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再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因為他知道,他和池無邪,還有會許許多多日夜,他們會攜手走過春夏秋冬,看盡花開花落,享盡世間繁華。


    重要的是,他們擁有彼此。


    第96章 番外(一)


    “蘇界,你這可算是攀上高枝了啊,現在地牢裏的活都不用你去幹了?”


    玉樓寢殿不遠處,有一片茂盛草林,那裏正是聖教弟子們閑來無事八卦的好去處。


    蘇界被眾人圍著,不停調侃,想方設法從他嘴裏撬出些教主和謝峰主的各種秘事。


    蘇界咳嗽一聲,“現在的活也不比從前守地牢輕鬆多少,你們不知道,我一天熬湯藥都不知道熬多少碗呢。”


    他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捂嘴偷笑,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玉樓。


    玉樓寢殿裏。


    謝知意今日特意起了個一大早,原因無他,池無邪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


    他就沒見過有人能日夜不分的做同一件事,連喝水都是在床上解決,他若是想下床吃點點心補充體力,都會被某人強硬地拉迴去,然後身體力行的用另一種方式將他喂到飽。


    想到被擺布的那些日夜,謝知意就又氣又羞,瞪了眼身旁還在熟睡的池無邪,揉了揉早就不堪重負的腰,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他今天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自從兩人從幻境出來後,他就再也沒踏出玉樓一步了。


    可他的腳一觸到地麵,就感覺一股電流直擊全身,酥麻感從腰間直衝向天靈蓋,雙腿不停打顫,差點就直接摔倒在地。


    他扶住床沿,雙腿哆嗦地站直,唇都咬青了才忍住沒發出聲響。


    雖然他很想指著池無邪破口大罵。


    但要知道昨日他可是犧牲了很大的節操,才哄騙池無邪喝下摻了迷藥的茶水,讓他今日能得以逃脫,小小的休息一會。


    他快速洗漱完,走到池無邪新換的屏風後換衣物,全程都不敢垂下眼看,因為自己身上完全沒有一塊好肉,全是青紫色的掐痕和緋紅的吻痕。


    原本白皙光滑的肩頭,又被池無邪印上了一大片蓮花刺青,紅色的花瓣和緋糜的吻痕,從肩頭爬向一整個後背。


    “這臭小子!”謝知意咬牙小聲痛罵。


    都怪他太容易心軟,每次池無邪裝可憐的求他,他就什麽都忘了,任那人予取予求。


    主要是池無邪答應他,隻要他紋上這蓮花刺青,之後一定會對他小心溫柔。


    結果呢?!


    明明就餓得像狼崽撲食一樣!


    事後,池無邪坐到床邊可憐兮兮掉眼淚,“哥哥,無邪錯了,哥哥印蓮花刺青在肩頭,無邪怎麽可能忍得住嘛?”


    謝知意氣得一腳將他踹下床,這話說的,好像錯的是他一樣。


    謝知意思緒收迴,白色布料明明很柔軟,可摩挲在他慘不忍睹的皮肉上,還是讓他忍不住“嘶”的輕唿出氣。


    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袖口很長,能遮住手腕上被掐出來的淤痕,衣領拉到脖頸最上方,遮住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紅點。


    至於耳後的位置……


    他將頭發簡單的束了個發冠,多餘的黑發全部垂在耳後,確保能遮住吻痕,才輕輕地走了出去。


    可他沒看到,門剛合上,躺在床上的池無邪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謝知意下了玉樓,眼下淡淡烏青,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潔白的額上已經淌出熱汗,腰和雙腿痛得他根本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多虧他有術法支撐,不然走得久一點,他都得癱在地上。


    本想禦劍飛行,但又擔心打草驚蛇,驚擾了熟睡的池無邪。


    出了玉樓後,謝知意更緊張了,因為玉樓四周都巡視著聖教弟子,他正想著用什麽說辭搪塞一下過去。


    結果發現玉樓前空無一人,反而不遠處的草林後,傳來一群人肆無忌憚的歡笑聲。


    不知是誰道:“大夥如今能有這麽自由的日子,那還得感謝謝峰主啊,沒有謝峰主,教主肯定又天天折騰我們出去抓身上有蓮香之人。”


    “是啊,你們有沒有聽說,現在外界傳聞教主的名聲都比以前好一大半了。”


    謝知意揉了揉額,打算當做沒聽見,悄無聲息離開這。


    可又聽蘇界道:“教主的名聲豈止是好了一大半,我跟你們說,教主簡直就是變了個人。”


    “這話怎麽說?”有弟子小聲問道。


    蘇界壓低聲音道:“你們都不知道,私底下,謝峰主都喊教主小傻瓜呢,教主不僅不惱,每次聽到還真得像個小傻瓜似的傻笑。”


    謝知意:“……”


    “小傻瓜??!教主?!”眾人吃驚的聲音從草林後傳來。


    謝知意踏出去的腳步一滯,驚得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小聲點,小聲點,別被教主聽見了。”蘇界小聲道。


    其中一個弟子偷笑道:“不用擔心,教主忙著和謝峰主蜜裏調油,哪有時間管我們?”


