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默明白辣條的言外之意,懶貓科技的經濟危機,她的確可以幫助傅新度度過,如果他們沒離婚的話,在興州的那天,沈時默已經決定,如果傅新度真的變好了,她就拿出所有積蓄全部投到傅新度公司。


    “也許他不需要我的幫助。”女人無奈地說,傅新度那麽愛麵子,哪怕知道沈時默就是輕年,哪怕知道沈時默版權賣了幾百萬,哪怕知道沈時默可以輕輕鬆鬆幫自己度過難關,但他未必願意接受幫助。


    “哎,可惜。”辣條搖頭歎息:“這兩天不是好了麽?”


    “那是我以為,懶貓出事,他立刻改簽了機票,迴到南城幫我將行李拎上樓後,沒有逗留一分鍾就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公司,可是我生病兩次,有沒有一次他像緊張公司一樣緊張我?”女人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無盡的失望彌漫心頭。


    辣條抱了抱沈時默:“一次不陪你你沒事,可是公司遇到危機,一次不解決也許真的就倒閉了。”


    道理是如此,沈時默懂,但她就是無法接受。


    “公司最重要,那就讓我走。”女人麵露譏誚地說。


    “妖孽……”辣條還想繼續勸沈時默,豈料女人一下堵了她的話:“別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跟耀華的合作。”


    “傅新度知道這事嗎?”辣條問。


    沈時默搖了搖頭:“我本想合同簽好後告訴他,可是今天出了這事,我想他也沒有精力管我的事,用不著說了。”


    辣條震驚抬眸:“他畢竟是和你關係最親的人,要不……”


    “不用,晚上我迴郵件,看看正式合同什麽時候簽,要不要跑趟臨城。”沈時默打斷道。


    “去臨城你也不跟傅新度說?”辣條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難道沈時默要平白搞失蹤。


    “我就是幾個月不迴家他也未必知道,別說就幾天,怎麽老是說我,快說說你跟邢編。”沈時默岔了話題。


    “我跟他能有什麽事?不過你說如果這次你竭力推薦他演男一,他會不會因為感謝你也會感謝我?哈哈哈哈。”辣條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如果沈時默能把邢編捧紅了,邢編豈不是欠他們一個大人情,沒準會以身相許。


    沈時默戳了戳辣條的額頭:“看你這花癡樣,口水都笑出來了,選角結果未知,等確定下來再得意行不行?”


    “是,沈編劇。”辣條斂了笑。


    北流大廈頂樓,傅新度閉著眼睛,後仰在沙發上:“雪上加霜。”他自言自語道,原以為接下來會有大把的時間陪沈時默,所以女人說得不錯,別是拿公司還不穩定當借口,公司不會有真正穩定的時候,一有事情傅新度就要親自參與解決,永遠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


    接下來至少一個月的時候,他又不能陪沈時默,不知道女人能不能接受?


    傅新度試著給沈時默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女人接了。


    “我和辣條在喝咖啡,你有事麽?”沈時默開門見山地說。


    “哦,沒事。”傅新度原本想說句對不起,但電話裏女人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於是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那一天,和辣條喝完咖啡,沈時默迴沁苑國際拿了換洗的衣服直接去了辣條家,即使辣條百般勸說,沈時默還是執意不跟傅新度打聲招唿。


    半夜,傅新度迴到家,打開門,屋裏漆黑一片,他已然猜到了結果,但他還抱著一點點希望,希望沈時默還能在家等他,於是他迴到了這裏。


    男人脫了鞋,光著腳窩到了沙發的角落,學著那次迴家看到沈時默的模樣,傅新度雙手抱著膝蓋,孤獨感鋪天蓋地地襲來,伴隨的還有漫無邊際的無助感。


    半小時後他按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走到房間看見沈時默的大部分衣服還在,隻是少了睡衣,看來她是去了辣條家過夜,不是不要自己了就好。


    辣條家裏,洗完澡的沈時默寫了周三《時光有度》的手稿,十一點一過,辣條端來了切好的蘋果。


    “渣度沒打電話?”辣條看了一眼桌上安靜的手機問。


    沈時默臉上淡漠如斯,心裏卻泛起漣漪,就下午的時候傅新度打過一通電話,說了幾個字,一直到現在,他沒再找過她。


    “也許他還在公司。”沈時默薄唇輕啟,眸底卻滿是失落。


    “懶貓一定遇上大事了。”辣條誇張地說。


    “辣條你用不著安慰我,我都習慣了。”沈時默苦澀地笑了笑。


    辣條挽過女人的肩膀:“不管他,等咱飛黃騰達了,盤下他的懶貓,指著他的鼻子問後悔了嗎?”


    “嗯,希望有這一天。”沈時默想讓傅新度知道他的選擇是錯的。


    傅新度躺在床上,越發地煩躁,懶貓如今的情況一點不好,努力了一年,很可能一切歸零,男人壓力很大。


    他翻來覆去,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直到竇景的一通電話,男人才從睡夢中驚醒。


    “傅總,不好了,笨熊科技終止了跟我們的合作,‘鑽石聯盟’遊戲版權不再供我們使用,售後部電話已經被打爆了。”竇景雙鬢冒著汗,最近懶貓的突然事件似乎有些多,多到他覺得是不是有人刻意陷害。


    “什麽?”傅新度一下坐了起來。


    “當前最火的這款遊戲已經不能玩了,充值了的客戶全部在要求退款,並且罵我們是騙子。”竇景一隻手緊張地握拳。


    “我馬上到公司。”傅新度拿了兩套衣服,臉都沒洗,直接趕往懶貓科技。


    公司上下一片慌亂,係統崩潰的後果還沒處理完,又多了這事。


    傅新度剛跨進旋轉門,幾個部門的經理都圍了上來:“傅總。”


    “大家稍安勿躁,到我辦公室說。”傅新度掃了一眼表情複雜的眾人。


    “傅總,售後部有五人交了急辭報告。”人事主管王梓嫻捏著五份辭職報告說。


    “傅總,您不覺得最近的一連串事情都太蹊蹺,難道這僅僅是巧合?”技術部杜工問。


    “我也覺得,先是資金出現問題,然後從沒有過閃失的係統又癱瘓,一大早笨熊科技宣布單方麵毀約,這會兒幾個售後又同時辭職……”竇景智商突然上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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