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簡短的幾個致敬,沒有照著稿子念。卻富有感染力,反倒是將禮堂裏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禮堂裏的老師和學生從沒見過這種新奇的上台發言方式。於是紛紛起立,拿著手中的礦泉水瓶和身邊的人碰杯。


    江塵也端著杯子下台找到了校長,邀請校長上台。


    校長笑眯眯的撓了撓頭,和江塵一起碰杯。


    “校長,您別撓了,再撓您腦袋上的頭發更少了 !”江塵把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拿著話筒開玩笑。


    禮堂裏響起一陣善意的哄笑聲,禮堂裏的氣氛徹底變的歡快。


    江塵拿起話筒重新開嗓:“高中生涯過去,即將迎來大學新的篇章,剛才很多同學都說了對大學的期待。我對大學也有三個期待。”


    禮堂重新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到了江塵身上。


    “我的這三個期待是什麽呢?”江塵頓了一會之後說道:“那就是貪財、好色、吹牛逼!”


    .....


    轟!


    不出江塵所預料,禮堂炸鍋了。


    笑聲、驚唿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


    禮堂裏的學生們在短暫的震驚之後,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


    歐玉琴坐在禮堂的最後一排,一臉愕然的看著江塵。


    貪財、好色、吹牛逼?


    他竟然站在台上,對著所有的師生說這麽低俗的詞語?


    這是瘋了嗎?


    雖然隻是一個不太正式的畢業晚會,但是江塵竟然這麽瞎說?


    這也太丟臉了。


    夏雨茹和宋亮在台下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台上的江塵,不知道江塵為什麽要這麽說。


    江塵清了清嗓子。拿著話筒話筒繼續說道:


    “貪財,對應創業!好色,對應愛情!吹牛逼,對應理想!


    希望我們跨進大學校園之後,每個人都能做出一番事業,能夠遇到愛情,能夠確立自己以後理想中想做的事情!”


    禮堂裏的師生這才明白是怎麽迴事。


    學生們開始重新審視江塵的這番話。


    他們中的許多人之前或許隻是將“貪財、好色、吹牛逼”當作了笑料,但此刻卻感受到了其中的深意。


    禮堂瞬間響起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歐玉琴這個時候也才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江塵沒有發瘋,他隻不過是講了一個類似電視節目之中的脫口秀。


    站在台上的江塵讓歐玉琴覺的有一些陌生。


    這還以前印象中那個沉默寡言,呆滯木訥,把眼睛藏在那長長劉海之後的那個江塵嗎?


    ......


    發言完了之後,江塵本來想趁著掌聲,渾水摸魚從台上下來。


    沒想到,台下的宋亮站起來喊了一嗓子:“江塵,你還沒表演節目呢,來個節目呀!”


    “來一個,來一個!”台下的師生紛紛起哄。


    江塵看著連平時不苟言笑的校長和班主任好像都在跟著起哄。


    “那好吧!我給大家唱首歌!”江塵用清澈的嗓音說道。


    隨即走到了台邊的音響設備那裏,快速的瀏覽著裏麵有伴奏的歌曲。


    當目光停留在在【諾言】這兩個字上麵的時候,江塵毫不猶豫選擇了這首歌。


    這是一首經典的老歌。


    前世有一個歌手在火車站翻唱這經典老歌的時候,直接暴漲了500萬粉絲。


    甚至連個那個火車站都成了一個網紅打卡點,足以見證這首歌蘊含的力量。


    ......


    伴奏緩緩響起,江塵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調整著自己的唿吸,仿佛要與這音樂的節奏融為一體。


    “我不明白這世界為什麽,會讓我感到那麽多傷悲。


    我不知道相愛的兩個人,留不住一個褪色的諾言。


    我不了解滄海桑田,能將一切相信的事改變!”


    ......


    隨著第一個音符的響起,江塵的聲音也緩緩流出,如同山穀中的清泉,帶著絲絲涼意。


    江塵隻是一開口,就響起來掌聲和喝彩聲:


    :我靠?原聲?


    :這也太好聽了吧?耳朵要懷孕。


    :哇哦!這一開口就讓人跪下了!


    ........


    “無奈人在風裏,人在雨裏,人在愛的歲月裏漂流。


    你我不能重頭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運左右。


    就這樣鬆開緊握的手,熄滅為愛點亮的燈火,一個破碎的美夢,留它有什麽用!”


    ......


    高潮來臨,江塵的情緒開始爆發,喉嚨裏翻滾出的歌聲猶如滾滾波濤,清澈、激昂。


    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將江塵內心深處的情感硬生生地剝離出來。


    他想起來了重生之後的這一世,仍然無法融入的那個家庭。


    他想起來了江青山那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


    他想起來了簽下斷親協議離開家之後,自己孤單落寞的那個身影。


    他腦子裏關於腦子裏這個情感的片段和迴憶,轉化成了奔騰出來的歌詞,在禮堂上空激烈迴蕩。


    現場的氣氛,也由最開始的安靜轉化成為熱烈。


    “好聽,太好聽了!”


    劇場裏的一些學生忍不住站起來鼓掌。


    夏雨茹的眼睛漸漸變的濕潤,她知道江塵經曆了什麽。


    歌曲裏的那種無助,那種悲傷和落寞,夏雨茹完全能感受到一些。這讓夏雨茹的心裏忽然升騰起來一些別樣的情緒。


    .......


    歐玉琴在最後一排,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江塵,她的心中也一樣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從未想過,那個一直被她視為沉默、木訥的江塵,竟然會有如此動人的一麵。


    此刻的江塵,他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被家人忽視的江塵,他成為了這個舞台上最耀眼的存在。


    江塵的歌聲還在繼續,他的每一個音符都在撞擊著歐玉琴的心房。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江塵的了解是多麽的淺薄。


    作為母親,她從未真正走進過江塵的世界,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的內心。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禮堂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禮堂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聲。


    江塵站在台上,微笑著向大家鞠躬致謝,隨後緩緩地走下了舞台。


    迴到座位,宋亮拍了拍江塵的肩膀:“江塵,你太牛了!你這歌一唱,全場都嗨了!簡直就是小母牛放鞭炮啊!”


    江塵:“?”


    宋亮:“小母牛放鞭炮,牛逼炸了啊!”


    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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