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北垣帶迴了出雲重蓮,藥神奇,我現在去拿一株給你服下,幾日後我便要收拾東西陪安安考試,你好好在家裏調養生息。”


    “阿悅,我也去!”


    這時候笛飛聲恨不得黏在上官淺的身邊,又怎麽舍得兩人分開?


    看笛飛聲這副黏膩的小模樣,上官淺傾身吻了笛飛聲的側臉,“好,那我們便一起去。”


    “先鬆開你的手,我去取出雲重蓮。”


    拍拍笛飛聲無意識禁錮人的鐵手,上官淺要去取藥。


    自己人和外人,上官淺想來分的清楚。


    尤其是在受到了雲為衫這個白眼狼的背刺之後,更是裏外分的清楚。


    但凡是她自己的東西,就算是倒在泥地裏麵,上官淺都不樂意拿出一絲一毫的給會傷害她的人。


    笛飛聲倒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先是最開始上官淺願意救他,再到定製藥方養身,再到後麵的好東西都給他一份。


    這怎麽不是一種質的飛躍呢?


    取了半朵的出雲重蓮給笛飛生,再帶上半朵,上官楨和上官琦一人一半。


    等下出去的時候,就給上官琦喂進去,不甜的東西她都不樂意吃。


    到了安州府見到上官楨的時候,給他補身體,也好熬過那艱苦的考試環境。


    和笛飛聲交心之後,上官淺越看笛飛聲就越是順眼。


    “什麽魔頭,那些江湖人可真是張嘴就來,我相公長得就是一副溫潤賢良的模樣。”


    “那些冠冕堂皇的‘正道人士’,多少都是利欲熏心,將大義擋在自己的私心前麵。”


    正在生吃出雲重蓮的笛飛聲:哇哦,這麽深的濾鏡嗎?


    其實也不是上官淺對於笛飛聲有濾鏡,隻不過是將心比心。


    上官淺當年在無鋒當刺客的時候,她也不想啊。


    再說了無鋒殺江湖人,宮門是背地裏麵和人勾結,要不然怎麽會有幾乎滅門的慘案。


    同樣是殺人,難不成披上了一層“正道”的皮,就真的是風光偉正了?


    可別逗了,上官淺先前看到的那些百川院的弟子們,尤其是來接石水的那一個,完全是尾巴翹在了天上。


    上官淺是真的很不理解,怎麽朝廷還能和四顧門一個江湖門派有約定,一個關朝堂紛爭,一個關江湖事宜。


    大熙這樣大的國土麵積,江湖有多大?


    除了京都之外,那可都是江湖的視力範圍。


    衙門是來幹什麽的?


    看著四顧門沒了之後,百川院接著處理江湖紛爭?


    宮門的膽子還沒這麽大,縮在舊塵山穀當土皇帝,光明正大的搞起了選妃儀式。


    可是這並不涉及官方公權力。


    而百川院的手,可是直接涉及到了民生,和半個衙門的職權無異。


    一家人很快就收拾好,一起去安州府和上官楨匯合。


    鄉試在安州府進行,上官淺早早地就在考院的附近買下了一座宅子,方便上官楨備考和休息。


    “娘!”上官楨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上官淺了,仔細算算都有半年的時間。


    原本以為上官淺還會在北垣待上一段時間,沒曾想還能來陪自己考試,上官楨心裏麵開心的不行。


    上官淺一把抱著自己的好大兒,十歲的小郎君已經比她肩膀高了,還記得上次離別時,見到上官楨還是一團的孩子氣,現在已經是一個白淨的小少年。


    眉若遠山,目若朗星。


    一雙如桃花一般的眼睛掃過,清淩淩的,眼神堅定而清澈。


    肩背筆直,像是一株堅毅的小白楊,蓬勃的生機自自內而外的散發,任誰看了,都會感歎一聲翩翩少年郎。


    明明就是短短的時間不見,怎麽變化能夠如此之大。


    甚至在恍惚之中,上官淺像是看到了某個人年少之時的痕跡。


    還真是歲月如歌,一晃神這麽久就過去了。


    上官楨半點沒有意識到自己長大了很多,抱著上官淺就像是小時候那樣,一口一個“娘~”。


    波浪的尾音還在顫抖著,無一處不昭示這他對於母親的思念。


    “哥哥羞羞臉~”


    上官楨會波浪線,上官琦也會,而且小女孩嬌嬌糯糯的聲音,比他要來的可愛的多。


    “噗嗤——”上官淺沒忍住笑了出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該來的害臊終歸還是會來的,上官楨下意識的去看院門,幸好是合上的。


    “娘,我大半年沒見你,撒個嬌怎麽了,我多大都是你的孩子。”


    “是是是,哥哥還是個孩子~”


    一聽上官琦說話,上官楨就知道他太久沒有放假,妹妹又開始皮癢了。


    “嗯?”膽子大了?


    “嗯嗯!”沒有沒有!


    好了,現在老實了。


    “好了好了,你爹可想你了,快來抱抱你爹。”


    上官淺把笛飛聲推到前麵來,示意上官楨也抱抱他爹。


    呃……


    大男人小男人麵麵相覷,“來,爹,我可想你了!”


    熱情的小男人主動伸出雙手,展開自己的懷抱,朝著笛飛聲走去。


    秉持沉默是金的男人尷尬一瞬,將胳膊架在半大小子的肩膀上麵。


    上官淺看到這樣父慈子孝的畫麵,不住的點頭,很好。


    一個疼愛孩子,一個崇拜父親,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明明在小的時候,上官楨可喜歡粘著笛飛聲了。


    鄉試對於每一個學子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對於背後關切孩子的父母來說,同樣是一件大事。


    無論是上官淺還是笛飛聲,並沒有親曆過科舉,不過書院的夫子以及有著香火情的方尚書會進行囑托。


    準備好後勤工作,成為上官淺考前的要事。


    衣物、吃食、各種藥包,像是醒神的,驅蟲的,全都是上官淺親自準備的。


    若是讓這些外物影響最後的結果,任是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在鄉試的那幾日,上官淺除了感受考試的緊張氛圍,稍空餘的時候,甚至還能聽到不少關於靈山派的熱鬧。


    像是掌門死的莫名其妙,說是蟬蛻登仙,實際上卻是橫死。


    手底下的人,也不去查自家掌門是怎麽死的,就迫不及待的履行掌門的“遺願”,大張旗鼓的進行“靈山識童”。


    好好的靈山識童,一開始就燒傷了好幾個人,讓人覺得和“靈”沒有半點關係,倒是邪門的很。


    尤其是各大客棧酒樓,消息是最為靈通的,住在店裏麵的學子也是對此事有所耳聞。


    上官淺所在的院子附近,街頭巷尾也有不少人在講這件事情,要知道那可是在考院的附近呐。


    原來八卦的傳播速度這般迅疾,甚至能讓人在百忙之中,忙裏偷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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