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門,就是直奔角宮,誰讓宮遠徵想哥哥了呢。


    每次看見宮尚角,都是忙的不行。


    極致的壓縮時間,壓縮自己,李莫愁都沒看見他悠閑的時候。


    很自律,也很有能力。


    可是今天不一樣,宮尚角居然在院子裏麵喝茶。


    後麵正廳,侍女們正在收拾茶具清理座椅。


    李莫愁遠看,其實並沒有看到不幹淨的地方,看茶杯有兩個,應該是剛剛有客前來。


    那麽,清理的就是這位客人?


    “哥——我們迴來了!”宮遠徵是人未到,聲先到。


    而宮尚角聽到聲音,也是早早地就站起來,整個宮門用鈴鐺的,就隻有宮遠徵一個。


    光是聽到這清脆的“叮叮當當”,宮尚角就知道,是宮遠徵來了。


    婚期將至,也是時候該迴來了。


    這兩個當事人,到現在還沒有試過一次大婚的禮服。


    弟弟成婚,宮尚角特地去了東海、南海尋找圓潤的東珠,顆顆瑩潤光亮,繡在婚服之上,與鮫東紗相映生輝。


    由於宮遠徵是宮門這一輩的孩子裏麵,第一個成婚的,,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執刃和長老,以及各宮的宮主,都需要做出表示。


    這些天,徵宮已經堆了好些各宮送來的賀禮。


    “聽說你們去了西南域,無鋒的事情,可是你們做的?”宮尚角是知道宮尚角和李莫愁失去了西南域,而如此的湊巧,又傳來有人毀了無鋒的寶庫。


    原本這兩件事,不一定有關係,但是宮尚角多少知道,李莫愁的行事作風,這件事情,多半就是她幹的,宮遠徵也絕對有參與。


    “是我做的,原本也沒想毀了那個山洞,可是前兩天那裏有人朝我放暗器,山洞裏麵沒人找不到是誰,幹脆我就送他們一個幹脆。”


    李莫愁也是有理有據,冤有頭債有主,那就都算在無鋒的頭上。


    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宮尚角有些愣住了,看來他還是不了解李莫愁。


    “哥,隻能說是那人不長眼睛,兩座山隔著,他就朝著莫愁攻擊,實在是過分。”


    “……是。”宮尚角還能說什麽。


    這兩人同仇敵愾,是真覺得無鋒做到不對,李莫愁自己做的對。


    “我們將從山洞得到的東西,都帶迴了赤練宮,那個山洞裏麵,不僅是有秘籍,還有很多的丹藥和蠱蟲。”


    “不僅如此,比起丹藥,蠱蟲有許多都是珍稀,我隻有在典籍之中看見過。”


    說到這些,宮遠徵的雙眼都在閃著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承認,無鋒這些年來確實發展的很不錯。”


    沒曾想還要這樣多的東西,宮尚角是相信宮遠徵的能力,他能說好的,一定是好。


    饒是宮尚角,在這方麵,他也是認可無鋒的。


    “那宮門呢?這些年來,有沒有進步,有沒有新的發展?”


    李莫愁不是想要刺宮尚角,雖是無心,也確實造成實際傷害。


    “宮門這些年,在外行走的僅是角宮,各地的據點之上,也是由我進行巡查,人的膽子都是慢慢變大的,貪欲也是在一次次的滋養下長大。”


    “也曾有一次,底下的管事被無鋒引誘,選擇欺上瞞下將錯誤的訊息傳入宮門。”


    “宮門這些年來,確實是太過安穩,失去了警惕之心。”


    宮尚角說的很對,也是他自己的切身體會。


    他在外麵的時間比別人多,感觸也是最為深刻的。


    無鋒真是無孔不入,甚至是宮鴻羽,都或多或少的與無鋒有著牽連。


    宮尚角一隻手背在身後,麵對前有狼後有虎,表麵風平浪靜的情況,有時候真想殺到無鋒打的老巢,為自己的親人報仇。


    看宮尚角這樣略帶惆悵的模樣,宮遠徵也是感傷,在表情上麵,也就帶出來了。


    現場就是你看他,他看他,他背手。


    李莫愁看不下去了,凜然出聲。


    “宮門做不到的事情,赤練宮可以做。”


    “當時建立赤練宮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嗎?”


    是啊,一年多將兩年的招兵買馬,不就是為有一個新的力量,在這個江湖之上。


    不僅是離開宮門的另立山頭,也是能夠對抗惡勢力,如果無鋒先動手的話。


    “先不說這些了,哥,你今天怎麽有興致怎麽坐在外麵?”


    宮遠徵也是少見宮尚角這個時間點,悠悠然的坐在外邊。


    “方才執刃來過,我叫侍女們將東西都給收拾好。”


    “我也出來透個氣。”


    好吧,實際是上剛才和執刃相處,讓他覺得沉悶,自從知道了宮鴻羽的所作所為,宮尚角的心裏麵,就一直有一根刺。


    找不到證據,光是知道,那又有什麽用。


    隻能默默壯大自己的勢力,然後在對宮鴻羽進行報複。


    看著宮鴻羽還是端著一副長輩的樣子,看似和藹可親,可是宮尚角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在這一番慈眉善目之下,他到底在想什麽?


    是人是鬼,都被麵上的一層皮給覆蓋。


    心裏麵想的事情,但是麵上還要像以前一樣,鎮定而謙遜,一心為了宮門著想。


    內力的掙紮,想要掙脫這些束縛,將野獸釋放出來。


    宮尚角在聽剛宮鴻羽講話的時候,左手就一直放在腰間的短刀之上。


    摩挲著上麵得到紋路,好像這樣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等著宮鴻羽講完,宮尚角才如釋重負,來到院子裏麵疏解心情。


    並且讓侍女將杯子都給處理掉,被宮鴻羽用過的東西,他覺得惡心。


    宮尚角不會將這些心路曆程告訴宮遠徵和李莫愁,這些東西,是他的糾結,他難以啟齒。


    “說來也奇怪,江湖上麵謠言甚甚,宮門難道都不打算做出澄清嗎?”


    李莫愁是覺得,萬一有宮門的同盟,找宮門討要這些秘籍,又該怎麽辦,憑空弄出來一個?


    還是等到那時候,說毀了無鋒寶庫其實不是宮門做的。


    不管怎麽說,好像都不太合理。


    “這件事情,我和執刃說過,但是他說沒關係,能夠強振宮門聲勢的事情,為什麽不做。”


    “除了執刃之外,三位長老也是這樣認為,若是到時候出事了,那就讓他們去想辦法吧。”


    宮尚角現在隻是角宮之主,不是少主,更不是執刃。


    這原本就不是他的責任。


    換做是以前,他也許會焦急,也許會十分的關切,但是現在……那還是誰做的決定,誰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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