    這時,倒有個小弟子囁囁嚅嚅的聲音響起,“你們看,那邊那個快摔倒的人,是不是就是謝峰主啊?”


    眾人一其轉頭望去。


    謝知意貓著腰,本打算悄悄逃走,這下子也不得不扭過臉,和大驚失色的聖教弟子們麵麵相覷。


    他咳嗽兩聲,現在若直接離開,倒顯得過於刻意。


    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看著垂著頭一臉害怕的蘇界,訓斥道:“蘇界,不實言論不許在外麵瞎說,你看看你們教主,哪裏像小傻瓜了?”


    謝知意皺著眉,聲音冷上幾分,莫名有幾分威嚴。


    雖然他不想管,但還是不希望有人在外麵敗壞池無邪的名聲。


    蘇界抖成篩糠,他哪是瞎說,明明謝峰主每天都罵教主是小傻瓜。


    但這話,他隻敢在心裏偷偷說。


    倒是有個小弟子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謝……謝峰主,您的嗓子怎麽啞成這樣?需不需要弟子們準備點清喉”


    這小弟子話未說完,就被一大眾聖教弟子捂住嘴,將他後麵的話全部堵了迴去,紛紛用不知趣的眼神望著他。


    謝知意威嚴的表情隻維持一秒,就垮下來變成了尷尬。


    聖教弟子們倒很貼心,用憐憫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說,我們都懂,我們都明白。


    謝知意:“……”


    蘇界連忙岔開話題道:“謝峰主,您怎麽一個人出了玉樓,教主人呢?”


    謝知意當即緊張起來,重重的咳嗽一聲,確保開口不會很沙啞。


    可他這些時日用嗓過度,無論怎麽咳嗽潤嗓,嗓子都啞得讓人聽了就心疼。


    他道:“你們教主這幾日想吃城外的點心,剛好我閑得無事,去給他買一些迴來。”


    他自覺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因為他知道,聖教弟子雖然喜歡偷偷在私底下八卦池無邪的私生活。


    但其實骨子裏還是挺追崇池無邪的,一心一意希望池無邪能過得好。


    比如在抓他的這件事上,就表現出了十足的忠心。


    所以他主動提及去給池無邪買點心,這麽貼心的行為,肯定會得到聖教弟子們的大力支持。


    果然,聖教弟子們大眼瞪小眼,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


    謝知意不免有些得意,內心想,他們果然被我的體貼折服了。


    可這些聖教弟子完全不是這樣想的。


    雖然謝峰主被教主日夜折騰,累了想逃走喘口氣這是人之常情的事。


    但謝峰主怎能如此不走心?編這麽個漏洞百出的借口來?


    要知道,他們教主是出了名的寵夫狂魔,平日裏謝峰主就是想自己喝口水都是不讓的,教主非要親自喂給人喝。


    雖然這裏麵有教主想趁機占便宜的嫌疑……


    但謝峰主在聖教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教主把人護得好好的,什麽事都不舍得讓謝峰主幹,怎麽可能使喚謝峰主出去買點心?


    而且,聖教什麽點心沒有啊?還不比外麵做的好?


    他們一眾尷尬。


    蘇界摸了摸頭,“謝峰主,這……教主……真這麽說?”


    謝知意攥緊袖袍,“就是這麽說的。”


    他話音一轉,“怎麽?我出去給你們教主買點點心都不讓?那你們在這裏說你們教主是小傻瓜就可以?”


    蘇界立馬變了臉,“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謝峰主您趕緊去吧,早去早迴啊,教主能吃到您買迴來的點心,肯定會很高興的!”


    謝知意挑了挑眉,轉身走了。


    他走後,蘇界一夥人連忙鬆了口氣,頓覺逃過一劫。


    要知道自古以來,枕邊風的威力可都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是醉心於謝峰主軟榻之下的池無邪,那完全就是失了神智,隻會被謝峰主的枕邊風擺布的五迷三道。


    眼見謝峰主走遠了,大家夥興奮的氣氛頓時又燃了起來,嬉笑八卦,好不開心得意。


    就在大家聊的正歡之時。


    不知是誰又將話題扯到了謝峰主叫教主小傻瓜上。


    蘇界四下張望,警惕道:“這三個字可不能再提了,謝峰主聽到倒還好,但若是被教主聽到,我們還要不要活啦?”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小弟子囁嚅道:“蘇……蘇界,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很像教主啊?”


    蘇界張望的頭還隻轉了一半,根本沒轉到玉樓殿前的位置。


    此時,他的視線才剛移過去。


    隻見清晨日光的沐浴下,他們教主一襲華美紅衣,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的站在那,完美的身材和俊美的臉龐簡直就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


    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饜足氣息,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灑脫感,耀眼的就好像灼灼其華的豔麗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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