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髒的嘴,被打都是輕的了,人渣!”陳以鹿也是火冒三丈。


    “你他瑪!”張靳明顯被激怒,叫喊著就要朝陳以鹿來,卻被何司遠和齊澈擋在中間。


    “陳以鹿你幹嘛打人啊?和北哥在一起就可以這麽猖狂了嗎?”祁玉禎在旁邊搭起了腔。


    “這事兒跟尚臨北沒有關係,是這個賤人,說話沒有分寸。”陳以鹿伸手指著張靳,想著剛剛他說的話真的氣不打一處來,眯眼質問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你跟小茉這麽說話?”說完看向何司遠:“還有你何司遠,小茉跟你談戀愛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對吧?你倆好和不好我們旁人沒權幹涉,那請問有他張靳插手的份嗎?他有什麽資格侮辱你們的感情?有什麽資格讓別人難堪,這就是你們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


    “你剛又說什麽了?”何司遠一隻手抓著張靳的胳膊。


    張靳卻還是往陳以鹿的方向衝著,像是沒聽見一樣。


    其他人也不了解事情的始末,隻能在一旁看著。


    而高紫茉已經因為現在混亂的場麵蒙在了原地。


    隻有一旁始終護著陳以鹿的齊澈冷不丁說了句:“大概是說他也想花錢和這個女生玩玩吧。”


    何司遠聽完眉頭一皺,然後抬手就給了張靳一拳。


    張靳自知理虧,即便被再一次打倒在地也沒再叫喚反駁。


    陳以鹿見何司遠都上了手,也就懶得再跟他們去爭什麽,扭頭看向高紫茉,發現她還看著何司遠,於是朝何司遠說道:“小茉估計被嚇壞了,你送她一會兒吧。”


    何司遠點點頭,拉著高紫茉的胳膊就離開了。


    魏萊看著他們離開,不自覺也歎了口氣。


    “那我們也走吧。”齊澈看向陳以鹿說道。


    “好。”陳以鹿也沒想著去管其他人。


    祁玉禎倒是現在才注意到齊澈,在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故意扯著嗓子說道:“北哥才離開幾天啊,你就按捺不住要找其他人了呢?”


    陳以鹿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祁玉禎:“所以心是髒的看什麽都是髒的這句話還是真的呢?”說完還輕蔑笑了笑,“看來你和尚臨北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熟絡啊,這位也是尚臨北的朋友,你怎麽不認識呀?”


    一聽到他也認識尚臨北,祁玉禎眼底閃過幾絲慌亂。


    齊澈笑著配合道:“嗯,小北好像除了你之外還真沒怎麽提過別人。”


    “你要不相信的話,就去告狀吧~”陳以鹿見祁玉禎隻是攥著手不說話,拋下這句話就走了。


    下了樓,齊澈步子邁快了些,主動先走過去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陳以鹿也不好拒絕,隻好坐了上去。


    齊澈上車係好安全帶後,然後看著陳以鹿還在發抖的右手,輕輕拿了過去。


    陳以鹿本能把手一抬,和齊澈的手保持著距離。


    “剛打疼了吧?”齊澈問道,語氣中帶了些心疼。


    “有點,太使勁了剛剛。”陳以鹿趁機收迴手甩了甩。


    “看不出你還挺英勇。”齊澈也沒再多的動作,隻是發動了汽車。


    “他嘴巴太髒了。”


    “不過你還挺能忍。”


    “啊?”


    “他前麵說了你那麽多,我看你都沒什麽反應,後麵一說你朋友,你就炸了。”


    “他說我也不是一兩天了,我都免疫了。”陳以鹿無奈搖搖頭,“但小茉不一樣,小茉自尊心很強的。”


    “看來小北也沒把你保護得很好啊。”


    “這個事跟他沒有關係,他對我很好的。”陳以鹿趕緊解釋道。


    “是麽?”齊澈說著看了眼陳以鹿,發現她正在發愣,隻好自己換了話題,“我這兩天在這邊出差,你不帶我參觀參觀你們城市嗎?”


