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無邪小聲反駁道:“無邪沒有哭呀。”


    “還說沒有?你把這被褥都快哭濕了!”


    謝知意怒火更甚,每次他狠下心拒絕這人時,這人就開始可憐兮兮掉眼淚,惹得他心軟,然後任這人為所欲為。


    池無邪眨了眨眼,又小聲在謝知意身後哼哼了兩聲,似乎委屈極了。


    仗著謝知意看不到,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裏,滿是惡.欲得逞的狡黠。


    謝知意還欲再罵,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界在門外小聲道:“教主,您……您現在方便嗎?那個……補……陽……壯……腎的湯藥已經熬好了。”


    謝知意迴眸瞪了身後人一樣,又在人裸.露的胸肌上掐了一把,“你讓人熬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湯藥?”


    “哥哥,自然是你現在最需要的湯藥,哥哥身體都虛得不行了,嘴唇都發白了。”


    謝知意拍開池無邪擦他唇角的手,沒好氣道:“你自己怎麽不補補呢?為什麽讓我補這個?”


    “哥哥,你覺得無邪需要嗎?”


    謝知意心虛地垂下眸,視線觸到後立馬移開,臉“唰”一下就紅了。


    差點忘了,這人還沒滿足,若不是他狠下心終止,這人還得無窮無盡的弄下去。


    他蹙眉道:“你還覺得自己很驕傲嗎?”


    “哪裏有,哥哥看不出無邪現在很難受嗎?無邪還想……”


    這天是一點都聊不下去了,謝知意氣憤翻身,背對著池無邪。


    池無邪卻有些忍不住了,又從背後抱住他,密密麻麻地吻他的脖頸。


    在門外端著湯藥的蘇界瑟瑟發抖,教主昨晚下令,誰都不許靠近玉樓一步,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許有人來打攪。


    而且他還聽人說,昨日教主迴程路上,就在轎子裏和謝峰主親熱,謝峰主被抱出來時,整個人就軟成了一灘水,那纖細手指到手腕,都泛著潮.熱的紅。


    現在教主又遣他送來這碗湯藥,肯定是一直就沒停過。


    沒想到謝峰主那一步三喘的身體,竟然能抗這麽久。


    隻是這藥該怎麽辦?


    他不敢貿然敲門,但心裏又有些好奇,教主和謝峰主不會還在繼續吧?


    想到這他臉頰頓時爆紅,但耳朵卻貼到了窗欞上。


    卻沒聽到他想象中臉紅心跳的聲音,他隱隱有些失望,不過聽到了教主和謝峰主打情罵俏的聲音。


    主要是謝峰主罵教主,說他是個不知節製的變態,又或者是不要臉,就連混賬禽獸這些詞都出來了。


    教主都是好聲好氣的哄著,時不時還發出一些讓他難以接受的哼哼撒嬌聲。


    他拿湯藥的手頓時不穩了。


    直到聽到謝峰主罵教主小傻瓜,教主甜蜜迴道:“哥哥難道不喜歡無邪這個小傻瓜嗎?”


    他突然覺得有些窒息!


    這還是他們狂拽酷炫的高冷教主嗎?!難不成戀愛會讓人變成一個傻子!


    手上的湯藥再端不穩,湯勺清脆的碰撞聲,迴蕩在寂靜的玉樓走廊上。


    “誰?”教主冷酷的聲音如粹了冰的劍刃,朝他襲來。


    他頓時冷汗直流,剛剛教主說自己是小傻瓜的話語,難不成是一場夢?!


    寢殿內。


    謝知意被池無邪抱在懷裏,臉上紅暈陣陣,罵了池無邪這麽久,都忘記了蘇界還在外麵。


    他點了點池無邪的胸膛道:“不是你讓蘇界過來送藥的嗎?還能有誰?”


    “哥哥真聰明,無邪差點都忘了,嘿嘿嘿。”池無邪又往人脖子裏蹭了蹭,像小狗似的,然後手在空中輕輕一揮,裏間立即散落下來一道紅簾,將紅紗幔包裹的床遮得嚴嚴實實。


    “進來。”池無邪語氣無甚起伏道。


    謝知意連忙拿了那件特製白紗袍披在身上,卻發現這衣服早被池無邪撕爛,穿了跟沒穿沒什麽兩樣。


    池無邪看著,喉結重重滾動了下,似乎又有想再重來一次的衝動。


    謝知意睨了他一眼,連忙移到床角處坐著,遠離危險源頭。


    寢殿的門被很輕推開,蘇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不敢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緊接著是“當啷”一聲,盛湯藥的碗被很輕的放在茶幾上。


    “下去吧。”池無邪冷聲道。


    蘇界卻站在紅紗外,躊躇地捏著手指,似乎有什麽事想稟報。


    池無邪臉色一沉,麵對其他人,他向來是沒什麽耐心的,正要開口把人轟下去,後背卻突然被一節細膩手指捏住了。


    他迴眸,哥哥穿著破碎的白紗,身上都是他留下的吻痕,幹淨濕潤的眸子望著他,對他搖了搖頭。


    他視線頓時被吸引住,吞咽了口口水,長臂一伸,就把溫香軟玉的哥哥抱進了懷裏,大掌在人滑膩的肩頭不停摩挲著。


    謝知意身子一顫,想著蘇界在外麵,也不敢大力推拒,生怕鬧出動靜。


    他清了清嗓子道:“蘇界,你有何事?”


