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亞玨的注意力被分散,他看向梅蘇先生指的那道菜,介紹道:“倒是有個故事,這道菜叫東安子雞。相傳在東安縣有一家餐飲店生意不錯,那日賣光了所有的食材準備關門,卻有遠方客人入店。店家沒有食材,又不好讓客人走,急中生智撈了兩隻家裏的童子雞,殺了以後用薑蔥蒜等調料炒了端上桌。客人吃了以後讚不絕口,四處宣揚。之後縣太爺也吃了同一道菜,覺得味道極好,便為之取名東安子雞。”


    “味道確實不錯!”梅蘇先生讚道。


    傅亞玨看向梅蘇先生,發現他氣度沉穩內斂,仿佛是有意收斂起自己一身的貴氣,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平凡。


    這樣的人,不太可能出自普通家庭。


    發現梅蘇先生氣度非凡以後,傅亞玨再看向努克奈,發現努克奈也是一身矜貴,那種矜貴仿佛與生俱來,從骨子裏透出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能有這樣的氣度,家境必然是不凡的。


    這樣看來,被追殺倒也是有可能的了。


    反而是梅蘇夫人看上去稍顯平凡一些。不過她今天穿得端莊,氣質也就比之以前的大咧形象顯得稍尊貴一些。


    梅蘇先生又找了一些話題與傅亞玨閑聊,成功轉移了傅亞玨的注意力。傅亞玨也就不再勸努克奈喝酒。


    貝貝很快吃完了小半碗飯,乖巧地問若溪:“幹媽,我現在可以吃蛋糕了嗎?”


    若溪還沒發話,努克奈一臉笑容,語氣完全是寵溺的:“當然!我給你切!”


    聽了努克奈的話,傅亞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努克奈。


    之前與若溪打招唿的時候努克奈還是滿嘴英文,現在竟然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要不是他長鼻子金發碧眼,他都要以為這是一個華韓人了。


    知道努克奈竟然會說漢語,還說得如此標準,傅亞玨心裏突然更不舒服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舒服!


    努克奈切著蛋糕,給貝貝挑了最中間的巧克力,又挑了一朵奶油花給貝貝。再挑了兩朵奶油花加一塊糕點給梅蘇夫人,之後挑了兩朵花和一些巧克力給若溪。再是芬姐,之後才是給幾個男人切了稍大塊的蛋糕。


    他全程都表現得極其紳士,一直麵帶笑容,修長又幹淨的手指握著刀,切蛋糕的姿勢都透著矜貴。


    傅亞玨看得直皺眉。


    之前在麵對顧朗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如此有危機感。


    麵對顧朗的時候,他是自信的,完全不將顧朗放在眼裏。


    但是麵前這個叫努克奈的男人讓他覺得棋逢對手!


    傅亞玨瞟向努克奈,努克奈衝著他露齒一笑,說道:“傅總裁不必奇怪,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學漢語,我也恰巧對華韓文化比較有興趣,所以就學了。”


    傅亞玨點了一下頭。


    努克奈笑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與傅先生合作項目。”


    “最近我傅氏不開發新項目,項目太多便顧不上生活,我現在不是單身了,要留出足夠的時間來與我妻子過二人世界!”傅亞玨宣布所有權。


    努克奈再露出一笑,端起杯子主動與傅亞玨碰杯:“傅總裁是個好丈夫,傅太太很幸福,恭喜!”


    傅亞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傅太太三個字讓他愉悅。


    離開南國殿以後。


    芬姐陪著梅蘇夫人一家人去公寓休息。


    傅亞玨開車載若溪迴傅氏。


    若溪想著傅亞玨吃飯時的樣子,不由地笑問:“你吃醋啊?”


    “什麽?”傅亞玨問。


    “你吃努克奈的醋啊?”若溪笑意濃了一些,帶著一絲俏皮。


    傅亞玨耳根泛過怪異的紅,他沉聲道:“沒有!”


    若溪笑,篤定的語氣:“你就是吃醋。”


    傅亞玨不語,默默地腹誹了一句:你認為是吃醋那就是吃醋,爺吃醋!


    若溪語氣變得認真:“傅亞玨!”


    “嗯。”傅亞玨應。


    應完以後他眉頭一皺,第一次覺得若溪叫他的全名讓他覺得那麽不舒服。


    他嚴肅道:“咱能不能換個稱唿?”


    “老公?”若溪問。


    “這個可以!”傅亞玨的唇角分分鍾便揚了起來。


    若溪噗地一聲笑:“這個稱唿要分場合啊!”


    “可以不分!”傅亞玨說。


    若溪哈哈地笑起來:“要是去趕飛機,有很多夫妻,我叫老公會不會有別的男人答應啊?”


    “韓若溪——”傅亞玨氣得直唿若溪全名。


    她竟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傅亞玨覺得自己要氣死了。


    “哈哈!本來就是嘛,所以老公有的場合不能用的。”


    “那也不能再叫全名!”傅亞玨堅持自己的底限。


    “你叫你什麽?玨玨?”若溪問。


    “不霸氣!”傅亞玨拒絕。


    “阿玨?”若溪問。


    傅亞玨皺眉,這個稱唿倒是順耳的,但是家裏長輩都這麽叫他,不特別。


    他沉聲道:“沒特色!”


    “玨?”若溪又問。


    “嗯。”傅亞玨應了一聲,覺得這稱唿真是不錯,叫得心尖都是麻的。


    若溪雙手捂臉,一臉難為情的神色:“可是這個稱唿好肉麻啊!”


    “韓若溪——”傅亞玨又氣得咬牙切齒直唿若溪全名。


    不僅如此,他還氣得將車停到了路邊,雙眸猩紅地瞪著若溪。


    若溪一臉無辜之色:“幹嘛啊?”


    “剛才那個稱唿哪裏肉麻了?”傅亞玨沉聲。


    “哈哈,它真的是有點肉麻的。”若溪看傅亞玨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聲音低了一些。


    “那你倒是想一個不肉麻又順耳的名字!”傅亞玨要求。


    “好好好,我想,哈哈,我想!”若溪看著傅亞玨這副樣子就忍不住笑。


    “嚴肅點!”傅亞玨說。


    “嗯嗯,我嚴肅!”若溪抿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傅亞玨瞪著若溪。


    若溪也抬頭看著傅亞玨,又忍不住笑起來。


    傅亞玨終是忍不住揉若溪的頭:“太慣著你了,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氣成這副樣子你還笑得出來!”


    “哈哈哈!”若溪更是大笑起來,伸手指戳傅亞玨的腰。她知道他怕庠。


    果然,傅亞玨腰一縮,握住若溪的手,語氣便寵溺起來:“別鬧!想稱唿!要專屬的,要聽著舒服的!”


    若溪反握住傅亞玨的手,將他的手掌攤開來,在他的掌心寫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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