    “你是出差?”陳以鹿有些驚訝。


    “對啊,你應該記得的吧,我跟你可打小就隔著一千多公裏啊。”齊澈笑著說。


    “我知道啊,但我看你來這邊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我以為你在這裏安家了呢。”


    “也可以啊,你給這個機會的話,我可以考慮在這邊安個家。”齊澈開起了玩笑。


    “水哥又說笑了不是?”陳以鹿有些無奈,“這話可別讓我家尚臨北聽到啊,他會誤解的。”


    “我倒不擔心,這也不是誤解。”


    “水哥,別啊,我擔心啊。”陳以鹿說著指向窗外,“我家快到啦。”


    齊澈很快停在了小區門口,然後在她要下車時,問道:“不請我去家裏坐坐麽?”


    “那就不耽誤水哥時間了吧,等有空呀,有空請水哥喝奶茶,喝我們這最有名的奶茶。”


    “明天我就挺有空的。”齊澈很快接了話。


    “那不巧了,我這幾天都跟我爸媽有事欸,水哥你要旅遊的話我可以給你發些攻略哈。”說完趕緊開了車門下了車,“水哥再見呀,有空再見,沒空就繼續當網友吧。”


    當然,陳以鹿沒說最後一句就是她此刻內心的os。


    齊澈看著她進小區走了很遠,才笑著發動汽車離開。


    -


    陳以鹿到家和爸媽打完招唿迴到房間準備清東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竟然由於太著急忘了拿放在後備箱的行李。


    “我這個豬腦子啊!!!”陳以鹿說著往地上一癱,靠在了門後,想了很久還是給齊澈發去了信息:【水哥,不好意思……我剛走的有點急,忘記拿行李箱了……】


    齊澈很快迴複了消息:【是嗎?但是我現在有事,你著急嗎?要不明天送給你?】


    陳以鹿想著他都這麽說了,也不好現在再讓他特地折返,可如果自己說去拿,以齊澈的性格肯定得想辦法再把自己送迴家,那這又得來迴拉扯,還是等他有空的時候讓他送過來吧,到時候自己拿上就離開,少了很多麻煩。


    於是迴複了信息【好的,謝謝水哥。】


    正無奈,發現魏萊的信息發了過來:【小鹿,今天的你還真是不一樣啊。】


    陳以鹿迴想著或許是自己動手打人這事嚇到她了,於是趕緊迴複:【實在不好意思啊,影響你們聚會了。】


    【沒事沒事,我們後來聽了靳哥複述了他說的話,確實該打。】


    陳以鹿有些無語,這個張靳真是對外人蠻橫無理,對自己人就唯唯諾諾的,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魏萊接著又補充說道:【不過我覺得你不一樣的地方是和北哥在一起時你的氣質狀態都不一樣。】


    陳以鹿看著這句話愣了半天,一時也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單從和魏萊的相處看來,她覺得這句話應該就是普通朋友之間嘮嗑;可從她和祁玉禎之間的關係看來,這句話聽著好像就開始刺耳起來了。


    或許是看這麽久沒迴複,魏萊又補了句:【我是覺得你在北哥麵前一直都是很小鳥依人的樣子,沒想到你原來這麽勇敢,哈哈哈哈,實在有些刮目相看了呢。】


    看到這樣的迴複,陳以鹿舒了口氣,魏萊或許是尚臨北圈子裏,她唯一能成為朋友的人了吧。


    這麽想著,她快速迴複道:【在他身邊當然也不用那麽勇敢啦。】


    隔了好一會兒,魏萊才迴複道:【真羨慕你們呀。】


    陳以鹿剛想迴複,就看見她又發來了一條:【司遠和你朋友分手這件事…】


    陳以鹿並不想和魏萊多聊這個話題,畢竟她一直感覺魏萊和何司遠之間有些什麽錯綜複雜的關係,所以她直接迴道:【他們自己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


    然後就見對話框上她一直顯示“正在輸入”卻又一直沒消息過來,到最後隻發來了一個【嗯。】


    放下手機,陳以鹿也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午飯也沒吃就迴房間躺上了床。


    -


    第二天直到晚上吃完飯,陳以鹿坐在客廳陪著爸媽看電視,才收到齊澈的消息:【在家麽?】


    陳以鹿想著這人是真忙啊,大過年的還要工作到這麽晚,真是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的真實寫照啊,就這麽感慨著晃著腦袋,她快速迴了個【在。】