    謝知意的聲音溫潤如玉,就是隱隱有些沙啞,像是渴了好幾天沒喝水,又像是嗓子曾被過度使用過。


    蘇界臉一紅,但麵對謝峰主時,他沒麵對教主那麽緊張。


    小聲道:“謝峰主,蘇界確實有事找您,那個……靈霄派的掌門大人從昨日起就在聖教山下等您。”


    說完,他害怕地瞅了眼教主的虛影,見教主沒氣急敗壞地轟人,才放心的繼續往下說。


    “蘇界本不想因這點小事來叨擾謝峰主,但是他硬說謝峰主有危險,非要在山下守著才安心,所以蘇界這才不得已過來稟報。”


    “蘇界,你在本教主麵前瞎說什麽?”池無邪沉聲道:“寧羨安整天詛咒我的哥哥。趕緊派人把他轟走。”


    蘇界被嚇得冷汗直流,生怕教主責罰他,慌張地就要退下。


    又聽謝知意道:“等會,蘇界。”


    “哥哥?”池無邪不滿的嗔怪道。


    謝知意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胸膛,池無邪這才乖乖的沒多說話。


    “麻煩你去山下跟寧羨安說一聲,我等會就去找他。”


    “哥哥!你不許去找他!”池無邪急切道。


    “無邪,你乖一點,羨安他肯定是有事找我。”謝知意溫聲道,但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不停捂緊成拳。


    這事肯定跟主神脫不開關係,想起昨日主神在虛空中跟他傳音的那兩句話,他的心裏就隱隱不安。


    “哥哥,你是覺得無邪沒有辦法保護你嗎?無邪說過,無邪就算是死”


    謝知意連忙堵住了池無邪的嘴巴,“跟你說多少次,你不許把死死死的掛在嘴邊,你若是死了,我怎麽辦?”


    “可無邪隻是想保護哥哥,讓寧羨安那個臭小子放心,哥哥隻要在無邪身邊,都會被無邪保護得很好。”


    謝知意深吸一口氣,抬手撫平了池無邪皺在一起的俊眉。


    他從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寧羨安說他遇險的節點到了,卻反而給他的信號是讓池無邪信仰崩塌的節點來了。


    主神從不在意除了池無邪以外其他人的性命,他是死是活,都隻是主神用來摧毀池無邪心境的一種手段罷了。


    曾經他覺得池無邪視人命如草芥。


    可如今看來,主神才是真正視蒼生如草芥,永遠高高在上俯瞰世上,自認為所有人都逃不脫他所設下的命運。


    “無邪,我知道你會保護好我。”謝知意放輕語調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或許也想保護你呢?”


    池無邪愣住,眼裏有些許水光。


    謝知意垂下眼,小聲道:“不許哭。”


    又道:“我感覺這事跟司應有關,雖然你徹底解決了司應的肉身,但他的神識還在,我能感覺到,我擔心他利用寧羨安對你不利。”


    謝知意為了不讓池無邪擔心,沒說傳音內容。


    “神識?”池無邪眼裏狠厲的光一閃而逝,“無邪知道了,無邪會盡快解決的。”


    “無邪,我不是這個意思……”謝知意有些無奈道。


    說真的,這世上他不擔心任何人能傷害到池無邪,唯一擔心的就是池無邪自己發瘋傷害自己。


    可池無邪卻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哥哥想要保護我。”


    “可是好多年前,就是哥哥一直保護無邪,現在無邪長大了,當然要保護哥哥了。”


    謝知意歎了口氣,“無邪,兩個人在一起是相互的,就像你不想讓我死亡一樣,我也不想讓你死亡。”


    “以後要是再說什麽‘就算是死,我都不會讓哥哥怎樣怎樣‘的這種話,我就會生氣不理你。”


    “哥哥,不要不理無邪嘛,無邪知道錯了嘛。”池無邪膩得讓人發慌的聲音響起。


    紗幔外的蘇界再次被嚇出一身冷汗。


    有生之年能見到教主如此分裂的一麵,也不知道教主會不會殺他滅口。


    可此時沒有教主的命令,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謝知意倒是已經對這樣的池無邪免疫了。


    之後他又說服池無邪,讓自己下山去找寧羨安。


    又讓池無邪召集所有部下,將聖教團團圍起來,做好一切萬千準備。


    池無邪癟了癟嘴,想說自己又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但哥哥的話,是不得不聽的。


    兩人說完,才意識到蘇界還在外麵。


    謝知意心虛地咳嗽了一聲,道:“蘇界,你現在就去山下找寧羨安,跟他說我馬上到。”


    “好!”蘇界如釋重負,雖然不是教主的命令,但現在看來,謝峰主的話似乎要比教主的話還要有權威。


    他往外走,內心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狠狠抱緊謝峰主大腿。


    隻是走到外麵,突然發現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霎時變得陰沉一片,烏雲滾滾,似乎馬上就有一場雷暴雨傾瀉而下。


    他疑惑地摸了摸下頜。


    聖教地理位置俱佳,好幾年都沒下過雨,更別提雷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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