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良正坐車趕往醫院。


    接到下屬的匯報:“頭,傅太太好像不太對勁,突然哭得很厲害,跑得很急,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我們隻是負責暗中保護,很懵,我們能窺探隱私嗎?”


    “之前不是說什麽事都沒有,隻是去xm酒店大堂裏轉了一圈,好像在等人,沒有等到,接到個電話便迴來了?”鄧良聲音稍沉。


    半小時之前。


    他讓甲魚和螃蟹將傅亞玨送往醫院,他立即打電話給保護韓若溪的人,詢問他們的位置,他準備趕過去。


    他們告訴他,韓若溪在前往xm酒店的路上,快到xm酒店了。


    他立即趕過去,約摸十分鍾以後,他還沒有趕到xm酒店,他們又打電話向他匯報情況,說已經到了xm酒店,韓若溪接了個電話,準備離開xm酒店了。


    他交代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再讓他們發定位給他。他趕過去!


    接到定位以後,他發現定位的地址是多格小鎮工地現場,他又立即讓司機調頭往工地方向趕。


    快要趕到多格小鎮工地的時候,下屬又打電話告訴他,韓若溪已經安全迴到他們居住的酒店,準備迴房間了。


    他又再交代下屬不要掉以輕心,確認韓若溪迴房間了以後,他們依然輪值,發現任何異樣隨時匯報。


    交代完了以後,他才放心趕往醫院,也不知道老大現在的情況好轉了沒有?


    結果還在路上,就再次接到下屬的匯報,韓若溪那邊情況有異樣。


    哭得很厲害,跑得很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他立即讓司機調頭迴酒店。


    一邊趕迴酒店,一邊給下屬打電話要定位。


    收到定位圖以後,他立即讓司機將車子往河邊開去。


    韓若溪站在河邊,雙手撐在河畔的護欄上,晚風卷起她的發絲,突然一道閃電在空中炸開,閃電映著她的臉,能清晰地看到她一雙眼睛紅腫得厲害。


    鄧良擰眉,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若溪轉過頭來,看到是鄧良,她艱難地衝他牽起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嫂子,發生什麽事了?”鄧良問。


    若溪搖頭:“沒事,就是睡不著,出來走走!你怎麽在這裏?”


    鄧良總不能大嘴巴地去說大哥被人下藥了,要說也是大哥自己親口說。


    若溪不願意說是什麽事,他也就不好再多問。於他來說,隻要確保她的安全就足夠。


    他說道:“嫂子,太晚了,這邊治安不怎麽好,你迴房間裏歇著吧。”


    “是傅亞玨讓你來的?”若溪語氣裏帶著一絲疏離。


    鄧良點頭應:“嗯。”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一會兒我就迴去,你先去歇著吧,很晚了!”若溪強忍心頭的刺痛,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淡定。


    一邊與另一個女人歡好,一邊又來關心她的死活。


    這就是男人!


    一如埃裏克,一麵一副對媽媽情深似海的模樣,一麵卻又與盧西亞的媽媽生下盧西亞。


    男人都是可以把自己的身體和心分開的。


    不止如此,他們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分成n份,分別給不同的女人。


    可是女人做不到啊!女人愛一個人,就是完完整整的,整個人,整顆心,都屬於那個人。


    所以,在愛情裏,都隻有女人會受傷,是嗎?


    鄧良見若溪不願意走,又勸道:“嫂子,去休息吧,天大的事情,休息好了再說。”


    若溪嘲諷地勾起唇角,淡聲說:“沒有天大的事情,任何時候,天都不會塌下來的。”


    鄧良認同:“是的,再大的事情天都不會塌下來的,沒有什麽事情過不去。”


    “嗯。你迴去歇著吧,我在這裏呆一會兒。”若溪說。


    轟隆——


    天空仿佛透著巨大的怒氣,打了個躁雷。


    若溪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身體,她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從前隻身在瑞典的時候,這種季節也會打雷,可是她不害怕。


    現在又變成隻身一人,她開始害怕,開始怯弱了,她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就是傅亞玨,她想要依賴他,在雷聲巨響,閃電刺眼,狂風大作之時,她想要依賴他。


    再也不行了啊,韓若溪,他已經先放手了。


    看鄧良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若溪無奈地說:“你迴去歇著吧,我真的沒事,我再呆五分鍾就迴去,天氣有點燥,房間裏開了窗都還悶。”


    “嗯。”鄧良應聲。


    若溪沿著河邊往前走。


    鄧良打電話吩咐:“守好了,不要出任何紕漏。”


    交代完,他轉身離開。


    反正他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他真的不擅長安慰女人,幸好杜曉個性像個假小子,不會哭。


    若溪沿著河畔一直往前走。


    雷聲越來越密集,一道一道的閃電仿佛要將天空撕開一道口子。


    伴隨著閃電的,是轟隆隆的巨響聲,一聲接著一聲。


    突然,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大顆的雨點打在人身上,也打在河裏。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若溪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雨水順著她的發絲滴落,她突然哭起來,哭得很肆意。


    淚水雨水分不清,她不想再掩飾自己。


    她衝著河麵大喊:“韓若溪,你要堅強!”


    雨仿佛突然停了,她抬起頭,一把傘撐在她頭頂,她看到司盛凱站在她麵前。


    司盛凱的聲音緩和地響起:“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司盛凱,男人是不是都可以把自己分成n份?”若溪問司盛凱。


    不待司盛凱答,她嘲諷地說:“算了,當我沒問。至少,我所見過的堅貞不渝的愛情隻出現在書裏。”


    “藝術取材於生活,書裏的一切,有時候我們覺得很誇張,不現實。實際上,裏麵很多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這世上,有一部分男人,一輩子隻睡一個女人。”司盛凱說。


    若溪嘲諷地笑:“是因為窮嗎?”


    司盛凱被噎得輕咳了兩聲,笑起來:“我猜一定是你和傅亞玨之間發生了誤會,所以你開始滿身帶刺。可是我為什麽會有點想笑,是因為我為人不夠厚道?”


    “想笑就笑吧。”若溪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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