    【那我現在過來吧。】


    【好。】


    可陳以鹿放下手機還沒幾分鍾,齊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雨鹿,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了。”


    “哈?這麽快呢?”陳以鹿想著這城市雖然不大,但也沒小成這樣吧。


    “是啊,想快點見到你嘛。”齊澈還是一樣,大大方方說著自己的真心話。


    雖然這話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但陳以鹿抬頭發現爸媽都看著自己,不自覺有些心虛,快速起身迴了房間:“那你等等哈,我就下來。”


    掛了電話隨意重新把頭發紮了一下,然後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沒到小腿的長棉襖,拉鏈從底直接拉到了脖子根,就蹬了雙鞋下了樓。


    老遠就看見汽車站在小區門口,雙手插在長棉襖的口袋裏,走近發現他大約是有些冷,腦袋微微低著,好把下巴藏在衝鋒衣裏,模樣多少顯得有些滑稽了。


    笑著走過去剛想打招唿,齊澈正好轉身先看見了她,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手,朝她揮了揮:“晚上好啊。”


    “水哥晚上好。”陳以鹿迴應著,走到跟前說道,“那個……我的行李箱。”


    齊澈卻突然一副悔不該的樣子,說道:“哎,我開錯車了,你的行李箱不在這輛車上。”


    陳以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什麽?”然後看向麵前這輛車,還真不是昨天那輛suv,而是換了一輛跑車。


    這多少錯的有些荒謬了。


    她指著這輛亮黃得有些紮眼的跑車說道:“水哥……有點太明顯了吧。”


    “會嗎?我想著得在你麵前帥一點的。”齊澈倒顯得有幾分無辜,說完打開副駕駛的門,“要不先上車?外麵挺冷的。”


    可陳以鹿並沒有動,而是問道:“去哪啊?”


    “去拿行李箱啊。”齊澈迴答,然後看陳以鹿還是猶豫,輕輕牽起嘴角把腦袋往她耳邊側了一些,故意問道,“還是說我們小雨鹿不會是怕了吧?”


    “怎麽會啊。”陳以鹿本能反駁道,然後指了指自己,“我妝也沒化頭發都沒梳的,還……”本來想說自己裏麵還穿著睡衣,但想想也沒必要告訴他,就及時刹住了口。


    “噢?”齊澈聽完又刻意擺出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樣,眼睛一眯,滿臉寫滿意外,“聽說好像是對喜歡的人,才會希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他一起出去呢?”


    齊澈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陳以鹿很快上了車。


    果然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齊澈在心裏感歎著,這一被激就照做的性格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但還是擔心她變卦,於是關了車門趕緊上了車。


    “你吃飯了嗎?”齊澈問道。


    “吃過了。”陳以鹿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這麽冷淡呢?可不是第一次見到我那種興奮了啊。”


    雖然陳以鹿的話裏都帶著句號,但齊澈似乎並不在乎,繼續努力找著話題。


    “你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水哥了。”陳以鹿倒也直接。


    齊澈雖然目視著前方,但還是咧起了嘴角,“是嗎?”


    “對啊,水哥應該不會在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這麽逗我。”


    “那倒是。”齊澈點點頭,然後停在紅燈前看了她一眼:“我應該早點兒的。”


    “不是啊我說,你真是水哥嗎?”陳以鹿突然生出了些懷疑,“你不會是盜了水哥的號還是怎麽吧?”


    在陳以鹿的理解裏,認識水哥的時候他就從來不是單身,怎麽多年後一見麵就老說喜歡喜歡的。


    “哈哈,那你覺得我應該是誰。”齊澈倒是直接被逗笑。


    “反正不是水哥。”陳以鹿看向窗外,卻覺得這路邊的風景好像越來越有些陌生起來,“水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車放在賽車場了。”齊澈迴答。


    “賽車場……”陳以鹿跟著念了遍這完全陌生的三個字。


    “怎麽?感興趣嗎?待會兒帶你轉幾圈?”


    陳以鹿一抬手,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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