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氣氛之中,莫名的多了幾絲若有若無、叫人說不清的情誼。


    婉寧少有這樣的感觸,下意識的想要終止這樣的局麵,將一切都給帶迴自己熟悉的領域。


    她眼神那一瞬間的閃爍,當然沒有被謝危放過。


    謝危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好好的,婉寧會有這樣近似於躲閃和逃避的情緒。


    下意識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


    是行為無禮,亦或是眼神越界,謝危不知道。


    “阿婧,你來了暫時就不走了吧,這出院子裏,我給你留了屋子,你隨我去看看?”


    “我們這麽久都沒見麵,你還給我留地方?”婉寧聽到謝危這麽說,還是有些驚異。


    謝危點頭,他肯定要給婉寧留地方啊。


    以前在定國公府,在勇毅侯府,乃至於是在平南王的據地,他們都還小。


    可是現在不一樣,七歲就講究男女不同席,就算他心裏麵再想要和婉寧形影不離,那也要堅守對於婉寧的尊重。


    切不能讓人看清了婉寧,雖然別人也看不到。


    謝危每年都會有個把月的時間,是待在金陵,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謝家嫡係的公子,多少是要出現在人前,讓他的身份更加的真實可信。


    可是,在實際上,無論是謝危還是謝家家主,都知道他是平南王的人,甚至是平南王在金陵一帶的耳目。


    於是就單獨置了一處院子,就在謝府邸的左側,僅僅是一道牆相隔,中間開辟的一道角門。


    在一定程度上,這一次安居苑是謝危能夠當家做主的地方。


    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謝危就專門為婉寧留出一處地方,就等著什麽時候,婉寧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的那樣,突然出現。


    “別人又看不到我,不過……”婉寧笑得燦爛,“我很開心!”


    被人記掛著,還落實了實際行動,婉寧很歡喜。


    無論是那一個世上,還是在這一個世上,婉寧知道真心掛懷她的人不多,甚至是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謝危此人,對於婉寧來說,是是少時的玩伴,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出乎婉寧的意料了。


    “走吧,帶我看看。”


    “好!”謝危笑著應答,發自內心的希望,婉寧在這一次,可以停留的更久一些。


    下意識的想要像是小時候一樣,牽起婉寧的手往前走,可是伸出手的一瞬間,謝危發現小時候的習慣在這時候,貌似並不是很適用。


    一個十四,一個十三,不少人在這時候都是能夠定親的年紀。


    手頓在身側,強行收迴,在身側自然下垂。


    婉寧沒有注意到,她在忙著逗弄絳雪這一隻機靈的八哥鳥。


    “你家公子都說了,以後你就改名叫做‘煤球’,這下知道誰說的話厲害了吧?”


    “不要哇——不要哇!”絳雪不斷的左右搖頭,身為一隻鳥,它居然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欲哭無淚。


    “哈哈,你這隻鳥兒倒是有趣的緊。”


    看婉寧就顧著和絳雪玩,都沒空搭理自己,謝危有些急,本就是少年,還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沉得住氣。


    “絳……煤球平日裏就是個活潑的,今天看見你,它心裏麵估計也是開心的很。”


    謝危還要比婉寧還要快改口,這就叫上了“絳雪”。


    “我說換名字,就是開個玩笑罷了,還是叫絳雪吧。”婉寧指著絳雪的鳥腦袋,“你看看它,一下子就變得陽光燦爛了。”


    誰還不是一下子的陽光燦爛呢?


    朝著東邊去,穿過竹影婆娑的曲徑,青石小徑每隔七步便有著不同紋樣的雕花樣式。


    蘭草臨風,蓮花初綻,紅葉迎風,鬆針拂雪。


    按照順序,婉寧猜測這是按照二十四節氣的順序。


    穿過太湖石堆砌的雲屏,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三進小築,簷角掛著銀製的驚鳥鈴,每當微風拂過,鈴鐺輕顫,發出清脆的“泠泠”聲。


    十二扇紫檀楠木屏風上麵是頗具巧思的雙麵繡樣,從左到右,正好可以連成一個完整的小故事。


    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小玩伴逐漸長大,最後在一棵高大的桂花樹下相視而笑。


    另一麵則是頗顯霸氣的仕女圖,是一個女孩一步步往上,最後站在某一處的頂端,手上掌握的,是灼灼曜日。


    東側的多寶閣錯落擺放著各種物件,精致的、昂貴的、耀眼的,無一不彰顯著布置者的心意。


    再往裏,居然是布置的溫馨細致的規格,拔步床的四柱罩著天青色軟煙羅,在床尾那一側,掛著幾個香包,還有一捧新鮮的艾草。


    婉寧沒想到,居然連梳妝台和衣櫥都是滿滿當當的,梳妝需要用的畫眉墨玉簪粉紅玉膏一一齊全,還有各色的胭脂,統一的擺放在桌麵。


    往上不是常見的用於擺放首飾的小櫃,而是專門在旁的一側,單獨有一排的櫃子,其中單獨擺放著各式的首飾。


    衣櫥之中也是擺的滿滿當當,中顏色的衣裙擺放整齊,大致是按照顏色作為歸類的。


    形製是婉寧不曾見過的,大概是大乾女子們的衣著形製。


    婉寧一一看過去,一櫃子都是色彩鮮豔的,看上去就是滿滿的生命力。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謝危點頭,這些東西,都是他一點點的攢的。


    “你喜歡嗎,若是有不合你心意的地方,我馬上命人修改。”


    “我很滿意。”婉寧不自覺的在屋子中間轉了個圈,那是遺留下來的習慣。


    “不過……別人又不知道我,你單獨放著一處院子,一看就是給女子準備的,不怕別人攻陷你的品性?”


    一個過一兩年就能夠娶妻的少年,好端端的在自己的院子裏麵設置一處給女子的小院,這不是很奇怪嗎。


    婉寧見過不少的禦史,平時國家大事,社稷民生不管,就是死命的揪著對家後宅的事情不放,有時候甚至還要插手啟文帝的後宮。


    “君子”二字,就像是被他們一張張的臭嘴給定義,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若是有半點不合那群人的心意,馬上就要以頭撞柱。


    死不死都能夠得利。


    死了,那就是死得其所,難保不會再史書上麵留下一筆。


    不死,那也要得到目標人物,以及周遭官員的忌憚,還能博得一個不畏生死,以命相諫的好名聲。


    無論是在什麽世道,名聲都是能夠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婉寧並不認為,在大燕適用的道理,在大乾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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