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一邊倒酒,一邊笑說:“傅老太婆大概意識到自己身體不行了。昨天,她來醫院裏看望我外公的時候,對我外公說,會好好待我,絕對不會比傅亞玨差。”


    “這是必然的,他們這些骨子裏清高的人,慣會說一些清高自傲的話,把自己標榜成聖人。”波爾納不屑一顧。


    “我後來出去了。”顧朗說。


    “嗯?”


    “我在門外偷聽到一些東西。”


    “什麽?”


    “她說她會守護好玉珠和藏寶圖。”


    “她還說了什麽?”波爾納急起來。


    “她還說了她把玉珠和藏寶圖藏在了沒有人能想到的地方。”


    “她有沒有說是哪裏?”波爾納急問。


    顧朗心頭是憤怒的,但他表麵上十分平靜。


    知道波爾納是兇手以後,他現在輕而易舉就能看出波爾納那熊熊的,對寶物誌在必得的野心,這所有的一切,與什麽統一世界財富再重新分配毫無半點關係。波爾納,就是一個試圖獨自占有世界性財富的野心家。


    “幹爹,我們再喝一杯。”顧朗說。


    “好。”波爾納立即端著杯子與顧朗碰杯,他喝得有點急。


    顧朗看著波爾納急切又貪婪的樣子,心如明鏡。


    他淺淺地抿了一口,再給波爾納倒了杯酒。


    如果能少喝一點加了料的酒,他便少喝一點,他不怕死,但他一定要走在波爾納的後頭,看著波爾納未來的下場。


    倒了杯酒以後,他再主動端起杯子往波爾納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說道:“她說,玉珠和藏寶圖藏在後院。”


    波爾納情緒頓時激動,他立即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藏在後院?”


    “是的。”顧朗篤定的語氣,“聽說傅家的後院,有三棵三百多年的茶樹。”


    他自然地再為波爾納倒上酒,他自己坐下來淡定地吃著菜,誇道:“這廚師的手藝是真的很不錯,紅燒豬蹄色香味俱全,這個芙蓉蛋花加一點肉沫味道更香了。”


    波爾納哪有心情關注菜好不好吃?他冷笑著自言自語:“原來是藏在後院裏,嗬嗬,這些人還真是聰明,想當初翻遍了一座院子,也沒有找到東西,現在卻有人把這麽貴重的東西埋在地裏,也不怕時間太長,腐朽了嗎?”


    他大概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忽略了自己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


    想當初翻遍了一座院子。


    而顧朗,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想當初翻遍了一座院子,不是江家的那座院子,又是什麽?


    他周身陡然迸射出寒意,在他眼睛看向波爾納的時候,他瞬間收斂起自己一身的寒芒。


    忍,他一定要忍!


    笑了笑,他說:“就是因為大家常規的思維都覺得不可能,所以,這才是最安全的方式啊!”


    波爾納認可地點頭,又再機械性地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幹爹,我明天就迴傅家了。”顧朗說。


    “明天嗎?”


    “是的,今天傅啟鴻又來請我了,次數差不多了,我覺得可以半推半就了,免得次數太多了,他們都失去耐心。畢竟,如今的傅家,他們才是一條心,我到底隻是個外人。舒珂心裏怎麽想,我們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裏拱火,吹枕邊風,她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而謀,我們不清楚。”顧朗說。


    “是的,你考慮得很周到。朗兒,你真的長大了。”波爾納舉起杯子與顧朗碰杯,一臉欣慰和自豪的神色。


    “我的今天,離不開幹爹這麽多年的教導。謝謝您!”顧朗把杯子裏剩下的一點酒喝掉,又立即再給波爾納倒上。


    顧朗接下來說他會去傅家,會想辦法盡快拿到藏寶圖和玉珠。


    波爾納心裏高興,又覺得緊張和刺激,一個勁地喝酒。


    沒多久,一瓶酒就喝完了,波爾納喝了四分之三,顧朗喝了四分之一。


    “幹爹,我有點困了。這段時間在醫院裏都沒有休息好,我晚上在這裏住。”顧朗說。


    “好。”波爾納笑著應。


    實際上,他是不願意顧朗在這裏住的。雖然現在對雅琳還沒有得手,但是他一直在製造機會。


    比如,晚上洗完澡以後,會赤著胳膊去敲雅琳的門。


    比如,讓傭人做了夜宵以後,他會喊雅琳一起來吃。


    雅琳大部分時候,都是會迴別墅裏過夜的,她偶爾會以任務為由不迴來,但他會打電話讓她過來。


    雅琳大概是懼怕他的身份,所以他每次讓她迴來,她都會乖乖地迴來。


    顧朗看一眼波爾納,突然神秘一笑:“幹爹,我還是去醫院守著外公,我想您是不太方便的,寶刀未老,真讓人羨慕。”


    波爾納也曖昧一笑:“朗兒,不是我說你,你該找女人了,嚐試過女人的味道以後,你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空虛寂寞了。”


    “幹爹,這件事情,報仇以後再說。寡欲,才能清心。我想讓自己隨時保持清醒的大腦。”顧朗說。


    “好吧。”波爾納無奈地雙手一攤。


    顧朗離開了,他猛地想到了什麽,他立即將車子開往醫院方向,一邊給傅亞玨打電話:“記得我曾經用女人來對付你嗎?”


    “草,你還提這個事。”傅亞玨在電話裏罵。


    “收到那些尺度很大的照片,就真的一次也沒有動過試試的念頭?”顧朗問。


    “靠,你是想死?”傅亞玨在電話裏語氣不善。


    “我想,波爾納與你是不同類型的男人。”顧朗又說。


    “草!顧朗,你是不是腦子裏有洞,你拿我和他比,是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動手?”傅亞玨在電話裏氣得要死。


    顧朗氣到傅亞玨,又笑了。


    “說正題。”傅亞玨沉聲。


    “我往波爾納酒裏添了一點料。”顧朗說。


    “草,你腦子果真有坑,誰讓你單獨行動,你從小在他身邊長大,他身邊都是些亡命徒,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傅亞玨語氣急。


    顧朗聽著傅亞玨急切的語氣,心頭變得很暖,暖得鼻子發酸。


    他說:“我在迴醫院的路上。”


    “他沒有起疑?”傅亞玨問。


    “不會,我也喝了酒。”顧朗說。


    “酒裏加了什麽?迷情藥?你他媽是想我給你也找個女人?”傅亞玨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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