鶄鷓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深深的歎出一口氣,她終還是踏上了自己最不想接觸的道路。


    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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